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梨花海棠雪肌裹红妆 凌道风喝了点酒,带着几分醉意轻轻地推开房门,床头坐是一个女子,身材娇 小,盖头遮着了她的脸,却遮不住她那份紧张和羞涩。随着那之嘎一声门响,她的 两膝并得更紧,屏住了呼吸,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对她做什么?她有点不敢 想,他已经在这个小小的琉球成为了一个神话,也许每个岛上的女人都在用嫉妒和 羡慕的目光在背后看着她,可是在那个被人们四处传言极度渲染的神奇之夜,她连 这个男人的高矮胖瘦都没有看清楚,只是喧闹的人群中,一个身影被抛在半空,她 的哥哥悄悄的走到她的身边,告诉她,父亲已经把她许配给了这个男子,她有点不 敢相信,不知道应该是喜还是悲,却已无从选择! 透过盖头下的余光,一双毡靴慢慢地靠近,她的心跳加速,难道那一刻就这样 来临?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她紧张到了极点,浑身控制不住的打起颤来,那只大 手却轻轻触了触她落在小腹之处的指尖,一股细细的暖流悄然传来,在她浑身游走 了一遍,浑身顿时一阵舒畅,心下也平静了很多, “你很紧张!”一个柔和而略有点沧桑的声音, “嗯!”那个女子点点头, “其实我也很紧张!”那个男子是呵呵一笑,手指一弹,那盖头便飘然落地, 用食指尖轻轻托起那女子的下巴,这是一张陌生的脸, 曾几何时,却又让他那般 的刻骨铭心,俯望之间,已是痴然,却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女子也是出神的端详着眼前这个男子,呆了好一阵,却是低下了头,嘴角偷 偷浮起一丝浅浅的笑,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突然腰间被一股很大的力道一搂,身体登时轻飘飘的离开了床,紧紧贴在那男 子的身上,只觉的两腿之间被一个物事一顶,禁不住“啊”了一声,复又全身被压 在了床上,仰头一看,那男子也正痴痴的注视着她,眼神中却是及其复杂。二人对 视之下,直觉得浑身开始发烫,气息已是越来越重。那男子望着望着,用指尖轻轻 的划过她的面颊,撩开她的云鬓散发,顺着她的眉心,鼻梁,嘴唇,划至颈部,至 得衣襟处,在锁骨之间停住, 听得那男子说,“真的好象!” 那男子又凝视了很久,忽然仰起头,望着窗外,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侧身翻 转,倒在了她身边。那女子偷偷的瞟了一眼身边这个男子,窗外静谧的月光洒落下 来,和那凝滞的目光相接,幻化出异样的光彩,透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只让人心神 荡漾,情不自禁。那女子已是满脸羞红,不敢再看那男子,也是望着床帐,眨了眨 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睡也睡不着,刚才一直觉得周围静得出奇,突然间又开始听 到屋外的鸟啼蝉鸣,心中便欢快起来,他就是我的归宿么?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那 女子禁不住把头轻靠在那男子的背上,脸上带着一丝甜蜜的笑,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次日醒来,见得那个男子已坐在桌前,额头上渗着汗,静静的看着她睁开了眼 睛,微微一笑,“你醒了!” 那个女子点了点头,有点诧异,“你的额头上为什么会有汗?” “我已经练了半个时辰的内功,你睡觉的姿势很可爱!”那个男子冲她又是一 笑,说罢转身踏门而出, 那个女子一阵害羞,只是看着那个男子离去的背影有点怅然,转念心想,“也 许大英雄都是都是这样,每天都要练功,都要有一堆的大事情要做!” 那凌道风走出房门,四鬼却是正在房前偷听,见得掌门出来,迎了上去, 这个道“掌门小夫人的睡姿很可爱!” 那个道“掌门人额头都渗出汗来,昨夜一定是很辛苦!” 这个又道“掌门小夫人苞蕾初开就遇上掌门人身经百战的一杆金枪,还不搞得 欲仙欲死,受益无穷!” 