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死一醉笑他人他人笑 次日,那倪天带着凌捕头别过了萧家,直赴金陵。吏部的人事批文还没下来, 礼部去琉球的使船尚在扬州集结,凌捕头倒是无所事事,便跟着倪天四处招摇,京 城的衙役班房以及锦衣卫的头头脑脑都道这凌捕头是倪天的心腹,那凌捕头再露上 两手精密的刀法,阿谀奉承自然少不了。凌捕头仗着从萧家剥来的几千两银子也是 今朝有财今朝花,到处呼朋唤友,各班衙役见他出手阔绰,无不推心置腹,这凌捕 头不过几日便在这金陵城天子脚下四方衙门都混了个脸熟。 再说那黄河四鬼被收了编,本是不乐意,渐渐的却发现自打跟了这凌捕头,每 日有吃有喝,比那在水上打家劫舍,还要逍遥快活,银子也来得方便,那姓叶的书 生也合着凌捕头吃吃喝喝,不过既然是读书人,不免有些酸气,吃了喝了还要讲礼 仪之道,那四鬼自然不耐烦,便是一通脏话一番俗理的回过去,那叶继祖偏偏是个 执着性子,每次都要和四鬼争得面红耳赤,那凌捕头则是嘿嘿一笑,不觉得谁对, 也不觉的谁错,每日看的这秀才遇上兵,说不清的理还要说,倒觉得是闲寂无聊时 也是一种绝好的解闷。只是这银子终究会坐吃山空,凌捕头心里就盘算着哪里可以 揩点油水,想想在京城之中,毕竟自己官小言微,虽有倪天这个靠山,可这倪天是 个六亲不认铁面无私一毛不拔的主,思来想去,还是去扬州盘些银子来好,好歹有 个胡玉青路道熟点,便和倪天只道去扬州准备出海事宜云云,领着黄河四鬼和叶相 公复回扬州。 这一日来得扬州城门之下,见得人头攒动,一群人围了看告示,以为官府又出 了什么榜文,便也过去凑热闹,一看却是扬州大会的英雄贴,分了几榜,有青年俊 杰未满而立之年者皆可参加的比武大会,有重奖奇思妙想工器精良的奇物大会,还 有探求病理药学的医林大会, 那黄河四鬼道“想不到几日不见,那他妈的萧家的真搞出这么个东西来!” “啧啧,二十万两银子的总赏银,这萧家果然是有钱人啊!” “却不是萧家一家出的,这比武大会和那医林大会是晋南一代过来的商团出的 银子,那奇物大会倒是萧家一手操办的!” “这晋南来的外地商人如何比那萧家还有钱?” “听说是贩盐贩的!” 那凌捕头听到却是“哦”了一声,纳闷不已, “凌大哥忘了,我朝的盐运可行的是开中制,这盐的生产和贩卖本是朝廷管着 的,只是边疆九镇抗击元寇,粮草不足,朝廷便出榜招商,许那商人若是把粮草运 到北方九镇,可换得相应的盐引,在盐场支了盐,再行贩卖!这晋南土地贫瘠,人 多出外营商,借着我朝的开中制,却出了不少的商贾名家!”那叶继祖却是难得的 机灵了一把,竟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那凌捕头道“看不出你这酸秀才居然还晓得这些经纬之道,真是小觑了你!” 那叶继祖自是得意,“呵呵,小生随父从小在那里长大,自然熟悉不过!” 那凌捕头心道这生意看来油水不少,还可做长线,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需 搞点银子打通各项关节,弄个出榜招商发放盐引的差事,不愁这些有钱人不送银子 过来! “凌大哥的刀法,在当今俊杰之中也是数一数二,上那比武大会定能有所斩获!” 那叶继祖也是得意,竟难得拍了一下凌捕头的马匹, “他妈的,掌门人神刀一出,那般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还不一个个被吓得屁滚尿 流!” “还有掌门人的什么阴阳镜,神仙甲衣,这奇物大会的赏银也少不了咱凌海派 的呢!” “哈哈,诸位兄弟这么众志成城,我做掌门的焉能畏首畏尾,兄弟们看着我凌 某人怎么把这两个大会的头名纳入囊中!”那凌捕头自从悟出了断魂刀的精要,自 信心是极度爆满,大步走到案几前,花名册上留下“凌海派掌门人开封府昔日总捕 头断魂刀门下大弟子凌道风”的字样, 写罢甚是得意,便拿着那花名册朝前一翻,这一翻竟翻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前 一页却是书着“开封无名小生一剑飘血” “这留名的是谁?”