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祭拳神到 卧房布置得既富丽又淡雅,广床罗帏,外罩银纱,地上一式绒毯,桌椅俱雕银 花。 佟玉清怕染污了新床,就命守在外间的两名侍女,移过来一具睡卧锦墩倒下。 当鬼刀母夜叉轻轻放下佟玉清时,立在室门外的一尘道人,清楚的看到她紧紧 蹙了蹙眉 头。 一尘道人看得暗吃一惊,不自觉的急步走进室内,同时望着江玉帆,急声道: “盟主, 请把‘万艳杯’取出来一用!“ 江玉帆一看一尘道人地神色,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在怀中将红绸包取 出来。 一见手中的小红包,江玉帆内心更是诸多感慨。 但他无暇多想,急忙将红绸包打开。 彩华一闪,满室大亮,室内每一件陈设,立即增添了一层瑰丽彩色。江玉帆感 慨地看了 一眼,立即交给了一尘。 他又看了一眼绸包内数张素笺和天仁武功宝录,才重新包好放进怀内。 但在转首之际,发现悟空等人仍站在室外,立即吩咐道:“都是自己兄弟姊妹 何必拘礼, 都请进来。“ 悟空等人一听,低声应了个“是”,依序走进室内,各找一个座位坐下来。 江玉帆发现“游侠同盟”的人都到齐了,依然不见傻小子铁罗汉,不由担心地 问:“大 聪弟为何一直没看到他?“ 朱擎珠立即有些生气地道:“不要管他,他还不是哪儿吃饱了哪儿睡!” 江玉帆觉得不对,因为方才也没看到他跟在朱彩鸾夫人身边。 是以,转身望着肃立门侧的杜鹃吩咐道:“你马上派一个人到前堡找一找张小 侠!” 杜鹃恭声应了个是,正待转身,朱擎珠又关切地道:“请你先把方才的情形说 一遍再 去!“ 杜鹃恭声应了个是,道:“少堡主和少夫人走后,婢子等赶到,靠西北和正东 正南几面 的警卫,悉数被点倒在地上了。“ 风雷拐欠身恭声道:“盟主,属下认为,下手的这人,就是前堡发话的九玄娘 娘!” 江玉帆缓缓颔首道:“如果依照她的辈份,似乎不可能是她,但根据这等十指 连弹的遥 空点穴手法,又非她莫属!“ 秃子却不解地道:“不管是九玄娘娘也好,还是另有其人也好,她这样三番两 次的恶作 剧,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话声甫落,刚刚用“万艳杯”饮完了一尘配制的丹药的佟玉清,一举手中的 “万艳杯”, 也有些恨意地道:“她们为的就是这只‘万艳杯’!” 大家听得、心中一惊,纷纷向佟玉清手中的“万艳杯”看去。 只见佟玉清缓缓放在床头高几上的万艳杯,七彩瑰丽,耀人眼目,实在令人看 了喜欢。 尤其,它虽然没有传说的那么多神奇功用,仅它的色彩变化,以及它能用来医 病疗毒来 论,就足以引人暗生觊觎之心了。 江玉帆不禁感慨地道:“这只万艳杯,自从去年初春在太湖柳堤落到小弟之手 中,可说 得了它不少好处,但也为我们惹来不少的麻烦,如今,仙霞宫的五人妖,九玄 娘娘,还不都 是为了这只‘万艳杯’!“ 话声甫落,简玉娥突然恭声道:“盟主,属下想起一事,愿提供给盟主作为参 考。” 江玉帆和声道:“有话请讲,大家一起商讨。” 简玉娥见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俱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愈加慎重地道:“傍 晚时分, 永青和方坛主被人点倒之事,属下有两点看法……“ 江玉帆微微颔首道:“你说说看!” 简玉娥继续道:“第一点,如果我们根据那位华姑娘返回大厅时,面带不悦之 色,就认 为是她下的手,也许是错误的。因为,很可能永青两人跟踪她时不慎被她发现, 因而心中不 快……“ 陆贞娘立即关切地问:“简姑娘是说,点倒王坛主和方坛主的就是方才点倒前 阁警卫侍 女的那人,因而使我造成了错觉,是不是?“ 简玉娥颔首道:“是的,如果说,确是华姑娘下的手,那么华姑娘就是方才下 手点倒女 警卫的同路人,我们现在可以下手捉她了。“ 佟玉清接口道:“也就是说,方才隐身在摘星楼伪称她是华馥馨,要盟主多看 一眼她妹 妹华香馨的女子,也就是华香馨的同路人。“ 黑煞神一听,不由抓抓后脑,懊恼道:“你们这一求证,倒把俺给搞糊涂了, 照你们这 么一推测,加上半空中发话的九玄娘娘,岂不是一下子来了四五个……“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断然道:“没那么多,就她们两个!” 话一出口,不少人惊异地发了声轻啊!