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 在新加坡那个岛上,有好几个设在不同地方的劳动营。我们在苏门答腊被拘留, 送到这里以后,给圈在几间靠近码头的仓库里。我们一共2000人,一个挨一个睡在 铺在水泥地的草垫子上。早晨5 点就给叫醒,早饭是半罐玉米大米混合粥,六七成 是水。 我们什么活都干,每天干的都不一样。在防波堤上,就从船上往下卸货;在城 里,就把货物从仓库搬进搬出。如果碰上那货是稻米或岩盐,压在背上的包有100 公斤重。盐渗到光着的脊背上,煞得生疼。走向工地时候,坐在吉普车上英国兵的 愤怒的叫骂不绝于耳。每天从早晨七点干起,连续12个小时。中饭是两块硬邦邦的、 手掌大的饼子。中间有20分钟的休息。 最觉屈辱的是在中国人、印度人、马来人混居的街道淘下水道。我们被迫用手 去掏冲下来的死耗子和人粪便,要么就站在齐胸的粪便里把它舀出来。在水泥仓库 里,我们被迫在齐膝深的粉尘里跑,肩上扛着两袋水泥。要是有人倒了,谁也不敢 去扶他。 我们没有休息日,如果不服从看管,就会挨枪托或皮靴。没人知道何日遣返, 有人疯了,有人营养不良死了。我在盟军手里苦苦挣扎了两年,只凭一个信念支撑 :活着回祖国。人们一直在谈论日本军人在战争期间的暴行。但暴行不分种族和国 籍。我不是说日本人做的事可以就此抵销,而是要说明战争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弄得 没了人性。 式町元太郎 65岁 理发师 福冈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