凌捕头指着一剑飘血问道, “这位官爷,刚才来了一个灰衣长衫背着剑的青年,写了这几个字就走了,我 们问他姓什么名什么,他也不答!” 那凌捕头心道大凡绝顶高手多是如此傲气十足,倘然是个借着一剑飘血的名哗 众取宠的,应该四处张扬,唯恐他人不知,看这个人倒对这些虚名丝毫不挂在心上, 莫说武功如何,冷静内敛已然是高手风范,虽然凌捕头自负领悟了断魂刀法,不过 和倪天毕竟相去甚远,这个冒出来的一剑飘血,也不知是真是假,自己今天的武功 对那马行空又有几分胜算?想到这,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凌捕头心里有了几分怯意,见得四鬼和那叶书生,依然是自鸣得意状,道: “掌门人这就换上一身便装去,免得到时候上了擂台,那般小肚鸡肠的江湖盲 流说凌某仗着官威欺负他们!”心道,这一剑飘血怕是和大明朝有仇,好官烂官都 躲不过一剑的,赶紧脱了官服,省得碰上了,人家瞅我不顺眼,给我喀察一下,血 溅当场, 那凌捕头换了身江湖打扮,另外暗地里便赶紧飞鸽传书了倪天,告知扬州发现 一剑飘血的踪影,望火速前往。另知会了扬州的府衙早做戒备, 事情安排妥当,那凌捕头领着一干人又奔着醉波楼而来,这醉波楼前已经搭好 了台子,原来这醉波楼竟是比武大会的一个会场,进得楼去竟是各派的武林名宿云 集一堂,少林,武当,峨嵋崆峒,华山昆仑,自然是一个都不少,其他的小门派帮 会也是趁着机会套近乎,拉人缘, 那凌捕头心道,这萧老板也是个滑头,原来是靠着这比武大会赚银子,挂着几 万两银子和天下第一的彩头,引得天下的门派来争,只怕这几天下来,各门各派, 加上看热闹的,泼出去的银子是尽数收回,无商不奸啊,果然如此,这些武林名宿 与这商家而言就是些愣头青,满脑子的就是自己的门派能扬名立万,被人玩在鼓掌 里还得意,不过商人取利,侠客留名,各得其所,也是美事一桩! 想到便大叫一声, “凌海派掌门人凌道风携派下弟子拜会诸位英雄!” 众人一惊,都纳闷,江湖上什么时候冒出个凌海派, 那金沙帮的少帮主上官云倒是认得凌捕头,只道 “原来是凌兄,如何捕头不做,也跑起江湖了?” “只因江湖上出了个一剑飘血,我怕上官兄的剑赶不上人家的快,被人家一剑 飘了个血,你偌大的金沙帮到时候群龙无首,赶紧成立了个凌海派,帮上官兄招揽 一下帮中兄弟,免得被人家一个个都咔咔了!” “哪里来的一剑飘血,凌兄自己被吓破了胆吧!嘿嘿”那上官云也是冷笑道, “上官公子此言差了,这个一剑飘血是确有其人,我前些日子路过开封听说过 此人!昨日曾有过一面之缘!”大家听得声音中气十足,内力想来不弱,回头一看, 说话的却是一个方脸胖道士却戴了个帽子,凌道风心中一闷,这是哪路来的神仙, 我还见过一剑飘血呢,他倒见过呢,还活着在这说话! 那和尚也是知道大家生疑,便道 “贫道法号云游子,四海为家,碰巧路过开封,听得此一剑飘血一夜间杀当朝 沐大人全家,只逃走了一个十一岁的女孩,随行的十二个锦衣卫一流高手尽数毙命, 而且都是一剑毙命!” “锦衣卫的武功尔尔,被一剑了结,也算不得什么!” “这十二个锦衣卫中却有一个是天山派的天池剑马行空,” 诸人皆是一惊,自忖自己的武功再高断不能在一剑之间要了天池剑的命! 那凌捕头虽知道这层关节却不点破, “昨日贫道在来扬州的船上见到一位灰衣青年,背着一口剑,却是沉默不语, 似乎有很重的心事,贫道一时好奇,就跟着他下了船,他的身法极快,贫道拼命追 赶不及,突然他竟从身后跃到贫僧面前,剑露出鞘一指有余,就见得寒光一闪,那 剑也没见出鞘,听他说了声‘不杀!’就凌空飘去,贫道只是见得露出鞘的小截剑 上刻着”一剑……“两个字,后面的是什么,贫道倒没看到,贫道自知武功差人太 远,遂罢了好奇之心,路旁的孩童却是指着贫僧的头顶嘻笑不止,贫道自己摸摸, 竟然秃了一小块!”