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辈岂是蓬篙人 第三章 牛刀小试 我辈岂是蓬篙人太阳从地平线下钻出来,老早就有鸟儿在 枝头“唧唧喳喳”叫个不停。郭笑被鸟儿吵醒,觉得脸上凉凉的,他睁开了松腥的 眼睛。睁开眼睛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他突然发现一张小脸跟他贴 的是如此之近,而且不断地将水珠滴在自己脸上。这张脸是他的克星,他不由地发 出尖叫。 “啊!有鬼。” 这一叫,倒也吓得楚娉婷一跳。 “你要死,吓死我了。”这楚娉婷虽然是有些任性,但终究是花样年华,爱搞 些花样来捉弄人。楚娉婷被郭笑一吓,不由得薄嗔道。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快走。”郭笑坐起来,故意大声地责难,好将楚娉婷 赶走,“你知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赶快给我滚。”在那个年代,名节比生命 更重要,一旦名节受损将受万人唾弃,生不如死。 滚就滚,楚娉婷滚的很快,她从小在呵护中长大,谁敢逆她半点。楚娉婷是楚 家庄的霸王花,楚湘绫从小就对她是千依百顺,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方 设法得到,所以楚湘绫为女儿得罪了不少的江湖豪杰。女孩子脸皮纵然最厚也不会 死皮赖脸,哪怕是江湖儿女也尚须有所顾忌。 郭笑也巴不得她早走,等她一走,他马上起床。 等郭笑和陆鸿出现在千金堂的时候,陆鸿着一身银衫,郭笑着一身白衫。 苏醒看到郭笑和陆鸿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房间里 好象发出了尖叫。”可见苏醒对这位小师弟的钟爱。 “大师兄,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了一个鬼,”说着看了一眼楚娉婷,笑得很开 心,“是一个丑鬼,眼睛突出,舌头外吐,鬼脸碧绿,十指黑不溜湫的,向我的喉 咙掐来。” 他这一说是不打紧,楚娉婷做贼心虚竟然把手往衣袖里缩。知女莫如母,楚湘 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皱皱眉,眼睛一转向苏醒看了一下。那苏醒一时间没有 领悟过来郭笑的话,他说道:“师弟,鸿老弟来了之后,这几天你的心情好象开朗 了许多,今天也说起笑话来了。”郭笑知道师兄还没有领悟,他怕越说就越麻烦。 因为他发现陆鸿用眼睛瞄着他,再看楚湘绫的表情,他不由地将话题一转,说 道:“师兄,今天我想下山,先把百链镜的事办妥后回来。师嫂,你们在山上多呆 些时日吧!小弟告辞了。” 郭笑的本意是要借机开溜,他知道如果他再待在这里,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 了,楚娉婷非将他整死不可。 他的话音刚落,楚湘绫看了楚娉婷一眼。 苏醒倒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唯一要叮咛的是:“你一定要小心,你要有什么闪 失,不光云南沈家我无法交代,师傅那里我也交不了差。” 郭笑知道苏醒的关心,为了消除他担心,说道:“师兄你放心。” 苏醒点点头,说道:“那你们去收拾一下,直接下山吧!” 郭笑和陆鸿拜别苏醒和楚娉婷,楚湘绫看着郭笑陆鸿离开,站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楚娉婷开口说话了。 “娘,我肚子疼。”听女儿肚子疼痛,两个人都紧张了,显得很紧张,只听楚 湘绫说。 “你怎么样!” 楚娉婷按着肚子,并摇摇头,看上去真的很痛苦。 苏醒摇摇头,看了楚湘绫一下,说道:“带她去休息一下。一早起来就肚子疼, 快些去休息吧。” 楚娉婷这个时候开口了,转过身背对苏醒,她冲着楚湘绫狡黠地一笑。这哪里 是肚子痛,分明是这个刁蛮的丫头在搞鬼,瞧她的表情是母女俩早已经心领意会的 了。 “不用了,娘,我自己回去休息。”楚娉婷说完后飞似的出去,哪里象是身体 不舒服。 楚娉婷三脚两步跑到卧室,利索地收拾好包袱。她看看四周没人,竟然拐进柴 房,并顺手拿了一根绳子出寨门而去,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楚娉婷明摆着就是装肚疼,她比郭笑他们先出寨门,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 她前脚一走,郭笑和陆鸿也骑马从寨门出去。 