江玉帆剑眉微蹙,却也不解地问:“那 么方才用 千里传音吓走霞煌真人的那个中年女子,她不是自称九玄吗?“ 一尘道人风雷拐两人,也同时道:“应该千真万确的是九玄娘娘,否则,霞煌 真人五人, 当时听了那女子的声音,为何亡魂丧胆,转身狂奔?“ 佟玉清却正色的道:“你们两人敢肯定的说,以九玄娘娘的辈份之尊和在武林 中的崇高 地位,她会装作华香馨发话,她会偷偷摸摸前来连云阁,她会暗施弹指神功遥 空点倒七八个 警卫侍女吗?“ 如此一问,风雷拐和一尘顿时无话可答了。 因此,凡是稍具头脑的人,都会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鬼刀母夜叉却也持反对意见,道:“难道霞煌真人这五个老贼,在仙霞宫 习艺二十 多年,朝夕听她口授秘诀,暗中监督他们五人苦练武功或指点错误,他们会听 不出九玄娘娘 的声音是真是假来?“ 佟玉清微一颔首道:“当然,即使他们五人此番前来,企图趁乱杀了玉弟弟, 以免把骂 九玄娘娘老虔婆的话传到仙霞宫去,甚或还可以一举抢走‘万艳杯’,但是, 他们也不能说 辨不出九玄娘娘的嗓音真伪呀……“ 独臂虎突然插口道:“这么说,还是九玄娘娘来了!” 佟玉清却止目定的道:“根据各种迹象和事实,应该说是九玄娘娘无疑,但是, 我们可 以根据爷爷对她的谦和,甚或只有爷爷才知道九玄娘娘是华夫人……“ 秃子突然关切地问:“不知她这个华夫人,是否就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妻子?” 江玉帆接口道:“要照霞煌真人五人前来中原,代为寻找‘万艳杯’一事来判 定,九玄 娘娘就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夫人!“ 陆贞娘突然似有所悟的道:“这么说獠牙妪前辈的昔年情敌尉迟春莺,可能就 是九玄娘 娘了?“ 江玉帆则不以为然地说:“这也未必尽然,也许华天仁老前辈除九玄娘娘和獠 牙妪外, 还有另一位夫人!“ 韩筱莉却提醒似地道:“可是万里飘风赵竟成的信上,曾提到万一尉迟春莺重 返中原, 武林无人可敌的事!“ 江玉帆凝重地道:“当然,根据种种判断,尉迟春莺很可能就是九玄娘娘,但 是,如果 说另有一位夫人,也远居海外边陲,也并非无此可能!“ 如此一说,自是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没有人知道,昔年华天仁老前辈的风流事 迹,以及 他究竟娶了几房妻室。 再说,她们都学习了华天仁老前辈的武功,她们的武功当然同样地高绝骇人。 佟玉清却继续道:“现在大家既然知道了九玄娘娘,也是华天仁老前辈夫人, 我们就会 因此而发现更足令我们震惊的事!“ 如此一说,不少人惊异地噢了一声,纷纷将目光移向佟玉清。 佟玉清继续正色道:“我们根据獠牙妪前辈的那封信上,知道她仅为华天仁老 前辈生了 一个女儿,那就是华馥馨……“ 说至此处,朱擎珠和阮媛玲,几乎是同时恍然脱口道:“小妹想起来了,这么 说华香馨 就是九玄娘娘为华天仁老前辈生的第二个女儿了!“ 如此一说,悟空等人也恍然纷纷称不错。 佟玉清继续道:“大家可曾注意到华香馨姑娘今年多大年纪了?” 如此一问,不就脱口惊啊,几乎都惊呆了! 简玉娥不知详情,不由茫然地道:“华香馨姑娘,娇小玲珑,美丽端庄,看来 仅有十七 八岁,最多也不会超过双十年华!“ 佟玉清立即接口道:“我们就算她二十岁好了,那么华馥馨姑娘今年又有几岁 了呢?” 说着,并游目看了一眼陆韩朱阮四女和悟空、一尘等人。 因为这些人,大都见过华馥馨一面,尤其韩筱莉和江玉帆。 秃子和哑巴曾经潜入仰盂谷盗回“万艳杯”,他两人也是对华馥馨看得最最清 楚的人。 但是,秃子刚要开口,认人目光精锐的哑巴,已抢先嘿嘿啊啊两手一阵比划。 秃子见哑巴说的年龄和他差不多,只得望着佟玉清,解释道:“方坛主说,看 来至少也 有二十一二岁了!“ 佟玉清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正色道:“我们还都清楚的记 得,在獠 牙妪前辈的信上,曾经告诉华馥馨姑娘,她不但晚年生女而且还是一位遗腹女 ……“ 江玉帆也恍然道:“是呀,獠牙妪前辈曾经说,华天仁老前辈仙逝时,华馥馨 姑娘尚未 临盆,这么说来,这中间实在令人费解!“(前情请详看拙作《金斗万艳杯》。) 