那凌道风倒是哈哈一笑,突然脸一沉,一本正经呵道, “不得在掌门小夫人面前污言秽语!” 四鬼听罢,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心道,“这话什么时候好像听掌门人说过!” 那凌道风转而又是笑道, “我吩咐你们办的事情如何呢?” 那济水鬼道,“听了祝大人和邓博士的吩咐,这琉球国王以及王公大臣们赠的 银两财物都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嗯,不可失国体!虽然我凌某贪财,却取之有道!” 渭水鬼道,“那几个刺客却是老实, 已经招认了是南边的海盗,收了山南国 王的钱出手的!” “哦,那山南国王又怎么说?” “山南国王承察度说绝无此事,一口咬定是幕后另有黑手,栽赃陷害,他山南 国对我大明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这中山国王如何说?” “这中山国王说这几个刺客是唐人,既然是未遂,又是受人唆使,也不至于死 罪,逐出边境就是了,听由大明发落!” “这中山国王倒是宅心仁厚,对我中土人士的确礼数有加!” “听说那中山国王本是怒气冲天,还多亏了那个尚巴志和他那舅舅国王说了半 天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这尚巴志倒也不简单!这里面的名堂我们也不便细究,那条船修得怎么样了?” “禀掌门,我们依掌门人的吩咐,把那套吐纳心法传给了那些新近拜得掌门座 下的琉球子弟,让他们先从这伐木造舟入手,从劳作中体会心法的奥妙,这般琉球 子民倒也乐得用命,木方已按掌门人要的量备置好!” “不错,不错,那条大明昔年的赐舟虽是年久失修,却是骨架不错,就此废了 也是可惜,不如让我变废为宝,成了我凌海派的第一份家底!再从久米村的唐营那 化掉银子招几个汉人工匠过来,这事还得我去办,你们先领着那般弟子们多多操练, 就着你们那点功夫给他们打打基础!这随来的船夫水手,弟子中有点航海经验得, 你们也留意着,都是我凌海派将来的根基!” 那四鬼也是连声应道,只是那济水鬼问起, “掌门莫非要留在琉球了?” 那凌道风是一笑,“大明的天下,能吃到肉的位子都被人家早占上了,我们贴 上脸去,人家也就让你闻闻味,连个汤都喝不上。我看这大海之上财源如潮海之浪 滚滚而来,源源不绝,只要在在官商之间,靠着大明和琉球这层微妙的关系,寻得 一条蹊径,就能开辟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那凌道风遥望大海烟波浩淼,想起那凝香宫一到,海上群寇无不俯首称臣的声 威,突然雄心万丈,要和这凝香宫在这茫茫大海之上一决雌雄! 凌道风正踌躇满志地和四鬼议事,话语之间,已经到了海边的校场。新近拜得 凌道风门下的琉球青年早已三五成群聚在校场之上,互相切磋起这几日传授的招式。 王宫卫队中不在值勤的将兵,也在卫队长的指挥下演练着凌道风前几日传的一套攻 防兼备的拳脚套路,井然有序。 众人之中,尚巴志和几个王孙子弟,被跟着的随从家奴簇拥着,聚在一起谈笑 风生,这几个王孙子弟都道这尚巴志如今已经成了这掌门师父的小舅爷,关系自然 不同常人,免不了阿谀几句,巴望着从这尚巴志口中套出点掌门师父的什么秘笈, 可以投机取巧走点捷径,不用那般刻苦勤奋,也能练得一身好武功。那尚巴志是满 口答应,和几个王孙子弟一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样子。只是眼尖,远远看到凌 道风,自是主动迎了过去。 却是俯首拜礼,那凌道风自然不敢怠慢,托着那尚巴志, “凌某现在可算是长史公子的妹夫了,如何受的大舅爷的这般大礼!” “不敢,不敢,凌大人于公是大明的使臣,中山国拜的大将军, ,舍妹能够 伺候大人,是她的福分,尚巴志焉敢借此妄自称大?于私,我尚巴志拜在凌掌门门 下习练武功,中土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礼是应该的!” 那凌道风心道,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 再走了几步,那卫队长已是凑上前来,乌里哇啦了一阵,那尚巴志翻译过来, 却是国王已将王宫卫队的操练全全交由凌将军,以后还望凌将军多多关照提拔云云。 