这个时候该是深秋时分,树林还是有很多树荫,树叶刚开始黄。这些树都差不 多有几百年历史的树龄了,树干两个人都合抱不拢,如果有人藏在树后面也不会被 人发现。千金堂下山的路就穿过茂密的树林,郭笑两人快马加鞭而去,除了避楚娉 婷之外,他们也想早些赶下山查找百链镜的线索。 马蹄声得得响。 两人的马骑得很快,根本不会去提防什么,也许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在太行山上 会有人捣鬼。冷不防黄叶地上,突然一条绳子绷直,两匹马被绳子一绊,禁不住地 向前冲随即跪倒。郭笑两人大吃了一惊,马上如风中的黄叶一样,迅速地向旁边飘 去,站定后惊魂未定地朝四周环视。 正在两人环视的瞬间,楚娉婷从一棵大树后面纵出,竟然拍手大笑。 她大笑着说道:“哈!两个大粽子飞上天。” 她这么肆无忌惮地大笑,郭笑两个人气得直冒烟,不过也拿她没有办法。郭笑 无可奈何地把眼睛一瞪说道:“喂!野丫头你干什么,又想溜出寨门惹是生非。” 不过这眼睛一瞪也只是个空架子,吓唬三岁小孩还可以,可惜他吓唬的是楚娉 婷,她哪里会吃他这一套。 只见楚娉婷把嘴一撇,笑着说道:“谁叫你们跑得那么快。” 郭笑把头一歪,用手一指楚娉婷,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倒底想怎么样,我没 有工夫跟你磨蹭。” 那楚娉婷大概是有了好兴致,居然转起转圈子来,边转边说道:“很简单,我 要跟你们一起走。” 她这么一说,吓了郭笑和陆鸿暗暗一跳,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这一对视两个 人有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逃,他们施展轻功就象逃命似的,速度就象鬼魅在移动, 郭笑嘴里还发出尖叫。 “鬼啊!”世界上哪有这么漂亮,这么刁蛮的鬼。 楚娉婷看他们开溜,气得噘起嘴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嚷嚷。 “喂!喂!你们连马都不要了。等等我,等等我。”这两匹马刚才被绊倒,在 三人不经意中又站起来,郭笑陆鸿这个时候连坐骑也不要了。楚娉婷出来的时候没 有牵马,正恨不得有马,现在有两匹马,她赶紧翻身上马。 她大声嚷嚷的声音不停地在树林里回荡。 这个时候的苏醒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他皱了皱眉头。 “不对呀!女儿不舒服你好象一点都不担心。”的确,楚湘绫真的一点也没有 担心的样子。 楚湘绫不冷不热地说道:“我让她休息一下。” 苏醒转身要走,说道:“我去看一下。”楚湘绫一看苏醒要走,心里暗暗说糟 糕,她马上张开双手拦住苏醒。 苏醒一拨她的手,说道:“不对,你又纵容女儿出去惹事,你知道不知道师弟 他们是出去办正经事的,快把她追回来。” 苏醒想走又被拦住。 楚湘绫这个时候居然笑着说道:“有南陆北郭,婷婷不会有事的。” 苏醒拿她没有办法,只有叹息地说道:“唉!真是妇人之见。”苏醒真的很沮 丧,想起到二十年前的生活遭遇,他能不沮丧吗? 千金堂外秋风萧瑟,树叶不时飘落,沙沙作响。 苏醒看看外面,心里在想:“不知道师弟现在到什么地方了,这个丫头千万不 要捅出什么漏子才好。” 他哪里知道郭笑和陆鸿看到楚娉婷,就象看到鬼一样。郭笑和陆鸿边施展轻功 边往后面看,他们就怕楚娉婷追上来。 看看后面没有楚娉婷的影子,两人停下来,有些气喘,陆鸿用手在脸前扇扇了 扇。 在他们想来,他们施展轻功一定让楚娉婷摸不到方向了,陆鸿说道:“终于甩 了她。”他哪里知道这两匹马虽然不是火耳、汗血之类的宝马,却也是日行千里的 上等良驹,可与一般江湖人物的脚程相媲美。是比不上郭陆两人,但两人一停下来, 距离就拉近了。 两个人隐隐约约地听到,远处响起楚娉婷的叫喊声。 天空中有只鸽子飞着,这太行山哪里来的鸽子,可惜两人光顾躲避楚娉婷,没 有注意到天空。 楚娉婷的叫喊声不断地在树林里回旋:“别跑啊!等等我,你们两个大混蛋。” 楚娉婷骑马追,树林在不断后退,她还不停地催马。 郭笑看了一下陆鸿,两人摇摇头,又施展轻功,两个人边逃边说。 郭笑说道:“真是阴魂不散,快逃命吧!” 陆鸿接口道:“麻烦,上一次她从开封追到太行山,这一次我看我们是死定了, 想甩都甩不掉了。” 郭笑笑了笑说道:“甩不掉也要甩,否则要短命十年,快跑。” 树林在不断地后退,可是很快地他们碰到了麻烦,在他们的眼前有两条路。一 条是布满荆棘,这条路是捷径,很少有人走;另外一条路比较平坦,但是路比较远, 如果楚娉婷骑马则只能走这条路。