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希姆莱的得力干将
海德里希带着希姆莱交给的几本卷宗,搬进了褐色大厦的一间房间,从事除了
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纳粹分子适合于的事业,契卡分子的生涯,极权主义秘密警
察的主涯,8 月底,他已在褐色大厦召开的一次慕尼黑党卫队领袖大会上,以未来
的情报头子身分露面的,并描绘了一个被混进无数反对党派和警察机器的密探的党
恐怖幻影。结论是:纳粹党必须无情地清除一切间谍和破坏分子。此后不久,所有
党卫队单位接到:“各区立即着手建立LC科,负责抓区内所有的情报工作。随后,
各党卫队旗队亦规定设立LC科。”
海德里希在备党卫队单位几乎拉不到第一批办事人员,因为他深居褐色大厦,
不接触这些单位,而居住在褐色大厦里的人又都显得过分地好奇。于是他带上三名
僚属,搬到慕尼黑土耳其街23号维多利亚恩德里希附近的一所有两问房间的屋子里,
开始进行一种奇特的、显然仿效侦探小说和间谍小说中描写的那种专业工作。海德
里希要求他的助手们,在任何时候都不得参加两个人以上的商谈,也就是说,除了
本人以外谈话的对方只能有一个人。1932年初,他已将他的僚属机构扩大,可以向
新岸扩展了。他已不再满足于跟几个密探和情报员保持松散的接触了。
4 月里,他启程作一次全国性旅行,以了解用哪一种形式把各地争取到的部属
组织起来。就在这时,共和国的保卫者们迫使他采用一种起保护色作用的名称。中
央政府取缔冲锋队和党卫队;LC随即改名为PID (“新闻和情报处”)。尽管如此,
海德里希在周游德国过程中仍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于是建立起大型组织,这个组织
后来取名为党卫从保安处(SD)。海德里希把党卫队各单位的谍报人员和密探抽调
出来,置于自己领导之下。由此产生了第一个党卫队特别机构,新机构仍是党卫队
的一个单位,尽管是个特别机构,仿佛党卫队中的党卫队。海德里希建立起自己的
主权组织,它们好象影子一样紧附在党卫队各大区和各区。区保安处和大区保安处
人员的任务是,侦查纳粹党内部的反党分子。以及监视敌对党派的活动。每一点具
体情况、每一次监视活动、每一个人物履历,都详细记入海德里希的专门卡片保存
在慕尼黑楚卡里街4 号保安处新总部。
然而,海德里希的野心还不止于此,他不满足于监视党的敌对者这一行,党和
冲锋队的其他谍报组织也在于。他想超出这一范围:保安处应该出色地工作,以排
除党内的竞争者,确保保安处在全党的唯一情报机构的垄断地位。即使这样,党卫
队也还不过瘾:正当阿道夫·希特勒在柏林上台执政的时刻,海德里希有心使保安
处从隐蔽的状况中走出来,建立新德国的新警察。
小资产阶级分子希姆莱惊奇地、几乎目瞪口呆地对他的情报头子那种强劲灵活
的事业心赞叹不已。显然,在这个被逐出海策的军官身上表现过的那种自我折磨的
忧郁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海德里希以新近皈依改宗转向者的激情,督促下属加紧
工作,专断、急躁、说起话来神经质的尖嗓门高得出奇。希姆莱忙不迭地酬以应有
的头衔。海德里希真是一帆凤顺,青云直上:1931年8 月10日任突击队中队长,1931
年12月1 日任一级突击队中队长,1932年7 月19日正式当上了保安处长,1932年7
月29日任旗队长,1933年3 月21日任区队长。
党卫队头子本能地感到,像他私下告诉克尔斯滕那样,偶然地把这样一个“天
生的情报人材”送到了他的身边;他是“一部活的记录器,一个了解所有线路并使
它们始终连接畅通的有头脑的人物”“海德里希带来了这个谍报部门头目所具有的
