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北门梦蝶 二十一:北门梦蝶再说花痴那天拿了刀谱回洞,一个人细细看了半天,又照着 上边的图形演练一番,只是觉得那人架式不太完美,差些周全的考虑,好象密谱图 形都是全功全守的招,根本就没个周全计划。 他愣了会,不由想北门梦兰手中剑谱的招式会怎样。 他此际心思敏捷,又全心全意在招式上,因此凝神冥想,依着密谱现有的招式 去,推想对方该有怎样的招才完美,到后来不慢慢演练,对应着就练北门梦兰应当 有的招式。 因为不能同时演练两招,总是不能完全体会效果,于是转念,干脆依照自己的 想法,将北门梦兰的能力考虑到最小,再在这个基础上全力发挥。 他练了一会,终觉招式跟密谱出入太大,到后来北门梦兰的位式全成鸡肋,怔 了一怔,只好重来。 于是,根据密谱的本意,花痴反复推敲多次,终于发现只有两人紧紧对面相拥, 脸紧贴,刀谱上的人身式才会完全合理。 各自目视对方身后,这样一来,便组成一个水泄不通的刀幕,并且还能多出两 只手来。 决定方向后,花痴再细看刀谱,果然发现这样一来两人只有正面受敌,就算是 千军万马之中,一样能纵横捭阖,所向披麾。 心中茅塞一开,灵思不绝,再看刀谱上的身式不由合情合理,更为一些细节处 理击节赞叹起来,他兴味大增,苦于掌中没有刀子,便悄悄走到洞外折了两根树枝, 左手将树枝反握,右手正握,只当自己左手是北门梦兰,右手是自己,干脆闭上双 眼,神游太虚,意守丹田,就在山洞中演练起来。 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当然不行,自然顾此失彼,弄得手忙脚乱不提。 练了一会终没什么突破,便扔了棍子闷头冥想。 坐了一会暗道:“其实真要练熟只怕也不是难事,可惜现在我手中只有刀谱, 如果将剑谱也拿来的话,分开练到稔熟之后,一个人运两个式子怕也不难。” 想到这一跃而起,忙从地上拾起树枝,又将右手绑在腰上,单手独练刀谱。 他知道将刀谱练熟后再寻北门梦兰要来剑谱,分开练到烂熟,再合起来一定就 能成功,而且就算北门梦兰不肯给自己看剑谱,自己也可以依着刀谱推演她的剑招。 这样一想,便发狠练起“天人合一式”中的刀招来了。 他反反复复,只到听到山下鸡叫才吓了一跳,连忙抛掉棍子抱头躺在竹席上, 闹了一夜倒也累了,不刻便睡着了。 第二天还在睡觉,就听屁股上被人一踢。 花痴连忙翻身起来,且是莫守刀,他俯下身来怪笑道:“臭小子,有长进了吗?” 花痴连忙点头道:“莫公子早,在下记得歌诀了。” 莫守刀道:“我趁早来教你如果运用刀气,到时我师妹给你偷些灵药来,你内 修有了根基后便能发出刀气。” 花痴大喜,只见莫守刀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还有一盒点心递来道:“这是 修气真诀,这盒点心是给你吃的,我今天还忙,到时你可要缠住我师妹,别让她来 找我,你不识字就去问她吧,让她传你驭气为刀之法,我师父这些天可能要回来了, 到时你慢慢修气,刀剑门的修气速成术是天下最好的,你可给我长眼点,不然……” 说到这哼了一声,将面罩和衣服抛给他出洞去了。 花痴愣了一会,将刀谱和册子收好了,他昨晚练了大半宿,这时也饿了,便打 开点心取出一块桃酥来,咬了一口只觉又香又脆,味道极妙,不由暗想:“这点心 如此好吃,若是给娘子吃了,她一定高兴!” 