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卿所言 如果说这样的生活就是一个囚犯的生活,她倒是乐于如此。每日里只要浇浇花, 逗逗鸟,还有一堆人伺候着她的衣食住行,另外还有人不时的对她恭维几句,这样 的日子,既清闲又舒适,倒着实的不错。 “清仪姑娘今日过的可好?”惯例似的,那个白袍人又出现在她面前。 “很好啊!”清仪已经不想去问这个一身蒙面的白袍人是谁,对她来说,这些 哦度是毫无意义的。这大半个月来,他表现的殷情,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是关怀备至, 若是要害她,那未免太多次一举,若是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感激涕零了,那更是妄想, 那么她又何必费心想其他呢? 不愧是凌烟阁的药师,上官天鉴的女人,即便是受制于人还是这般的泰然处之, 她仿佛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忧情。倒是自己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样的一个女子,他仰慕了那么多久的女子,他有些动摇了。“难道你丝毫也不想 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吗?”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和她比耐力,谁怕谁?清仪对着他妩媚一笑,眉眼间有 着动人风情。“公子若不说,清仪又何必问呢?这十多天,公子并没有为难清仪不 是吗?” 她笑的是如此的灿烂多情,忍住澎湃的心情,白袍人道:“在下所做的一切皆 是出于对姑娘的一片爱慕之心,只是如今时机未成熟,不便公开自己的身份,加以 时日,当姑娘看清在下的真心时,在下定会给姑娘有一个惊喜。” 只怕到时惊的是她喜的是他吧!“哦,是吗!”清仪不置可否,即便是真心又 如何,她不想要的无论是再真的心也是枉然,“清仪何德何能,让公子如此的厚爱 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袍人有些失望,她是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吗。自己所做的 一切对她来讲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吗?他给予她美丽的衣物,舒适的生活,呵护倍至 的关怀,极尽礼貌的待遇,却是让她连一窥他真容的****也没有吗?你真是一个薄 情的女人,但却让我如此的难以割舍。这世间,只有他对她的情是最真最深,只有 他配得上八面玲珑的她。 清仪故意不再看他,无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物什,想和她耗,那就看看谁能耗到 最后,她就不相信他会不露出狐狸尾巴。 慕千痕很有些心烦气躁,派出找清仪的人至今还未有回复,一个活生生的人怎 么说不见了就不见了?清仪,你可知道我有多心急?翻着下属送上的关于朔北展家 与陆家的所有信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依自己对上官天鉴的了解,那么好的一个 一统朔北的机会,他怎么会不利用?五年前展家长子展风无故失踪,遍寻不得,展 家家主展林岳中年失子,大受打击,展家一时间颇为混乱,展林岳更是呈半退隐状 态。而陆家家主在次年身亡,陆家所掌的帮派由其年方十七的女儿陆霜衣所掌握, 这样的局势应该是坐拥朔北的大好机会,为何上官天鉴没有利用呢?竟然是看着陆 家坐大,陆霜衣羽翼渐丰,这实在不像上官天鉴的作风啊! 展风,展风……难道清仪身边那个男子就是这朔北展家的长子展风?那夜来试 探自己人应该就是展风了,无妄不是说出他刀法的出处了吗?眉头凝成川字,清仪, 你告诉我你是上官的妹妹,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是上官的女人,清仪,这一切究竟是 怎么回事,你又在哪里? 红茗伫立一旁,见慕千痕愁思涌面,开口道:“阁主可是为朔北展陆两家的事 情烦恼?红茗斗胆说几句话,前任上官阁主因为一些不便说的原因放弃了攻打朔北 的机会,阁主你若再姑息他二家坐大,以后怕更难有机会了。” “此话怎讲?”慕千痕见红茗这么说了,知道她定是有下文,便故意问道。 “陆霜衣虽为女子,年纪不大,但她的手段凌厉的很,且她本身也不知从何处 学来一身高明功夫,极难对付。在她的领导下,陆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且有消息说, 展陆两家已经有联姻的意愿,如果让这两家结合,那对付起来就更不容易,所以属 下认为,眼下阁主已讲阁内图谋不轨之人拿下,已无后顾之忧,便当即刻攻下朔北。” 