风雷拐也在旁凝重地道:“这真是一个令人苦思不得其解地谜,不管怎么说, 华香馨姑 娘的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韩筱莉突然道:“这么说,华馥馨当真不是獠牙妪前辈的亲生女儿了?” 阮媛玲不解地问:“姊姊是根据獠牙妪前辈那样凶狠对待华馥馨姑娘?” 韩筱莉摇首道:“不单只这一点……” 话刚出口,神色迟疑,突然又住口不说了。 朱擎珠却关切地问:“还有一点是什么?” 韩筱莉本待说,以獠牙妪前辈那么一幅容貌,似乎不可能生出那么美丽高雅的 女儿来。 但是,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鬼刀母夜叉和憨姑时,突然警觉,这话说不得,因而 住口不说 了。 这时见朱擎珠催问,只得凝重道:“另外一点是,所谓母女连心,华馥馨姑娘 如果真是 獠牙妪前辈亲生女儿,她听了母亲病危的消息,能不转回仰盂谷去吗?“ 如此一说,不少人点了点头。 但是,江玉帆却凝重地道:“现在我们无法和仰盂谷取得连络,一时间闹不清 虚实,也 许华馥馨姑娘,现在已经回到獠牙妪前辈的身边了!“ 韩筱莉本是违心之论,这时一听,娇靥微红,只得诚恳地说:“但愿如此。” 独臂虎一看这情形,不由急切地道:“照您们五位盟主夫人这么说,就算华香 馨是九玄 娘娘的女儿,前来有所图谋,甚至欺骗老堡主,咱们也不能捉拿她了?“ 鬼刀母夜又立即沉声道:“那是当然,不管如何,她总是华天仁老前辈女儿, 咱们盟主 怎好下手捉她?“ 黑煞神却讥声道:“你怎么知道华香馨是华天仁老前辈的女儿?说不定连华馥 馨也是九 玄娘娘生的呢?“ 话声未落,不少人脱口轻“啊”! 韩筱莉也正色道:“所以我说华馥馨姑娘,不是獠牙妪前辈生的,并非没有可 能。” 陆贞娘却正色道:“我们可以根据华馥馨和华香馨两人的容貌和名字,可以断 定她们两 人确是姊妹无疑,再根据她们都以华为姓,自然也是随的父姓,只是她们两位 究竟是谁生的, 倒是值得我们探讨的,因为这不但关系着华馥馨姑娘的终生幸福,也许能揭开 华天仁老前辈 仙逝的年月日,以及他老人家是否仙逝在西域!“ 如此一说,纷纷颔首称有道理。 朱擎珠和阮媛玲突然道:“方才爷爷不是呼九玄娘娘华老夫人吗?我想爷爷昔 年一定见 过九玄娘娘……“ 佟玉清立即问:“两位贤妹是说,如果爷爷见过九玄娘娘,而两位华姑娘的容 貌又长得 和九玄娘娘一样,定可以断定谁是两位姑娘的生母了?“ 朱擎珠和阮媛玲立即颔首道:“小妹正是这个意思。” 佟玉清继续问:“如果爷爷说九玄娘娘,和现在的华香馨的相貌并不一样,而 他老人家 又没见过华天仁老前辈呢……“ 说至此处,江玉帆突然道:“小弟想起来了,雪山圣母姜锦淑姜前辈,她拜在 华天仁老 前辈的座前习艺多年,她当然见过华天仁老前辈,甚或见过九玄娘娘,而且, 很可能也知道 华馥馨两姊妹的身世和秘密。“ 韩筱莉却有些失望地道:“可是,姜前辈已负气回去西域了呀!” 佟玉清曾清楚的记得獠牙妪是随华天仁前去纱帽峰采药,在服了雪参汁而发生 男女关系 的。 但是,这种话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呢? 再说,即使有了“关系”,也未必就怀孕有身孕,甚或发生那件事的当事人不 是她獠牙 妪,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她虽然有此假设和联想,却不敢轻易说出口来,怕的是损伤了尊长的声 誉,辱蔑 了夫婿敬重的长辈! 室内出奇的静,大家显然都在为此事沉思。 摘星楼方向已没有了猜拳行令高呼干杯之声,但内堡各院中,却仍不时响起仆 妇侍女们 的欢笑。 就在这时,灯火辉煌的室外,突然有了急促的脚步声。 大家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只见室门人影一闪,前去寻找铁罗汉的杜鹃已神色 匆急地走 进来。 江玉帆看得心头一震,几乎是和朱擎珠同时关切地急声问:“大聪弟呢?” 杜鹃匆急地道:“张小侠早已喝得烂醉如泥,朱夫人已派苑梅将他送到邓老爹 子的院中 休息去了……“ 江玉帆一听,自然宽心大放,但对杜鹃的神色紧张,步履匆忙,甚感不悦,不 由埋怨道: “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话未说完,杜鹃已“哦”了一声,恍然道:“启禀少堡主,那位华香馨姑娘, 听说少夫 人方才负了伤,特来探望……“ 江玉帆等人一听,俱都吃了一惊,因为刚刚还在谈论她的事情。 