那凌道风自然是呵呵一笑,全然应下, “我大明和琉球一衣带水,琉球敬我大明,我大明自然也会礼待。凌某是大明 的侍卫,诸位是琉球的子民,凌某愿替我大明,为诸位能保家卫国,尽点绵薄之力! 卫队长不必客气,我只从旁协助,传些中土武功,这操练士兵的大事还是要卫队长 多多费心!”那尚巴志又翻译给了卫队长,卫队长心下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那凌道风心道,你不过是怕我抢了你的权,把你架空了。岂不知你这琉球还没 统一,你们那国王让我打理你们中山国的王宫卫队,明摆着要借着大明的力量并吞 了山南山北,我只说从旁协助,协助的也只是琉球,对那山南山北也是一视同仁, 参和不得你们琉球的家事! 只是还要借着中山国王这张虎皮有用,这番心思却也不点破。 又传了些运功的口诀,先传了些懂汉话的王孙子弟,再由他们转译给那些卫队 将士和些平民子弟。 只是凌道风心中叹道,这几个王孙子弟一个个纨绔浮漂,未必能下得苦心体会 里面的精要,更别指望能传达清楚,怕是到了那般听不懂汉话得琉球子民的耳中, 早已是似而非,或是大相径庭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即便是中土,这武功也不是个个 都能练的, 招式法门即便全都传走了样,只要能强身健体,也就算对得起这般他 们叫我一声师父了! 凌道风传功完毕,让其他三鬼留着镇守校场,指点众人武功,自己携着济水鬼 去看那备好的木方和那艘已废弃的旧船。 那济水鬼问道, “掌门当日受那中山国王册封奖赏,可以要艘新船,何必要这艘废弃的旧船?” “这船本是大明特意为琉球造的册封舟,后来因为琉球人的船经不起大风浪, 为了方便琉球进贡,就把这册封舟赐给琉球作为贡船。 当年造船之时,朝中颇为 看重,船的做工极其讲究,任凭海上多大风浪都能抗得住,只是琉球内战,被那山 北国派来的内奸烧坏了桅杆甲板,虽然不能用,但是龙骨和船体却是结实得很,正 是为我造一艘逆风舟打了个好底子!” “逆风舟?天下的海船都是如何顺着风向而行,掌门的这逆风舟……” “哈哈,自然能逆风而行,而且逆风之速不下于顺风之速!如今中土已是深秋, 北风起,我要迎风北上,做几桩大买卖,就一定要有一艘逆风舟!” 凌道风说着,二人来到小山下的一片空地,木方早已垒得整整齐齐,旁边是一 个二层竹楼,竹楼的一层不过是些支撑用的竹子,四壁敞开,到像是个大凉亭,梁 上挂着几个鸽笼,一个女子一边给鸽子喂食,一边自言自语道, “鸽子啊鸽子,你什么时候又要离开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再飞回来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凌道风一看,那女子正是自己的新婚娇妻尚海棠, 那女子吓了一跳,一看来得竟然是自己的夫君,恐得花容失色,也不知道该说 什么是好, “禀掌门人,这停放木方的空地,本是掌门夫人家的,长史大人得知掌门为了 修船蓄了很多木方,特意从后院的小山脚下,腾出来的一块地方来!”那济水鬼见 状,忙解释道, “哦,”那凌道风呵呵一笑,走到那女子身边,“这是你们家的?你喜欢养鸽 子!” 那女子点点头,“嗯!”那女子又眨眨眼睛,“我是不是不应该出来乱跑呢?” 那凌道风是哈哈一笑, “呆在屋子里多闷,当然应该四处走走了!不然你岂不和这笼子里的鸽子一样 了?” 说着那凌道风打开鸽笼,“不如我们今天就让它自由自在,飞到它想要飞去的 地方!” 那凌道风一把握住那鸽子从鸽笼中取了出来, 那女子一脸紧张,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意,分明在说“轻点啊!” 那凌道风心领神会,呵呵一笑,“女人都这样!” 只是突然笑容有点凝滞,他无意中竟摸的这鸽子翅膀之下有一个异物,再仔细 一摸,却是自己用来千里寻音的极小的风铃, 也不露声色,只是淡淡的道, “这鸽子是你养的么?” “不是,是我哥哥专门请人养的,它前些日子消失了好一段时间,这两天才飞 回来,家里的丫鬟告诉我,我就跑来看看了。” 