想起玉儿心中一沉,不由发起愣来,最后叹了口气,闷了会又想起那对娇憨的 姐妹来,便小心将点心收好了,到时给她姐妹去吃。 再想到自己跟她姐妹己有夫妻之实,竟然连她们姓什么也不知道,摇了摇头, 更想姐妹天真无邪的样子,嘿嘿笑出声来。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笑道:“一个人在高兴什么?” 花痴一怔,回过头来看到北门梦兰从洞外走来。 她只当今天花痴该替自己了,将面罩拿在手中,笑呤呤看着花痴又问:“笑什 么啊?” 平常大伙都是隔了面罩,这时面对面看去,花痴只觉得对方秀雅娟丽,窈窕妩 媚,洞中光线又暗,乍一看去说不出的动人,正过眼瘾时,只听人家脸一红道: “看什么看,不认得么?问你笑什么啊?” 花痴摸了摸头道随口说:“我、我想到刀谱精妙之处,于是……” 北门梦兰听了脸更红了,平常没事她也看过“天人合一式”,知道那些招式必 得两人如何如何,这时来到洞中听他蓦一提起,只觉面红耳热,怀中象揣了只小兔 般乱跳起来。 花痴见她脸色有异,这才想起刀招两人使起来的情形,脸上也是一热,就听北 门梦兰将面罩和衣服抛给他说:“不跟你说了,自己等我师兄。” 花痴忙叫道:“二公主、二公主!” 北门梦兰转身欲走,听他急叫不免一愣,背对着他说:“还有事?” 花痴讪讪道:“莫公子、你师兄说……”他怕对方生气,这时吱吱唔唔不知该 怎样告诉她莫守刀又跑了的事情,北门梦兰只当他要说师兄平常戏谑的话,心中虽 是乱跳,这时四下无人,且也横着心想听听他怎么说。 花痴嚅嚅道:“他说让你今天还跟我练功,他、他有事出去了。” 北门梦兰回过头来,愣了一愣说:“他又来过了么?” 花痴点头,便听北门梦兰摇了摇头,斜了自己一眼说:“这个师兄真是鬼气, 哎,真没办法!” 嘴上虽是说没有办法,脸上且浮起些笑意来,回头走过来说:“好吧,只好又 带你这个徒弟了!” 花痴摸着头嘿嘿笑着,北门梦兰突然灵机一动,道:“不如这样,你戴着我的 面罩,我们换一下,你还穿上我的衣服,我扮师兄你扮成我,先演习演习,免得日 后被我爹爹看出破绽!” 花痴一怔,就听北门梦兰道:“你转过身去!” 花痴知道她要换衣服了,便将身背着她,听得她那边衣服“悉嗦”只响,忍不 住幻想那个小美人光着身子的样子,偷偷咽了口唾沫,只是不敢回头去看。 过了会又听她说:“好了,你看象么?” 花痴转过头来,只见她己经换上莫守刀衣服,除了胸部有些突起之外,倒也看 不出什么破绽,北门梦兰看到他不停打量自己酥胸,胸不由一红,扭捏道:“这儿、 这儿也没多大区别嘛,哪个会象你这样直直乱看啊!” 花痴听她说出这些话来,只觉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只差不流出鼻血来,把持 良儿才回过神来。 花痴慢慢镇定,也不明白这些天为何老碰上是这种不解风情的少女,只怕这个 也象那姐妹一样,一时心猿意马,心中蠢蠢欲动,只差不冲上去将这个小美人搂在 怀中。 北门梦兰见他双目灼灼,牙关紧咬,也不知他在干什么,走近他说:“还不换 衣服吗,我不看就是!” 这是热天,本来衣服穿得又少,花痴邪念一起,小弟弟不免血脉奋张,发起狠 来,一时尴尬欲死,当下将手按住下腹,生怕人家看到自己丑态。 北门梦兰奇道:“你怎么啦?肚子疼吗?让我看看!” 花痴连忙暴退,道:“没事没事,只怕是饿的。” 北门梦兰脸上浮起同情之色,道:“哎呀,我忘记给你带东西来吃了,真不好 意思。” 