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这里早先是一处兵营,后改建为居民区,晟的女友萌和她的老父亲就曾住在这 里。 萌父平日常常叨念:“人在作,天在看,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因果循环,报 应不爽……”老人是个佛教徒,他常提醒晟说,作为军人不可避免地就要制造杀业, 而杀业之报是因果报应诸事中最重的。 战前,晟劝老人撤到后方去,但因为老人故土观念很重,执意不肯。后来,经 晟和萌多方开解,老人才勉强同意离开。 在萌家的庭院中,建有一处很大的防空洞,几天前,晟将本部的部分弹药和食 品,秘密地转移到了这里,俨然是一处小型的秘密军火库。 因为早在南京保卫战开始前,卫戍司令长官就曾指示:“各守备队须作好物质 及械弹的准备,并要有独立作战之能力……”晟选择这里,不仅因为这里的地理位 置好,最主要的原因是周围的道路复杂,非常利于巷战。晟一直对日军大炮的威力 深感头痛,他深知如果双方能搅在一处,敌方便再难以发挥大炮的优势了。 突然,前方响起了枪声,似乎是从萌家的方向传来。晟的心中一紧,掠过一丝 不祥的预感,快步向前冲去。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敌人的炮声已愈来愈弱,晟知道日军一定是进了城,并且 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萌家的院门敞开着,晟一眼就看到了萌父,他倒在防空洞旁,一滩血渍正在身 下不断扩大。 晟疾步而至,他蹲下身子,发现萌父还活着,连忙将老人轻轻地扶起来。萌父 睁开眼睛,当认出晟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都怪我……那孩子……为了不使鬼子发现你们藏的军火……她……”萌父艰 难地抬起手,指着西南方向,“你……你快去救她……救她……” “连长,你留下照顾老伯。”一排长说完,向身后的士兵一招手,“弟兄们, 跟我来!” “孩子……我很后悔没有听你的话……”老人眼中流出了泪水,“你……你一 定要……” 晟一边将手枪插入腰带,一边去掏急救绷带。忽然,他发现老人的胳膊垂了下 来,晟伸手摸了摸萌父的颈动脉,发现他已死去。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晟紧闭着嘴唇,抹了一把眼泪,忽地站直身子,拔出手 枪,向着激烈响枪的方向奔去。 晟远远地望见一排长抱着轻机枪,一边奔跑一边扫射,口中不断发出吼声,就 像一只愤怒的雄师,在他的身后只剩下了两名弟兄。晟看到他们的三面都有敌人, 有几个日军正打算从两翼向他们包抄过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晟猛然回身,与从侧街转过来的三个日军打了个照面。 “叭!叭!叭!”晟抬手就是三枪,枪响人倒,子弹准确地射入了三个日军的 脑袋,洞穿了他们的头颅。日本兵仰面栽倒,鲜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冒着热气从 脑袋前、后的弹孔涌出来。 附近的十几个日军发现了晟,端着上好刺刀的“三八大盖”,“嗷嗷”怪叫着 冲了过来。 以晟刚烈的脾气,本来就不甘心输给倭寇小日本,此刻,他将手枪往腰带一插, 从背后抽出大刀,挥刀迎了上去。 在同日军的历次作战中,日本兵凭借着严格的训练和武士道精神,一度在近距 离的白刃刺刀格斗中占有绝对优势。在经历了几次损失惨重的教训后,晟终于找到 了适合己方的战术,来破解日本军队的白刃战。首选自然是用手枪,因为手枪的近 距离指向性比较好,只可惜容弹量少了一点,问题是根本不可能给每个士兵佩发手 枪。后来,晟根据实际情况,研究出使用大刀来克制敌人的白刃战。那就是在实战 中,先用刀背磕开日军上刺刀的步枪,然后顺势一刀砍去,鬼子往往不死也伤。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