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江湖 威州。康家堡。 如今的康家堡,变成了破垣残壁。院子长满了野草,一边荒凉。 夜凉如水。 大厅则的厢房内,亮着微弱的灯光。 康剑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如纸一样白,没有一点血色。 剑灵守在旁边,一筹莫展。 康剑飞咳了一声,问道:“剑影剑伟怎么还没有回来?他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剑 心?” 剑灵道:“他们很快会回来的,你放心躺着,不要乱动。” 康剑飞又猛烈咳了几声,喘不过气来。 剑灵连忙把他扶起,让他半坐半躺,靠在床沿。 康剑飞喘口气道:“剑心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剑灵伤心的说道:“哥,你别胡思乱想。他们就快回来的。” 这时,剑霖等人走了进来。 剑伟一进来就大叫道:“大哥……” 他泪如雨下,号啕大哭,不停的摇着剑飞。但剑飞一动不动,对他的哭喊声不 理不睬。 剑灵也哭了起来。 剑伟道:“你们不要这样啊,这样更令大哥难过。 忽然剑飞的手指动了一下。 剑霖大喜,叫道:“大哥,你醒醒。” 剑飞睁开了眼睛,道:“剑心回来了吗?……” 剑霖喜极而泣,道:“大哥,剑心没事啦。” 剑飞道:“他活着就好。我没有辜负爹的嘱托,你终于找到他了。他现在呢? ……” 康剑伟道:“他走了,他已找到陷害我们康家的人,那个真正的独行盗。已杀 了他!” 康剑飞微笑道:“很好……我知他会为我们康家争一口气的……” 康剑飞说着“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康剑伟惊道:“大哥,你怎么啦?” 康剑飞无力地说道:“我……不行了……” 康剑伟哭道:“不,你不会有事的。” 康剑飞摇了摇头。 康剑灵与剑影几个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康剑伟道:“大哥,我知道你一向对我好,我错怪了你。” 康剑飞叹道:“我知道他不会回来的。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过他……” 康剑霖道:“大哥,其实前段日子,他有几次跟踪着我们,但他没有出来见你 ……” 康剑飞苦笑道:“我知道他会生我的气。这也难怪……我不会怪他的。他…… 是我弟弟,爹临死时吩咐我,叫我好好照顾他。可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剑伟道:“大哥,你不要再说啦。” 剑飞道:“不关他事。这是命,是天意。我都知道真相了。” 这时又有一个大叫道:“大哥——” 康剑心一看,却是岳廷玉来了。 岳廷玉见了康剑飞,一下子扑在康剑飞身上,哭倒在床上。 剑飞道:“岳兄弟,你怎么又来了?” 岳廷玉道:“我找得你好苦,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剑飞道:“我要报仇,不想连累你……” 岳廷玉见到康剑飞的剑伤,忙问:“你谁伤了你?” 康剑飞摇头道:“是谁都不要紧。不要伤心,人谁无死。我只不过先走一步罢 了……” 岳廷玉道:“你不能死,你答应过照顾我一辈子的。是你害得我没有一只手的, 你一定要照顾我一辈。” 剑飞苦笑道:“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岳廷玉道:“不,我要你照顾我。” 康剑飞道:“兄弟,你会找到一个好女子的,有她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岳廷玉突然将帽子摘掉,露出一头秀发,原来是一个美貌的女子。 康剑伟几人都惊讶不已,想不到岳廷玉是女扮男装。 康剑飞也惊呆了。 岳廷玉道:“我是女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大哥,我要你照顾我一辈子。难 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康剑伟与剑灵等人见此情景,都退了出去,留岳廷玉在此。 岳廷玉又道:“你难道扔下我不理吗?” 康剑飞道:“兄弟……” 岳廷玉道:“我不是兄弟。大哥,以后叫我玉妹好吗?” 她握住了康剑飞的手,双眼紧紧地注视着他。 剑飞说不出话来,由于激动过度,又晕了过去。 岳廷玉伏在他身上伤心的哭泣。 好一会儿,康剑飞又醒了过来,道:“我还没有死,你别哭了。” 岳廷玉一看,又破涕为笑,道:“你别扔下我不理。” 