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直布罗陀和亚历山大港的大捷
甚至就在袭击马耳他岛之前,第10快艇支队的水下小组曾对攻击直布罗陀港做
过第二次的尝试。1941年5 月23日晚上潜艇“斯基尔”号逃过英国巡逻艇的耳目通
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第二天晚上,它浮上水面并偷偷驶入瓜达勒太河进入
西班牙的加的斯港停泊在自从战争开始以来就被拘留在该处的意大利油船“福耳果
尔”号的旁边。为了使操纵“猪猡”的兵员不必在潜艇里经受从意大利到直布罗陀
的长途辛苦,他们随带了伪造的护照由民航飞机载运到加的斯港去,然后登上“斯
基尔”号。25日快要黎明前,“斯基尔”号驶离加的斯港,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向
直布罗陀港进发。当到达直布罗陀时,发现英方的巡逻如此频繁,一时无法渗入内
港,因而便把预定的袭击推迟24小时。1941年5 月26日夜里,“斯基尔”号再行前
进驶抵锚地。在上浮水面之际接到海军总部的指示,知道舰队已于几小时以前离开
直布罗陀了。海军总部因此便下令把停泊在直布罗陀的英方地带内的商船作为攻击
的目标。
这个任务似乎是十分容易的,但命运却又一次作弄意大利人。分别由卡塔兰诺
中尉、韦斯科中尉和维辛廷尼少尉指挥的三个“猪猡”放到水里了。按照命令,
“斯基尔”号立即回航本国。驶进一段航程之后,韦斯科的鱼雷的弹头和雷体分裂
开来而不可收拾,于是6 个人只好分跨在两具鱼雷上面继续前进。
一具“猪猡”已经进抵一艘商船的底部了,事不凑巧,马切格利亚中尉却感到
非常不舒服而被迫浮上水面。英国人一定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因为船上此时忽然喧
闹起来而且水手们放下一只救生艇来。在这样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其他两个人只好
把“猪猡”弄沉了,他们挟着人事不省的马萨格利中尉,游向西班牙海岸去。
维辛廷尼所指挥的“猪猡”,情况也不见得更好。他沿着海湾花了一个钟头寻
找目标,但所遇到的5 艘船却都是大型的渔船。最后,当他向着另一艘他以为是值
得一击的商船驶去时,他的鱼雷却下沉了。鱼雷把它的三个乘员带到水下30米处不
动了。要想把这个武器搬动起来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于是他们除了游向西班牙
海岸之外再无他路可走。6 个人在岸上碰了头,守候在该处的第10快艇支队特务人
员前来接应他们。几天之后,他们回到拉斯佩济亚港,一切又得从头做起。
四个月之后,“斯基尔”号于1941年9 月20日夜里第三次进入直布罗陀港的锚
地。它把三具“猪猡”投放于夸达朗圭河口。前次的三个指挥员卡塔兰诺、韦斯科
和维辛廷尼这回又来了。可是,在这期间,英国人改进了防务。哨艇终夜巡逻锚地
和海军基地的入口,而且定时投下深水炸弹以粉碎任何水下的旅行者。
尽管有了这些新的情况,卡塔兰诺仍然能迫近到军港的北端,但在该处被一只
哨艇所发现而仅获逃脱。由于那时已经03时50分了,于是他把注意力转向锚地里的
一艘货船。正当他把雷弹头运动到适当位置之际,他发现该货船乃是一艘意大利的
货船被拘留在那里。因此他又得重新寻找其他目标。这一回却事事如意,于是一艘
2,444 吨的商船“菲昂纳歇耳”号于黎明时被炸沉。两名意大利袭击者则游到西班
牙海岸去。
也在水下驶进的韦斯科到达英海军基地的入口处,但有两只哨艇老在他头上巡
逻时时投掷深水炸弹。在水下潜伏了六个小时之后,他接近了锚地里的一艘商船。
该船是满载军火的10,893吨的“德汉”号,黎明时它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沉没。韦斯
科也游抵西班牙海岸带着他那个人事不省的伙伴一齐到达。
维辛廷尼的经历则要复杂得多。尽管有两只哨艇在他头上巡逻,他却以大胆的
操纵驶抵海军基地北端并挺进到基地里去,沿途还闯过了下垂到海底的防御网。不
久他便识别出有一艘巡洋舰和一列4 艘的油船靠在码头边。经过迅速盘算之后,他
决定放下巡洋舰不打而去攻击油船中的一艘。他认为当油船爆炸起来后,一定会发
生大火把全城付之一炬。整个动作都十分顺利而准确。把雷战头安排停当之后,维
辛廷尼安然撤出敌人的防御阵地。他跨在雷体之上,避过哨艇的搜索而抵达西班牙
海岸。把雷体弄沉之后,维辛廷尼与其伙伴游到岸边,几天后便返回意大利。维辛
廷尼的行动是一个胆大心细、盘算正确的范例,但未获得所预期的全部功效。当8,000