红茗不紧不慢道。 蓝魂立于慕千痕另一侧,他不留痕迹地望了望她,心中很是复杂,这些在药师 的计算之中,她在离去时就说过红茗是不会罢手的,对展家她迟早要开刀。只是没 想到会是这么早,是不是她知道药师身在何处呢?红茗啊红茗,你可知这世上最了 解你的人竟会是药师! “蓝魂,你认为呢?”慕千痕问道。 “属下并无异意,全凭阁主做主。”蓝魂毫无波动的说道。 慕千痕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事我会好好考虑,你们先下去吧!”他屏退了二 人,这几天,他为清仪的事一直伤神,心一直无法做到平静。 红茗冷冷的看着身旁的蓝魂,他们共事七年,这蓝魂始终不言不语。对上官天 鉴却是忠心的很,这一次他怎么没有阻止。 “红茗,你会放弃吗?”夜色中,蓝魂沉闷道。 红茗心一跳,他真的是全都看出来的,转而她冷冷一笑,既然看出来了,他也 该知道自己是不会放弃的。“你想说什么?” “如果哟偶一天你发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错的,你会后悔吗?” “你以为我会错吗?”红茗拂袖离去,她怎么会错,自己今天之所以什么也没 有还不就是那女人害的,她会错? 原来这一切终究是要发生的,或许真如药师所说,他们两人只有拼死相依了。 思绪会到药师离去前的一夜,那一夜于他,真的不真实…… “蓝魂,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吗?”清仪背对着蓝魂,缓缓道。 “阁主已经对属下说明。”一如既往的,没有悲喜的回答。 “我哥的身子,你也看到了,他撑不住多久了。蓝魂,你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他不知道,自上官天鉴当年救下他,他便只想过为上官效忠,其余 的不曾想过。 仿佛意料之中,清仪无奈一笑,转身看向他,上官天鉴啊,上官天鉴,你那样 狠绝的人还有这样效忠的人,你,何其有幸!“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蓝魂, 对我哥,你是忠,那你的情,你又置于何地?” 他猛然抬头,她看出什么了吗? “红茗当是恨我入骨,女人的嫉妒和怨恨就像是附骨针一样刻骨铭心。我这一 走,她只怕是更恨我了,蓝魂,红茗的性子你是知道的,爱了,倾尽所有;恨了, 不死不休。她恨我夺她所好,恨到了骨子里。这一些,你也是知道的吧!” 他自然是知道的,看了那么久,那人的心思还能看不透吗?可他又能做什么, 因为看透所以知道无望。事实是不能讲的,如此燎原的怒火,自尊又卑微的深情, 若让她知道了真相,只怕她誓死也要随着去了。 “她太执拗了,我哥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出此下策。心火伤已,让她这样下 去,只怕还没杀了我,她不是把自己逼疯就是逼死了。蓝魂,她最少的便是你的隐 忍,你最让我欣赏的就是这份隐忍。可是你的隐忍不发只会苦了你自己,难道你就 要这样看着她一步步癫狂吗?我哥的死是避免不了的,但你们呢?难道你们也要跟 着毁了吗?如果你又这份隐忍,又为何不能和她拼死相依呢?” 拼死相依,就怕是死了也不能再一起吧!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愿意这样,但是 他知道她的性子,刚烈执拗偏激,他也知道她一旦知道了一切注定是死路一条,所 有的人宁可瞒着她,即便她的偏执伤了他们,他们也要瞒着她,恨总好过死。而他 自己,自心沉沦那刻便知无望的,他只想静静看着她而已,静静看着,不离不弃。 他这一身注定是奉献给了那两人,一个是救命知遇之恩,一个是刻骨铭心之情。 “红茗心火太盛,我的药只能让她心神安宁些,治标不治本,而我马上就要离 开了,为我哥做最后一件事。蓝魂,红茗你要多照看些,她那样的性子,难免为一 些野心之人所利用。共事多年,她对你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情谊的。总有一天,我会 了解我和她之间的事,只是,我料定她不只会对我动手,只怕对朔北展家也逃不了 干系,展风与我,在她眼里早就是不容了。所以,蓝魂,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可笑的是,我和她的仇只是一个误会……” 蓝魂沉沉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迟早会来,他不想拂了她的意,若惹恼了她,自 己心里难受也就罢了,若让她的火气更旺了就……既然药师算准了一切,那就等药 师回来了结吧,别怪他自私,只是他不愿,见她不悦!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