花痴道:“没事没事,我忍忍就好……”一边发狠咒骂,偏偏那话儿就是不肯 屈服,只有慢慢转过身去,对人家说:“你先出去,我就出来。” 北门梦兰莫名其妙,说:“好吧,我到洞外等你,可要快点。” 说着便出洞去了,花痴这才长吁口气,匆匆忙忙将北门梦兰的衣服穿上了,又 戴上她的银面具,又在里边摩蹭了半天,才慢慢出去了。 一出洞就听北门梦兰拍手笑道:“好啊真象,跟我一个样子,稍微高了一点, 不过也没事,看不出来的。” 说着拖着花痴手下山,一边传他变声之法,说着自己就变成莫守刀的口气,听 得花痴暗暗称奇。 两人进了练功房后,北门梦兰便传花痴化气为刀的心法口诀,花痴此际神思敏 锐,又全心放在武功一道之上,慢慢领会关健之处,反复浸淫,不刻竟能感觉掌中 “劳宫”处刀气森森,大有呼之欲出之感,不由又惊又喜,北门梦兰也惊道:“驭 气为刀的功夫可是最难练的,想不到你竟然进步如此神速,真让人不敢相信!” 花痴自己且没有知觉,只当天下武功都这样好练,还嫌进步得太慢了一些,远 不如感会招式那么爽快。 他本来是习武奇材,加上又服了灵药才有这般境界的,两人年纪不大,哪知寻 常人数十年都没有他这几天的成就呢,所以北门梦兰吃惊他倒没多大感觉,只觉武 学一道内蕴无穷,自己专心潜练,每一项领悟都让自己兴奋不己,就更增加了学习 的兴趣了。 他二人一个学一个教,不觉又到了中午,这时花痴己经能学象北门梦兰的音调 了,两人便用假音说话,正在兴奋有趣之时,只听外边有人道:“兰儿,兰儿。” 北门梦兰一怔,用“遁音入耳”的功夫对花痴道:“是我姐姐,你快应她!” 花痴于是应了一声,就听门一推,北门梦蝶闯了进来,也不看妆成莫守刀的兰 儿,拖起花痴就道:“兰儿,跟我玩去!” 北门梦兰怔怔坐在一边说不出话来,这时见她拖着假扮成自己的花痴出门,忙 起身道:“哎————” 北门梦蝶白了她一眼道:“坐下,练你的刀术!” 兰儿一愣,就见姐姐拖着花痴走了。 花痴被她拖出练功房,生怕她看破自己形迹,一时大骇欲死,不知该怎么办才 好。 北门梦蝶拖着他向后院走去,花痴也不知她要干什么,犹豫良久才用兰儿口气 说道:“姐姐,我们去哪儿啊?” 北门梦蝶回头道:“天气热,去溪中洗澡。” 花痴大骇,忙扎停步子,他此时功力以成,北门梦蝶竟拖不他动,不由怔道: “怎么了,反正爹不在岛上,你怕什么?” 花痴用兰儿口音说道:“不、不是,我得回去练功。” 北门梦蝶皱了皱眉说:“你声音好怪,不是着凉了吗?” 花痴连连摇头,这时北门梦蝶说:“你怕什么,爹只不过不让你们取下面罩罢 了,到时你就戴着面罩下水吧!” 花痴这才一愣,被她一拖便半推半就随她走了。 俩人走了一刻,便听到水声传来,不刻只见一条清溪从山崖上泻下,在崖脚形 成一个水潭,潭中水清澈之极,且深不可测,北门梦蝶见到水潭便放开花痴,开始 解自己裙带。 花痴心中一凛,想到下水之后无论如何都会暴露形迹的,便担心的说:“姐姐, 大白天我们在这洗澡只怕不好,要是被人撞到,我们……” 北门梦蝶打断她说:“这是后庭深处,哪个敢来这儿,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洗澡, 你哪来这么多罗喽?!” 花痴无法,就见她松开裙带,露出一个粉雕玉琢般的身子,最后将裙子褪下, 一丝不挂就跳入溪中去了。 花痴只觉眼花缭乱,他何时在大白天见过此等美景,当下只觉热血上冲,又险 些昏倒在地。 -------- 万卷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