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华山论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狗熊。是非成败记心中,青鸟依竹在,几度朝阳红。 多情公子空对觞,惯看鸡鸣狗盗。一瓶啤酒对着吹,红尘多少事,都付便池中。 一曲歌罢,引出一段流氓公子闯红尘的今古传奇…… 说起流氓公子和青鸟依竹的这段情缘,就不能不提及10年一度的武林盛会——“华 山论剑”。 自从金庸金大侠在《射雕英雄传》中创立了这个武林盛会,就代代相传,成了武林 人士最为推崇的传统盛会。有头脑精明的大臣就上奏朝廷,成立了神州武术联合会,把 “华山论剑”定为国家级武术盛会,并仿照国际足联的足球世界杯,特制了一尊“大力 神”金杯,奖给“华山论剑”的冠军,凭此杯可号令天下武林10年。 这原本是朝廷惧怕武林人士闹事、转移武林人士视线的歪招,但没想到此举一处, 颇为奏效,武林人士趋之若鹜,莫不以拥有此杯为最高荣耀,千方百计费尽心思绞尽脑 汁做梦都想据为己有。 围绕争夺“大力神杯”,江湖上一夜之间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无数个武功速成培训班, 书店的柜台上各种真真假假的武功秘籍成了抢手货,立即就有厂商宣称研制出了号称能 快速提高内功的保健品、口服液,新开业的商店取名若不与武字沾边就无人问津门可箩 雀,少林武当等江湖大哥大瞬间成了炙手可热的圣地,天天上演无数出老娘送儿子娇妻 送丈夫夫妻送儿女报名学武的动人故事。 这其实是一种盲从心理,就象阿Q 说的“和尚摸得,我便摸不得?”潜意识就是说 “天下第一,宁有种乎?凭什么就没有我的份?”这也就是明知传销是假,但仍然有人 乐此不疲自愿上当的原因吧。 扯远了,暂且不说这个。话说天下武林有资格和能力争夺“大力神杯”的,毕竟也 不过数人,因此有聪明一些的武林人士,便投身到这些人的门下,指望所看重的人夺得 “大力神杯”之后,自己也能鸡犬升天,分得一杯羹。 在距第26届“华山论剑”还有1 年时间的时候,排在中港地下赌博公司开出赔率第 一位的是“江南大侠”冷月生,第二位的是“北方雪狼”柴门映雪,一个是1 :2.1 , 一个是1 :2.2 。冷月生被稍微看好一些。 冷月生出身武林世家,据说其祖父是古龙笔下一代剑侠西门吹雪曾祖父的关门弟子, 深得西门吹雪曾祖父的喜爱,学到了一手绝世剑法。后来,他祖父又跳槽到古龙笔下号 称“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的剑客“中原一点红”的剑术培训班任助教,学到了 “中原一点红”剑法的精华。 冷月生的父亲乃是一武学奇才,将两种剑法吸收借鉴,合而为一,自创了“冷月剑 法”,并相继发表了《荆轲刺秦王剑法有隙之探究》、《刘备善使双股剑缘何未成为剑 术大家》、《中国剑道与现代解剖学的历史渊源》等一系列武学论著,被武林界公推为 有史以来最有份量的剑术思想家、理论家和实践家。 冷月生父亲自创的“冷月剑法”练成的时候,恰逢冷月生出生,为了纪念这个伟大 而自豪的日子,父亲为他取名冷月生。 就像无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天下父母一样,冷月生的父亲希望冷月生能够在剑术 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冷月生还在娘胎里的时候,父亲就为他制定了比神州7 号 三峡工程西部计划更为宏伟的跨世纪发展蓝图。 冷月生母亲的房间里,墙壁上贴的是各种名剑的图片,电视里播放的是武侠电视连 续剧,随处可见各种武学剑道专著,就连她母亲上厕所用的手纸上,印的都是剑法图谱。 冷月生睁开眼睛看见这世界的第一眼不是父母亲的微笑,而是一把明晃晃的绝世奇 剑,因为他父亲信奉一个歪嘴教育家胡诌的“孩子出生后看这世界的第一眼对孩子的未 来起决定性作用”的名言。那家伙还引经据典说:之所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 不是遗传起决定性作用,而是因为出生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的血亲;所谓不肖子 孙是因为孩子出生后第一眼看见的是接生婆等非血亲的缘故。因此冷月生的父亲就忍痛 割爱,冒着冷月生将来有可能被引导成冷血杀手的风险,把原本属于他和冷月生之间的 第一次亲密接触换成了冷月生和一把名剑的触电。 冷月生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伴随他童年的玩具只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材料仿制的宝 剑。7 岁以前,他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剑还有变形金刚、奥特曼、溜溜球、四驱车等各 种酷毙的玩具。两岁的时候,他就被父亲领进了练剑室学剑,每天要练功10个小时,学 会5 个规定动作,没有节假日。 要说这冷月生也真是应试教育的天才,一头钻进剑术剑道尽情畅游乐不思蜀,并且 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抛弃糟粕吸收精华。