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苏联将军认为:党卫队的战斗力超过德国陆军
当然,上了年纪的希姆莱想当统帅的美梦同年轻的希姆莱的梦想一样,也很快
就成了泡影,德国入侵苏联后,东线战役需要投入越来越多的作战部队。希姆莱的
私人部队被拆散成一个团又一个团,1942年年中,所有单位已全部编入野战军。但
尽管如此,党卫队全国领袖司令部的建立,还是使希姆莱跟武装党卫队的职业领袖
之间关系越发疏远了。党卫队各师愈是深入几乎无边无际的苏联国土,党卫队军人
们就愈是明显地背离他们全国领袖的命令和幻想。
一个新的世界包围着党卫队士兵,严酷无情地将黑色集团的世界观口号推到十
万八千里以外去了。本着对自己领袖和最后胜利的信念,党卫队部队穿过苏联的草
原、沼泽和森林,在人类过失和神经错乱的恐怖一章中扮演了英雄和牺牲品的角色。
党卫队士兵的名字接连不断地载入战争史的图表。不论在南线,还是在中路,或是
在北线不论哪里遇到敌人出乎意料的抵抗,不论哪里的敌人发起的反扑使德方攻击
面出现裂口,党卫队部队总是奉命奔向哪里。
党卫队各师又是作为德国军队的进攻尖刀冲在前面。领袖警卫旗队在第聂伯河
上建立了一个桥头堡,在彼列科普附近突破克里米亚前面的苏联防卫阵地,迅猛攻
占了塔甘罗格和罗斯托夫。“维京”师追击敌军直抵亚速海,“帝国”师则在鲍罗
季诺南部突破莫斯科的防卫阵地,达到离苏联首都只有几公里的地方。而当苏联人
在1941年年底发动第一次强大反攻时,武装党卫队又成为军人顽强性的一个无与伦
比的缩影。在苏联坦克和步兵群的斯大林管风琴式的猛烈炮火下党卫队士兵得到锤
炼,享有德国东线陆军的消防队的声誉。
强大的苏联武装部队从莫斯科西面进行突破后,于1942年1 月挺进到中央集团
军的背后,第九军团司令莫德尔将一级突击队大队长奥托·主加姆所率党卫队“领
袖”团调到尔热夫附近的伏尔加河曲地区。该团的任务是阻击冲上来的苏联人,守
住与西面陆军保持联系的单薄的防线,坚持到莫德尔在南方集中足够灵敏量的部队,
以便给苏军以歼灭性打击。党卫队员们冒着零下五十二度的严寒,日日夜夜不倦地
阻击着苏军。2 月18日,莫德尔击溃了苏军。当库姆和他的团换防撤下来后,他碰
到了军团司令莫德尔。莫德尔说:“我知道,您的团必定遭到不少损失,库姆,可
是我现在还缺少不了你们。您这个团还有多少兵力?”库姆向窗外指指,说道,
“我的团就在外面!”那儿站着三十五个人,两千人就剩下这点残余的人数。
甚至西奥多·艾克现在也表现得能够适应军人的精神状态,他从佩戴党卫队副
总指挥的领章以来,这个早先的集中营看守人员仿佛变了样。他整天呆在他的司令
部里,剪取形势图的战术标记,用这些标记在地上摆弄,模拟一个师如何行军他是
偷偷地干的,以免他的总参谋部里首席参谋部军官对艾克突然爱上了军事有所觉察。
当1942年2 月8 日苏联部队在伊尔门湖东南杰米扬斯克包围了髑髅师和另外五个陆
军师时,他们发现,在德国的师一级将领中,艾克是一个考虑周密而又十分顽强的
对手。陆军元帅布施曾这样说过,特别要归功于“副总指挥艾克的有力指挥”,使
得在杰米扬斯克被围困的部队能坚持几个月之久。随后,党卫队士兵又再次显示了
他们主动进攻的精神,他们配合陆军部队强行打开包围圈,解救了陷入苏联军队重
围的杰米扬斯克要塞防守部队。
杰米扬斯克、尔热夫、米乌斯的狙击战、拉多加湖、沃尔霍夫这些地名中的每
一个名字都标志着一支部队的高度作战能力,它立时在敌我双方享有神话般的声望,
既叫人迷信得望而生畏,又使人充满嫉妒而赞叹不已。朋友和敌人一致认为:武装
党卫队士兵们的士气,是任何其他部队无法达到或是超过的。
苏联第二十六集团军司令阿特门科少将在1941年秋被俘时说,党卫队“维京”
师的战斗力超过了过去所有的师;当陆军部队接替了“维京”师的防务时,苏联方
面的人都舒了一口气。德协第八军团司令韦勒也作了类似的评论。他煞费苦心地试
图用诗一般的语言赞扬说,属于他指挥的党卫队部队好似“陆军中的一块磐石”,
以“坚不可摧的战斗力”抗击敌人。第三装甲军军长写·马肯森将军在给希姆莱的
一封信中,热烈颂扬领袖警卫旗队的“内部纪律,它那生龙活虎的勇敢精神、乐观