说着那云游道人摘下帽子,果然那云游道人的头顶中间秃了一 块,修得倒是干干净净, “呵呵,这一剑飘血八成是专门帮人剃度的高手,这门功夫怕是少林寺的独门 秘笈了!”那凌捕头说着望望少林昙宗方丈, “老衲内力尚勉强为之,只是本寺僧众却是不用剑的!” “你说起这一剑飘血和开封血案,老叫化子倒是记起前些日子在豫西碰到的一 个怪人”说话的却是一个瘸子乞丐,驻着一把漆黑的铁拐, “铁拐神丐又见到什么新奇好玩的,莫不是又是一个背着剑的寡言剑客!呵呵” 那凌捕头笑了笑,却是为自己壮壮胆, “一个人倒是没见到,两个人倒是见到了,那天老叫化子在乱坟岗正睡得香, 听得一个女娃子的哭声,老叫化子也是纳闷,一看,却是一个戴着斗篷,一身黑衣, 握着把剑的年轻人拉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子,” “老前辈可曾看清那年轻人的模样,” “那倒没有,隔得太远,那人的脸被斗篷遮着,只是身形上估摸年纪不大,也 不知道怎么的,那人突然随手一扔,手中的剑直奔着老叫化子而来,吓了老叫化子 一跳,老叫化子赶紧一闪,回头再一看,那剑半那身子插在老叫化子旁边的大石中, 那年轻人却是夹着那女娃子早已跨上马扬长而去,老叫化子拔了拔那剑,却是根本 拔不动,真是骇人,小小年纪,内力竟如此深厚!” 众人听那云游道人说,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倒未必如何,只是着铁拐神 丐在江湖上也是有点身份地位,这一说,倒是个个都想见识一下这一剑飘血到底是 个什么样的人物! “呵呵,这一剑飘血已经报了名要来这比武大会和诸位比划比划,不知谁来打 这一场呢?”那凌捕头环顾一下,众人竟无一个敢应道, “上官兄,天下第一快剑的名头怕是你们金沙帮保不住了,以后就称天下第二 快剑也不错!” “呵呵,这天下第一快剑的虚名不过是江湖上的人给家父点面子,这一剑飘血 拿去就拿去了,我们金沙帮和那一剑飘血无怨无仇,若是有缘切磋一下剑艺,不过 是江湖上多个朋友,倒是凌掌门要小心了,怕这一剑飘血和官府的梁子是接上了, 凌掌门倒不如退了官服,入了我金沙帮,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那上官云心道, 你当是我是三岁孩童,凭你几句想引得我与那不知底细的一剑飘血拼个你死我活, 让你坐收渔翁之利。 “上官兄真是替凌某想得周到,只是这天气已转凉,大树还是不要靠了!”那 凌捕头也是嘿嘿一笑,心知这在座得也不是都和那黄河四鬼一般脑子里缺根弦。 “凌兄新近武功大进,断魂刀法一出,那一剑飘血还不魂断扬州!这头一阵凌 掌门是当人不让啊!”那慕容城轻扇一收,也是笑盈盈得迎了一句。 那凌捕头本是打算用个激将的法子,挑得这般公子一时年轻气盛,好胜心起, 去围攻那一剑飘血,就算武功上差点,车轮战磨下来也能耗死他,不料得这几个公 子却都是滑得和油似的,一眼就洞穿了凌捕头的心思,反而把这凌捕头圈了进去, 这凌捕头心道这江南果然是人杰地灵,只是傲气陡生,面子上却也不示弱,大笑道 “凌某焉能怕这一剑飘血,倘若这和一剑飘血比斗的第一签落到凌某身上,凌 某自然代天下英雄会会这一剑飘血!” “那真是恭喜凌掌门,贺喜凌掌门,”蹦出来得却是一个十四五的绿衫女子, “这一剑飘血的第一轮对的正是凌掌门呢!” “啊,哪家的毛丫头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哦!” “哼,你看看那二楼的悬榜!”那绿衫女子嘴角一扬,朝凌捕头身后指了指, 那凌捕头一回头,二楼上却是悬下一长幅红榜,榜底第十六行,书着“一剑飘 血 凌道风 十月初八亥时 萧家醉波楼前” 今日已是十月初五,凌道风心中一寒,竟是半响说不出话来, “刚才我还问慕容哥哥,这江湖上何时出了个凌道风和一剑飘血!让这么两个 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打这场比武大会的压轴战太没意思了,听凌掌门踏进门来就说那 一剑飘血好厉害,这才知道原来是两位顶尖级的大人物一决生死哦!