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奇看到程月儿倒下了,顿时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却看到刚才大叫的男子,如 猛虎般的向他扑来。那男子正是南宫诚,他看到程月儿倒下了心中着急,运起全身 功力扑向李奇。李奇能这么受上官大人器重,当然武功是十分了得。虽然刚才一番 剧斗着实消耗了不少内力,可和南宫诚动手时还是占了上风。 虽然他武功上占了一些上风,但心态却是的差的远了。那南宫诚心中是为了红 颜而拼命,而对于李奇来讲这不过是上面交待下来的差事。两人心态不同,所以场 面也就不一样了。南宫诚用的是拼命的打法,不管身上中了几掌却都忍了,只要是 几掌之中他也能击中对方一次他就认为值。 又过了十多招南宫诚心一狠,把右腿露出个大破绽,引诱李奇出手。李奇本就 没有把南宫诚放在心上,看到这个破绽心中一喜心道:把你踹断了我看你还能怎么 着。立时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南宫诚的右腿上。南宫诚死命忍痛站定不倒,飞身向 前死死的抱住李奇。李奇见他如此凶猛,连忙运起内力一震。可南宫诚却是死命的 抱住他,他怎么都挣不脱。 南宫诚把命豁出去了,用前额死命的撞向李奇的面部,疯狂的撞,不停的撞。 分不清是李奇的血还是南宫诚的血测的四散开来,李奇吃痛不过用尽平生力气用力 一挣,才挣脱开来。 李奇退了几步,看到南宫诚面脸是血,怒瞪着双眼盯着自己,不由的心中怕了。 心中道:没必要为了这个差事和这疯子拼命。当真是在公门中混的久了,利害看的 清楚啊。当下指了指南宫诚道:“好,好,好,有你的。”说完一转身跑了。 见他跑了南宫诚松了一口气,右腿十分疼痛根本是站不住了。刚想坐下他又怕 李奇躲在远处偷看,他知道自己坐下去怕是就站不起来了。 南宫诚强忍着痛一步步的挪到程月儿的身边摇了摇她,见她却是动也不动。想 去抱她起来自己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怕是还没把她抱起来自己也就倒在地上起 不来了。正在没有主意之时,忽的听到一阵马蹄声,却是一架马车向这边来了。那 马车夫见路上倒了这么多人,又看到南宫诚满面是血,心中害怕极了立时又扬了几 鞭,欲快马冲过此处。 还好南宫诚在道路中央,他一侧身把最后的力气用上拉住马首。只可是实在没 了力气了,那马带着他冲出几步,他心中道:不能让程姑娘死在这,决不。不知又 从那里来了一股神力猛然一拉,那马一声长嘶,猛的抬起前蹄停住了。那马车夫被 他吓的半死,连叫到:“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程明中从地上捡起一把单刀对车夫扬了扬道:“把那位小姐抬上车,你要小心 点!要轻点!弄伤小姐了,小心你的狗命。”那马车夫连忙下的车来,小心翼翼把 程月儿抬上了车。南宫诚松了口气,爬上车来,一扬鞭疾驰而去。 当程月儿张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张十分舒服的床上,她一侧头看到南宫诚正 趴在床头打盹。自己又感到胸中气闷十分难受微微一侧,南宫诚一下就被这微微的 动静惊醒了。南宫诚一抬头张开布满血丝的双眼高兴的道:“程姑娘你终于醒了, 你都昏迷了八天了,还好醒过来了,我都快不知怎么办了。” 在床上躺了八天全身都感到酸痛,程月儿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南宫诚连道: “不要动,不要动。我找好几个大夫给你把过脉,都觉的你脉向太怪,血气又不足 所以定要小心修养。”看到程月儿面色苍白如纸,心中悲凉下面的话就不说了,他 自己是知道的来的几个大夫都说程月儿是没的救了。一转身道:“那还煲着补血的 药,我马上给你拿过来,这地方小大夫也不怎么好,先补些血气等好点了,我们再 去找些名医看看。”说着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拿药去了。当南宫诚把药拿来时,程月 儿才看清南宫诚头上缠着纱布,鼻子左右到处都是伤疤。 程月儿心中十分感动,正想说话。南宫诚连忙道:“不要说话,你现在虚的很, 好好躺着就行。”说着拿过一个枕头来轻轻的把程月儿的头垫高。从碗里匙出一勺 药来自己先尝了尝,一皱眉头又站起来慢慢的挪到门口叫到:“店家拿些冰糖来。” 冰糖拿来后放到药中弄碎了,才拿起勺来喂程月儿。自从家破以后哪里还有人 这样对过自己,程月儿的眼泪不由的从眼睛里往外涌。 一看她哭了南宫诚马上笑道:“这是怎么了?我们从那班锦衣卫手里能逃出来, 真是高兴还来不及对吧!你怎么还哭呀!” 看她还在哭,南宫诚又道:“程姑娘你是不是自小也家破人亡,有个胞弟从小 失散呀?” 程月儿听他这么一问心中更是悲凉,眼泪更是加速往外涌。南宫诚连忙道: “你看我怎么这么糊涂提起你的伤心事。放心,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就去找你的胞弟 程明中,让你们姐弟团聚。以后你要是愿意,同我回南宫世家生活。我们家家大业 大,我又是个独子,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让你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不知姑娘同 意吗?” 