的事业心、临危不惧的坚定性”。马肯森说:“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
并非所有的陆军军官都乐意支持这样的全面崇拜。有些职业军人看到武装党了
不起队的地位日益重要,并且获得国家领导的偏爱,不禁产生了竞争和嫉妒的心情。
对这支佩戴党卫队标志的部队具有反感已是一种公开的秘密。武装党卫队领袖们猜
想,陆军的目的在于把武装党卫队投入作战中最危险的焦点,以“战火消耗”这个
讨厌的竞争对手。
“在这样的战斗中,党卫队就会被削弱得一蹶不振,”艾克咒骂道。希姆莱后
来从“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身上也看出这种企图,即“干掉这支讨厌的部队,并为
后来可能出现的一种发展扫清道路”。例如,党卫队区队长、髑髅师团长西蒙证实,
主管的第二集团军司令部故意扣押领袖大本营关于调走“髑髅”师中丹麦志愿军和
主力的第二步兵团的命令,以便无需派陆军部队接防。艾克咕哝他说道,现在是
“将我们的士兵从不怀好意的妒忌的帮会利爪下解救出来”的关键时刻了。
当然,许多军官之所以持冷静的保留态度,不能只用复杂的嫉妒心理来解释清
楚的。军人们感到,这支新部队不论对战场上的敌人,还是对听任摆布的俘虏和无
辜的者百姓都发泄一种非军人的疯狂性。武装党卫队部队破坏军事道德准则的情况
屡见不鲜,尽管战争极其残酷无情,但因袭传统的军人还是应该尽力遵守这些准则。
如同武装党卫队作战勇敢的传闻不胫而走一样,武装党卫队的有些单位虐待战俘和
平民的野蛮行径也迅即四处传开。
对部队陌生的、来自政治狂热主义罪恶渊蔽的分子的渗入部队,例如原髑髅部
队员,或是同集中营进行交换的人员,把斗争狂热和军纪松弛带进部队,很容易使
武装党卫队以形形色色惨无人道的方式进行战争。罪行一再给部队的荣誉投上阴影
:在入侵苏联后的两个星期,“维京”师的士兵枪杀了加里西亚的六百名犹太人,
作为对苏联人的报复。1943年夏季,“欧根亲王”师的士兵消灭了塞尔维亚小镇科
索蒂卡的居民,因为“据称”该地的教室里有人向部队打枪(第二特别行动队在一
次报告中如此说)。
1944年春,党卫队警察师有一次突然遭到炮火袭击,该师一支部队随即毁灭了
希腊北部小镇克利索拉。1944年6 月,党卫队“帝国”师的一个连,在搜寻落到法
国游击队手里的一名党卫队队长时,毁灭了法国南部的小镇奥拉多尔絮格兰,并杀
害了该镇的全部居民。两个月后,党卫队装甲师“希特勒青年团”师,在诺曼底的
防御战中杀害了六十四名加拿大和英国战俘。
不论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样的暴行,但值得注意和说明问题的却是,武装部队
几未发生过类似罪行。由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普通武装部队局(AM)汇总的有关武
装部队和武装党卫队违法行为的报告,清楚地表明了这一区别所在。普通武装部队
局于1943年8 月2 日指出,在“本次报告所述期间”共“收到一百五十一起有关案
件。其中十九起案件的作案者为陆军,五十三起的作案者属于武装党卫队,另外七
十九起案件的作案者无法查明属于哪个单位。强奸案数字很大。经D ·F ·P ·
(秘密宪兵队)和有些经巡逻队人员传讯有关当事人和证人后,十八起案件证明完
全属实。十二起案件的作案者为武装党卫队成员,其余六起案件未能查明系由哪个
部队的成员作案。”
武装党卫队的士兵在乌克兰的一些地区暴戾恣睢,迫使乌克兰人离开村庄,纷
纷投奔苏联军队。普通武装部队局的纪录写道:“牵走牲畜,殴打居民,强奸妇女
和姑娘,使当地和周围一带的乌克兰居民惶惶不安。”1943年5 月30日,两名苏联
农学家请求驻大罗戈斯扬卡的驻军司令“下令武装党卫队士兵,不要再殴打居民,
不要再抢劫东西,不要再到村庄去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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