康剑飞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傻妹妹,大哥经过许多大风大浪, 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我不会轻易死去。你放心,大哥答应过照顾你一辈子,绝不会 食言。” 岳廷玉一下子把头埋在康剑飞的胸口,幸福喜悦的泪水沾湿了康剑飞的胸衣。 这时一个人影从窗口一闪而过。 康剑灵发觉了,大叫道:“剑心,你回来!” 那黑影在前面停了一会儿,又如飞而去。 康剑灵追了出去,却追不上。寒风呼呼,哪里有康剑心的影子?她不由的惆怅 满怀。 温玉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小茅屋里,只有孤身一人。 她忽然感到非常害怕,大叫一声道:“剑心,剑心,你在哪里?……” 外面只有寒风在呼呼作响,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从门口飘了进来。 温玉兰慢慢爬起身,走到门口,慢慢站起,望着门外,呆呆出神。 茅屋前面一片树林,郁郁葱葱。 远处有一个人如飞而来。 温玉兰见了他,浑身软了下来。 那人正是康剑心。 康剑心扶住了温玉兰。 温玉见了他,激动得好久说不出话来。 康剑心道:“你好些了吗?” 温玉兰用微弱的声音道:“你终于回来了……” 康剑心内心沉重,连站都站不稳了。 温玉兰又叫道:“剑心……” 康剑心道:“你会没事的……” 温玉兰叹道:“我不行啦……” 康剑心大叫道:“不!你不会有事的!” 温玉兰苦笑道:“生死由命,你也不必太伤心。我受的苦受够了,死也是一种 解脱。” 康剑心道:“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好容易才见到你,你却……” 温玉道:“你这是何苦呢?” 康剑心闭上眼睛,泪水不停地流。 温玉兰拉着他的手道:“剑心,你的手好冷。” 康剑心道:“我……” 温玉兰含泪道:“你别这样,我不想见到你这样。” 康剑心道:“我们这么难才见到面,上天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温玉兰道:“算了吧,反正我已看透了这个尘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从此 就不会见到那些不想见的人。” 康剑心听到此,突然又发抖起来,面色也变得苍白。 温玉兰问道:“你怎么啦?” 康剑心抓着她的手,抖得更加厉害。 温玉兰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康剑心道:“我以后又变成一个人了。” 温玉兰道:“你这是何苦呢?有许多人关心你,你为什么不去珍惜呢?” 康剑心道:“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人会关心我?” 温玉兰道:“你错了,你大哥,你姐姐,还有康家的师兄弟,都很关心你。李 姑娘虽然对你误会重重。但我看得出,自从这个误会解开后,她也对你非常关心。” 康剑心道:“我与她只不过是两个陌生的人。” 温玉兰又道:“欧阳姑娘呢?她为你所做的一切,你知道吗?她救了几次你的 命。你前段日子身体不好,可能已记不起来了。但她一直对你一往情深。你可不能 硅辜负她啊?” 康剑心道:“可是我不喜欢她。她是一厢情愿。我现在连她是谁都记不起来。” 温玉兰道道:“你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你最好再到那个山洞去,记记当日 的情景,看欧阳姑娘是怎样为你解毒的?你就会明白她对你的爱有多深。” 康剑心问道:“她怎么为我解毒的?” 温玉兰苦笑道:“剑心啊剑心,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你可知道你中的这种毒, 只有男女结合才能解开。而她为了帮你解毒,把什么都给了你。你可知道你伤她有 多深?” 康剑心惊奇道:“男女结合才能解毒?” 温玉兰虽然是比他年长的过来人,但一说到男女结合也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当时中了毒。李姑娘要为你解毒,怎么知道你太倔强,不肯接受。后来,你在 山洞时毒发差点没命,刚好这时欧阳姑娘赶到了。这些事你自己想想就会明白……” 康剑心吃道:“我……” 他心头一震,他终于想起当日的情景,当他不认得她时,她就伤心的走了。 原来如此!他真的伤透她的心。 温玉兰道:“你快点去找她吧,她已*****于你,她才是你最值得去珍惜 的人。” 康剑心无语了。 