波兰战役(3)
9 月4 日这个口袋就更缩紧了,波兰走廊之战已经接近尾声。有一个短时间似
乎第二十三师有支持不住的模样,不久就从史特劳斯的第二军所辖的第三十二步兵
师中抽调了一个团的兵力来增援,局面马上就稳住了。
部队的作战精神颇佳,一般士兵的伤死率很小,但是军官的数字却比较高。这
是因为大多数军官都是忠于职守,不避艰险,有许多高级官员都失去了他们的儿子。
9 月3 日我在视察第二十三步兵师和第三装甲师的时候,有机会看到我的幼子
库尔特,并且也看到我出生的地点——库尔姆。库尔姆的尖塔,在维斯瓦河的对岸,
给日光照耀得发出闪亮。9 月4 日我又监督着第二师和第二十师向森林地区战斗前
进,到了那一天黄昏的时候,我就到达了格鲁琼兹西面的格鲁贝(Gruppe)旧德国
军事训练基地。那一天晚上,我又和第三装甲师在一起,背向着维斯瓦河朝西面进
发,以期把围在袋形阵地中的残敌完全肃清。
这个走廊地带已经在钳形攻势之下完全被解决,我们现在又可以接受新任务了。
当我们正在苦战的时候,政治形势却转趋恶劣,英国和在英国压迫之下的法国都已
经对德国正式宣战,这使我们早日获得和平的希望完全毁灭了。我们已经发现了这
是一场第二次世界大战。很明白的,这个战争一定会拖很长的时间,所以我们必须
要有坚忍不拔的精神。
9 月5 日,希特勒突然驾临我们的军区,我在从图霍拉到希维切的公路上,距
离布里非罗(Plevno)不远的地点迎接着,并坐上了他的汽车,陪同他沿着我们前
几天已经走过的路线前进。我们经过了被毁灭的波兰炮兵团,经过希维切,再紧跟
着我们包围部队的后面,驶向格鲁琼兹。在那里他停留了一会儿,看了看维斯瓦河
上面的那些已被炸毁的桥梁。当他看到那些被毁的波兰炮兵团的时候,希特勒就向
我问道:“这是我们的俯冲轰炸机所干的么?”我回答道:“不,是我们的战车干
的!”他不禁吃了一惊。在希维切与格鲁琼兹之间,凡是不必参加包围作战的第三
装甲师部队,都调集齐了让希特勒亲自视察一番。以后我们又去视察第二十三师和
第二师的各单位。一边走,我们一边谈论到这一次我军作战的经验。希特勒问我死
伤了多少人,我把我最新得来的数字告诉他:在全部走廊战役中,我所指挥的四个
师大概一共死了150 人,伤了700 人。他对于这样小的死伤数字,不免感到很奇怪,
并把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经验拿来作对比:他那一团人在作战的第一天就死伤
了2000人以上。我就告诉他这一次敌人固然也很坚强勇敢,但是我们的损失却能这
样的小,其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的战车能够发挥高度威力的缘故。战车实在是
一个“救命”的武器。由于走廊之战的成功,可以使相信装甲兵威力的人声威大振。
敌人的全部损失有两三个步兵师和整个骑兵旅,我们俘获了好几千战俘,数百门大
炮。
当我们走近维斯瓦河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在河的那边,以遥远的天边为背景,
正现出了一个市镇的阴影。希特勒问我那是不是库尔姆,我回答道:“是的,那是
库尔姆。去年3 月间我有那个难得的机会,在你的出生地欢迎你,今天你却又和我
在一起到达了我的出生地,我是出生在库尔姆的。”好几年以后,希特勒还能够记
得当时我们谈话时的情况。
我们谈话的内容又转到技术问题方面。希特勒希望知道关于我们的战车,有哪
些地方是可以特别令人满意,有哪些地方又还需要再加以进一步的改善。我就告诉
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把“Panzer Ⅲ”型和“Panzer Ⅳ”型的战车交给战斗
部队使用,并且尽量提高这两种战车的生产量。关于进一步的改进问题:它们现在
的速度已经很够用,但是却需要更重的装甲,尤其是前面部分;它们火炮的射程和
穿透力也都需要增加,那就是说炮管应该较长,而炮弹也应该有更多的装药量。后
者对于我们的战防炮也同样适用。
希特勒在对于前方部队的成就表示了一番赞扬之后,就在黄昏的时候离开了我
们,回到他自己的统帅部。
值得注意的是,当战争过去之后,那些老百姓从躲避的地方又都钻了出来,他
们看到希特勒的座车经过,居然也向他欢呼,并且还向他献花。希维切镇上也都悬
挂了我们的国旗。希特勒访问战地,使得前线部队对他产生良好的印象。不幸的却
是当战争继续打下去之后,希特勒亲临前线的机会也愈来愈少;而到了战争的末期,
就简直不再去了。因此他就和部队的感觉完全丧失了接触,从此对于他们的成就和
痛苦也都再不能够了解。
9 月6 日军本部和各师的前卫都渡过了维斯瓦河,军部就驻在多拉—芬肯斯坦
伯爵(Count Dohna Finckenstein)的一个极美丽的古堡里面。这个古堡是菲德
烈大帝赏赐给他的大臣芬肯斯坦伯爵的——就是现在主人的老祖宗,拿破仑曾经两
次利用这个古堡做他的司令部。大皇帝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是在1807年,他在维斯
瓦河上战败了俄普两国的联军,就从这里进入东普鲁士。在经过那个贫瘠而单调的
图霍拉灌木地带以后,突然看到这一座古堡,他不禁大声叫起好来了。现在在那木
质的地板上面还留着他靴上马刺所划伤的痕迹。他第二次到这里是在1812年征俄战
役之前,他和那美丽的瓦莱夫斯卡伯爵夫人(Countess Walewska )在这里消磨了
几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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