为了担心她听到,佟玉清不由坐起身来,急声问:“华姑娘现在那里?” 杜鹃举手一指合外,说:“就在阁桥上等候!” 话声甫落,佟玉清已催促道:“快些有请!” 说话这间,急忙移下锦墩就待出迎。 杜鹃恭声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江玉帆和陆韩朱阮四女见佟玉清准备亲自出迎,不由纷纷阻止道:“姊姊身上 带伤,何 必亲自出迎?“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我只是伤了一些皮肤,怎好倒在卧室会见客人?再说, 不管怎样, 她总是天仁老前辈的女儿呀!“ 如此一说,江玉帆等人俱都不便再阻止了。 但是,佟玉清却压低声音,担心地道:“不知道我们方才说的话,她听到了没 有?” 韩筱莉急忙宽慰地道:“如果是杜鹃嫂和她同来,她可能没听到!” 说话之间,大家已走出室外。 外间灯火辉煌,阁门外的栏台上,更是光明如画,彩绸飞扬。 这时才看到雍容端庄,美丽小巧的华香馨,在杜鹃的引导下,微垂蛲首,沿着 合外的 廊匆匆向这面走来。 佟玉清一看这情形,这才放心,确定方才的话,华香馨并没有听到。 于是,六人迎出合外,悟空等人则分立左右。 匆匆走来的华香馨,一见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急忙绽笑,同时加速了步子。 一到近前,立即向着佟玉清捡衽万福道:“方才眼见姊姊负伤,因酒席正盛, 尊长在座 不便前来,现在酒席已散,特来看望姊姊的伤势,尚请姊姊原谅!“ 佟玉清赶紧含笑还礼:“贤妹大客气了,玉清担当不起,快请里面坐……” 话未说完,华香馨已歉然一笑,道:“多谢姊姊,家母有疾,不便久留,小妹 准备连夜 赶回仰盂谷去,小妹此来,也兼有向少堡主暨五位姊姊拜别之意……“ 陆韩朱阮四女见华香馨也称呼她姊姊,只得恳切地挽留道:“谷中有赵管家宁 大娘等人 照顾,何必急在一时,天明再行启程也不嫌迟!“ 华香馨急忙婉谢道:“多谢五位姊姊的美意,来日方长,我们相聚机会正多, 不必急在 此刻,小妹业已通知随员备马,还要到前厅拜别江爷爷!“ 说罢,又是捡衽一福,并自然地看了一眼雄立江玉帆六人身后,虎视耽耽的独 臂虎和黑 煞神等人。 江玉帆和侈玉清看出华香馨去意已坚,只得同时还礼谦声道:“令堂大人福体 欠安,贤 妹理应及早归去,我等不敢坚留,就请贤妹转回黄山,代我等敬向令堂大人请 安,并祝她老 人家早日康复。“ 华香馨又谦和的说了声多谢,才转身走去。 江玉帆立即命令杜鹃恭送华香馨下阁。 一尘道人一俟华香馨绕过东南二阁,立即趋至江玉帆身后,压低声音道:“盟 主,您不 觉得华姑娘仅是前来告别而感到突然吗?“ 江玉帆剑眉微蹙,尚未开口,佟玉清已凝重地道:“来时不去相见,走时却来 辞别,小 妹也正为此感到不解……“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笑着道:“方才您们五位都是新人,头上都顶着红巾,她 怎么好去 看您们……“ 鬼刀母夜叉一瞪眼,同时低叱道:“人家柳娴华姑娘为什么拜过了江爷爷就来 看咱们的 五位新夫人?“ 话声甫落,陆贞娘已笑着道:“说着说着柳姑娘就来了!” 大家举目一看,果见柳娴华和她的两个侍女正匆匆走来,业已到了前面的阁桥 上了。 江玉帆见柳娴华的娇靥上,神情也透着一丝焦急和紧张,不由笑着道:“她大 概也是前 来辞行的吧!“ 说话之间,柳娴华已到了近前了。 陆佟五女同时一笑,尚未开口,柳华娴已一面前进一面焦急地问:“那位华姑 娘前来作 什么?“ 陆贞娘一听,心知有异,不由急声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柳娴华这时也不拘礼,立即焦急地道:“方才在席间,我见她目光一直望着厅 角,神色 有些痴呆,我故意和云谷主谈到她,而她竟没听见……“ 江玉帆惊异地“噢”了一声道:“她可能是在静听对方以蚁语竹丝功夫传话, 也可能是 她用这种功夫交代对方事情……“ 话未说完,柳娴华已赞同地颔首道:“很可能,待等她目光正常,即向小妹和 云谷主告 别,立即走出厅去!“ 陆贞娘惊异地“噢”了一声,急声问:“她没有向你们说她要前来告辞?” 柳娴华摇摇头,尚未开口,佟玉清突然娇靥大变,脱口一声尖呼道:“啊呀不 好,可能 中了她们的调虎离山计了!“ 尖呼声中,飞身纵进合厅,立即扑进室内。 江玉帆等人也同时大吃一惊,纷纷向室内扑去。 待等扑进内室一看,一片啊声,俱都惊呆了。 