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又看见了那个在坟墓里遇见的人。整个回阳阵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与世无争, 除了偶尔有几声鸡鸣狗叫声一样,平时整个镇上就像晴朗的天空样安静明朗。可是 这个人出现,给这明净舔了几丝阴影。 我感觉到他在这个镇上出现很扎眼,我总觉得这个人来者不善。蛐蛐呢?他也 好像是充满了神秘。难道是我多心,人在漂泊中就容易产生不安全感? 那人一定看见了我,我看到他像耗子一样一闪不见了。 蛐蛐还沉浸在做老大的喜悦中,兴奋得像一只小麻雀。 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一点吃的去。” 我抬头一看,太阳已经两竿高了。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我说:“这怎么能让老大出马。让我去。” 他拍了我一下说:“不用。跟着我,怎么说也要让你吃饱肚子。” “这种事你干不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只要保护我,不要让我受欺负 就行了。” 我坐在山神庙前,太阳暖暖地晒在我的身上,非常得惬意。有些东西不管是什 么人都能享受的,比如太阳和阳光。人能活着真好。想起前几天我还在寻死的样子, 心里竟升起了感慨。有些事情,如果能抛弃了,也没有什么,我还是我。 我今天的心情怎么会这么好,是不是因为遇到了蛐蛐。不论什么时候,世界上 任何的友情,都能给人安慰。 7 暖暖的太阳晒得我懒洋洋地,正不知身在何处,突然蛐蛐的叫声把我惊醒。我 抬头一看,只见蛐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后面有个人正在追他。我仔细看去,吓 了一跳。那个人看起来年岁不大,脸上还未脱稚气,却长得像一座小山一样。我的 身材本来就很高大,可是比起他来,好像是低了一个头还不止。他跑起来的气势就 像是一条大船冲了过来。我很纳罕,在这样的一个小镇竟有这样的人。 蛐蛐躲在了我的身后,惊魂未定地喊:“水生,拦住他。”我正想问他怎么回 事,抬头一看,却发现有一双眼睛盯着我。那是一个锦衣男子,穿着一身绸缎袍子, 在这个人人都穿布衣的小镇上,看起来非常的扎眼。他并且神情十分的自傲,好像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我心里纳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那锦衣男子看起来来头不小,不像是本地人, 他们来到这个小镇到底想干什么,对我指指点点是为了什么。 我正纳闷间,那个粗壮大汉已经追了过来,抓起蛐蛐轻轻一扔,就扔出去好远。 蛐蛐身小体轻,摔得不重,立刻爬了起来,满脸不满地看着我,好像是在说:“你 为什么不救我。” 那个壮汉又要去抓蛐蛐,我急忙上去想拦住他,那大汉看了我一眼,胳膊一推, 就把我推出去了好远。我这才看清了那壮汉的脸,那张脸有点和常人不一样,看情 形竟好像是智力欠缺的样子。 看着大汉就要抓住蛐蛐,我急忙抱住那壮汉的脖子,想把他摔出去。可是一扳, 竟没有扳动。壮汉肩膀一晃,一撞,又把我撞出老远。他的力气真大。 壮汉抓起蛐蛐,举过头顶,说了声:“让-你-偷吃-俺的-包子”,说着, 就要把蛐蛐往山神庙前的石狮子上撞。 我拣起一块石头,砸在了壮汉的脑袋上,壮汉疼得大叫了一声,恶狠狠地看了 我一眼,就把举在头顶上的蛐蛐向我砸过来。 我伸出胳膊接住了蛐蛐,我俩一齐跌在了地上。那壮汉更加暴怒,走到山神庙 前的石狮子前,竟把石狮子连座拔起,举在了头顶,就要向我们砸来。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这石狮子少说也在千斤以上,可是被他轻轻举在头顶,力 气太大了,让人觉得简直像是天上的神趾下凡,地下的鬼怪出世。那么一大块石头 砸下来,非得把我们砸成肉泥不可。我拿起深旁的扁担,本想一下子把他打倒,可 又想,把他打倒了,那石狮子还是要向我们飞来,于事无补。情急之下,我用扁担 往上一挑,石狮子就从壮汉的手中滑落,我顺势手臂用力一抖,那石头狮子就在我 的扁担头上转了起来,越转越快。 周围看热闹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大汉举起石狮子已经让他们惊为天人 了,现在我用一根细细的扁担顶着石狮子的情形更是让他们叹为观止,纷纷叫起好 来。 那壮汉傻呵呵地抬头看着石狮子,竟也拍起手来:“好看,好看。” 我算准力度,说了一声起,那石狮子转着飞了起来,准确地落在了它原来趴着 的地方。 “好。”一时间,山神庙前竟围满了人,喊号之声声震山谷。蛐蛐也是惊奇得 张大了嘴巴。 我向街对满望去,那个锦衣男子已经不见踪影。 那壮汉看到了蛐蛐,又冲了过来,嘴里还是喊着:“蛐蛐,还我包子。”蛐蛐 吓得往我后面钻。我面对着这样的大汉,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像响雷一样炸响:“包子,你又来欺负蛐蛐了。回去。” 仔细一看,是一个中年妇人,正拧住壮汉的耳朵,大声喊叫。那壮汉被拧得龇牙咧 嘴:“疼啊,娘,轻点啊。”那中年妇人松开了手,对壮汉喊道:“你给我回去, 你再欺负蛐蛐,我拧断你的耳朵。” 包子怨恨的眼光看着蛐蛐,不情愿地走了。 那中年妇人看着蛐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柔声对蛐蛐说:“蛐蛐,你孤 苦伶仃的多可怜。到我们家吧,我们家只有我和包子娘俩,肯定能让你吃饱穿暖。” 蛐蛐大声叫道:“不,我不去。你这个老妖婆。”说着,跑了出去。 那妇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看见了我,问:“请问这位大哥是谁。” 我说:“我是外乡人,流落在此。” 那妇人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再问,只是拿起手中的一个包袱,递给了我: “蛐蛐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几个包子,请你们收下吧。”我急忙摆手,说,不不。 包子的娘不高兴了,说:“不什么,这不是给你的,是给蛐蛐的。快拿上。” 说完,把包子往我手中一塞,转身就走。 我向街对面望去,那个锦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