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茶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一张简单的木床摆在石屋的一角,木床的腿上长满了青苔,床上的被褥叠放的 整整齐齐,好象主人刚刚收拾了屋子。雷雨轻轻抚摸着被褥,心中百感交集。 床的一角,叠放着几件衣物,雷雨轻轻拿了起来,是几套婴儿的衣服,有一件 毛衣还没有织好,毛线和针仍旧连在毛衣之上。 父母的旧居,婴儿的衣服,雷雨神情恍惚,眼前浮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腆着 肚子,在屋子里收拾着小孩的衣裤,石桌上,小孩的毛衣刚织了一半。女子直起身, 一只手轻轻捶打着微微发酸的腰部,脸上浮现出幸福甜美的笑容。 石屋外,小潭旁边,走来一个青年男子,一脸英气,两手拎着许多猎物,男子 放下猎物,在一个粗糙的木盆内洗了洗手,从口袋内取出几个野果来。在潭水中洗 干净以后,男子兴冲冲的推开石屋的木门。 甘甜的果汁,浓郁的亲情,女子倚在男子的怀里,神情娇羞,眼光中流露出无 限的幸福。 “爹!娘!”雷雨再也忍受不住,跪在床边,放声大哭起来。 袁晶晶和孙可盈都没了父母,自然能体会到雷雨的心情,雷雨的哭声勾起了她 们的往事,鼻子一酸,两个人也陪着雷雨哭了起来。 哭吧,压抑太久的情感,怎能不尽情释放? 过了许久,哭声渐渐止歇。雷雨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把屋内的东西都收拾 起来,堆成一堆,燃起火种,投了下去。 火光映着三个人的脸色,随着火蛇的升降闪烁不定。 这里是雷雨出生的地方,是雷雨的父母生活的地方,可是这些都成了过去。时 光流逝,今天变成了昨天,昨天变成了记忆中的永远。 匆匆一生,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或许只有记忆,才能长久的存在下去, 直到永远。 那些过往的岁月所留下的痕迹,在火光中都燃成了灰烬,只有亲情永远留在了 雷雨的心间。真实的永远成为了虚幻,再没有一点痕迹。虚幻的却真实存在着,融 入了雷雨的血脉,再也分隔不开。 逝者如斯。又何必强求呢?各有各的缘法,生未必欢,死未必苦,何必苦苦执 卓于生死?雷雨心中感慨,似乎想通了什么,丝丝缕缕却不能连在一起,只剩下一 片茫然,不知所以,不由长叹一声。 雷雨望着清秀的山谷,鲜花盛开,香气浓郁,这个仙境一般的地方,却是一刻 也不想再待下去。此时雷雨想起了玉泉山中的鲜花谷,几个狐仙姐姐,她们还好吗? 雷雨想到鲜花谷,便运起神功,和小素通话。这么些天没有联系,彼此都十分 激动。袁晶晶二人看到雷雨脸上闪现激动之色,还以为雷雨是思念父母之顾。雷雨 关闭神识,心中忽然有了归隐的念头。这般乱尘杂世,还有什么留恋? 不如隐居幽谷,啸傲山林,无丝竹乱耳,无案牍劳形,无江湖险恶,无小人卑 劣。每日面对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于花草之间随心所欲,于山水之中放浪形骸, 无忧无虑的生活该是何等的快乐。 雷雨的手无意中碰到衣袋中的扳指,想到偌大的圣教,怎么能再次出现四分五 裂的情景?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袁晶晶如小鸟依人般依偎过来,轻轻握住雷雨的手,柔声道:“雨哥,别想那 么多了,你看这里的风景如画,不如咱们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吧。”孙可盈也走 了过来,离雷雨一步距离的时候便站住了,看着雷雨的目光悠悠,也说道:“都市 繁华却勾心斗角,还不如渺无人烟的山谷,虽然清贫孤寂,但有我们二人相伴,朝 看日出,暮看晚霞,不也是其乐融融吗?古人有句诗说的好,‘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你说呢雷大哥?” “春有百花秋有月……”雷雨喃喃自语,心中仿佛有光亮一闪,细细琢磨孙可 盈的这句话,抬头见云雾缭绕,枝叶婆娑,不由得痴了。 三个人谁都没在言语。谷中清风抚面,花香袭人,清脆的鸟鸣似仙乐一般悦耳。 雷雨独自发呆,周围四双美目流转之间,眼波如水,包含着浓浓的情意,全部落在 他的身上。 天色渐渐的暗了。 雷雨听她们两个的意思,喜欢这里的环境,打算在这里久居,对于江湖,雷雨 也生了厌倦之心,和两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居住在世外桃源,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啊。 可是雷雨暂时还不能享受清福,毕竟他还是自由圣教的教主。而且,雷雨也不打算 在这里居住下去,他的心里,有一个更好的地方。 山中的黑夜出奇的寒冷,雷雨教孙可盈一些简单的内功心法,最起码可以抵御 寒气。孙可盈也极是聪明,一教就会,很短的时间内便掌握了诀窍。雷雨和袁晶晶 不怕谷中潮气,但是孙可盈却受不了潮气侵蚀,在这里睡上一觉,天明后肯定就会 爬不起来了。 雷雨发现水潭的上方有一个极小的洞口,距离地面这么高的山洞内,应该不会 潮湿了吧。雷雨纵身向山洞而去,洞口虽小,山洞里面却很宽敞,山洞不深,很容 易便走到尽头。里面比谷中温暖了许多,而且没有蚊虫,是个不错的栖息之处。发 现这么一个好地方,雷雨十分欢喜,便准备下去把她们两个接上来。 便在这时,怀中的水兄不安分的动了起来,同时红光大炽,夹杂着嗡嗡的鸣叫, 似乎发现了什么。雷雨取出水兄,但见水兄红光闪烁,把山洞内照的一片光明。雷 雨在洞中观察,发现洞壁的上方四处有亮光透出,隐约也有如水兄一般的鸣叫。雷 雨心中喜悦,难道是和水兄一模一样的宝剑? 看它们急切的样子,水兄和洞壁内的物体,关系非同一般,便好象一个四处流 浪的游子,正在满心疲惫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雷雨纵起,在亮光透出的洞壁上,分别放着四个盒子,光亮和鸣叫便是在盒子 内发出。雷雨把四个盒子一一取了下来,出了山洞,落在袁晶晶和孙可盈的旁边。 她们两个见雷雨抱着四个盒子下来,盒子内还有光亮透出,都是十分惊讶,但 又不敢靠近盒子,害怕盒子内隐藏着什么怪物。 盒子打开后,是四把小剑,和水兄大小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一把黄色,一把 白色,一把蓝色,一把黑色。配上水兄这把红色,黄、白、绿、黑、红,这五把宝 剑,难道是一起制造的? 雷雨把五把宝剑放到一起,宝剑的形状都完全一样,黄的金黄,绿的碧绿,黑 的漆黑,白的纯白,红的通红。五种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五颜六色的光圈, 覆盖在五把宝剑的上方。 五把宝剑互相照耀之下,在每把宝剑的剑身之上,都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 字,袁晶晶和孙可盈分别拿起绿剑和白剑,看着剑身的字迹念道:“木者,属青龙, 占据东方之位……”“金者,属白虎,占据西方之位……” 雷雨吃了一惊,金木水火土不是五行么?怎么,这五把宝剑难道具有五行属性? 五行剑阵? 袁晶晶“咦”了一声,声音惊讶,“这是五行剑阵?这是我们圣教韩教主创出 来的阵法,怎么,竟然在这里出现?”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