只见窗门已被拉开了一扇,而放在床头高几上的“万艳杯”果然不翼而飞了。 江玉帆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喝一声“追”,转身向阁外扑去。 柳娴华则慌急的大声道:“要追快追,她刚刚走下阁去!” 江玉帆这时真是恨透了华香馨,她恨不得一步追上华香馨,一掌将她毙死在当 地。 这时一听柳华娴说她刚刚走下阁去,那敢怠慢,身形凌空而起,闪电扑去。 同时,他为了让杜鹃出手截出,以便阻止华香馨离去,立即以“千里传音”的 功夫,急 声道:“杜鹃嫂,快将华香馨截住,不要让她跑了!” 佟玉清和陆贞娘几人更是焦急万分,纷纷起身,紧随江玉帆身后追去。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俱是久历江湖的人物,断定盗杯的人可能还没有逃远。 是以,就在连云阁前后左右开始,搜索逐渐扩大范围,再向堡楼前搜去。 简玉娥较为细心,她先从开着的那扇窗户纵出窗外,发现左右一丈以外的四名 青少女, 神情紧张,正茫然惊异的望着纷纷纵向四方的悟空等人发呆。 看了这情形,简玉娥不由迷惑的道:“你们四人站在此地,一直没有看到有人 由这个窗 口里进去拿走了东西?“ 四个背剑少女,茫然摇摇头,同时走了过来,惊异的探头看了看窗口。 其中一个背剑的少女,惊异的问:“女侠,发生了什么事吗?” 简玉娥一看这情形,知道来人武功太高,身法如风,四个女警卫俱都没有注意 ho 是以,微挥一手,叮嘱道:“各守岗位,格外小心!” 说罢,飞身纵上房面,游目一看,迳向江玉帆等人追去的方向驰去。 而这时的江玉帆,早已越过内堡,到达了摘星楼后的中门上。 只见举堡上下,虽然灯火如画,耀眼生花,但绝大部份的贺客已开始离堡了。 许多堡丁忙着收拾残肴,内堡的仆妇侍女们大将桌椅清理完了,正在打扫。 在这种情形下,以江玉帆的锐利目光,如果杜鹃和华香馨走在各院中的任何通 道上,他 都能发现她,而且杜鹃嫂负责连云阁的警卫,她最多将华香馨送至阁下,不可 能直送到中门。 心念间正在游目察看,连云阁方向突然传来朱擎珠的惊急娇呼:“玉哥哥快来 呀!” 江玉帆心中一惊,他知道朱擎珠等人已将华香馨截住。 是以,衫袖﹂拂,身形凌空而起,直向朱擎珠呼叫处电掣扑去。 尚未到达前,已看到陆贞娘佟玉清两人双双蹲在连云阁阁梯入口处的花树下。 朱擎珠和阮爱玲,以及韩筱莉三人则神情愤怒的站在附近,正向着他望来。 江玉帆心知有异,凝目一看,这才发现倒在花树下的是杜鹃嫂而不是华香馨。 也就在江玉帆飞身纵下的同时,悟空等人,以及闻声赶来的宁道通和十数名武 师,也纷 纷的由各房面上纵下来。 江玉帆身形一落地面,立即关切的道:“杜鹃嫂怎样了?” 陆贞娘急忙起身回答道:“她被华香馨点了穴道,现在已经醒了!” 江玉帆一看,杜鹃果然已睁开了眼睛。 宁道通和悟空等人虽然围了过来,却都不敢当面询问。 只见杜鹃有些乏力的道:“婢子刚刚刚送她到朱夫人的阁门口,她就回身要婢 子停步, 但婢子还是把她送到梯口上……“ 江玉帆不由懊恼的道:“她见柳娴华姑娘前来,心中迫切火速离去,而你偏偏 谦恭多 礼!“ 简玉娥也正色道:“当时阁上有警卫,她自是不敢向你下手,她担心盟主追来 不得不出 手将你点倒。“ 江玉帆知道杜鹃的中气还没恢复正常,立即制止道:“你现在应闭目调息,以 少讲话为 宜。“ 说话之间,又望着憨姑和鬼刀母夜又两人,继续吩咐道:“请薛大姐和宝琴妹 先扶她到 阁上休息。“ 鬼刀母夜叉和憨姑应了声“是”,扶着杜鹃向阁上走去。这时,宁道通才趋向 江玉帆, 恭声道:“听悟空大师说,方才那位华姑娘……”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挥手示止,同时关切的道:“爷爷现在何处?” 宁道通恭声道:“现在宾馆招呼各派长老代表……” 江玉帆一听立即严厉的叮嘱道:“这边的事情绝对不准禀报爷爷知道!” 宁道通立即面现难色的道:“堡主和八位夫人……”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你只将这边的事先报告他们九位老人家知道,详情由我 去面禀。” 宁道通恭声应了声“是”,即和十数武师,同时告退,转身离去。 精神颓丧,神情懊恼的佟玉清,这时才说:“这次完全怪我大大意了……” 朱擎珠立即正色道:“这怎么能怪你,谁会想到她们如此大胆,而且挖空了心 思来对付 我们……“ 佟玉清不由十分感慨的道:“人家就利用我们的大意,自恃,谅她们也不敢在 我们的眼 皮底下动手脚的心理来对付我们,看来,她们的智慧,胆识,的确高我们一筹。 “ 黑煞神一听,立即不高兴的道:“这算得什么智慧胆识?说穿了也不过是想尽 了办法偷 人家的东西?何况,咱们还都是小孩子……“ 话未说完,刚刚走下阁梯的鬼刀母夜叉,已沉声道:“什么?你都快要四十岁 了,你还 是小孩子呀?“ 黑煞神﹂瞪眼,沉声道:“但比起老虔婆九玄娘娘的年纪来,你不是小孩子你 是啥?” 风雷拐见黑煞神直呼九玄娘娘老虔婆,不由沉声道:“芮坛主……” 话刚开口,独臂虎已有些生气的道:“到了这般时候,你还尊敬她是武林前辈 呀?告诉 你,她是个贼……“ 江玉帆一听,立即沉面低叱道:“郭堂主!” 如此一喝叱,不但独臂虎畏怯的应了声“是”,就是准备帮腔的黑煞神也吓得 不敢开口 了。 江玉帆低叱过后,立即放缓神色,游目望着悟空等人,迟疑的道:“小弟总不 以为是九 玄前辈亲自下手盗走了‘万艳杯’……“ 话未说完,简玉娥已恭声道:“启禀盟主,属下认为除九玄娘娘外,普天之下, 恐怕再 没有第二人能有如此神奇的身法和高绝的手法……“ 如此一说,佟玉清和悟空等人,俱都以惊异的目光向简玉娥望去! 江玉帆“噢”了一声,惊异的问:“何以见得?” 简玉娥继续道:“因为属下由窗门追出,曾经询问窗外的四名女警卫,她们既 没看见有 人进入,也没看到有发光物体射出……“ 话未说完,侈玉清已震惊的道:“你是说,四名警卫侍女,俱都好端端的站在 窗外拦台 上?“ 佟玉清的话尚未完了,哑巴已“啊”的一声,飞身纵上阁栏,直向佟玉清的丽 阁前如飞 驰去。 大家看了这情形,心中恍惚似有所悟,进入阁听,直扑室内。 大家紧随哑巴的身形进入,只见哑巴业已趴在地上,正爬进锦帏绣帐的紫檀广 床底下。 江玉帆这时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哑巴也迅即由广床底下的另一端爬出来。 只见哑巴由床下爬出后,立即奔向依然大开着的窗门前! 哑巴探首向外一看,面色大变,急忙望着江玉帆等人“咿啊”了两声,当先纵 出窗外。 江玉帆等人心知有异,神色一惊,也纷纷纵了出去,发现哑巴,正惊急的指着 广窗左右 的四名背剑少女。 这时,江玉帆等才发现四个背剑少女,俱被来人点了定身穴道,俱都原委不动 的站在那 里发呆,看来似是仍在担任警戒。 江玉帆的内心,十分震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华馥馨等人,对人们在惊怒慌乱 时的心理, 研究得十分透彻。 上次在嘉兴城客店中,被华馥馨和万里飘香赵竟成将“万艳杯”骗走,那时大 家才刚刚 相聚三五日,不但对“万艳杯”没有重视,而大家的经验也可称得浅鲜不足。 如今,在这等情况下,“万艳杯”二度失手,却再不能以“大意”两个字来宽 恕自己了。 心念间,陆韩朱阮四女已将四个背剑少女的穴道解开。 江玉帆立即吩咐风雷拐,通知所有的警卫少女回去休息,不必再派来了。 于是,大家进入室内,俱都默默无语。 秃子首先勉强的道:“盟主不须烦心,她们怎么盗走的,咱们再怎么把它盗回 来!” 独臂虎立不以为然的道:“说的像吃面豆似的,那么容易盗回来?你道还是放 在黄山仰 盂谷的聚宝楼里面?“ 秃子一听,十分的不服气,不由瞪眼沉声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 要我们下 定决心将‘万艳杯’盗回来,一定能成功,除非它飞上天去。“ 风雷拐虽觉希望渺小,但仍宽慰的道:“王坛主说的没有错,只要我们决心去 找,一定 能将‘万艳杯’找回来……“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理直气壮的道:“俺是说,上次知道‘万艳杯’放在仰盂 谷的聚宝 楼上,当然可以偷回来,如今呢?“ 秃子立即正色道:“当然是找仙霞宫的九玄娘娘!” 话声甫落,哑巴突然一阵“嘿嘿啊啊”,两手指指罗帏,友指指窗口和床下。 大家早在哑巴爬进床下时,便已断定来人早在点晕南合警卫侍女时,便已趁这 边的警卫 侍女跑过去察看时潜入佟玉清的室内床下。 但是,哑巴却继续搔头弄姿,故作扭妮之态,右手还伸出了“二三四”三个数 目。 风雷拐一见,立即望着江玉帆惊异的恭声道:“盟主,方檀主说,方才盗走万 艳杯的人 是个年轻女子,最多二十三四岁……“ 江玉帆惊异的“哦”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何以见得?” 