温玉兰突然抱住了他,道:“剑心,抱紧我,我……我要走了……” 康剑心抱着她,脸贴着脸。 温玉兰的身子越来越冷,摸着康剑心脸上的手,终于垂了下来。 康剑心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他忽然狂奔起来,一边大叫。 静寂的原野留下了凄励的叫喊声。 康剑心又回到了康家堡。 他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站住了。 门口贴着一幅新对联,里面欢声笑语。 他猜到是大哥与岳姑娘要成亲了。想到此,他心里多么高兴啊。 大哥也不小了,若不是发生这么多事,早就成亲了。 他很想进去,然而脚却不听使唤,动不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很想见大哥,但一到家,又不想进去了。 这时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正是大哥康剑飞。 康剑心连忙避开。 康剑飞见到人影一闪,突然冲了过来,大声叫道:“剑心,是剑心吗?” 康剑心躲在墙角,却不做声。 康剑飞不见人影,到到处看了看,没有发觉康剑心,长叹了一口气。 康剑灵走出来问道:“哥,怎么了?” 康剑飞道:“我刚才见到剑心。” 剑灵笑道:“哥想剑心想得多了,所以有幻觉啦。他要是回来,能不进来吗?” 康剑飞叹气道:“我知道他还生我的气,所以我怕他回来了也不肯见我。” 康剑灵道:“哪会呢。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小了,会明白哥的苦心的。” 康剑飞道:“希望他能想得通。” 两人说着走了进去。 康剑心便伏在门前的柳树放声痛哭。 这时一群小鸟飞过,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 秋风徐徐,落叶随风舞动,洒落在康剑心面前。 康剑心呆了一会儿,又继续走,很快就到了豪气门。 豪气门还是废墟一堆,没有人来打理,一片萧索。 他经过残败的门口时,就见到了她。 她如今改掉了以前的黑衣服,身上穿浅绿色衣衫,宛如天上的仙女。 天下第一美女,的确美如天仙。 康剑心停住了脚步。 李兰馨摔抬头看见了他,走了过来,道:“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来的。” 康剑心也不说话,只默默的站着。 李兰馨笑道:“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了好几天啦。” 康剑心还是不做声,呆呆的看着她。 李兰馨又道:“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得我了吗?” 最后康剑心还是迎面走了过去。 但当两人擦而过时,李兰馨大声道:“康剑心!——” 康剑心这才停住了脚步。 李兰馨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由于经历得太多的事,已有很大的隔膜。两人如今虽然面对面,但却好象 隔了很远的距离,纵有万言千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李兰馨一改刚才的语气,柔声道:“你还好吗?” 康剑心点点头。 李兰馨叹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康剑心此时对一切都看透了,苦笑道:“过去的事就算了,何必太伤心。你应 该重新振作起来。” 李兰馨道:“你说得对。从此以后,我要离开这里,以免见到这里就伤心。” 康剑心道:“听说那天,我被你外公捉拿的那天,你独自一人到威州找独行盗?” 李兰馨道:“可惜虽然找到了,却被他捉了。……” 康剑心道:“你这是何苦呢?” 李兰馨道:“如果不这样,就没有相信我……” 康剑心叹了一口气道:“人总有误会的时候,但最后总会真相大白的。过去的 事就算了,人总会做错事。” 李兰馨道:“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 康剑心道:“我明白你的处境。如果我是你,可能也会这样的。你也不必自责。 当时我那样对你说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见谅。” 李兰馨道:“你终于肯说出这句话,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这句话,我等了好几年? 为了这句话,我……差点命丧莫明山庄?