16岁的时 候,他报名参加了在河南洛阳举办的国际武术邀请赛,勇夺少年组剑术冠军,尤其是他 的自选动作“飞去又飞来”以绝世仅有的转体1360度接16个超级大回环后一剑封喉令人 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顾此失彼心潮起伏,10个评委当时就目瞪口呆口吐白沫鼻血长流一致 亮出了满分10分,在随后的国际武联执委会上,“飞去又飞来”被正式命名为“冷氏旋 风转”。 冷月生一夜成名,被江湖人士誉为“一剑霜寒十四州”,风头盖过了他的父亲,令 赵本山巩俐赵薇刘翔周杰伦李连杰刀郎贝克汉姆罗纳尔多等等大腕望其项背望尘莫及, 成为追星族们心目中的超级帅哥偶像。他的父亲终于望子成龙扬眉吐气鼻孔朝天风光无 限坐收渔利,亲自出任他的经纪人,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各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商业活动之 间,着实狠狠地捞了一笔巨财。 冷月生28岁的时候,同名噪一时的号称武林超级“辣妹”组合的大姐大青辣椒结为 秦晋,婚后生下一个宝贝千金,取名青鸟依竹,即本小说的女1 号主人公。 冷月生夫妻俩对宝贝女儿爱若掌上明珠。冷月生深受武学应试教育之苦,自己平生 最大的遗憾就是因练武而荒废了学业,尽管拥有多家知名大学名誉教授的头衔,但缺少 文化人的气质,经常被青辣椒取笑。因此,他对青鸟依竹学武并不过分苛求。 青鸟依竹从小就对刀剑之类不感兴趣,只爱看《白雪公主》、《灰姑娘》、《海的 女儿》等女孩子喜欢的童话故事,吃饭走路睡觉手不释卷,常常边看边流泪,被小伙伴 们笑称为“职业书痴”。 在青鸟依竹出生的前一年,身居甘肃祁连山号称“北方雪狼”的柴门映雪得了一个 儿子。那时正是北方最寒冷的季节,风雪漫天,滴水成冰,柴门映雪遂给儿子取名雪魄 冰寒,这就是后来名动江湖的流氓公子。 柴门映雪出身寒微,7 岁时就被卖到财主家当童工,每天要放牧100 只羊。辽阔的 草原赋予了他粗犷豪放的性格,虽然日子很苦很累,但他总能咬牙坚持,坦然面对。 9 岁的时候,一次放牧羊群遇到了罕见的暴风雪,他虽然大难不死,但却丢失了大 半羊群,被财主一顿痛扁,打得半死,丢进了山沟里。 一只丧偶离群的雌狼发现了伤痕累累的柴门映雪,也许是同病相连吧,雌狼不但没 有把柴门映雪当晚餐,还衔来一只野兔给他充饥…… 从此,柴门映雪就和雌狼相依为命,生活在一起。 渐渐地,他掌握了狼语,并能听懂各种飞禽走兽的叫声。 在与狼共舞的日子,柴门映雪深深地感悟到,狼的世界并不象人类所想象的那样贪 婪狡诈冷酷无情,相反要比人类世界美好得多。比如狼的群体意识和团结协作精神就是 人类无法比拟的,不用开常委会民主生活会下发文件成立机构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只要 一旦确定目标,狼族的勇士们就个个奋勇匹匹争先临危不惧一往无前绝无贪生怕死临阵 脱逃五十步笑百步的孬种。得到猎物后,不用宣传教育不用思想动员不用道德感化不用 法律约束,先狼王后小狼再母狼最后才轮到有功之臣享用是不成文的道德纲要,实在是 令惯于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反复无常的人渣们汗颜无比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爱情本是人类最圣洁的字眼,但在无数次被金钱名利地位权谋联手强奸利用后,爱 情成了人类心中难言的痛楚。而狼和狼之间的爱情远比人类高尚纯洁得多。如果两个雄 狼同时爱上一只雌狼,那就在雌狼的注视下,来一场雄性之间光明正大的公平决斗,胜 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也别给谁使心眼穿小鞋当面奉承背后使刀。就说和柴门映雪生活在 一起的这只雌狼吧,它的爱侣是在一次人类的狩猎中为了救它才惨遭毒手的。因此,它 对自己死去的爱侣感情极深,不但对数只青睐谄媚它的雄狼不屑一顾,而且每到月圆之 夜,就独自来到山岗上,流着泪对着圆月长啸不止。 柴门映雪只看了一次雌狼流泪的眼睛,就在心灵深处永远刻下了那哀怨的令人揪心 的眼神。他逐渐明白了,所谓狼狈为奸狼子野心狼心狗肺狼多肉少等等词语,根本就是 那些心怀叵测不学无术假仁假义假公济私假途灭虢的假道学家们为自己遮丑而嫁祸于狼 的,只有发明狼吞虎咽这个词的人还勉强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12岁那年,柴门映雪和雌狼打猎的时候,在一个山涧里意外发现了金庸金大侠在 《神雕侠侣》中称之为“西狂”的杨过和小龙女曾经居住的山洞。从杨过刻在石壁上的 题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的遗言里,他知道了杨过和他姑姑小龙女之间 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他们历经了16年痛苦的等待后,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协助 “北侠”郭靖和丐帮帮主黄蓉成功守住襄阳城后,从此隐居江湖,再无消息。 原来两人怕再回终南山古墓受江湖人士的骚扰,就来到了祁连山隐居,过着只羡鸳 鸯不羡仙的世外桃源生活。由于两人在绝情谷曾身受情花剧毒,加之在古墓之中小龙女 又再次被郭靖黄蓉之女郭芙的毒针误伤,因此两人虽未生育儿女,但一直相亲相爱。临 终前,两人把自己的平生所学整理成册,埋在了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