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不熄的火(冰冷的火)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上官鼎咳了咳,“琴心杀万纫天之前给他喝了迷药, 若没有南长老关闭九重门,尸体一定拿去检验,她的计划会立刻穿帮。”他因被排 除嫌疑,刚才又目睹两大帮派首脑倒败,心情特别好,越发显的优雅合作。 “这不在她的知识范围里,”绝砚挑眉,“可怜的女人,她不会想到这个,在 她的脑袋里,灌没罐迷药没差别,重要的是脖子上插了箭。” “但你说的都的推测,弄不出老教主的尸体,就没有她杀人的证据。” “不会再有钥匙,而撞门的可行性不大,很多人试过,当然他们死了。这事没 人比我我更清楚。”南长老不冷不热的插道。 “这次想偷也偷不来。”阿义小声嘀咕。 “啊,”绝砚大叫一声,阿义连忙打住,但绝砚的眼睛却望这南边的天空。 “天啊,怎么回事?”教主的声音绝对盖过绝砚。 在山的那边,天地连成一片,浓密的烟雾纠着乌云,翻腾着涌过来,那火光不 止亮、艳,红的化不开,正撕裂黑压压的烟幕。 “那里是九重门。”教主跺脚,“为什么会起火,见鬼!魔教的圣地毁了,叫 我这教主怎么当?” “清吟!”绝砚忽然开口,拔腿而去。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已经不在了,跟着往九重门赶。 火势连绵。 越靠近九重门,火越猛烈,燃开的植物断裂着纷纷下落,发出“劈啪劈啪”的 响声,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她的眼里也烧着异样的火,燃了她剩下的生命。 “这样烧下去,一定会沿到魔教本部。”北长老一副心痛欲哭的表情,“重建 得很多钱。” “你发疯了,你发疯了,我真不该替你说话。”教主不住乱跳,其歇斯底里可 与安天下媲美。 “真不幸!”上官鼎觉的自己应该表示慰问,他把自己的胡子往下按了按,以 符合现在的气氛。 “门是精铁做的,火不一定有用,我曾怕有人这么干,没想到被你做了。”西 长老道。 “这些植物燃的特别快!”清吟的声音飘忽,“它们叫艾草,经过处理,可入 药,用作疗伤。” “你现在跟我说疗伤?”教主大叫。 “在九重门周围,种满了艾草,”清吟不理会,继续道,“这不是巧合。” “我不管什么巧合,我要你的解释。” “从我记事起,这些艾草纠存在了,生生不息!其实,这些艾草的年龄跟魔教 一样长。” “我宁愿它们短命。” “我们魔教的藏书阁建在山窖,最后一层因在地底,久积戾气,进去的人都出 现呼吸困难,皮肤发绀,全身乏力,所以废了五十余年。” “死了不少人,连魔教外的人都知道,这又这样?我要你的解释!” “我也知道。”上官鼎接口。 “这一层存放着魔教创教以来的史料、文物,我其他八层的书我翻厌了,一直 很想去这层看看,”清吟笑了笑,“我刚才进去了,没死掉。” “那又怎样?”绝砚忍不住问。 清吟拿出一张破旧的黄纸,道:“这张是九重门的建筑图纸,没什么特别,但 注了一行小字,当年建教之初,魔教先祖为防意外,另筑了一条密道通入圣地,可 惜没在图上画出。他们特意种上艾草掩盖密道,如有不得已的情况,放火是唯一的 的办法。等火熄掉,密道自会显露出来。”她说着八图纸靠近火把,火光闪跃,霎 时化成灰烬。 “的确是个好方法。”教主见能打开圣地,态度立好。 “但火势止不住的话会烧到我们住的地方。”北长老插话。 “你藏的金子熔不掉。”东长老咧了咧嘴。 北长老打住。 “只要拿到老教主尸体,即便过了十五年,也能验出来。”清吟转向绝砚,但 她笑的有点古怪。 绝砚不解的望着她,慢慢的,有一股痛心悄然流过,从胸口到脚底,他动了动 手指,似重新感觉痛心之后自己的存在,如果可以,他愿尽一切力量保护她,让她 不受伤害。 清吟已抬起睫毛,她的目光深深幽幽,落向烟火深处,再浓烈的火,也有熄灭 的时刻,但那一刻它曾经绽放的哀艳如何忘怀? 这个世界如此伤心,如果没有希望的火,她如何活到现在?要有希望啊,要有 希望,她握紧火把,当她眼里的寒火触到那片灰烬,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爬上她的 脸颊:在图纸里,圣地之中,另有暗道,而暗道的尽头,就是悬崖对着的山谷。 (完)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