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斩浪刀&待花溪 “叭哒……” “叭哒……” “值得么?” “分……分怎么看,不是么……” 宗泰推开衡天倚……修罗刀渐着血雾低垂了下来。衡天倚重重的摔倒在地…… “真……你看……有花……真……”衡天倚抽搐着身体,嘴中冒着血泡,他知 道自己的肺腔完了。 宗泰用手抚着胸前,又差一点……胸前横着撮开一条刀伤,那是他勉强避开衡 天倚荷叶刀必然的结果,而地上的衡天倚却给他另一种蹉跎,那是什么呢?宗泰不 知道…… “给个痛快吧……宗泰……” 宗泰默然,转身抛飞修罗刀,拾起六轮刀组,“哗”地抽出“人焦刀”,双眉 紧锁,抬步走到衡天倚旁边,弯身一把揪起他!衡天倚歪着脖子笑看着宗泰,身体 凌空被提着……像一片孤叶……晃着…… “六轮音……人间丛……”宗泰魔吟再起!此时只见两人身侧竟刮起沙石!陀 罗般从脚下卷冲而上!硕林院内一阵惊诧!街上聚集的人们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觉沙尘四起!纷纷向后退去! 衡天倚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旦见宗泰白色的盲目红芒暴涨!血红的浪潮淹没了心志…… 衡天倚感到那风更急了……却不是冷,一阵一阵将自己吞噬……却很舒服,那 是多少年了……他也忘记了……只记得那天……很蓝…… 衡天倚外传 & 斩浪刀 那是个小渔乡,乡里有十多户,傍着海,看不到海的尽头,回首,是简简单单 的小木寨子,那年我还小,不到十二,可是在我们这小乡里,我却是个男子汉了。 狂奔!领着小伙伴劈浪狂奔! 在我左边的是乡里的小滑头纳福,嗯……在我右边跑着的呢,是婉真……大人 们都说,她长大后会是乡里的美人,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三人是渔乡里最淘气的,可是大人们都会夸赞小真调皮可爱,轮到我和纳 福就不然了,呃……总被大人们追打。 纳福和小真都有妈妈爸爸,而我没有……大人们都叫我……小野…… “小福哥!你说你说!海的那边是什么地方啊?”小真捧着大红苹果眨着大眼 睛望着纳福。 “哈!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听大人说,海的那边叫大陆,是比我们住的地方还 大还大好多倍呢!”纳福双臂盘在胸前,颇为得意的说道。 “真的吗?我们可以去那里玩吗?”小真跳下大石兴奋的看着我们。 “不行哦……大人们说去大陆的海上,会有海盗,都是从东边来的,而且他们 都生吃鱼!可能连小孩子都会吃哦!” “不是吧?可是我想去大陆玩呐!”小真丧气的嘟起嘴,玄又望向我:“小野 哥!你说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到大陆玩呐?” 我从大石上跳下来,望着大海,问道:“福子,大陆很好吗?” 纳福也跳下来,点了点头,说:“听大人们说,大陆的鱼是最大的,而且有金 子哦!” “真的?有好看的衣裳吗?”小真拽着纳福问。 “当然有了!你没看绿婶穿的衣服吗?那就是从大陆带回来的呢!”纳福深点 着头。 小真玄又跳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喊:“小野哥!我要去我要去!” 我看着小真,看她扭着麻花辫子,心疼的说:“有一天,我会带你们去大陆, 一定。” 五年后…… 我们三人一直在默默许着愿……去大陆……海的那边…… 有一天,乡里的人们拖回一艘渔船,我们知道是旺叔家的,可是……船上的人 都死了,被海盗杀死的…… 后来,我们知道了,在我们的岛与大陆之间,仍然有着海盗,听说……他们是 一个叫日本的国度来的…… 那一年,我们乡里死了九人,都是海盗干的,迫于自卫,我们乡的人都开始学 武!我……更不能例外! 我学刀!我对刀有着天生的相引!我知道乡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因为我没妈没 爸,我就每天在海岸里奔跑练习速度,潜在海中练定力,而刀者,更是心者,我对 着大海的日起日落练气势!我在想,每一刀都要劈开太阳就好…… 我每天只能吃上两顿,午时,阿真就会来给我送吃的,当我咬着那油饼时,我 铁石般的面孔上,就会缓和着笑容,而我的笑容……只给阿真…… 阿真喜欢花儿,我们乡的后林有很多野花,我和纳福经常给她采一篮花,在半 夜悄悄的放在宽厚的寨窗上,等阿真醒来就有新鲜的花儿做伴,我和阿福躲在大石 后,最高兴的就是看到阿真早上红着脸将花儿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我十八那年,当选了保航的刀手,临行时,只有阿真亲编的花环戴在我的头上, 还有阿福深情的拥抱,他告诉我,他会好好保护阿真……直到我出海回来…… 我望断海岸,转身看着鸥鸟嘻叫领航……这是我第一次出海…… 出海的第四晚,我们果然遇到了海盗!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外国人,他们的刀很 窄很长!