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试 去县城的那辆破车猛然刹车,招来一片议论,使得沉默的车厢内变的热闹起来。 人们七嘴八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情绪。却见司机不慌不忙打开车门,车厢内顿时 鸦雀无声。 车门开处,上来一个女子,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这个漂亮女子不光是长相好看,皮肤也白皙光润,而且打扮入时,全身散发着 一种迷人的风韵。漂亮女子上车以后,对于汇集在身上的诸多目光也不理会,好象 习以为常一般,大大方方的冲着司机说了一声:县城,便向车内走去,正好站在雷 雨身边。 一阵淡淡的幽香钻进雷雨的鼻孔,雷雨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有些手足无措。 那漂亮女子扭头看了雷雨一眼,咦?这个少年好亮的眼神!女子皓齿微露,冲着雷 雨竟是嫣然一笑。雷雨更是窘迫,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随即扭过脸去,再也不敢看 那女子。漂亮女子却对这个浑身补丁、衣衫破旧的乡下少年大感兴趣,着实把雷雨 盯的身上发毛,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摆个自认为比较幽雅的姿势,尴尬的站 在那里。 雷雨忽然感到背上传来一阵寒意,如芒在背,雷雨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那个 吴老大,也不做理会。这时汽车猛然拐了一个弯,面前的女子“哎呀”一声,身子 一晃,便要跌倒。雷雨赶紧把女子扶住,女子冲着雷雨又是嫣然一笑,轻启朱唇, 呵气如兰,“谢谢!”雷雨点点头,觉得在这个女子面前十分的不自然。这时一个 沙哑的声音道:“这位小姐,来坐这里吧。”众人循声望去,一个黑黑的汉子站了 起来,指着一个座位道。座位是双人座,旁边坐着的,原来是那吴老大。雷雨分明 看到吴老大那一双阴冷的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雷雨不由得心中一沉! 漂亮女子道:“谢谢你!我不坐。”黑汉子又道:“去坐吧,我快该下车了。” 说完便向车门口方向挤来,走到雷雨旁边的时候,雷雨感觉到那人的腰间有个硬硬 的东西顶了自己一下。雷雨暗道:“这定是那个吴老大的主意,这帮人还带着武器, 看来是经常好勇斗狠了!他要是敢做坏事,看我不收拾他,正好试试我的手段。” 主意已定,雷雨感到自己有些莫名的兴奋,血液循环也变的快了起来。那黑汉子在 雷雨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雷雨迅速在那人身上撕下一颗纽扣来,按在指尖。黑汉 子走到门口,便又说道:“去坐吧。”边说边去推漂亮女子。漂亮女子倒也爽快, 说道:“好吧,谢谢你啊。”说完便向里走去,在雷雨面前蹭身而过,还抬头看了 雷雨一眼。雷雨让过那女子,暗暗留心起来。 果然,汽车走了一段时间以后,那黑汉子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雷雨注意到吴 老大和女子寒暄了起来,偶尔吴老大脸上现出淫亵之色,好象说了什么挑逗的话, 女子脸上出现厌恶的神情,扭过脸去闭口不言。雷雨心头火起,这些混蛋!雷雨悄 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车上人太多,施展不开手脚,这样对自己倒是有利。忽 然那漂亮女子惊呼了一声。雷雨望向漂亮女子,不禁皱起眉头。那吴老大正把一只 胳膊搭在女子的肩头,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女子的胳膊,意图轻薄。女子拼命挣扎, 无奈体单力弱,反抗无济于事。雷雨注意到吴老大四周的人都是吴老大的手下,漂 亮女子处在包围之中,正是羊入虎口的局势。车上的人或闭目养神,或脸向窗外, 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雷雨暗道人心不古,看着那个可怜的女子,却正好和 那女子的眼光相遇,女子的眼光充满求助、彷徨还有一丝希望。雷雨嗓子发干,咽 了几口唾液,一股热血冲向头颅,再也控制不住,决定出手帮助那个无辜女子。正 所谓擒贼先擒王,雷雨瞟了一眼吴老大,那厮看来是作恶惯了的,有恃无恐,正在 对漂亮女子全力施为。女子又羞又怒,却无力挣脱,双眼紧紧盯着雷雨,目光中除 了求救,好象还有一丝温柔。雷雨又咽了一口唾液,调整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再不 敢迟疑,看准吴老大的方位,暗运神功,手中的纽扣激射而出,正打在吴老大的肩 膀上。 只听的吴老大惨呼一声,如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一只手紧紧捂在肩膀上,指 缝间有血渗出,痛的呲牙咧嘴,再也顾不上那个漂亮女子。