两个人停了下来,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因为走第 一条路他们可能今晚要受露宿之苦。最后还是陆鸿作出决定说道:“往左走,把她 甩掉,说不定也可以早点到鹤壁。” 郭笑说道:“好吧!”两人掉头走前条路,虽然是荆棘满地,但是他们依然是 选择了这条路。人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执着,认定了一条路,就是死也永远也不会回 头,他们就这样走下去。 赶路真的是那么地辛苦,虽然两个人也算是武林高手,他们不得不边赶路边停 下来歇一歇。郭笑陆鸿偶尔会停下来喝喝水,擦擦汗。武功高的人一般是不会出汗, 哪怕是烈日当空。可是他们却拼命地跑,因为他们怕短命。 可怜楚娉婷不停地追,就算是三叉路口她也不是很犹豫,只要他认定是正确的。 时间在不停地消逝,它比流水还要快。 太阳西沉,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楚娉婷恨不得马上追上郭笑和陆鸿两个人, 她不停地催马前进。太行山的树冠遮住了太阳,使得楚娉婷看上去显得非常的着急。 天空中偶尔会有大雁飞过,并发出阵阵凄惨的叫声。 老实说,这个乱世没有比边关更让人揪心,实在是荒凉,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 郭笑陆鸿却在不停地赶路,也许是老天看他可怜,或许是他们的运气好,竟然 让他们赶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家大院,院子里没有灯火显得有点黑漆漆的。 院子里种着几棵柿子树,天色已经很暗了,看不出柿子是否熟了,但是据猜测 这光景柿子差不多要熟了。院子里不时还传出鸡鸭的叫声,偶尔还有牛在叫。院子 里依稀可以看到高粱杆一大堆地堆放着,显示成熟丰收后的景况。只看到郭笑陆鸿 在院子前面停下来,看了看周围,显然两个人是那么地谨慎小心。 过了差不多几分钟,陆鸿开口说话了,他说道:“有人在家吗?”没有人回应。 陆鸿又叫了几声,才发现院子里有人点了灯。可能是主人喜欢早睡,或许今天 主人累了想早点睡,以致于陆鸿叫了很多声他们才听到。 一个老汉从房里出来,提着气死风灯,两眼松腥。借着灯光,两人看了老汉。 老汉看上去在知天命的年纪,胡子拉碴的,头发蓬乱的。一张国字脸,皱纹巴 巴,鼻梁高耸,眼睛有些三角状。南方人的鼻梁相对比较低,而北方人的鼻梁相对 较高,看上去此人应当是北方人无疑了,唐宋年间民族融合速度开始加快,加上南 方民智喜闲,民风彪捍好斗,经济又不发达,造成多山贼匪祸,许多人都是举家到 北方避祸,所以大量南方人在北方出现不足为奇。这老汉的眼睛呈三角,按照麻衣 神相的看法,三角眼的人若不是耿直之人,必定是大奸大恶之人。 老汉开了院门,打量着两个人,然后瓮声瓮气地问道:“两位公子。” 郭笑笑了笑对老汉说道:“大爷,我们兄弟错过脚程,今晚想借你家住一宿, 这锭银子你老人家收下吧。”这个世界,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郭笑陆鸿居然使出 这一招。老汉将郭笑的手往外一推,嘴里并说着。 “两位公子,使不得。快进来吧!”老汉赶紧把两个人让进屋里,安置在西屋。 郭笑拉住老汉的手,硬把银子塞进老汉手里。说道:“还请老人家做些充饥的 东西。” “不怕两位见笑,家里只有些腌菜和一些粥。”老汉笑了笑说,然后又对隔壁 喊道,“老太婆,给两位公子拿粥和腌菜,快些。”这个时候,大概他的老婆也起 来了,所以他朝隔壁喊。 果然,老妇在隔壁应道:“来了,马上就好了。”大概老妇在隔壁张罗郭笑他 们吃的东西,一会儿老妇端上粥和腌菜,讪讪地笑,把东西放在桌上。这个老妇, 年纪也约莫五旬,头发灰白,面容相当的红润,虽然是脸上皱纹密布,但也看得出 她年青时必是个美人胚子。老汉也陪两人聊了一会。趁此机会郭笑偷偷地环顾了房 间,其实房里除了个大炕,还有一只长四尺,宽高各两尺左右见方的掀盖红漆木箱, 大概也是盛放衣物用的。房间虽然小,倒也是比较干净,炕上整整齐齐地折叠着粗 布印花被子。 过了一会儿,那老妇端着热腾腾的粥和腌菜上来了。 老汉见老婆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就笑了笑说道:“两位公子趁热慢慢吃,有事 就叫我们一声。”老汉向老妇支了个眼色,拉着老妇出去。 郭笑看着他们出去,笑了笑。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笑?