但是锋刃很快,我曾听老海人讲过他们的刀,被砍中是缝不合的…… 我的刀是荷叶状的,掠风很快,出招诡变是乡里公认,我咬着牙拼砍着!我的 虎口阵阵剧痛!我终于知道这帮海盗真实的力量,在海中的船上,力量和毅力是决 胜的关键,我们顶着猛烈的海风作战,船围、船柱、船仓中到处都是力的较量,我 知道不能让颠簸的海浪扰了我的平衡,后来,我参透了这个字——衡。 这一天,我们杀退了海盗,我虚弱的靠在船围……不去细数周身的伤痕,只呆 呆的望着新的日出,我握着花环,说……我还活着…… 我们出海归来,鱼儿颇丰,大人们也不唤我小野了,而竖起大拇指,叫我—— 斩浪刀! 因为我杀了十多个海盗…… “这就是你的全部吗?!”宗泰嘶吼着!在旋风中舞起衡天倚!力道尽处“呯” 地将他重摔在地上!人焦刀尖“嗡”地插在石板中!正擦破了……衡天倚的脸皮… … 衡天倚外传 & 待花溪 我在船上望到了海岸线……我紧握着花环……期待着阿真的笑脸…… 我……回来了…… 可是……当我踏足到海岸时,渔乡里……静悄悄的…… 在我们船中的武士都愣了,渔乡竟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来欢呼我们的归来… … “老婆?” “妈?” 船员叫着…… 我们呆呆的站在岸上,不知所措…… 突然! 我们听到乡后山传来一声惨叫! 是野花地!我们全船二十二名武士猛地冲了去!这……也包括我! 这是我一生的注定…… 我们冲上野地!只见全乡的人都围拢在一簇干木材堆旁!而让我惊愕的是!阿 真被绑在当中的立柱上!而旁边一个立柱竟是纳福! “你们要干什么??”我尖叫着! 我喊完突然感到周围传来一片冷默的眼神!这让我呆了呆! “他两人私自造船要横渡大陆!” “该杀!我们大岛怎么比不上大陆!这两人去有什么好!” “海上到处都是海盗!定是他两人私通了我们的航路!” “一年来我们大岛的守护神不保佑我们!一定是他两人的缘因!” “对!对!” “对!……” “不对!”我尖叫着!推开众人直扑到木堆!一把抱住阿真!这可怜的女人惶 恐的看着我,哽噎着说不出来话! 我使劲摇着她!喊:“阿真!我回来了!我们不怕!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阿真摇着头……豆大的泪珠打在我胸前…… 我一把拽住阿福的胸襟:“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纳福傻笑了一下,望了我一眼,又向下看了看,我寻他目光看去,却不知何解 …… “他两人已被我们喂了水银,讲不出话了。” ………… 天……天眩地转…… “不” 我仰天大叫!我从来就没哭过……可是……我却不忍心看他两人!仰天瞪着天 大吼着…… “杀啊!” “点火!把他两个烧死!” 在那一刻!我拔出了刀!在我眼里!全乡人都是我的敌人! 首先上来的竟是我们同船的武士!我很快被制服了……被他们绑着踢到了树丛 旁!嘴上堵着麻布!我“呜呜”的用下巴磕着地面沙石!看着阿真飘来的眼神…… “野……我走了……好想去大陆……” “真!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嗯……” 我眼睁睁的看着乡民点燃了火堆…… 我闭上了眼…… 可是!海岸传来一阵喊杀声!醒悟间竟是海盗追杀而来!他们上岸见人砍人! 乡民哭叫着四散奔逃!我呜呜叫着!看着火堆燃烧!阿真被浓烟呛的面目狰狞,而 阿福被火烧到“哈哈”尖叫着!他已喊不出声了! 我使劲蹭着绳子!林外不时传来喊叫声!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地狱…… 地狱…… 地狱…… 魔音再起!宗泰一掌撞在衡天倚胸口!六轮人界聚集的生气援援不断的进入衡 天倚体内! 地狱…… 这时,我看到海盗冲了上来!我猛地冲上前撞到一人!一脚踹向另一人的裤档! 那人竟闷吼着倒下了,我惊喜地把裹手的绳套用海盗刀磨着!转眼看着阿真和阿福! 快……快……快…… 那是撕心的慢……等到我扯断绳索……阿福已成了火人…… 我悲愤地冲上前!挥刀砍开半燃的绳索!扛着阿真跃开火堆!直奔林后的流溪! “还记得吗?野……那条溪里有好多……好多的花……” 我应承着是!喊道:“真!你别走!你别走啊!” “说来也奇……奇怪……那溪里啊……怎么那么多花儿呢……” 我猛地点着头:“嗯!嗯!好多花!乖!就要到了!” “闻到了……野……我闻到了……” 我哭着扛着她使劲跑着! 狂奔…… 儿时的狂奔…… “有你……真好……野……” “哗”! 我把阿真按在水里!使劲摇撼着她!可是……可是…… 我早该明白……吞了水银是讲不出话的……她所说的……是在和我告别啊! “真……你看……有花……真……” “有花啊……” 宗泰猛地咳了口鲜血……随即扶正衡天倚!魔音再吐:“花开花落终有时,不 为潮夕堪凡间,肩有重任时,幻过彩间,勿求生,勿求死,只留衡念两相游。衡兄 ……我败了……” 宗泰单刀拄地!再吐鲜血!吟道:“我败微生亮是为物相克……我败衡天倚却 是心所败……”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