理想武器:严格,不凭感情用事,不停地搜集情报和令人发指的玩世不恭的态度。
在所有体育运动项目中,他特别喜爱击剑,这并不是偶然的,满腹狐疑地观察
和提防敌方企图,对预先估计不到的情况作出闪电般的迅速反应,成了海德里希的
第二天性。他的助手施伦堡感到他仿佛是一头猛兽,“始终保持警觉,始终预感危
险,怀疑一切”。他像幽灵一样,似乎具有第六感官,能猜测细微未节的来龙去脉。
在全国领袖存档的记载别人言论的笔记中,海德里希常用刚劲的字体批道:“我不
相信”,或者写道:“无稽之谈”;当希姆莱问他对情况是否进行过核实时,海德
里希回答说,他的感觉不会欺骗他而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对的。
对此,希姆莱说:“他对人有着可靠的嗅觉。他具有令人惊异的敏锐目光,能
事先看清敌友的动向。他的同事不敢对他讲假话。”莱因哈倦·海德里希仿佛是生
来就适合当一个极权主义国家情报机关头子的人。保安处一级突击队大队长赫特尔
认为。海德里希是第一个能“提醒”希姆莱“利用党卫队全国领袖这个地位干什么
事业”的人;把党卫队进一步变成第三帝国的警察权力也是他的主意。
海德里希设计了一个缜密的监视系统蓝图,用以监视国民生活中的每一个领域,
和确保纳粹党的绝对统治,进行监视工作的只有党卫队全国领袖的保安处一家,进
行指挥的只有莱因哈德·特里斯坦·欧根·海德里希一人。一支政治警察的草图出
现了,它和它以前的所有警察截然不同之处在于,以往的警察对国家政敌只满足于
现场抓获,只有当客观危险临头,它才插手干预;而海德里希的警察则要在还没有
产主反对思想更不用说策划敌对行动之前,就侦破对手。
换句话说,海德里希所要的一支警察,它拥有无限权力,只受“德国警察的总
任务”(贝斯特语)制约,而这个总任务是:不择手段地保护阿道夫·希特勒的领
袖专政,既然如此,能把这种不受限制的任务赋予一支在魏玛共和国一再受到新生
法律和宪法的教育的警察吗?绝对不能!无疑,这两个党卫队一警察很快就感到巴
伐利亚这块试验田太狭窄了;他们把手伸向全国,当时德国其他十六个邦的警察还
没有主子,至少还没有被一个人统一操纵。不过时间紧迫,赫尔曼·戈林在普鲁士
已经在秘密警察内组织一支政治警察,其结构同希姆莱一海德里希的机器相类似:
从行政机关划出来,由一人统辖,独立于国家和党之外。
民族社会主义统治者们相互间的权力争斗使希姆莱及其助手较快地实现了他们
梦寐以求的目标,速度之快出乎两人预料之外。在弱的国家改革派威廉·弗立克在
同戈林的普鲁士分离主义进行争夺中,除了向党卫队头子求助外别无他法,因为弗
立克和希姆莱在一点上看法一致:两人都希望一支由中央领导的全国警察,弗立克
让巴伐利亚警察司令将各邦警察逐一攫为己有。普鲁士这个要塞则落人两个秘密帮
派人物的手中,这正好是在恩斯特·罗姆跟赫尔曼·戈林斗争激烈的时刻,戈林跟
希姆莱实现和解,把秘密警察交给他,以此换取党卫队支持对冲锋队头子进行血腥
的清算。4 月底,希姆莱和海德里希也控制了普鲁士的警察。希姆莱成了秘密国家
警察(秘密警察)亦即巴伐利亚政治警察的普鲁士变种副头子兼督察员,海德里希
作为副头子的代表负责领导秘密警察处(Gestacrpa )。他们同时还扩大了在党内
的权力基础。党的领导确认,党卫队保安处是纳粹党的唯一情报机构。领袖代表于
1934年6 月9 日规定,即日起“除党卫队全国领袖保安处外,不许再出现党的任何
情报或谍报机构,也不许搞名为国内情报组织实则插手外交的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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