有趣有趣!好 看好看”那绿衫女子是一脸天真烂漫, 凌道风却是哭笑不得,心道,这把是臭大了, 偷鸡不成反被啄把米,原来这 般人都知道轮着我要和那一剑飘血对决,却四平八稳的看我的笑话,罢罢罢,叫上 胡兄弟,喝它个一醉方休, 想着,便四处一寻,觅到那胡玉青,和掌柜要了一坛女儿红,轻身一跃上了醉 波楼的檐顶。 那凌捕头上的檐来,却也不说话,只顾饮酒,不时无来由的哈哈大笑几声,那 胡玉青道, “这一剑飘血未必如传言的那么厉害,或许还是个假冒的,即便是真的,凌大 哥已得断魂刀法得精要,也未必就无取胜之道!” “哈哈,人生几何,去日苦多,这生生死死,本是天理循环,多活得几天,少 活得几天,也没什么分别!” “平日看凌大哥嘻嘻哈哈,也不是如此悲观,何必一时英雄气短!” “我倒盼着那一剑飘血正如传言得这么厉害,能和这样得高手一战,人生一世, 夫复何求!”言语间平日那贪财好利之心竟荡然无存,生死之下却是一番视死如归 的豪气 “说得好,说得好”上来得却是萧大小姐,和小玉拎着两坛酒上来, “听得凌掌门要和一剑飘血对决,萧家送上两坛好酒助兴!” “哈哈,这一战只怕你们醉波楼得生意要好到天上去了,” “凌掌门福缘深厚,日后前程似锦,那天机道人何不知的名头也不是空穴来风 的!” “多谢萧大小姐美言,凌某明日一战如能侥幸活着,必在醉波楼大宴天下!萧 大小姐也是女中豪杰,来,凌某敬萧大小姐!” “小女子哪里是女中豪杰,还是请小蓝陪着凌掌门畅饮吧!” “小蓝?”那凌道风倒是一闷,回头瞅瞅胡玉青,看看萧若虹,突然大笑 “哈哈,天下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几日,我们的胡兄弟就变成了小蓝!” “小蓝哥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那小玉急道, 那凌道风轻哦了一声,瞅了瞅小玉,再看看胡玉青,幽幽的道 “蓝兄弟,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然后仰天望弦月高升,凝神片刻, 彷佛思绪万千,突然又是无来由的大笑几声,“不错不错,哈哈,潇湘水深,娥皇 女英!”不知是开心,是伤神,是视酒如命,还是借酒消愁,只是大口大口的喝, 不再言语,不多久便醉得很烂泥一般,躺在房檐之上,昏昏睡去,不知几时,恍恍 忽忽听得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蓝大哥,你的武功那么好,你说到底是你厉害,还是那个一剑飘血厉害呢?” “当然是那个一剑飘血厉害了,他那招削发的武功,我就不会的!” “不会这门武功,到也怪不得小蓝,这门功夫不光是需要内力深厚,还要将柔 和的力道把握的丝毫不差,没有几十年的积累,断然到不了那种境界!不过我倒是 纳闷这个一剑飘血听上去也就是三十不到,如何能达到这种成就,或许真是人外有 人,天外有天!” “蓝大哥,你小时候住在的地方好不好玩!那里是不是一片荒漠,什么也看不 到啊?” “也不是,不然人都怎么活,有的地方也有山谷,也会有水,也会有树,水里 还会有鱼,只是比较少,还有就是狼比较多,” “那你小时候怕不怕狼?” “我不怕狼,倒是狼很怕我,” “啊,狼为什么怕你?” “小蓝的武功高强,那些狼自然怕他了!”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会武功,就是觉得自己力气特别的大,浑身好 像有使不完的劲,还有就是大家都说我的出手非常得快,我也很纳闷,很小很小得 时候也不是这样得,后来想想应该是看了那部书的缘故…” “哦,” “小时候我和妈妈住在一个小村庄里,那个村庄在荒漠中难得得一块绿洲里, 旁边有个大山谷,那个山谷倒是个清幽花香,鸣禽间关得好地方,村里的人都是一 家姓陈,只有我们一家和彭秀才一家是外姓,彭秀才有个女儿叫小霞!” “哈,这个小霞一定和蓝大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蓝大哥那时候一定很 喜欢这个小霞呢” 那小蓝却是点点头, “哼,我就知道!”