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短裤事件结仇怨 自从有了天心浪子和痞子剑客这一对双胞胎兄弟,李老爷子的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 干什么亏什么,在接连亏了13笔生意之后,多年攒下的家底几乎都折腾光了。 已近知天命年纪的李老爷子,渐渐明白了,这阴极阳生盛极必衰月满则亏春去秋来 乃是天道循环万物相生相克的永恒规律。这一切,似乎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暗示,他的人 生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因此,他没有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再狂赌下去,而是悄然退 出,找了块民风淳朴的小渔村,过起了游哉悠哉的隐居生活。 于是,天心浪子和痞子剑客就随李老爷子来到小渔村,在同一群渔家子弟的摸爬滚 打中渐渐长大。 半生的坎坷,使李老爷子相信,生命只有经过年少时的磨砺,才能在岁月长河中迸 射光华。因此,他并没有一味地溺爱天心浪子哥俩,而是任凭海风吹糙他们的皮肤,海 浪涤荡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如山间野草般在自然的环境下茁壮成长。 天算不如人算。要是世事桩桩件件都遂人心愿,那上帝一准失业下岗摆地摊。 民间有“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的传说。李老爷子和风骚一枝梅的遗传 基因在经过艰苦鏖战加多边谈判后,就划分天心浪子和痞子剑客身上的遗传势力范围达 成妥协谅解备忘录。李老爷子的遗传基因拥有天心浪子身体80%的领土,其他20%被风 骚一枝梅身上的音乐遗传基因控制,而在痞子剑客身上则正好相反。 由于天心浪子身上20%的音乐遗传基因总是不甘心失败,并组成反政府武装,伺机 进行恐怖骚扰,因此,天心浪子虽然天生五音不全,但却热衷于在各种场合彰显自己的 音乐天赋。而他和小黑之间的冲突,正是因此而爆发的。 天心浪子和痞子剑客12岁这年,李老爷子和风骚一枝梅开始为这哥俩的前途命运进 行占卜。在经过抽签猜拳摇骰子推牌九掷硬币后,决定让痞子剑客去中原“地狱客音乐 学院”深造,而送天心浪子去“冷月生武术学院”学习。 天心浪子从小就好勇斗狠,常打得一帮渔家子弟头破血流俯首称臣甘屈淫威拜他为 老大。稍大些,更是对游剑江湖无限神往。金庸笔下的东方不败星宿老仙欧阳锋鸠摩智 等黑社会角色,是他朝思暮想垂涎三尺效仿的超级偶像。可怜这些渔家子弟,也就自然 难逃被迫当他手下爪牙的悲惨命运。由于小渔村偏僻荒远,天心浪子也就没有对手,时 间长了,连他自己也感到乏味无聊透顶。听说要送他去到“冷月生武术学院”学习,顿 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响屁连珠鼻涕长流。 书说简短。在“冷月生武术学院”度过一学年后,天心浪子凭着在他老爸身上继承 的能言巧辩的遗传基因和心黑手辣的非常手段,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富帮子弟的老大。 从当上老大的的第一天起,控制他身上20%领土的音乐遗传基因就摩拳擦掌跃跃欲 试孤枕难眠。于是,他郑重宣布:每周六晚上8 :00—12:00,是他的专场音乐演唱会 时间。演唱地点就设在学子们的公寓大楼前。 本来,周六晚上这段时间,是“冷月生武术学院”的学子们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紧 张了一周的心情,好不容易得到了放松的机会。看书上网聊天泡MM玩帅哥,大家随心所 欲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整个公寓大楼平和而又热闹。 自从天心浪子整了这个专场音乐演唱会,公寓大楼就变成了屠宰场。鬼哭狼嚎之音 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余音能随风飘出好几里地。据3 公里之外的野生动物园园长罗雨 反映,每到这个时候,园中所有的猫科和犬科动物就显得特别兴奋,全都停止觅食,支 长耳朵静静聆地听这属于它们“天籁”之曲。 “冷月生武术学院”本来就没有几个省油的灯,但天心浪子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 横行无忌,除了有一帮死心塌地的铁杆帮凶外,关键是他用钱买通了公寓大楼的管理员 江南闲人。这家伙得了好处,就假装夜猫子,睁一眼、闭一眼,对学子们的抗议打几声 哈哈不闻不问,更加助长了天心浪子的嚣张气焰,在把几个带头告他黑状的学子们修理 一番之后,从此再没人敢呲长牙咧大嘴和他争一日之长。 