那凌道风已全然明白,这背后买通凝香宫劫杀中山国王子,险些把他们弄死在 海上的人就是尚巴志,那冒充山南国行刺中山国王的人只怕也是尚巴志一手策划的, 尚巴志难道意在图谋中山国的王位?他看来早就知道我就是坏了他好事的人,把他 妹妹嫁给我莫非是想…… 那凌道风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比自己小的十岁的毛头小子居 然有如此城府心机,亏得他不会武功,转念一想,这也未必,他既然和凝香宫接上 了头,只怕会的武功,故意隐藏,他又故意拜我为师,这从头到尾莫非都是个圈套? 凌道风脸上突然一阵白,一阵青,越想越气,自己纵横江湖,居然被个毛头小 子算计了,只觉得比有人抽他两个巴掌还丢脸, 那女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凌道风表情古怪,禁不住低声问, “你…你怎么呢?” 那凌道风再看了一眼这女子,突然一阵阴阴的冷笑,好你个尚巴志,算计我? 既然你把妹妹都送上门来了,我就却之不恭了, 心下是一狠,突然一把把那女子的腰间搂住,那女子“啊”的一声只出了半响, 樱桃小嘴已被一个深吻堵得严严实实,隐私之处只觉的被一硬物紧紧顶住,茫然不 知所措间,眼睛睁得变得又圆又大,满是惊恐之色, 那济水鬼见状,只道掌门夫妇新婚燕尔,又要虎啸龙吟,鱼水融欢一番,忙闪 身离去, 凌道风搂着那女子一步到了楼梯前,再一步已跃上二楼 这竹楼本是供下人看庭院临时住宿的地方,里面也没什么物事,甚是简陋,那 凌道风搂着那女子,余光一扫之下,见得一个阴暗角落处铺着一块草垫,很厚实, 寻思这便是琉球人的床了,两步之余便飘到草垫之上,把那女子结结实实的压在身 下。再一看,那女子已经闭上了眼睛,轻仰着头,两片薄薄的嘴唇也不知道应该要 干点什么,只是一味的迎着凌道风的舌尖, 任由那男子摆布,细细的两臂在那男 子搂着她上楼之际居然不自觉得勾在了那男子的肩上, “这就是人家说的亲嘴吧!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她只觉得那男子的舌尖好像 一条灵气的小蛇,一阵在她的唇间窜动,一阵在她的耳根游弋,一阵又在她的颈间 徘徊伫立,所到之处,总有一丝微微的热气渗入肌肤,丝丝热气纠缠凝聚,汇成道 道暖流朝下身潮水般的涌去。这暖流游走全身之际,竟然有一种飘然若仙的陶醉。 凌道风看那女子很惬意的样子,心中更是一怒,妈的,本想报复一把尚巴志, 让这小子学那周郎偷鸡不成啄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刘皇叔, 让那孙家小姐爽上了!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那女子正是陶醉之极,突然一只冷冷的大手伸进了她的衣衫,和她的肌肤一触 之下,竟是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他到底要干什么呢?却 是疑惑不定。 那凌道风狠狠的一声冷笑,心道,终于把你那颗羞耻之心给触到了,你可不要 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做兄长的太阴险,他既然野心勃勃想谋朝篡位,总得付出点代 价,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让这个世上的人有其得必有其失! 心下再一狠,一把撕开了那女子的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和一簇大红抹胸, 那女子是一声惊叫,双手护在了胸前,脸亦修得通红, 那凌道风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之色,却是眉头一紧,青筋一震,狠字上心头,不 容得片刻缓和,揪住那抹胸一扯,那女子再尖叫一声,两个尖尖得小乳房已是跃然 眼下,无从遮掩,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吓着了,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中深深的疑惑不解,一个男人怎么突然间就判若两人 了呢? 