那小玉却是努努嘴。 “那天我和小霞一块去谷里玩,玩得天太黑了,就迷了路,山谷里传来了几声 狼嚎,我们好害怕,见旁边有个山洞,就跑进去躲了起来” “你们也不怕山洞会是个狼窝,” “里面倒是很好玩,象是很久以前有人住过,草垫软软得,我们睡得比家里还 舒服,” “啊,”那萧若虹轻叹一声, “羞啊羞,蓝大哥居然和小霞姐姐孤男寡女,共度一夜!” “那时候小啦,才6 岁啊应该没什么大紧的吧!” “嘿嘿!” “我们美美得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太阳高挂,才醒过来,一睁眼,发现对面 得石壁上刻着一行字,可惜年代太久远了,一个也认不出来,不过那时候我们本来 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只是字下面好像有个洞被土填了,我们比较好奇,就挖了挖, 挖了一尺多,也没看到什么东西,觉得没劲,就没挖了,” “后来我们老去那洞里玩,有时候和点泥巴过家家,那个洞里得土就越刨越少, 几个月后,居然露出一个小油布包,我们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七本书,” “哇,这一定是武林秘笈了!蓝大哥得运气真好,挖泥巴都能挖出武林秘笈来!”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上面写着啥,翻了半天没一个字认识的,就是有些页上画 的画蛮不错的,动作都稀奇古怪的,我就仿着做,小霞看了就格格的笑,我自然就 觉得特别开心,以后就专找那些图来练,逗小霞开心。还有的书上画着些花花草草 什么的,小霞比较喜欢,我们就撕下来贴得满洞都是,后来我突然一时便急,就撕 了几页去擦屁股,以后每每便急,就撕上几页,等过了些日子,开始跟着彭秀才识 字,总算认得里面几个字了,不过有三本已经被我们撕得干干净净了另外四本封面 是早没了,好些页也是残缺不全,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几部经书到底叫啥 名字!” “我们小蓝不过挑了其中的部分练了练,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境界,这部武功秘 笈当真是神乎其神” “呵呵,只怕那写那部秘笈的前辈高人要是听到他呕心沥血写的这部绝世武学 被小蓝哥拿去当了擦屁股纸,非气得吐上几大碗血,都停不下来!” “惭愧惭愧,当时太小,啥也不懂,真是把这位写书的前辈高人给辱没了,不 过自从识了字,每次便能从那几本残书中认出几个,我和小霞就暴开心无比,书是 再也没有撕过了。乡下地方,书本来就少,有几本写了字的东西,很稀罕的!” “后来了,识得字越来越多,终于明白了里面讲了点啥,就是一些休息吐纳的 道理,不过照着里面的法子一练,练过之后,浑身感觉很是轻爽,有些图上的动作 过去做不来的,如今倒是渐渐也能做出来,小霞也是很开心!” “哈哈,于是小蓝哥为了讨小霞姐姐的欢心,就每日里勤学苦练,终于成了一 代武林高手!” “那倒不是,那部书只教了些生养的法子,又没教我怎么舞刀弄剑,哦,这么 说也不对,后来我会了点武功,渐渐才领悟那部书讲的道理也是克敌制胜的法门, 只是当时太小,不能体会其中的精妙!