在洋洋得意一番之后,天心浪子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一种变态的征服感和成就 感使他忘乎所以变本加厉,指示手下印制了他演唱会的门票,编成序号发给所有的学子 们。每次演唱会结束后进行统计,谁要是胆敢不来,就记在黑名单上伺机进行打击报复。 一时间,闹得学子们人心惶惶提心吊胆,仿佛头上悬了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敢怒而不敢 言。 小黑帮是从来不买天心浪子帐的,好几次,小黑想出头替学子们收拾天心浪子,但 都被流氓公子劝阻住了。 小黑想不通,说大哥你怎么这么胆小怕事呢。别看我们人少,收拾那些草包们还是 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还有大哥你呢! 流氓公子轻轻一笑,说这我比你清楚得多。兵书有云:欲制敌,必先骄敌。想让这 家伙一回就认得马王爷长三只眼、老秤是16两1 斤,就得耐心等待,让他尽情张狂,等 他把招数使完了,再看准时机一举得手,打掉他的嚣张气焰。 小黑说,大哥啊,我是粗人,脑子里没这些弯弯道道,但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 动手,咱就抄家伙,我的这些弟兄们,没一个孬种。 流氓公子说,你就瞧好吧。 话虽这么说,但流氓公子心里还是有所顾忌。说实在的,他不想让小黑把事惹大, 担心由此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担心万一暴露了身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为自己 给小黑的承诺耐心寻觅良机的同时,他心里默默祈祷天心浪子能良心发现,对自己的所 作所为有所收敛。 天心浪子对小黑帮拒不给他面子,一直恨得牙根痒痒,再加上一帮狗头军师总是在 身旁煽风点火,终于把他那股无名歪火点燃了。于是,他决定采取日本鬼子的策略,主 动挑起事端,给小黑帮一个下马威。 周六下午洗澡的时候,天心浪子授意手下将澡堂子的电路弄断,借着一片慌乱,顺 手牵羊偷走了小黑的大红内裤。 那是小黑唯一的内裤,还是他娘用红包袱皮改制的。平时,小黑总是趁晚上没人, 才敢拿出去换洗,第二天,如果没干透,就穿起来用体温慢慢暖干。小黑为此很自卑, 视此为自己的绝对隐私。 正当小黑为寻不见自己内裤暗暗着急,在心里把错穿他内裤的倒霉鬼骂了个鬼吹火 的时候,手下亲信琉璃小鱼儿急急火火跑来向他报告,说他的内裤正在被天心浪子悬挂 在演唱会现场展览呢! 小黑的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随琉璃小鱼儿赶到演唱会 现场,一眼就看见背景幕帐上用卡纸制作的他的裸体漫画像,那条内裤就横围在漫画像 的腰间。天心浪子正在津津有味唾星横飞大放厥词。 “各位朋友,不用我说,想必大家一看,就知道这条内裤是谁的了。哈哈……本人 最近除了精心创作新歌以回报各位粉丝之外,突然对收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收藏要找 冷门,翻览世界收藏史,发现至今没有人专门收藏内裤,于是,我老人家就有意成为这 条道上的开山鼻祖。恰好今天洗澡的时候,有幸捡到了这条绝世仅有的‘万里乾坤灯笼 红’内裤,借此良机让大家一饱眼福。哇!这么宽大的内裤,里面到底包着什么乾坤, 想必大家都急于想知道吧。嘿嘿,别急,在公开答案之前,大爷我先让大家猜一猜,猜 对了,奖励1000两银票。要是猜对的是MM,银票翻番。哈哈……” 见此情景,小黑的头“嗡”地一下就炸开了,他感到血液不顾皮肤的阻拦,直冲向 每一根发稍,两腿因血往上三路走而有些发飘。他狂吼一声,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一般, 奔着天心浪子就是一招“天马流星拳”。 天心浪子早有防备,一招“幻影移位”,轻轻闪到小黑身后,紧跟这一招“春风拂 柳”,左掌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小黑的后背。 小黑一出手就犯了武学大忌,心浮气躁,下盘不稳。本来这招“天马流星拳”只能 使出八分力道,要视对方的拳路转承变化。但他情急之下,用尽了十二分的力道,恨不 得一拳就打对方个“满脸花”。想变化时,招数已老,结果吃了大亏,自身的冲力加上 天心浪子的掌力,使他的身体几乎飞起来,直冲向台下聚集的人群。 就在小黑就要当场丢人现眼的时候,一股柔力生生顶住了小黑身体的去势。借着这 股柔力,小黑在空中一个急旋,苍鹰般稳稳落在了舞台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