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溅鸳鸯飞 “几位果然是高手,我丁大鹏心服口服,我这就亲自送你们出谷!”“不必了, 请位兄弟带路就行了。” “那好吧,王二,你带三位出谷,要小心伺候!” “是,老大!” “那么我就不送了,后会有期!” “保重!” 春战胜了丁大鹏,也结识了这个啸聚山林的朋友,一行人跟着向导出谷。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他刚才写的什么字呢!”凤双喋喋不休的追问,春晓 世笑着摇摇头,说:“不是为师不说,这个事情,要他自己讲!” 凤双看着春,问:“那你说,是什么?”春的表情怪怪的,支支吾吾的说: “哦,我记不得,即兴发挥,忘记了。” 春晓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算了,我来说吧!凤双啊,你呢,把你对 他喊的那句话,数的第五个字,就知道了。” 凤双好奇的回忆着,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忽然,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半边。 “知道了?”凤双点头。“你也想起来了?”春也点头。“好,那剩下的事, 我就不管了!”说着,竟然跑到前面,和领头的喽罗聊起天来了。 “爹他真像个老顽童!”春笑道,回头看见凤双,两人都不敢看对方。过了好 久,春终于吞吞吐吐的说:“如果,等回到了你家,我、我向你、你爹提、提、提 亲,你会答应吗?”他简直就像个结巴。 凤双没说话,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或者说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在春渴求的眼 神下,点了一下头。 “你们俩快点,出谷了!” 方江镇,像当年,比武招亲,秋和灵月在这里威风八面,现在却没能一起回来, 未免有些惆怅。也可以说是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不过相信他们很快会来的。 敲开李府的大门,小姐回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府第,也很快传遍了小镇的每一 个角落。李凤双见到了几个月没见的爹爹,泪如雨下。 丫鬟带着凤双回房去了,春晓世父子则把剑交给李员外,并且讲述了这一段时 间发生的事情,李员外连声道谢,吩咐摆下盛宴,为他们接风。然后安排房间,让 他们休息。 当晚,宾客满堂,上百桌的大宴惊动了全镇的人,凡是来的,全都满载而归。 席间,李员外倒:“春大侠,真是虎父无犬子,春少侠年少有为,真是可敬啊!” 李员外满面春风。 春晓世笑着拱手道:“过奖了,不过,春某有一事相问。” “请讲!”李员外毕恭毕敬。 “不知员外可看的上犬子?”春晓世看看面前的众人。“当然,何出此言?少 侠他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加上一身好功夫,如何不令在下刮目相看?” “那么,我就直言不讳了,我想借此机会,为我家犬子提亲,不知员外可有异 议?”满堂鸦雀无声,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李员外,想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李员外愣了一下,说:“这种事,在下求之不得,不过,在下只有这一个女儿, 不知道她的意见如何,如果他同意,倒是天做之合,记得上次高徒秋少侠来时,便 是在比武招亲时相遇,但我不知就里,她对二位究竟哪一个有意。待我派人去问。” 说着派了一个丫鬟,去找凤双。 “这个无妨,我徒弟秋对小姐并无此心,当年招亲,不过是心高气傲,仅为比 武,无意迎亲,况且,他与师妹心心相印,彼此深爱,这个大可放心。”春晓世笑 道。 过了一会,丫鬟回来,说了几句,李员外笑的合不拢嘴,说:“好,那么这门 亲事我们就定下了,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春大喜,急忙跪地,嗑了一个头, 说:“岳父在上,清受小婿一拜!”李员外笑着扶起他,众宾客纷纷祝贺。 李员外当场宣布,婚礼订在本月二十七日举行。 当晚,春整夜难眠,于是到花园中练剑,练了一会,听见一个声音:“你也睡 不着吗?”春回头一看,是未婚妻。 两人一起在花园中散步,无语,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体验那种沉浸在爱 河当中的无言的温柔。 “以后的我们,会怎么样呢?”春突然说。“不知道,可能,会有我们的宝宝, 然后我们教他习武,读书,将来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凤双很甜美的想着。 “那么,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想,如果是女孩,一定很漂亮。”春拉着她的 手,凤双咯咯的笑着。 忽然,一个声音,确切的说,是一男一女重叠的声音,一个浑厚,带着丝丝惬 意,一个甜美,携着点点快乐。“给大哥大嫂请安!祝两位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惊喜,出现在春和凤双的脸上。 且说,秋和灵月紧随师父到达方江镇,当晚见过了师兄师嫂,众人皆大欢喜, 只等吉日成亲。 时间如梭,一晃,宾客迎门。 春和秋在外面招待客人,无非是些十里八乡的乡亲和亲戚,李员外为人随和, 好交朋友,所以来者不拒,宴会摆了上百桌,实在是热闹非凡。 屋里,李夫人和众丫鬟忙碌着为凤双梳洗打扮,灵月则陪在凤双身边,说说笑 笑。 穿上嫁衣,带上凤冠,凤双好像换了一个人。灵月在旁边又是羡慕又是高兴, 凤双说:“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也帮你打扮,让你穿成这样,好不好?” 灵月先是高兴的掉头说好,随即又冷静下来,说:“还不知道最后怎么样呢!” 