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友协同 走访炮团 这里是海边的一块丘陵地带。 山上,漫山遍野的青松,杂草丛生,在这密林的深处却隐蔽着一尊尊对空扬着 头的高射炮,这些炮一个个的炮口指向空中,如同孩子般地深藏在伪装网内,走到 近处看你才发现相似烟囱一般的炮口对空扬着头,那小型的环视雷达,在正常的转 动着,……。 在营区的营房,有些是军用帐篷,有些是半掩蔽部,哨兵们持枪在警戒着。 这里就是友军人民军的高射炮阵地。 指导员赵立带领着指挥排和雷达排的部分战勤人员,一共六名同志,都是团支 部和连队革命军人委员会的工作骨干。他们来到这里是进行走访的,一方面是联络 协同,另一方面又是联系感情,也是对于他们上次来访的回访,与友军之间也很在 乎这种友谊和交往的。 赵立指导员他为了使韩松因为永波的牺牲而很快恢复转入正常的状态,使他忘 却那些催人泪下的事情。这也是他这天决定带领大家的其中一个理由。 韩松是团支部书记,一方面又是战勤人员,又是指导员的得力助手,从某种意 义上讲也是代表“政工”的。 炮团曾经多次来过志愿军驻地,他们主要需要志愿军的中远方的远程警戒情报, 发现敌机后它的近距离的环形雷达才能发挥作用,引导高炮对空射击。 掌握敌情,这是双方的共同任务,这就是加强情报联系的协同作战。 炮团团长金永顺中校,听说志愿军雷达站的战友们的到来,他亲自出面欢迎大 家。 人民军的三名女勤务兵,忙里忙外,端水倒茶,她们削苹果皮的水平很高,转 眼之间就完成了一个,说:“夹—捕—稍”请吃吧,大家很羡慕她们的技术的。 金团长和赵指导员他们寒暄了一阵,互相致意的问候一般,就提出了有关协同 的事情,交流了意见。 赵指导员,提出:“第一,通信问题。有线电联系,继续由你们炮团负责;第 二,远程情报。按协议我们及时提供;第三,为了应对未来战争,建议你们请示上 级,建立无线电旁听台,收听雷达站向上的通报,这一条如果你们上级同意,我们 也可请示上级,将我们的电台频率提供给你们。” 金团长表示同意。 这正事谈完之后,就要动“真格”的了!这“真格”的是什么?马上便知。 他们一起来到了弯弯曲曲的阵地后方。 这里是一所砖瓦房,一看就知道是小餐厅之类。 四周的窗子用粉色的沙帘掩盖着,阳光射进窗台的兰草和金达莱上,进门的正 中墙上挂着金日成的画像。四张圆桌,上面蒙着白布,很是有些气派的! 大家一起就座。 “上月的,我的去你的――那里啊——我的桌子低下的去呀,哈哈,埃古!不 好意思的呀。”金团长对赵指导员用不太通顺的汉语,述说着上个月来到雷达站, 喝了酒,倒在了桌子低下边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金团长带领他的副团长和两名参谋,来到志愿军雷达站, 郭站长和赵指导员及全站官兵热情的欢迎了友军,他们深知他们和延边的朋友一样, 喝酒一定要有狗肉,喝酒必须喝透。 那时,那里能够弄到狗肉呢?是不可能的。站长交代说:“这酒一定要让人家 喝透!” 事务长明白了站长的意图,把他那里经常保存着的从国内拉来的“老白干”拿 出来,好一点的另有十几瓶“大曲”。 不太擅长喝酒的站长,看到人家来的是团长,咱们得要招待好才是!不要弄得 不够意思。赵指导员和副连长副指导员,他们也前来作陪。 经过了开场白,经过了互相敬酒,走完了这一切的客套之后,这酒到三巡,金 团长就要出去方便了,据他们的参谋讲,“团长的方便去,就是今天酒的要多喝, 要大大的了,要嘛尼一扫!”…… 后来,这就出现了他们几个人,爬到桌子低下的事情。 按着他们的生活习惯,这酒不喝醉是不够意识的。金团长直到第二天才醒了酒, 自己觉得很不好意识,说酒的喝多了。他说了半天就是这个意思。 “伊聊不布斯密达。我的罕嘎几。……”赵指导员也是用不通的朝鲜语,说; “没关系,那天,我和你们几个人是一样的嘛,我们也是那样嘛。” 大家哈哈大笑一阵。 韩松和同来的几名班长们,都是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热闹事! 寒暄一阵后,开始就座。在当时战火纷飞的年代,这几名战士们头一次在友军 就餐感到很新奇,是十分难得的。 三个小女勤务兵们当然是作为餐厅的“招待”。 上菜了,什么明太鱼,螃蟹,土豆白菜酸辣大酱汤,还真的有一盘狗肉!朝鲜 的打糕,这酒是当地的土造酒,高高的一大酒坛子,好吓人啊! “欢迎—-志—愿—军——多姆!”团长端起大碗,而不是酒杯,明显的看出 已经难耐不住了,就“咕咚咕咚”的入了肚。大家简直是被他给镇住了! 韩松心里想着,这一关可怎么过?雷达排来的是两个南方兵,他们都有喝酒的 习惯,饮酒的底子深厚,他们的心里都有数。 指导员说:“谢谢金团长多姆。”干了半碗。 金团长马上起来,说:“不行,你的先一个吧。”指导员明白了,就又把那半 碗喝了下去。 “好!造——它。”金团长他说了声好啊。 团长又来让韩松他们几个,韩松和大家起立干了这第一碗酒。 团长让女勤务兵唱歌。女兵们一起唱了个《我是一个兵》,还真挺象样的。 女兵们大方的又请战士们跳舞,当然,大家都会朝鲜的舞蹈了。也就一起跳了 起来。这气氛越来越浓。边饮酒,边舞蹈。 接着,副团长起来给大家敬酒,又是一大碗! 指导员要使用精神转移法了,他说:“今天,我们要谈的正事,按我们的协同 方案,今后不仅要旁听无线,而且保证有线联系的畅通。” “好,我们都明白的,有线已经双线的联系了。”一名参谋说。 团长告诉身边的战士们,多吃菜,嘛尼一少(多得很)接着说:“赵—指导员 ——多姆,喝!”团长又起杯了。 指导员简直毫无办法了,有些头晕眼花了,就说:“奥不少了,奥不少。”不 行了。他就紧闭上了眼睛。 韩松说:“金团长多目,我们战士向你们感谢致敬,干一杯。” 团长是来者不拒,“古咚咚”又下了肚。 一直闹腾到了下午。战士们大家有的要接班了,需要赶快回去。 指导员对金团长说:“我们感谢金团长的热情招待,我们要回去了。” “最后的大家的一杯”团长又提议说。 “好吧。感谢金团长盛情款待!”指导员一口干了。 结束了活动,他们一起向外面走去。在林中。他们又一齐合了影。 友军一直送到阵地之外,便一一招手话别。 “再见。”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