……” 李兰馨说到心酸处,着泪水直流,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康剑心。 康剑心叹气道:“人生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呢。如果我不学武功,如果我不去 比武,如果……” 李兰馨道:“你是说很后悔认识了我?” 康剑心默然。 李兰馨道:“人生本来就没有如果,一如果,就什么都不是了。” 康剑心默然,叹了一口气。 李兰馨道:“玉兰姐姐还好吗?” 康剑心道:“她死了……” 李兰馨马上后悔了,她知道此刻康剑心的心情,再问这句话等于在他伤口上撒 把盐,无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最好就是什么也不说。 康剑心道:“我走啦。姑娘保重。” 李兰馨道:“你真的不想面对我吗?” 康剑心苦笑道:“我们本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一认识就有许多事发生。 如果我们不认识。也许姑娘你会过得比现在好许多。你说是不是?” 李兰馨道:“我不明白。” 康剑心道:“不明白更好。明白了会有更多的烦恼。” 康剑心说完就走。 李兰馨道:“等等。” 康剑心回头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李兰馨突然扑了过来,扑到康剑心的怀里。 康剑心轻轻的拥着她,一言不发。 不久,他感到胸前湿了一片。不用说是她的泪水。 李兰馨摸了一下康剑心的手,惊叫道:“康剑心,你的手好冷。你怎么啦?” 康剑心用力抱紧李兰馨道:“我的心好痛……” 他说着,只觉得身子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李兰馨道:“你哭吧。你心里不好受,哭出来会好一些。” 康剑心道:“不……” 他忽然仰天大笑,忽然又放声放声痛哭起来。 李兰馨发现他的异样,怕他又发狂,只有用力抱紧他,不让他发狂。 康剑心忽然用力推她,打她的背部。 拳头如雨点般落到李兰馨的后背,痛得几乎晕了过去。 她终于忍不住了,只有用力撕破康剑心的胸衣,在他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直 到血流如注。 康剑心只觉得一阵剧痛,终于清醒过来。 李兰馨从虚脱中抬起头,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道:“我要你振作起来,不但 要为温姑娘,还有欧阳锦绣,还有我……” 康剑心望着她,没有说话。 李兰馨又道:“你要永远记得我……如果你以后想我了,就来找我,我会在你 想找我的地方出现……” 她说完就匆匆走了,头也不回,很快不见了踪影。 康剑心望道她的踪影,呆呆出神。 从此,康剑心又变成孤身一人。 他终于走了,要去找一个他几年来并不熟悉的,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却为 他献出一切的女子——欧阳锦绣。 雪,又见大雪。 十年前,威州下了一场大雪,十年后的今天,又下了一场同样大的大雪。 大雪下了一整夜,将这座小小的南粤孤城染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 雪地中走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康剑影,女的是康剑灵。他们是去拜祭昔日威镇 武林的威州四杰之一——康无敌的。 剑灵与剑影一路走一路谈。 剑灵道:“大哥的病好些了吗?” 剑影道:“还是老样子,一到冷天,就起不了床。” 剑灵道:“大哥想得太多了,要劝他多休息。” 剑影道:“他哪里有时间休息,整天都有很多武林人士来找他,不是找他帮评 理的,就是说要请他出任武林盟主一职。” 剑灵道:“铁盟主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出任武林盟主吗?” 剑影道:“没有。他们都想让大哥来做。但大哥的身体不好,所以我们都反对 他。好在大嫂极力劝他,要不他就要上任了。你想,这个盟主除要同人打架,有什 么好做的?” 剑灵道:“现在武林多事,你样一定不要让大哥做这个苦差。免得累坏了身体。” 剑影道:“况且他老是想剑心。” 剑灵道:“剑心也真是,都十年了,还不回来看一下大哥,难道要等到大哥死 了才回来。” 剑影道:“小茗越来越可爱了,越来越象大哥。” 剑灵道:“我看她象大嫂多一点,调皮得很。” 剑影道:“样子象大哥,但脾气象大嫂。你呢,你同妹夫两人成亲也几年,什 么时候也带个侄子回来让我们抱抱。” 剑灵笑道:“别说这些了。我们快走吧。” 