凤双见她脸上没了笑容,忙问:“怎么了?是他对你不好,还是他不想娶你?难道, 他喜欢上别人了?”灵月一跺脚,说:“啊呀,不是啦!都不是,只不过,他从来 没有提起过要娶我,而且一说起这个就心事重重的,我问他,他又不说,让我徒增 烦恼。” 凤双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既然,他并不是对你不好,那你又何必如此担心 呢?秋大哥是个有见识有能耐的人,他做的事,一定没错,你就放心吧!” 灵月点点头,突然喃喃的说:“听起来,你好像比我更了解他!”凤双愣了一 下,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不过是比你大几岁,看得透彻一点,你们俩,还 需要慢慢的了解,我和春也是啊!” 灵月嗯了一声,说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出了门。穿过花园,一路上,她始终 在想,自己和秋的爱情究竟是对还是错,对此她由于不定,但是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答案,只能有一天,她自己来发现,那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很可能困扰人一生一 世。 来到大厅,里面已经人声鼎沸,她找到秋,问情况如何。 “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而且吉时也快到了,让新娘赶快准备吧!”秋的声音 中透着愉快,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毕竟他和春的感情胜过亲兄弟,大哥成亲, 做弟弟的自然高兴。 灵月没有再说什么,点头离开,秋从后面追上来,问:“你怎么了?好像不开 心啊!” “啊,没有啊!我没事。”灵月掩饰着,她担心秋的精明会拆穿心事。 但是秋没有,因为再精明的人在感情剪不断、理还乱的纷繁复杂中都无法猜透 别人的心事,特别是男方,他们不知道心爱的女孩到底想什么,他们摸不透,所以 他们说女孩难以捉摸,其实,是因为女孩对此比较敏感,心思比较深。 “你真的没事吗?快心一点,笑一下!”秋逗她,她只好强颜欢笑。“这才对 嘛!今天大喜,你是伴娘,自然要高兴喽!” 说着,春在身后叫他,秋应了一声,说:“我去了,你开开心心的!”说完大 步跑回大厅,灵月孤零零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心中怎么会有些酸。 没有人明白,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秋回到大厅,春说师父有事。 两人找到师父,春晓世看着儿子和徒弟,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两人大惊,忙道:“没有啊,我们只是招呼宾客,没有别的事。”春晓世笑道: “说的就是你们只顾招呼宾客,不知道贼人已经闯进来了!” 两人瞠目结舌,问:“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人?”春晓世冷笑道:“是五禽堡。” 秋说:“那我们这就去把他们揪出来,赶出去。”春晓世摇摇头,说:“不行,那 样会打草惊蛇,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不可莽撞。孩儿,你还是要若无其事, 但要小心提防,秋儿,你去找灵月,告诉她这件事,让她和凤双小心行事。我会盯 住那些家伙,暗中把他们各个击破。快去。”两人点头去了。 秋把事情告知了灵月和凤双,回到大厅,注意每一个客人,不时和春互通消息。 很快,婚礼开始,李员外夫妇和春晓世坐在上首,灵月伴着凤双,后面跟着五 对丫鬟,来到大堂,掌声雷动,如惊涛拍岸。 春和凤双站在大堂中间,并肩面对双方父母。秋向灵月使个眼色,离开大堂, 听见身后传来拜堂的声音:“一拜天地……!” “夫妻对拜!”春和凤双面对面,轻轻的鞠了一躬。“礼成!送入……”洞房 二字尚未出口,只听后堂一声大吼:“站住,哪里走!” 只见秋追着一个人,从后堂直追而来,那人右臂受伤,左手死死抓住一把宝剑。 “抓住他!”秋大喊,春和凤双一起上前,拦住那人,三人与那人搏斗,一时间人 群大乱,争着逃走,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那人根本不是三人对手,很快被制服了,没想到竟然咬舌自尽了。春拿回宝剑, 叹了口气。 李员外夫妇吓的魂飞魄散,瘫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三个人也送了口气,回 头去看父亲师父,忽然,春晓世大喊:“小心!” 为时晚矣,一只钢爪瞬间抓来,春和秋同时去抓,谁知那飞爪用的是回旋投掷, 两人扑了个空,飞爪一下抓住凤双,把她拖了回去。 墙头,站了一个人,云中雀。 “哈哈哈哈,新娘子在我这里,快把剑给我,我就放了她,不然,哼哼!”一 把锋利的匕首露了出来,它顶在凤双腰间。 “混蛋,你想干什么!”春又急又怒,吼道。 “敢骂我?”云中雀怒道。他随手飞出一把剧毒梅花针,不知其数,却闻其声, 好像蜂群一般向春飞来。 这样的打法,不懂暗器的人是无法躲开的,眼看春就会被万针刺死,面前忽然 闪现一人,瞬间将所有梅花针收住,一颗不漏。 “灵月!” 灵月毫不懈怠,即刻出手,使出一招八方追魂,梅花针如雨点一般,从四面八 方飞去,只听一声惨叫,云中雀摔下墙头,七孔流血,声嘶力竭的说道:“你们、 你们记住,我死了,你们也、也没有好日子过!我、我要你们中的人、陪、陪葬!” 说完,死在地上。 寂静。 春上前,抱起凤双,她神志不清,面色惨白。 春看着她,一刹那,他的脸变得愤怒,他不知道该对谁愤怒,是云中雀,还是 灵月。 凤双的颈部,有一个小孔——发黑的针孔。 悲哀的气氛,春的默默流泪,秋的无限怅惘,灵月的自责悔恨,李员外夫妇的 悲痛欲绝,春晓世的摇头叹息,所有的一切,汇聚成如血残阳,照耀着悲痛的苍天, 渲染着伤感的大地,将一场喜事染上了无尽的悲哀…………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