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审判与教师们 征服人有“糖果”和“鞭子”两种办法。我终于领悟到,我起的就是“糖果” 的作用。我生长在满州,不可能分辨出被“五族协和”、“王道乐土”等种种美丽 言辞精心包装的满州国的本质。正象日本剥夺了朝鲜和台湾的母语,日语作为“大 东亚共荣圈语”在满州国被大力推广。我为之奉献青春的工作,就是教中国女学生 学日语。纯真的学生们学习认真,对我也很信赖。 昭和20年,在日满一体的名义下,发动了“辛勤劳动动员”。每天饿着肚子踩 缝纫机。我有气无力地鼓励学生们工作,其实自己只想哭一场。中国人中间悄悄地 传说日本打败了,有的学生借口生病退学回乡了。然后,8 月15日到来了。一片混 乱中,哈尔滨被中共的军队接管。一天,突然听说两名以前共过事的教师被捕了。 当时有所谓“人民的审判”——就是学生们一边喊出教师的罪状一边用石头砸。他 们两个让“人民的审判”吓得要死,飞跑着去求救,但这有什么用呢,最终还是被 枪毙了。其他学校也有几个教师遭到同样的命运。 我们忠于国家方针而热心地去工作,结果得到“残酷使役”、“歧视”等罪名, 成了中国民众长期积聚的怒火的牺牲品。我没有被抓,但这是否因为女学生们对我 还有一点爱呢?我对此并无自信。 去年我访问了中国,有几个当年的学生用很好的日语给我写信。我希望语言以 和平的方式教授和学习,然后用于沟通人类的心灵。 小野三千代 65岁 主妇 三重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