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情 “爹?” 霁霁惊道。 “小姨父?”乐乐也惊道。 “你要过去,可以,但他们得留下。”秦槐冷冷道。 “老爷,你回来得正好。他们——”秦夫人道。 “刚才我什么都看见了。”秦槐道。 “爹,我说过,这些都不是表哥干的。” 霁霁道。 “是吗?他们没来之前,我们秦府颇安宁,怎么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呢?可他 们一来,就——”秦槐的眼中已经有了眼泪,毕竟这是丧子之痛。 “爹,你要留下他们,干什么?” 霁霁问。 “一命陪一命!”秦槐冷冷道。 “妹夫,不要。乐乐是我们木家唯一的命脉呀。”木夫人凄苦道。 “难道妙妙不是我们秦家的唯一命脉吗?”秦槐道。 木夫人已经无话可说。 “如果我偏要他们走呢?” 霁霁问。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这是不可能!”秦槐道。 秦槐的钢刀已经出了鞘。 “爹,不要逼我!” 霁霁道。 “表妹,就让小姨父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不行。” 霁霁冷冷道。 “可这让你太为难了——”乐乐颇有歉意道。 “霁霁,我们木家太感谢你了。”木夫人泪流满面道。 “大姨妈,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都不可 以!” 霁霁道。 “看来,我们父女今天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秦槐道。 “虽然我也不情愿——” 霁霁小声道。 “霁霁,不要,你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你的爹呀。”秦夫人道。 霁霁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向秦槐的鞠了一躬。 这一躬,意味着,将这些年来秦槐的对她的亲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不料,这时候,一柄刀光向乐乐直泄而来。 秦槐竟然偷袭! 也许,他为了避免与自己的女儿对峙,而伤害到她。 顿时,鲜血四溅。 可是,地上有了两柄刀——两柄断刀。 秦槐的胸前最终还是中了霁霁的这意外的一剑。 乐乐他们都惊呆了。 “表妹,你——” “表哥,我们走。” “霁霁——你竟然如此绝情——”秦槐痛苦着道。 “爹,对不起。我已经让你了。” 霁霁含着眼泪道。 倒在血泊中秦槐只好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秦夫人似乎还在梦里,她实在 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街头。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街头。 已是寒风阵阵,零星的雪花已经翩翩而下。 他们该去哪里?他们又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们容身之地! 街上小吃店里的面粉蒸出的馒头和包子所散发的香味,正随风而散。 “表妹,对不起。苦了你,让你和我一道受冻挨饿。” “我没事,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只是大姨妈她——” 乐乐会心的笑了一下。 “娘,我去找个地方住下来。” “乐乐,你要快去快回。”木夫人道。 好好客栈。 乐乐刚走进客站的大门,掌柜的立刻笑脸相迎。 如此寒冬,如此温馨的笑容,乐乐不禁从心底觉得温暖。 “客官,请问你要住什么样的客房?”掌柜笑问。 “最便宜的客房好多少钱一晚?”乐乐小声问。 “最便宜的?”掌柜似乎颇惊讶,也许想不到,眼前这一身华丽锦服的年轻人, 竟然会住最便宜的客房;顿时,笑容便消失掉一半。 “嗯。” “最便宜的嘛?这个——”掌柜的似乎颇忧虑起来。 “请问,到底多少?”乐乐问。 “哎,我说,你急什么急,让我好好想想。”掌柜似乎颇不耐烦道。 乐乐只好等着。 “最便宜的客房要一两银子。”掌柜似乎颇不在乎道。 “一两银子?这么贵呀!能不能在便宜点,我们可是三个人呀。” “什么还要便宜点。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此时的掌柜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 丝笑容。 “能不能——” “走走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做生意。”掌柜极不耐烦喊道。 乐乐只好离开这里。 门外,飞雪漫天。 对面一家艳春茶楼上有一位身着黑衣、头戴大斗篷的茶客似乎正在欣赏着迷人 雪景。 可是,乐乐却无心欣赏。 “乐乐——” 霁霁搀扶着木夫人看见了乐乐,喊道。 “娘,怎么了?”乐乐问。 “大姨妈,或许因为太冷太饿了,晕过去了。” “这——” “客栈找到了吗?” 乐乐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这世间人与人都是冷漠的,毫无爱心可言。” 霁霁感叹道。 “乐乐,我——我没事。”木夫人似乎又醒了过来。 “娘,你在坚持一会,我们去野外找找,或许有什么庙宇之类的。”乐乐道。 “走,我们这就走。” 霁霁搀扶着木夫人,道。 正当他们转身,有个人捂着半边脸,快速向他们跑了过来。 好好客栈的掌柜。 “李公子,对不起!”掌柜忽然笑道。 掌柜笑得比乐乐进门时候更加温暖,更加温馨。 “你这是——”乐乐问。 “李公子,实在对不起,请您跟我回去吧,客房在下都给您准备好了。”掌柜 笑道。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没有银子也可以住,因为有人刚才已经付了银子了。” “噢?什么人?” “在下不敢说。” “你这脸——” “李公子,让您见笑了。被一位小——小姐给打的。” “小姐?那位小姐?她是谁?” “在下实在不敢说,还请李公子就别在难为在下了。”掌柜颤抖着道。 夜。 今夜颇不宁静,客栈外,冷风啸啸,飞雪漫漫。 这一间是好好客栈的上等客房,房内的摆设颇考究。 小桌上炭火炉“吱吱”燃烧着,红红的火苗让这间客房温暖如春。 木夫人躺在床上,被冻得惨白的容颜似乎恢复了很多。 乐乐的心情也似乎好了很多。 霁霁在思考,刚才掌柜所说的小姐是谁?莫非是秋香? 可是秋香又怎么会帮助他们呢? “表妹,对不起。那些事情真的不——”乐乐忽然轻声道。 “表哥,没事。你对我永远不用说对不起。无论作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埋怨 你的。” “表妹,真相再怎么扑朔迷离,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深信。” “我也深信,那些事情真的不是表哥做的。” “可是,到底是谁呢?难道是秋香姑娘?” “我想不是。” “为什么?” “那个背影不是秋香的。我敢肯定!” “你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 “这就奇怪了。正如我爹说,我家里一向和平静的,又会是谁偏偏在你们住进 来才做出这种事情呢?嘘——” 正在这时,房门外纸窗上有人影闪动。 “怎么了?”乐乐低声问。 “门外有人。我去看看,说不定,我娘房间被盗的人和帮我们付客房费用的人 与门外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霁霁轻声道。 “你要小心点。”乐乐道。 圆桌上的烛火已将燃尽,霁霁还没有回来。 乐乐似乎有些焦急了。 “她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乐乐寻思。 “乐乐,你去掌柜那里打听打听:霁霁去了哪里?”木夫人问。 乐乐下了楼,看见了正在打着算盘的掌柜,竟然不是刚才的那个掌柜。 “掌柜,请问,有没有看见刚才有位姑娘出去了?”乐乐问。 “是不是穿着一身淡蓝色,手里戴着剑的姑娘?”掌柜笑道。 “正是。” “她走了好一会儿。她还说,要是有人找她,就说她在天亮之前一定会赶回来。” “请问,刚才那个掌柜的呢?” “噢,你是说陈大掌柜,他去伺候一位贵宾去了。” “贵宾?好好客栈有贵宾?” “是呀,否则也不需要我们陈大掌柜亲自去伺候,我只是个伙计,暂且带班。” “噢,谢谢你。” “不客气。”掌柜笑答。 乐乐满腹狐疑上了楼,关上自己的客房房门,坐了下来,问:“娘,爹生前有 没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女性朋友?” 木夫人没有回答,难道是睡着了? 可是木夫人的一只左手还伸在被褥外。 乐乐越是靠近床前,一种不祥的预兆油然而生。 床上的被褥颇紊乱,就像当日的木清风的床铺,而且木夫人的头让被褥盖的很 紧。 “娘——”乐乐焦急地喊着。 木夫人还是没有反应。 乐乐快速的掀开被褥,大吃一惊。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