难道这是感谢的笑容? 陆鸿看着饭菜咽了咽口水,说道:“大哥,将就些吃吧!”一边说着,一边从 怀里掏出一个小黑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然后把瓷瓶放回怀里。 郭笑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故意,只听得他高声地说道:“吃吧!吃 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陆鸿端起粥,一边吃一边含糊说。 “楚姑娘不知道这时候在什么地方。” 郭笑打了个哈哈,说道:“说不定她现在还在追我们。” 郭笑话音刚落,他居然开始拼命地眨眼摇头,犹如雄师摇头般。再看陆鸿也这 样,两个人仿佛是中了邪似的。 陆鸿用手支着桌子,他大概想站起来,说道:“大哥我的头好晕,粥里有药。” 刚说完话就昏倒,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郭笑拼命地擦擦眼,用左手去摇陆鸿:“二弟,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就昏倒 了,差不多整个人都伏在桌子上。说来也奇怪,两个人昏倒后,右手都垂在桌下。 听到西屋叮叮当当碗筷落地破碎的声音后,老汉夫妇在外面院子叫了几声“公 子”,听到里面没有人应了,方蹑手蹑脚地走到西屋门口停下来。 老汉又在门外大声地喊道:“两位公子,两位公子。”然后两人把耳朵贴在门 上,仔细听听里面没有什么反应,两个人推门进来。当他们推门进来后的一刹那, 他们的神形与刚才截然不同,看上去精神饱满,目光迥然大异常人,根本就找不到 刚见到时的松腥。 这一对夫妇竟然是武林高手,他们在两人的饭菜中下毒。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 药其实不是鹤顶红七心海棠之类,而是迷魂药。当一个人被迷到后,他就不是他自 己,他有可能在醒来是,就要被江湖白道黑道和绿林英雄追杀,或许是人人唾弃的 采花贼,或许是怀藏惊世奇宝,或许杀了某个门派的重要人物,总之不会有好日子 过。 老汉的脸上浮起了笑容,是非常的狰狞,他们就一步一步地走近郭笑和陆鸿, 他们差不多要笑起来,就象一只老虎看到猎物后舔舔嘴似的。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 到,他们走得离郭笑两人越近,就会离奈何桥越近。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两人,虽 然不是什么十殿阎罗,但也不是谁随便都惹得起的南陆北郭。 老妇老汉在离郭笑陆鸿约三四步开外停住脚,两人对视了一眼,猛然间出掌分 别击向郭笑和陆鸿两人。眼看两股刚劲的掌力要击中两人,只要被这两股掌力击中, 两人不被当场击毙,也要落得个终生残废,让人好生不忍。 外面天色黑沉沉,风在呼呼作响,上天也有好生之德,似乎不忍人间有如此悲 剧。 两股掌力真的击中了,桌子被击个粉碎,碗也成了瓷片,满地狼藉。老妇老汉 似乎看到两人被击中后,口喷鲜血的场景,忍不住嘿嘿笑。 很快他们失望了,郭笑就站在他们的面前,陆鸿堵住了门口,但是他们看上去 并没有很惊慌。老汉开口说话了,他说道:“老夫终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啄瞎了眼,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手下见真章吧!” 郭笑笑了笑,说道:“老丈为何要杀我们兄弟,咱们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竟然下如此毒手。” 老汉嘿嘿一笑道:“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可惜老夫过份自信,竟然被你们 识破,更不应该进屋来。” 郭笑笑着说道:“老丈你还记得我给你一锭银子吗?”老汉点点头,郭笑接着 说。 “当时你推让不接银子,我拉了你的手,你的手指手皮很厚,我知道你是个高 手,而且练的是西域密宗大金刚手。这种功夫是唐时西域圣僧楞格日朗受大乘宗教 义启发所练成,如若中了这种掌力,中掌处必定是筋脉寸断骨骼粉碎。” 老汉摇摇头,说道:“想不到中原竟然有人识得大金刚手,你为什么不认为是 少林寺的铁砂掌。” 郭笑看了老汉一下,然后说道:“练铁砂掌先在沙子上练,然后再在石粒上练, 接着又在炙热的铁砂上练,大凡要经过五年才略窥皮毛,十年才有小成,十五年方 能登堂入室。