吨的油船“登比达耳”号于黎明时爆炸成两截之后,大火并没有扩展到城市去。
在第三次袭击直布罗陀港三个月之后,水下工作组于1941年12月19日又进行一
次最出色的活动——不止由于执行得完善而且还由于它在地中海战争中所造成的后
果而列入史册。这一次又是潜艇“斯基尔”号在原艇长博吉塞指挥下,胆大心细一
路无阻于12月18日晚上驶抵亚历山大港的入口处。在一个雷区的边沿上于20时47分
把三具“猪猡”放到水里去,而潜艇则返航本国。三具鱼雷的指挥员是:参加过第
一次袭击直布罗陀港的杜兰德中尉,在第二次袭击直布罗陀时发生急病的轮机上尉
马切格利亚和海军军械上尉马太洛塔。
三具鱼雷一路顺利地抵达港口设障之处。有两只哨艇在这里来往巡哨并在这里
那里投掷深水炸弹,但港口的闸门却敞开着以便让恰于此时到来的3 艘驱逐舰开进
港内。三具鱼雷便勇敢地跟着驱逐舰的尾波进入港内。三个指挥员立即分别奔赴各
自的目标,这些目标是海军总部根据侦察报告在他们即将离开“斯基尔”号之前电
告他们的。杜兰德被指派去破坏战列舰“刚勇”号,马切格利亚去破坏战列舰“伊
丽莎白女皇”号,马太洛塔去破坏一艘巨大的油船。
这一场袭击战打得干净利索合乎标准,每具鱼雷都迅速找到目标并把雷弹头系
在预先选定的一点上,这是按可以获得最大限度的破坏效果的计划选定的。杜兰德
是唯一遇到麻烦的人。他的鱼雷在离开“刚勇”号不远处停下来了,但他与其伙伴
经过巨大的努力,在海底把鱼雷拖到目标舰舰体下面。两个人上浮到一个浮筒附近,
在那里被一只巡逻快艇新发现。他们被带到“刚勇”号舰上并由舰长摩根上校加以
讯问。他们坚不吐实。最后按克宁汉上将的指示把他关闭在舱里。在战头预定要爆
炸的十分钟之前,这两人要求和摩根上校面谈。他们把该舰即将沉没之事告知摩根。
该舰长立即下令叫全体官兵都到甲板上去,却把这两个意大利人再关闭到舱里去。
二三分钟后,一声巨响震撼全舰,舰体慢慢下沉直到搁到海底为止。这两个意大利
人设法打开禁闭室的舱门和全舰舰员一道脱了险。
马切格利亚与其伙伴把任务完成得很出色。跟着“刚勇”号的致命爆炸后不久,
“伊丽莎白女皇”号也坐到海底了。这两个爆炸者也被敌人所俘获。
马太洛达与其伙伴却设法避免被俘。他们于炸沉巨型油轮“萨冈纳”号并重伤
驱逐舰“哲维斯”号之后,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城里去了。从那里他们原定走向
尼罗河口上的罗塞塔城,然后设法找到一条小船出海去登上在海上接应他们的潜艇
“扎菲罗”号。可是,第二天正当他们在罗塞塔城大街上邀请一个警察去上馆子之
际,却被一个宪兵所阻止而遭到拘押。
使英国两艘战列舰免于全部损失的唯一因素是由于锚地水浅。尽管这样,在战
争的其余时间内,它们都无法恢复现役。为此我们可以说,那6 个出色的意大利人
在极其秘密而复杂的组织支持下,在打击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战斗中赢得一次真正的
胜仗,它对于地中海战争的进程发生深远的战略性的后果。
这六个人传奇性的功绩也激起了英国海军界之深刻赞赏。战争结束后当他们从
战俘营回到意大利时,“刚勇”号前舰长现任盟军驻意大利海军代表团团长摩根少
将,要求亲自把金质荣誉勋章挂在杜兰德胸前。
克宁汉海军上将在其自传中写道,“这样一来,我们剩余的两艘战列舰全都失
去战斗力了。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几天后我给海军参谋长去信中写道:‘我
们在这里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震动。此时对于战列舰的损害乃是一场灾难。……特别
糟的是我们竟然不知道他们穿过了栏栅防御。俘虏说他们是趁着驱逐舰进来的时候
而跟踪进来的。这不消说是可能的;但他们必定还准备从防御网上面或下面过来的,
或则还准备穿网而过。丢下的深水炸弹似乎并没有阻住他们。……如今我们在入口
处筑起水泥的障碍物,上面还设置拒马,高达40英尺,上与网脚相接了。尽管花钱
甚多,但我们必须使这个港口做到真正安全。……在最近的一些日子里,人人神经
过敏,见神见鬼地目击什么东西晚上在附近游泳和听见船体下面有什么动作。这是
要不得的,必须加以制止。”克宁汉在其结论中承认:“我们没法不承认这些意大
利人的勇敢和冒险精神。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仔细思考和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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