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那是耻辱的时代 我们这些特干二期生,加入小豆岛土庄部队。当候补生们得知将被派去当“球 艇”也就是人体鱼雷时,全体哗然。特干一期生已经都死在菲律宾海战中了。试图 逃跑的候补生都受了严重处分。有些候补生申请当了通信兵——据说这个“品种” 还有活下去的可能——配备在西宫市的情报连队,在那里接受了“斯”号机也就是 音波探测器的训练,在船底一个突出到海水里的盒子中工作。怎么看也是没法活着 回家了。 我们这个宿舍住的都是身强力壮、逃脱了充当人体鱼雷命运的家伙们,只有会 奉承会骗人的机会主义者才吃得开。值周的候补生,先把自己碗里小山似的盛满了 饭藏起来,还抢班长的剩饭吃。演习刚一结束,班长、助教就象一群蝗虫似的,乱 糟糟地卸装备解绑腿。女人在区队长屋里进进出出,我站夜班岗的时候问了一句 “是谁啊”,就把全队集合起来,当众把我训斥了一顿。部队驻扎在征用的校舍里, 墙外,就是饥民在空袭的废墟上搭的棚子。军队完全被干部、军官、下士官、炊事 员等人饱食终日、自甘堕落的作风左右。其中有些人只上过旧制中学三年级,是纯 粹的胆小鬼、帮闲,这时却变得胆敢白日施暴。 对于我来说,那是耻辱的时代。我还是从千叶市木村先生的投稿信中,头一回 知道召开过特干同学会。那些人现在是不是还在玩那套把戏呢?真是丢人现眼。 濑川负太郎 60岁 当地报纸记者 北九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