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干瘦老头叹息一声,苦着脸道:“真他妈的见鬼了,这林子里这么多江湖人, 老子别人不找,干吗找到你这臭女娃子跟踪的人头上,妈的,老子倒成了自己送上 门来给你做免费苦工了,唉,说吧,要爷爷帮你做什么事。” 西门小妹嘻嘻一笑,挨近去拉着干瘦老头衣袖,撒娇道,“大不清静爷爷,怎 么能这么说妞妞呢,嘻嘻,老爷子,你要找碧落宫主,靠这些江湖人,怎么找得到 呢。” 干瘦老头小眼一亮,一把抓住西门小妹,谄笑道:“妞妞,好妞妞,告诉爷爷, 花丫头在哪,爷爷一定给你弄件宝贝,”看看西门小妹,干瘦老头一咬牙,“江南 霹雳堂秘制五阴雷三颗?” 西门小妹眼睛一亮,“两颗算了,另外一颗换成另一件事,……”小嘴凑近干 瘦老头耳边,叽叽咕咕说了起来。 次日晨起,吃过早餐,便由东方好带路,偕同花小寒、火凤凰,三人向西而行。 将到树林边,花小寒和东方好同时向左前方看了一眼,几乎立刻,火凤凰也似 乎是随意地向同一个方向扫了一眼。 东方好蓦然省起一事,暗暗叫苦。左宗佑轻功不行,连跟踪毒手书生门下几个 弟子都被发现,何况此刻意欲跟踪的是花小寒,便是火凤凰,也要比毒手书生门下 那几个弟子高出何止十倍。 蓦然间风声飒然,西门小妹携着左宗佑的手,从左前方一株大树上飘身而下, 叫道:“前面可是碧落宫主么?” 花小寒微微一笑,道:“正是。”停住脚步。东方好、火凤凰二人在她身后跟 着站定。 西门小妹注意地看了花小寒好一会,啧啧赞道:“果然好一个无形离水雾!” 花小寒微笑道:“谢谢小妹妹夸奖。你也好俊的功夫。” 西门小妹眼珠一转,道:“我叫西门小妹,你去掉一个‘妹’字,就叫我小妹 吧。”眼珠又转了一转,道:“昨晚我大哥非要和我打个赌,我们谁也不让谁,可 是又没办法立时分出胜负。因为,” 西门小妹嘻嘻笑道,“这个赌和宫主你有关 系。” 花小寒微笑道:“哦?” 西门小妹继续道:“本来碧落宫可能在千里之外,我们现在也没时间去,再说 我们也不知道碧落宫究竟在哪,所以看看这个赌是打不成了。可是,” 西门小妹笑吟吟向身后一指,“他们却告诉我们,碧落宫主就在这林子之中, 而且今天只要守在向西去的林口,必然可以等到。” 她说话间,周围树丛间突然零零乱乱涌出一群人,其中之一赫然正是毒手书生 夫妇那女弟子杨翠敏。 东方好一环眼间,便已发现,这些人大半是昨夜那些猎虎的江湖人士,那持扣 环钢刀的三个汉子也在其中。这些人零零乱乱涌现出来,显见并非一路,却很有默 契,四散开来,把东方好、花小寒、火凤凰三人围在中间,并不急于进攻。 一个枯瘦老头发出一声长啸,居然功力不弱。远处遥遥传来一声怪笑,笑声未 落,东方好只觉眼前一花,场中已多了一个干瘦的老头,一身衣服邋邋遢遢,胲下 一绺灰白胡须,双眼无神,颊肉松弛,灰白的头发稀稀疏疏。 东方好不由一惊。以自己的眼力,居然看不清楚这老头是如何出现在场中的。 只听干瘦老头嘎嘎怪笑道:“小子们果然尽力,这么快就找到了碧落宫主,嘎 嘎……”笑声怪异,又尖又脆又钝,饶是东方好如此身手,听在耳中,也是如破锣 相击,又如尖针坠地。这怪老人好高的功力。 花小寒一直微笑着静观其变,此时微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不清净老人。 不知前辈寻找本座,所为何事?” 嗖嗖两声,场中又落下两人,看身形赫然是毒手书生夫妇。东方好注意地看去, 只见二人均是面如金纸,年届中年,金面软罗罗三娘依稀眉目俏丽,只是已然徐娘 半老。二人落下后,站在大不清净老人身后,一声不响。 大不清净老人怪笑道:“黄碧落小丫头果然有眼光,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一般的 会装糊涂。老子懒得跟你废话,说吧,天机那老家伙在哪?” “前辈原来是为天机长老而来。本座也正在寻找天机长老,前辈如若有兴趣, 不妨与本座结伴同行,如何?”花小寒居然并不介意这怪老头自称老子,仍是微笑 而答。 大不清净老人怪叫道:“要老子跟你这小丫头一路,嘎,你饶了老子吧,老子 还想多活几天。嘎嘎,老子把你困起来,看天机那老家伙出不出来。” 花小寒仍是微笑:“天机长老失踪已达数年,生死未卜,行踪难知,若是困住 本座就可令天机长老现身,那么这几年里天机长老应当出现好几次了,可惜一次也 没有。” 大不清净老人呵呵笑道:“那是因为这几次都不是老子出手。不过,老子整整 大了你两辈,也不好意思以大欺小。这样吧,老子派两个人跟着你,你要是敢反对, 老子只好困住你,来逼天机那老家伙了。” 花小寒微笑道:“不知前辈派哪两位看管本座?” “嘻嘻,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什么看管,是跟随,”西门小妹笑吟吟插话,同 时一指左宗佑,“喏,就是我们两个。” 大不清净老人道:“正是。怎么样,反对还是赞同?老子没工夫陪你们小辈闲 扯,要是同意,老子就走了,这片地方他娘的有点古怪,老子得看个仔细。” 花小寒居然一口答应:“好,本座同意……” 蓦然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断喝道:“我不同意!” 骤然间,狂风暴卷,众人几欲睁不开。枝叶摇动,一个老妇扑向大不清净老人。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