风雷拐解释道:“方坛主说,床底下仍留有一丝淡雅如兰的粉香味……” 话未说完,朱擎天已望着江玉帆,揣测道:“莫非真的是华馥馨姑娘?” 江玉帆立即断然道:“绝不可能,如果是她,她尽可大大方方的要,用不着费 这么大的 手脚。“ 好久没发话的一尘道人,这时才感慨的一叹道:“诚如佟夫人说,现在咱们才 不得不佩 服人家的机智和胆识!“ 佟玉清见一尘道人也改了称呼,自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仍郑重的道:“现在 我们可以 肯定的说,盗走‘万艳杯’的女子不但方才在前堡打时时她在场,而且在事前 她还曾装作女 贺客在内宅走动,把我们姐妹五个的卧室都问了去……“ 如此一说,纷纷颔首说有道理。 江玉帆则忿忿的道:“要不,她怎么会单单躲在玉姊姊的床下呢,她断定我们 一定会送 玉姊姊回来休息!“ 佟玉清继续道:“另一点使我们赞服的是,她想进入我的卧室,却在最南端珠 妹妹的阁 楼上点倒警卫侍女,把所有警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最南端,她才跑到这边来从 容的由大门进 入……“ 独臂虎突然生气的道:“奶奶的,她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把‘万艳杯’拿出来 用呢!” 一尘道人立即正色道:“她当然不知道,她真正的对象是咱们盟主。” 读臂虎立急忿声道:“她又不是她娘的女诸葛,她怎么知道咱们盟主今晚一定 宿在佟夫 人的房里?……“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讥骂道:“他奶奶的,谁不知道咱们盟主……”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的大手已“呼”的一声掩在他的大嘴上。 黑煞神“唔”了一声,猛的一甩头,一连愤怒的向着地下“呸”了好几口,紧 接着,怒 目瞪着鬼刀母夜叉,怒声道:“他奶奶的,你每天洗臭脚丫子的手,怎么可以 向俺的嘴上 捂?“ 江玉帆等人虽然心情不快,但也忍不住哑然笑了。 鬼刀母夜叉却得理不让人的瞪眼道:“老娘就因为你生了一张嗅嘴,所以才拿 老娘的嗅 手去捂你!“ 风雷拐自然知道口快心直的黑煞神要说什么,但为了把话扯开,只得不耐烦的 低叱道: “好了好了,大家还不够心烦的吗?” 黑煞神虽是浑憨猛汉,但因为鬼刀母夜叉的捂嘴,突使他突然惊觉到,如果他 真的将 “谁不知道咱们盟主最喜欢佟夫人”的话说出了口,他今后势必无法再在游侠 同盟中待下去 了。 正因为他想通了这一点,所以对鬼刀母夜叉洗嗅脚的手捂在他的嘴上,他也甘 心的忍了。 一尘道人赶紧拉回正题道:“由于侈夫人负了伤,盟主和其他四位夫人自然会 来照顾, 只要咱们盟主在此地,她就有下手的机会!“ 悟空则感慨的道:“她的胆子也实在大大了,我们这么多人坐在此地谈话,她 居然敢躲 在床底下!“ 朱擎珠立即忿忿的道:“正因为我们人多她才敢躲在床底下,如果只佟姊姊一 个人,恐 怕她就不敢了!“ 江玉帆淡然道:“那也未必,如果她习有龟息大法,就是佟姊姊一人躺在床上 也未必察 觉得出来!“ 佟玉清立即望着大家正色道:“小妹是说,她的胆识之高,而在于拿到了‘万 艳杯’仍 敢躲在床底下,直到我们四出搜索,她才纵容点了警卫侍女逃走……“ 话未说完,江玉帆以懊恼的道:“这次失策,完全怪小弟判断错误,因为当时 后窗开了, 小弟断定对方必是先点了警卫侍女穴道,再用虚空摄物功夫将‘万艳杯’盗走, 小弟只想到 必须捉住华馥馨作人质,‘万艳杯’才有机会找回来……“ 朱擎珠气得了一声,恨声道:“没想到,我们就中了她们的开窗之计,如果门 窗不开, 我们自然会联想到贼人一定仍在屋里,自然也不会去追华馥馨了!“ 佟玉清力即凝重的说:“所以,我说她们技高一筹之处!” 话声甫落,风雷拐已恭声道:“盟主,根据这情形,卑职断定她们来了至少有 三个人!” 江玉帆会立息的道:“你是说,华馥馨在席上发呆,之后又借口前来的事?” 风雷拐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陆贞娘凝重的道:“除非她们另有一种传音功夫,或通知的讯号,还有一人在 暗中支援 是非常可能的事!