这都是后话了,不过有个晚上倒是很特别, 那天我练的兴奋,回家晚了点,路上灌木丛里,绿油油的几双眼睛发亮,突然 一个黑影扑了过来, 就在那刹那之间,那些图上得招式就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 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合着那图上的动作,轻轻一跃,竟然把那只黑影 就躲了过去,我心下一惊,原来这图上画的竟是用来避开狼的扑击的要领,想到这 点,心里也是一乐,就顺着那图上的动作,看准狼影的方位和扑向,和它玩起乐捉 迷藏,那只狼真是饿极了,扑得又快又狠,只是扑了几下,竟然连连扑空,其他几 双绿眼显然是不耐烦了,几条黑影同时窜了出来,我也吓了一跳,一下子好几只狼 都扑了过来,这可如何是好?头一下,就被狼爪刮破了衣衫,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 即便是几匹狼从不同得方位一起扑来,中间总是会有间隙,只要抓住这一瞬间得间 隙,轻微得换一下身位,也不用跃出,就可以避开群狼的袭击, “哦,怪不得,” “小姐, 什么怪不得?” “没什么,只是听你道破了破群袭的奥秘,有点感悟!” “我也是瞎说,或许武林高手有更高明的法子,那时候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 只是自己一味的琢磨,想出来的道道,一时就用上了,不过那几只狼影飘来忽去, 我这一番辗转腾挪却是越练越熟,只是觉得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就顺手拾 了路边的一根树枝,侧身之时看准那狼影的颈间用力划去,只听得一声狼嚎惨叫, 那狼居然一头撞到了地上,脖子里咕咕的淌出血来,那剩下的几只狼却是都被吓住 了,停了下来,很惊恐的看着我,也不敢再朝我扑击,过了片刻,看得我没什么动 静,就去嗅了嗅那匹躺在地上的同伴,大概也是知道它已经死了,舔了舔它的面颊, 叼着它的耳朵,拖走了,另外两只狼低着头灰溜溜的跟着,见它们走了很远,突然 回头看了看我,那眼神真的很凄凉, 其实当时我也吓住了,我只是想把那只狼打痛一下,赶走它们了事,怎么也没 想到,就这么一下那只狼就死了,唉,看着那些狼的眼神,我心里倒觉得有点难过, “ “傻瓜,你不杀了它们,它们就会吃了你的,”小玉突然张大嘴巴,做了个要 吃人的鬼脸, “话虽如此,只是当你看到那么凶残的动物也会手足情深,悻悻相惜,自然而 然就有点感慨了,那狼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人世间为了句非我族类,其心必 异何尝不是烽火连天,荼毒苍生!” “岂止呢,隋炀帝弑过父,唐太宗杀过兄,即便是同类,骨肉相残的事情也多 了,虽然那个李世民做了一代明君,青史留名,不过总有读书人抓他的小尾巴,也 有读书人吹他的文治武功!” “其实那,这唐太宗虽然是勤政爱民,创下了贞观之治,不过千百年后终究成 了过眼云烟,那隋炀帝虽是荒淫无耻,劳民伤财,他的大运河却造福了后来多少天 下苍生,是非功过,谁能说得清,不过是凭那些文人墨客的一张嘴呢!” 那小蓝听得萧如虹如此评说天下,心道,若不是这隋炀帝挖了条通灵渠,小蓝 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在泗州见到萧小姐, 或许这隋炀帝生前死后都是天下 众人眼中的昏君,与我小蓝而言,却又是个大恩人! “咦,怎么说小蓝哥徒手刃群狼,说着说着,却成了大运河,再说莫非要说泗 州城,汴水扬淮?” 那小蓝和萧若虹听得小玉这话,不禁脸红, “小蓝哥,后来你杀了那只狼,又怎么呢?” “好了,好了,来日方长,天色太晚了!这一剑飘血惊现扬州,这几日恐怕是 是非非就要多起来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小姐和小玉回房歇着吧,小蓝在这里看着凌大哥!” 那萧若虹和小玉下得楼去,这蓝廷也是一时犯困,忍不住打了个盹,一睁眼, 身边的凌道风竟然不见了踪影!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