听他这么说,程月儿心中更是烦闷悲伤,口中又涌了一口血。吓的南宫诚道: “不谈这个不谈这个,以后再说,现下你先好好养伤。” 在这个小店住了两日程月儿的伤却是日渐的加重了,南宫诚花了大把银子把各 地的名医都请了过来。每个大夫把过脉后均是摇了摇头,都说这姑娘是不行了。程 月儿却是明白了,自己走火入魔后又身受重伤想来是治不好了。此时她心里却是了 然,也许死对她来说是个解脱。死在南宫诚面前也许也是自己的幸运吧! 她不想给南宫诚说破自己的秘密,她想好好亨受下这虚假的幸福,她对南宫诚 说:“如果我死了,谁都不准碰我的身子,更不许给我换衣服,就这样把我埋了, 你答应吗?” 南宫诚连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真的不会的,你不要乱想。” 程月儿盯着南宫诚道:“你答不答应我,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走。”说着就要 起身,那南宫诚连忙道:“我答应你,就依你。”忽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我怎 么急糊涂了,你受的是内伤,走上武当山找我师祖冲虚真人。” 武当山下一架宽大而又舒适的马车疾驰而来,到了山脚下四个汉子抬着奄奄一 息的程月儿上的山来。那南宫诚却是先一步进的山门,冲到武当山后山一个避静的 小院。他跪倒在地,不住的向冲虚真的闭关的房间叩头,声色泪下不住相求。不多 一会门一下开了,鹤法童颜的冲虚真人走了出来扶起南宫诚道:“你这个徙孙我还 是记的得,小时候在山上就你最调皮。对了,快把你那位心上人抬到我的静室,让 为师看看能否相救。” 当程月儿抬了进来后,冲虚真人把过脉后却脸色越来严峻,当下叫南宫诚等人 出去,立时就与程月儿运功疗伤。功运九转十二个时晨之后,程月儿睁开了眼睛。 本是鹤法童颜的冲虚真人却以是大汗淋淋,暮然间像苍老了很多。冲虚真人十分虚 弱的道:“无量寿佛,贫位无法根治姑娘的内伤,忘姑娘见谅。” 程月儿感到自己好多了,心中十分感激这位道长连忙回答:“哪里能这样说, 能得您出手相救本就是我的造化。其实本来不救也好,我本就是个不应生在这世上 之人。” 冲虚真人道:“看来姑娘是个苦命的人儿,不过就姑娘所学的武功至阴至柔天 下少有,其威力之大令老道震惊。只怕假以时日,天下却没有人能是姑娘的对手了。 贫道是没有本事化解此功的余害,不过三个月之内姑娘还是暂无妨碍的。” 冲虚真人顿了顿道:“我想少林有部‘易筋经’是疗伤的至宝。如果传于姑娘, 虽不对症,不过治好的机会总要大的多些。不过难啊!自从方证大师圆寂后,少林 的现任方丈这肚量却不算太大,你又是女子难啊!” 程月儿却笑笑道:“真人您老就别操心了,我多活三个月也十分知足了,不需 再费那些心了。” 冲虚真人道:“什么真不真人的,别人背后乱叫,你这小姑娘也来当面乱叫了, 贫道不过是个老道士,那敢称什么真人。这样我写封书信于方生大师,让他想办法。 方生大师医术武功均是超凡,他会有办法的。” 程月儿连道:“像我这样的人真不必您为我费这么大心,我本来活着也没用。 您说我假以时日会天下无敌,就不怕我作起恶来吗?” 冲虚真人轻轻一笑:“贫道从姑娘眼中看出来,姑娘是饱尝风霜之人,有些话 贫道也就不说了,世间事本就是个无奈的局,姑娘看开些。如果贫道因为怕姑娘将 来可能作恶,现在就不救姑娘,那就是贫道在作恶了。” 冲虚真人拿出笔墨写好书信,叫人把还在三清大殿祈祷的南宫诚,叫过来吩咐 了几句,于众人别过后,自己入定去了。 南宫诚拿过信就怕耽搁了,连夜坐上马车来到少林找到方生大师,方生大师见 了信后立时出的寺来为程月儿疗伤。方生大师细细诊断后紧锁眉头道:“姑娘体内 乱流真气阴柔之极,必需要有人用另一股至阴至柔的真气来引导方可,少林武学都 是阳刚之道,一入的姑娘体内,只怕立时龙虎相争性命不保。” 说完方生大师自言自语道:“有哪个派的阴柔武学能用来作引导呢?如此强大 的至阴之气,现下江湖上还有吗?”说着沉思起来。 南宫诚见方生大师的模样,自己也发起愁来。程月儿却倒是轻松,反正她心中 觉的自己死了倒也是个好结果。 忽的方生大师道:“对了,十年前令狐大侠请我给一个关在梅庄之中的瞎子看 病。此人的内功也是至阴至柔,也只有他了,真是正好用的。我这就与你们写信给 令狐大侠,他是个豪爽之人定会相助。” 程月儿忽的向方生大师行了一个礼道:“谢谢大师,我不治了让大师费心了, 你们不用为我操心了,真谢谢了。”说着头也不回的出去了。方生大师却是心中称 奇:哪有人看到自己有了痊愈的机会,还会这么坦然放弃? 南宫诚连忙追出来问程月儿:“为什么不去?”程月儿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极不愿意见到令狐夫妇,更是不敢见到令狐小雪。 她对南宫诚道:“我不想去求令狐大侠,他那我是自对不去。” 南宫诚哪里明白其中的种种缘由,连求带哄要她去,程月儿确是十分坚定,被 南宫诚求的烦了,当下扔下一句话道:“你真心对我好,我就知足了。当真要我去 让求令狐大侠,我不如就现再死了算了。真的,去求他的话,你再莫说了。” 南宫诚搞的实没有办法了,忽的想到了一个人他连忙对程月儿道:“好吧!我 们不去找令狐大侠,我们去找王思羽姑娘,我方才想起她用的那爪功却也是至阴至 柔。而且她的功力,依我看只怕和你有的一比。” 说完再不容程月儿说什么,拉着她就往杭州去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