他们去到康无敌的坟时,见到了那里站着一个人,身上一片白色,活象一个雪 人。 令他们惊喜的是,这人正是多年不见的康剑心。 剑灵又悲又喜,道:“剑心,是你啊?” 如今的康剑心,成熟得多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了。 他见了剑灵,一时无语。 剑灵道:“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康剑心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道:“我有要事在身,所以没空看你们。大哥还好 吗?” 剑灵道:“大哥的伤好了,只是有时天气坏时还是发作。他与岳姑娘已成了亲 了,女儿都快十岁了。” 康剑心道:“代我问候大哥。” 剑影道:“剑心,你可知道大哥非常想你。他叫我们到处找你。为了你,他的 头发都开始白,你真的忍心不见他吗?” 康剑心想起大哥,心中一阵难过。十年了,一晃就十年过去了,岁月去得多快 啊。他多么想回去啊,可是…… 剑灵又道:“你跟我回去吧。” 康剑心摇头道:“不,我不能跟你回去。” 剑灵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为什么?难道这不是你的家,难道你不是在这 里长大的。爹养你大,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你爹。你有没有当这里是你的家?” 剑影道:“师妹,你别这样。” 剑灵道:“我就是要说,他太过份了。” 剑影对康剑心道:“剑心,你还是回去一趟吧。听我的话,大哥非常想见你。” 康剑心道:“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还有件事还没有办完。” 剑影道:“什么事这么久还没有办成?” 剑心道:“我要找一个人。” 剑影道:“谁?” 剑心道:“欧阳锦绣。” 剑影道:“都十年了,你还找她?现在有消息了吗?” 剑心道:“没有。” 剑影道:“茫茫人海,哪里去找?算了吧。如果真的有缘,不用找也会遇到的。” 剑心道:“就算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剑影道:“她真的值得你这么久找她吗?” 剑心道:“就算找一辈子,我也要找到她。我知道她始终会原谅我的。” 剑影无语了,他知道他的性格,他决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谁也阻止不了, 若他不想去做,就算用剑逼他也不会去做。便由着他去了,便道:“你要多加小心, 找到她之后要回来,大哥真的很想你。你可知道,他的女儿都快十岁啦,还没见过 她的叔叔呢。” 康剑心点点头道:“我以后有时间一定会回去的。你们要多保重。” 康剑心转身想离去,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人,身披毛大衣,头戴雪帽,正是康剑 飞。 康剑心见了他,一下子呆住了。 剑飞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剑心眼泪直流,泣不成声,道:“大哥……” 剑飞道:“剑心,真的是你!” 康剑心哭道:“大哥,我对不起你……” 剑飞也泪流满面,说道:“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有负爹所托。” 剑心道:“我错怪了你。” 剑飞安慰道:“不要说了。你看你瘦多了。” 剑心道:“我没事,你有白发了。” 剑飞道:“大哥年纪不小啦,女儿都大了,怎么没有白发呢?你跟我回去吧。” 剑心道:“我还有点事,办完就会回去的。” 剑飞道:“那你先回去住一段时间。” 剑心道:“不行的,我怕就在这时她来找我,会找不到我的。” 剑飞早已知道他与欧阳锦绣的事,便不阻止,道:“好,我在家等着你与弟妹 回来。路上保重。” 剑心点点头,就转身去了。 康剑飞几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剑心的背景消失。 于是雪地上总见到一个人独自行走。 他一身白衣,****倜傥,飘逸潇洒,武功非常高,行侠仗义。因此威州境内的 盗贼渐渐少了,最后没有了。 而他总是很少说话,被他救的人想知道他的姓名,他却都没有说,因此没有人 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因他总是独来独往,人们都叫他独行侠。 (完)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