吴老大的手下都慌了, 挤到吴老大身旁,七嘴八舌道:“怎么了老大?”“哎呀,老大肩膀流血了!”雷 雨见到吴老大一副惨相,暗暗好笑:这些草包混蛋!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做坏事。 漂亮女子乘机挤了出来,来到雷雨身旁,面向窗外,小声道:“谢谢你!”雷雨装 做没有听到,沉默不语。那个黑汉子正在往吴老大旁边挤,好象听到女子的话语, 疑惑的看了女子和雷雨一眼。 吴老大面色惨白,眉头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痛苦,道:“真他娘的点背,今 天碰上高人了。三儿,叫司机停车。”有人答应一声,便见一个胖胖的人喊道: “司机,停车!我们要下车。” 在吴老大的座位靠背上,赫然有一个纽扣大小的破洞! 这些人走后,刚才闭目养神和欣赏窗外景色的人纷纷说道:“这些人渣!” “我早就看他们不是好人!”“早就该滚蛋了!”一个个慷慨激昂,好象这些人的 离去,正是他们辛辛苦苦闭目养神的结果。 雷雨不禁苦笑。 一只胳膊拽了雷雨一下,紧接着一个甜美的声音道:“小兄弟,来坐这里吧。” 正是那个漂亮女子。原来那帮人离去后,车上便闲了许多座位,漂亮女子抢了一个 座位,并且给雷雨也占了一个。 雷雨坐下后,四处找寻金海哥。段金海也找到一个座位,二人目光相遇,彼此 笑了一下,段金海努了努嘴,目光中有些暧昧。 漂亮女子轻省说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你可是真人不露相 啊。”雷雨道:“我哪里是什么真人,这位姐姐真会说笑。你叫我雷雨就行了,我 今年十七。”女子笑了一下,说道:“我叫王蓉,痴长你几岁,不如你叫我王姐? 呵呵。”几句话之后,二人便好象老朋友一般,说说笑笑,招来许多嫉妒的目光。 交谈中雷雨得知,王蓉是个老师,这次是来探望一个亲戚,并且,王蓉的目的 地和他们一样,也是直隶市。 天黑前,这辆喇叭不响到处响的破车终于开到了县城。 县城虽小,但是有火车通过,还算繁华。王蓉坚持要和雷雨他们同行,理由是 这里太乱,自己一个孤身女子太不安全。段金海知道晚上有趟车通向直隶市,和那 些同去直隶打工的人一起,一行数人匆忙赶往火车站。 八点的火车,还有两个小时。这些山里的汉子,吃苦惯了,都掏出随身携带的 干粮,就着凉水,大口的啃了起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满足了,多剩点钱回家,家 里上有老下有小呀!象段金海这样还没有成家的更要多攒钱了,谁不想娶个好媳妇 呀。王蓉见状从快餐车上要了两份菜,招呼大家一起过来吃。起初大伙还有些腼腆, 后来也便围了上来。王蓉也从段金海那里要了一块干粮啃了起来,吃的倒是津津有 味,一边还招呼着其他的人。雷雨看着这个漂亮的城里人,一点都不嫌弃他们这些 山里人,心里对王蓉起了莫大的好感。 一个长相漂亮、气质高雅、衣着入时的城里女子,和一群衣衫破旧的山里汉子 围在一起啃干粮,路人无不纷纷侧目。 天蒙蒙亮的时候,火车到达直隶市。 王蓉给了雷雨一张卡片,上面有她的地址电话,说道:“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 面的。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或者去这个地址找我。”说完叫了一辆出租车 扬长而去。 雷雨跟着段金海等人步行去他们干活的工地。雷雨第一次来到城市,便如刘姥 姥进大观园一般,眼花缭乱,处处觉得新鲜。大街上车来人往,比镇上的集日还要 热闹。路上的人走路好象有急事一般都匆匆忙忙的,雷雨想不透为什么城里的人们 都这么匆忙。城里人的衣着打扮都很鲜亮,这点让雷雨有些羡慕,他们的皮肤都很 白嫩,比山里人的气色好看多了,也不知道他们都吃些什么。雷雨还看到了许多象 王蓉姐姐一样漂亮的女人,城里的女人就是比山里的女人好看呢,只是,她们却远 远比不上小素姐姐,对了,雷雨想起小素,该向她报个平安了。雷雨暗运神功,向 小素发送信息道:“姐姐,我到了城市,一切都好。你呢?怎么样?”“呵呵,城 市很好玩吧?不过城里坏人很多,要注意呀。我们姐妹三个都挺想你的,有机会希 望能和你见面。”说了几句,雷雨差点撞到一个女人身上,招来几句骂声,雷雨赶 紧收敛心神,和小素说再见了。 路的两边高楼林立,这还是雷雨第一次看到这么高的楼房,仰头看来看去大是 好奇,段金海笑道:“这些楼高不高?我们盖的楼比这还要高呢。”雷雨脸上露出 向往的神色。正在这时,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叫花子从他们面前经过,并向碰到的 人伸手要钱。大多数人见到叫花子都远远避开,避不开的也说声“没有”便匆匆而 过。雷雨纳闷:这些叫花子这么可怜,怎么就没有人帮助他们呢?段金海看出雷雨 的疑问,说道:“这些叫花子都是职业要饭的,别看他们脏兮兮的穿的又破,有的 家里可是富的很呢。”雷雨将信将疑,家里既然那么富,为什么还要出来要饭呢? 段金海接着道:“听说他们还有帮派呢,你没钱就别给他们,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