所以练铁砂掌的人手皮不但厚,而且是相当的粗糙。但是练密宗大金 刚手就不同了,掌上功夫相对不如掌指,所以密宗大金刚手比铁砂掌多了个捏字诀。 练的内功也不一样,铁砂掌练的刚劲,可是密宗练的光明神功不但刚劲还兼备 阴柔,大金刚手也算是比较阴毒的功夫。“ “好,中原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今日咱们手下见真章。” 郭笑皱了皱鼻子,笑着说道:“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两年没有和人生死 相搏了,如果你出手的话,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手。你为什么潜进辽宋边境,难道 你有什么阴谋。” 老汉的脸变得很难看,他狰狞地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药婆动手。” 这个老妇就是药婆,中原武林都知道药婆是西域用药高手,特别是她的药指, 点到谁谁就要顷刻间丧命。药婆的药指是将十指浸在药水里练成,至于药水的独门 配方就没有人知道了,药婆至今未有传人,而且是终身未婚,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 缘故而不能结婚。 说动手就动手,两个人毫不犹豫地扑向郭笑,在他们想来以他们的今时今日的 功力杀一个江湖后起是不成问题的。可惜他们碰到的是郭笑,当他们的掌力和指力 快要接近郭笑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郭笑竟然紧身上前左手一挽药婆的 手顺势一带,药婆身子一倾。郭笑就在一瞬间又将右手化做掌势,很快得只可以见 到淡青色的影子,老汉想缩手已经来不及,他感到右手小臂疼痛,他的小臂居然被 活生生地切断了。 药婆又扑上来,郭笑一个旋身,右手是相当的挥洒自如地切出。药婆一退,十 指化抓,居然也将右手扣向郭笑化为淡青色影子的右手,在她想来郭笑决不会同她 的爪接实,这样她的左手化爪从右臂下直取郭笑的中盘,郭笑的小命就玩完了。 郭笑真的的不敢同她的接实,药婆的左手真的抓向郭笑的胸腹中盘。郭笑的右 手从下而上托住药婆的左手,一捏一带,同时一转身快速地用背撞药婆,一放手药 婆的身子“嗖”地飞了出去。药婆的身子撞在墙壁上,贴着墙壁她按住胸口,用不 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郭笑,从武学原理上看,郭笑这一招完全是大悖常理。 就在药婆和郭笑交锋的刹那间,老汉迅速地点住要穴止住右臂流血。陆鸿居然 没有动手,他只是守住门口。 老汉看了看郭笑,苦着脸说道:“你是云南沈家的人。” 郭笑很轻松地耸耸肩膀,说道:“是,也不是。” 老汉向药婆说道:“药婆,看来我们是走不了了,绝情斩下无人可以逃生。” 确实,江湖上还没有听说过有人从绝情斩下还魂,虽然绝情斩出现不过十几年 的工夫。 “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潜入辽宋边境到底想干什么!”郭笑皱皱鼻子说。太 行山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更何况现在西域高手在太行出现,那么他的出现必定 是有目的的,所以郭笑有此一问。 那老汉迅速地举起左手拍向自己的脑袋,郭笑陆鸿怎么会料到这老汉会自杀,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地老汉拍碎自己的天灵盖。 郭笑意识到药婆也会自杀,所以他马上飘向药婆,扣住了药婆的右手,可惜他 错了,药婆的嘴角流出了黑血,分明是服用了毒药。 “药婆,你何苦要自杀。” 药婆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早已已经经被下下下盅,他他一死我也活活不了。” 药婆的话刚说完头一歪,已经是魂归西天。 毒盅是从云南而来的,放眼整个武林,施盅之术无人可以出盅僧左右。药婆所 下的毒盅莫非是盅僧所为,但是盅僧与这老汉又有什么关系? 外面寒风在不停呼呼地吹,仿佛是要将一切隐藏的秘密都最深处吹翻出来。 郭笑陆鸿不由地迷茫了,药婆两人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 有诗云:牛刀挥舞斩魍魉,一怒长啸震山摇。 初试新剑出鞘沉,我辈岂是篷篙人。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