“ 简玉娥突然懊恼的道:“唉,当时柳姑娘能马上眼着华馥馨前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陆侈五女和一尘道人,几乎是同时惊“咦”一声,吃惊的道:“柳 娴华柳姑 娘呢?“ 如此一提醒,大家才恍然想起,好久没有看到柳娴华了! 江玉帆神色一惊,不由焦急的道:“她没有说要回宾馆休息?” 大家茫然互看一眼,显然,柳娴华并没有向任何人告辞。 陆贞娘大吃一惊,不由脱口道:“情形不好,我们要赶快分头去找!” 说话之间,大家纷纷起身,正待奔出合去。 阁桥方向已传来许多人走来的声音。 风雷拐首先急声道:“盟主,可能前堡又发生事情了!” 说话之间,大家已急步奔出阁外。 奔出合外一看,发现以飞蛟邓正桐为首,紧跟着阮公亮夫妇和八位堡主夫人, 正匆匆走 来,业已到了近前了。 只见邓正桐,一见江玉帆等人奔出来,立即关切的大声道:“傻小子,怎么回 事,听说 你们这边又出事了?“ 江玉帆无暇回答,反而焦急的道:“外公,你们可看到柳娴华姑娘?” 说话之间,双方已到了近前。邓正桐和八位夫人一听,几乎同时吃惊的道: “柳姑娘怎 样了?“ 说话之间,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韩筱莉、朱擎珠与阮媛玲已向前万福行礼, 并由佟玉 清将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八位夫人听罢,不由相顾愕然,同时惊异的道:“真看不出,那么一位美丽端 庄的姑娘, 竟会是偷盗‘万艳杯’的主使人?“ 邓正桐却关切的道:“那么柳姑娘现在怎样了呢?” 皇甫香夫人道:“她会不会在进入内室时,碰巧发现偷盗‘万艳杯’的女子越 窗逃走, 措手不及而被点了穴道……“ 话末说完,彩虹龙女已恍然似有所悟道:“二姊是说,柳姑娘被藏在房里?” 皇甫香夫人点点头,尚未开口,哑巴方守义已“嘿嘿啊啊”两手一阵比划。 风雷拐立即躬身解释道:“启禀邓前辈和八位夫人,方坛主说,室内没有柳娴 华姑娘的 气息,柳姑娘绝对不在室内……“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哼了一声,讥声道:“别把弓拉的那么满,还是进去找一 找的好, 方才床底下藏着个贼,你也没有闻出室内有个生人味道!“ 哑巴﹂听,顿时大怒,不由大声“嘿嘿啊啊”一阵,两手愤怒的指了指陆佟五 女和简玉 娥几人。 大家知道哑巴意思说,有那么多脂粉气息弥漫房子里,使他无法注意,再说, 大家没想 到床底下会藏着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丽阁的后廊处,突然传来柳娴华的惊异声音说:“咦?人呢?怎的 栏台上连 个警卫也没有?“ 江玉帆等人一听,几乎是同时急声道:“柳姑娘回来了!” 说话之间,大家纷纷向阎后绕去。 刚刚在达丽阁北端,柳娴华也闻声奔了过来。 柳娴华一见邓正桐和阮公亮夫妇以及八位堡主夫人,急忙刹住身势,施礼恭敬 道:“原 来几位前辈和八位伯母都在此地!“ 邓正桐却爽朗的急声道:“丫头!快不要那么多俗礼,你到底去了那里?大家 正准备分 头找你!“ 柳娴华见问,神色不禁一阵迟疑。 阮公亮看出柳娴华有些气急,立即望着邓正桐,爽朗的道:“秃头前辈,你老 小子何必 这么心急,先找个地方让柳丫头休息休息!“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素知这两个武林怪杰碰在了一起,总是相互笑骂,彼此 椰榆,这 时在秃头下面加了声前辈,实在是不得已。 因为邓正桐是江玉帆外公,而自己的女儿偏偏找了邓正桐的外甥孙子作夫婿! 这一来他阮公亮硬是被迫低了一辈。 是以,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形下,为了亲家公江堡主,亲家母邓丽珠的关系, 不得不在 秃头下面加上“前辈”两字,但“老小子”却照喊不误。 几人心念间,江玉帆已肃手一指阁桥对面的中央大合厅,恭声道:“就请几位 老人家和 柳姑娘阁厅上坐。“ 邓正桐颔首称“好”,即和阮公亮夫妇当先向阁桥上走去。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俱都看得清楚,柳娴华虽花容憔悴,但在憔 悴中却有 些气急和颓废。 显然,她也同样的遭到偷走“万艳杯”的人的挟持和要胁。 -------- 炎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