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东去 奔赴军校 ……满载兵员的军用专列,飞快地行驶在京沈铁路上。 骏马奔腾,车轮滚滚。 铁路两旁的护路林带的树木,点点的村落,像胡琴般的电线杆,伴随着列车车 轮发出“当当——当当”的前进声,一个个景物都被甩在了后面,退向后方,消失 在无影无踪的天际里。 车厢内,战士们唱起了雄壮的歌声,这歌声飘荡在初秋的盘锦大地上空,“五 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 他们又唱起了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歌曲。 “共青团员们,集合起来,跨上征途,万众一心,保卫国家,再见了亲爱的妈 妈,请你吻别你的儿子吧,再见了亲爱的故乡,……” ……大地飞歌,列车向前。 韩松不觉想起了李白的诗: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如今,他们离开了故乡,不是“西辞黄鹤楼”而是“西辞锦河畔”不是“下扬 州”,而是上前线! 是的,他们远离了故乡,就要远去了,……。 再见了,故乡。“远影碧空”“不见天际”。 永波他靠在车厢的门口,瞭望着铁路两旁的庄稼田园,他自然自语地说:“祖 国啊,家乡啊,我们为了你,我们才离别你,我们才告别你,奔赴前线,奔赴战场, 抗美援朝,勇敢战斗,去迎接艰苦而伟大的斗争!” 他身边的韩松,已经进入梦乡,他梦见了家乡那山,那水,那门前的一条小河, 那贫瘠的土地,……正要爬山时,朦胧中只听见“吱——吱”的列车猛烈的刹车声。 “到了吗?”韩松问身边的永波。 “前面,好像似一座铁路大桥,列车慢慢通过哪”永波见到前面有河流,他预 料地说。 的确,“咣——咣——当当”的响声,是通过桥梁。 李莉和刘霞,在后面的第八节和第九节列车,全是女兵单独的两节专列。不知 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他们担心刘霞有晕车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呕吐?希望 他的神经不要紧张,能让大脑和情绪放松些再放松些,度过这紧张的初次的铁路行 军吧。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车厢内,随着秋夜的来临,显得有些个凉意,随着列车的 前进,风也吹进了人们管它叫做“闷罐车”的车厢里,那套薄薄的新的军装,能否 抗过这秋风吗? 开始的那阵打扑克声,谈笑声和歌声,渐渐的少了起来,车厢内确实是凉了些 了,静默了些。 一会儿,就见到车厢外稀稀落落的电灯光,后来越来越多了起来,这证明已经 要通过大的城市了。只见一路绿灯,这列车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开进。 终于,听见“吱吱”慢慢的刹车声。 铁路两旁,处处是一层层的黑黑的煤海,如同梯田一般,这是煤都郊区的一个 小站,看站名“观花区”。 站台的两侧,列队站满了身着军装的队伍,他们手持五颜六色的彩旗,他们中 还有打着腰鼓扭着秧歌的欢迎队伍,有的举着标语牌“欢迎新战友!” 大家清楚了,是目的地到了! 新兵们听着指挥列好了队,大家在整理行装时,只听见领队的报告声,“…… 到达学员关城三百名,阜县二百名,绥城二百五十名,锦河二百二十名,……” 在一阵热烈的欢迎过后,一个个刚刚穿着一天军装的士兵们,不太整齐的列队, 向欢迎他们的老战士们——同学们,招手致意! 队伍在欢迎的锣鼓声中,步入了那郊区的军营,等待他们的是,完全一种十分 陌生的的新的战斗的军旅生活。 这里,是集体的宿舍。 韩松到达军营的第一天,他便计划开始书写了他的《军旅日记》,这万事开头 难,究竟怎么写?写什么?他想就记载军旅生活吧。今天开始,他写道: 1951年9 月29日,星期六,晴, ……一夜的军列生活。今天,终于到达了部队军营。我们这些新兵,受到了首 长和老学员们的热烈欢迎。从今天起,我的军旅生活开始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