那凌道风也是怔怔的看着那上身裸露的女子,对视之下,眼眶中竟泛起了点点 泪光,突然用两手轻轻捧起了那女子的脸, “我是如此的爱你,你却永远都不能明白!” 那女子被这一句听得稀里糊涂,见得那个男子却又俯在那女子的耳间,轻轻的 说了声, “对不起了!” 说着便撤去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赤裸的胸膛,一只大手伸进了那女子的下身 的摆裙之中, 那女子轻轻吐了口气,却也不在羞涩,摆开了双手,也不去遮护什么,眼睛一 闭,嘴角一扬,竟然是一副视死如归,慷慨就义的表情, 那凌道风一愣, “你不怕么?” “妈妈说,女人嫁了人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可知道这个是很痛的!” “痛过一次,以后就不会痛了!” 凌道风突然一乐, “你今年多大了?” “刚刚过了十四岁的生日!” “哈哈,怪不得这么小,嘿嘿,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嫁给我么?你知道你哥哥是 个什么样的人么?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每个人在他眼中恐怕 不过是他登上王位的垫脚石,好比他把你当个礼物似的送给我,他可曾把你当作他 的妹妹么?他可曾考虑过你的幸福么?” “我不知道我哥哥是不是个好人,但我觉得他不会是个坏人!” “那你说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你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坏人,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那个女子也是嘴 角扬起一丝笑, “哈哈,好一个与众不同的人!”那凌道风是仰天大笑一阵,合上衣服,将自 己的红色大披风拾起,往那女子身上一裹, “屋子里真暗!”那凌道风支起窗,海岛之上明媚的阳光便洒落进来,那女子 在一片艳丽的红光之上露出一张粉雕玉砌的脸,带着一丝潮红,点缀着嘴角处两个 浅浅淡淡的酒窝。 “你的名字叫海棠?” “嗯,爸爸说海棠艳而不俗,媚而不娇, 嫣然一笑竹篱间,别有一份潇洒雅 致。”尚海棠缓缓说来,语气之中有一份妩媚,又有一份傲然于天地之间的坚强。 “东风袅袅泛崇光, 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 故烧高烛照红妆。 你这一身红妆,真的很象一树海棠, 中土有句话叫一树梨花压海棠,你知道 什么意思么?“ “听说是说中土前朝宋时的苏大学士,嘲笑他一个好友叫张先的,讨了个比他 小得多的女子做老婆。” “呵呵,说来我年纪可有你两倍多呢,倒有点像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你又没张先那么老!” “哈哈,这倒是,不是我老,而是你太小,你大点,我就不老了!”那凌道风 突然觉得刚才的怒气已然烟消云散,天下的人何尝不是你用用我,我用用你,你算 计我,我算计你。自己也算计了无数人,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被人算计了, 又何必挂在心上, 凌道风想通这点,觉得心下畅然,嘻笑的问道, “海棠,你的终身大事在你哥哥的一念之间就被决定了,或许你以后再没有机 会选择你喜欢的人了,你会不会后悔有这么个哥哥呢?” “就是让我选,我能选到自己的幸福么?”海棠顿了一下,出神的望着凌道风, “我还会碰到更好的选择么?” 凌道风迎着海棠的目光只觉得心头一酸,轻轻的搂住了海棠,“或许我根本就 不是个好人,比你哥哥还阴险,为了自己的目的更不择手段,不过我总会好好的待 你,不让这世间有一个人能伤害得了你!” 窗外的海风吹来,尚海棠偎依在凌道风的胸前,望着远处的海面时而汹涌澎湃, 时而静若处子,二人思绪万千……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