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当暑热消尽,浑身清凉的日本兵走上岸来,浑身的轻松让他们的嗅觉和肠胃变 得格外敏感,空气里弥漫的酒香使他们像猎狗一样伸出鼻子四处寻找香昧的来源。 “渡边君、各位太君、安巴尼玛日,各位的、大大的辛苦。” 张胜从树后转出,笑容可掬,手里抓着一条刚撕下来的黄亮亮、油汪汪的卤鹅 腿,笑容可掬地对这群浑身湿淋淋的日本兵打招呼。 “张桑————” 看见张胜,日本兵们像看见亲爹一样欢呼着拥过来,他们知道:只要碰到张胜, 准有好吃的在等着他们。 大家席地而坐,亲热地吃喝着张胜和继宗带来的酒和肉,边吃边赞:“酒的好、 肉的好、张桑的、大大的好。” 如一群野猪就槽。 继宗二人笑咪咪地看着日本兵们吃喝,嘴里不停地劝道:“多多的吃,多多的 喝,酒的、肉的、大大的有。” 除了酒和花生米外,卤鹅、猪头肉、腊制鸭杂中拌入了大量的巴豆霜。 倾刻间,酒干肉净。 日本兵们满意地擦着嘴,打着饱嗝,哼哼叽叽如一群刚吃饱了糟子的猪。 看着己经得手,张胜一使眼色,便和日本兵们告别:“各位太君的、有空的、 ‘桃园酒家’的坐坐,酒的、肉的大大的有,安巴尼玛日、安巴尼玛日。”然后和 继宗二人不慌不忙地离去。 二人还未走出林子,己听见后边屁声如雷、呕吐之声大作,大剂量的巴豆己开 始发生作用,俩人悄悄转回,日本兵这边己是你方唱罢我登台,忙了个不亦乐乎。 今天,他们给日军下的剂量足以干掉十头牛。 巴豆在中药中属强泄药,一般服下少量便足以让一个壮汉上吐下泄,今日继宗 俩人携恨下手,哪儿还管什么剂量不剂量,所以,二人尚未走远,这些日本人巳开 始发作。 二人静静在旁边看着,日本兵们己到了上吐下泄、浑身大汗淋漓、提不起裤子 的程度。 有几个日本兵干脆一直分散蹲在河边芦苇丛中长蹲不起。 渡边因吃得少症状较轻,但也是瞬间己有五次下泄,头冒金星,一蹶不振。 看到这里,继宗抽刀便出,径自来到一个在芦苇丛边正亢奋地努力排泄的日本 兵身后,一脚踩翻,压刀一抹。 “哗————”,日本兵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头己与身子分家,从割断的颈动 脉喷出的血混着由食管喷出的胃腔混合物呈瀑布状激射而出,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 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继宗毫不迟滞,一转身朝芦苇丛另一面的日本兵奔去。 这个日本兵更可笑,头正插在裤裆里、蹶着蜡黄的屁股,仿佛正在和自己的* 探讨问题,一摇一晃地。 继宗更不多言,上去一脚踏翻,日本兵只觉脖子一凉,然后便看见了自己红红 的肛门正在努力地使劲外翻,他还没来的及纳闷为什么会这样,随之眼前突然一黑, 意识便像风一样消失了。 那边张胜也在瞬间扭断了另外两个正在痛苦的日本兵的脖子,及时终止了他们 正在进行的生理活动,超渡他们回到了他们的东洋佬佬家。 还剩渡边一人。 此时的渡边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地靠着树坐着,外界发生的事他毫无感觉,等 他感到眼前一暗时,忙奋力睁开眼,凶神恶煞般的继宗、张胜己站在他面前。 “张桑、食物的、可能有问题的。”他喘着粗气说道。 这傻屄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过味来。 “俺把你妈日,食物的、有巴豆的、爷爷们放的。”张胜一脸阴笑。 没等渡边说出二话,继宗极凶狠有力的一刀便终止了他的心跳。 渡边看见了睡梦中的狮子不经意地打了个喷嚏,,蚂蚁便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 渡边五人一天一夜外出未归并没有引起据点里鬼子的注意,这个战前的中学教 师由于对战争恐惧而经常出去找花姑娘来放松自己,这次恐怕又是借出公差之际跑 到哪儿放松自己去了。 据点里的鬼子们想当然地猜测着。他们甚至想象着渡边又会给他们带回一个经 过他本人加工过的、另人刺激、让人血脉喷张的* 艳事回来。 然而,他们等回的是五个面色腊黄的人头来。 日军士兵不惧怕战死,但非常忌讳被砍头。 当年二十九军在喜峰口夜袭敌营,斩首日军马、步、炮三千余人的战斗差点导 致日军全线崩溃。 当时的日本报纸报道说:“自明治大帝造兵以来,皇军名誉尽丧于喜峰口以外, 而遭六十年来未有之侮辱。” 后来的“七、七事变”、“八• 一三淞沪会战”、“台儿庄会战”中, 那些手持大刀的西北军、陕军〔原杨虎城十七路军后改编为第四集团军,该军士兵 多为陕、甘子弟,极其彪悍骁勇〕士兵给日军造成了极大的心里恐慌。 所以,日军大本营为克服日本士兵恐惧心理,专门从国内赶制了后檐加长的钢 盔装备给日军,这样才稳住了士气。 然而,今天的一幕,令这些骄横不可一世的皇军士兵面面相觑,他们看到了他 们最不愿看到的场面。 一个失去脑袋的皇军士兵是不会有灵魂的,更不要奢望进靖国神社享受供奉了。 小岛在接到报告后勃然大怒,这些游击队简直是在公然挑畔大日本皇军的军威, 他决定要给这些游击队一点颜色看看。 他召集了手下的几个中队长商议此事,开了一天的会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进山* ,找不见游击队踪形,甚至还会像以前一样遭到伏击;不* ,听任游击 队猖狂活动,令皇军士兵莫名其妙地今天一个、明天一个的被杀,会导致军心涣散、 士气低落,将来上峰追查难免要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