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众人议事梦幻炮影 这一干人等进了凌海山庄,待得尚海棠召得众人,如是僧便将凌道风舟山遭伏 击、船沉人亡的事情一一说过,众人一阵叹息。 如是僧又道,“你们的凌总兵、凌掌门、凌大东家料定那个小诚王除掉了他之 后,必要进犯金州。我们路过苏北之时,又听得叫一个夺魄书生的,武功很是厉害, 奉了诚王的命,筹得三十多艘战船,召了一堆江湖好手,准备月末一起来讨金州的 银子。不知你们大家是个什么打算?是逃命呢,还是迎敌呢?” 汾水鬼道,“妈的,这群龟孙子敢来,我们就火炮伺候他!来一个,杀一个, 来一双,杀一双!” 其余三鬼也是附和,纷纷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怕什么!”“凌海派和小诚 王的梁子早结下来了,杀了我们的掌门,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去找他算帐!” 一些跟着凌道风的偏将也是义愤填膺,为首的章副将道,“金州的基业是凌大 人苦心经营而成。我等本来不过是朝廷的小将官,跟着凌大人,方才有点脸面。虽 然官品不高,衣食俸禄不差朝中大员,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保卫金州, 职责所在,金州不存,我们又何以立命!” 一群商家却是一阵胆寒,纷纷交头接耳,“三十多艘战船啊!这可怎么应付?” “依我看,不如溜之大吉的好!”“只是若是离了金州,那些江湖人物又要各自占 山头,日后做生意路上又不安稳了!”…… 济水鬼听得众人议论,心道,这般商贾赚钱的时候个个喜笑颜开,临到打仗的 时候,就是个个贪生怕死。不免一阵愤慨,大声呵道,“诸位做掌柜的,拍拍胸口 想想,你们今天有这么多银子赚,若不是掌门上顶着朝廷的压力,下抵着诸海盗绿 林的骚扰,你们赚得来么?饮水当思源,如今金州有难,正当众志成城,共赴大难 之时!若是人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盘,金州被破,凌海商行的大旗一倒,你们去何处 寻赚钱的路子?” 周老汉和曹掌柜点头称是,周老汉道,“老朽就要入土的身子,一辈子造船, 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有得凌掌柜让老朽有个一展人生宿愿的机会,凌海船 坞就是老朽的命根子,谁要是和金州过不去,老朽拼了一条贱命要和他斗到底!” 商贾之中便有人也随声附和,一般胆小怕事的也不敢多说,只是原来青合门的 几个当家的暗地里捅了捅青合刀刘江道,“少主人,这金州的事不关我们青合门, 这金州被围,正好是重振青合门的好机会!” 青合刀却是一言不发,看着几个从旁出主意的一阵着急。 只见尚海棠取出一个木匣子,递给青合刀刘江,道,“这是将军临终前交给我 让我交给你的!” 青合刀打开匣子一看,是一个冰冷的人头和一张沾满血污的面膜。 “这就是千面郎君的人头!将军用千面郎君的人头换你能为金州做点事情!不 过你不是金州的人,也不是凌海商行的人,你们青合门自可以一走了之!” 青合刀看着木匣中的人头,脸色一阵铁青,眼神中透出几点狠气,从牙缝中挤 出几个字,“千面郎君,你终于死了!” 说罢捧着木匣,仰望苍天,“爹,娘,孩儿不孝,不能手刃仇敌,为你们报仇 雪恨!今日有人授孩儿武功,为师,替孩儿杀了这恶贼,为恩。师恩浩荡,无以为 报,孩儿只有弃了家传基业,投入凌海派下,誓死保卫凌海商行,方能对得起个一 个‘义’字!” 说罢转过身对几位青合门的当家的道,“诸位叔叔伯伯,晚辈心意已决,行走 江湖,当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凌家对我们有恩,我若见危而不救,独 善其身,试问还有何面目以侠义自居,立于江湖之上?” 其中几个点点头道,“少主,侠肝义胆,我们几个小肚鸡肠了!” 青合刀顿顿道,“今日青合门并入凌海派,同为金州一战。诸位都是青合门的 长辈,晚辈不敢强留,是去是留,全凭诸位长辈自便!” 有两个当家的便拱拱手道,“少主心意,我们明白,行走江湖要恩怨分明,少 主这么做,也是侠义使然,只是我们和这金州凌海的间隙这一生也没得指望填平! 就此告别,后会有期!”说罢扬长而去,听得底下几个喽啰小声嘀咕道,“也怪不 得蔡当家的,他的妻儿在和金州船务司的一战中被火炮炸死了!”“唉,虽说是小 诚王的诡计,只是这种血仇放在谁身上,又能看得透?” 众人听到一阵叹息,是非恩怨,究竟谁人能跳脱?只是一阵哀叹之中,听得一 个铜铃般的声音响起,“青合门果然个个是江湖义气为重,没看出来一个小小掌门 说起大话来也是一阵一阵!让我咋觉得这么一个义薄云天的少侠有点鹤立鸡群,没 个人响应呢?”这一番话却说得不冷不热。 众人顺声望去,见得尚海棠身边的一个绿衫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纷纷 纳闷,这是何人? 尚海棠见众人不解,忙道,“这位是富甲江南的萧家的二小姐!” 那般商贾一阵啧啧惊叹,心中叹道,这小女子竟有如此大的来头,这江南的萧 家要莫非要支持金州凌家了?这个风向可得看清楚哦。 一个姓瞿的商贾是一脸堆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萧二小姐果然是天生丽质, 人中龙凤!今日瞿某有缘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萧二小姐这番来到金州, 未曾远迎,见谅见谅!” 商贾们恍悟,纷纷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阿谀奉承起来。济水鬼看得众人心思, 只上前问道,“不知萧小姐来金州要做什么大买卖?” 萧婷婷眼珠转了转道,“落魄书生这个家伙不好玩,我要用十万两银子让金州 的凌家教训他一顿,你们谁肯出力支持凌家,我就和谁做生意!只是凌家以后让十 分之一的利给萧家!” 济水鬼笑道,“这倒真是个大生意!”看了看尚海棠,“不知掌门夫人是何意 思?” 尚海棠点点头道,“萧家既然肯支持,凌海商行自然应该分一份利给萧家!” 众人一惊,没看出这个毛丫头,小小年纪,一出口,就是这么大的买卖。只是 这萧家看来是要支持凌海商行了!如此大的商家却是不能错过的。众商贾也是眼见 手快,见得风向便转舵,纷纷道,“我出一千两,为保卫金州尽一份微薄之力!” “我出两千两!”“金州是我们大家的金州,我等自当与金州生死与共!”……一 番豪言壮语信誓旦旦,只叫凌海商行的诸人哭笑不得。 萧婷婷看着却是喜逐颜开,“好了,好了,有钱的有钱,有力的出力,凌海商 行的小掌柜小东家就在他娘亲的肚子里闹腾呢!这小东家可不简单,还没出世,就 把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这个金刚不坏之身的还魂大法师召唤了来守卫金州……” 如是僧摇摇头道,“我只守住你们这个没出世的小东家和凌家的现银,其他一 概不管的!” 萧婷婷努努嘴道,“大和尚又装腔作势!” 只是众人心中也是明了,这一仗有了萧家支持,请来了武林高手助阵,掏几个 银子也是留个人情。不多时,竟聚了二十多万两银子,尚海棠心中暗喜,将军说要 找到萧家的人帮忙,果然是另有深意,这萧二小姐举手间就筹到了三十多万银子的 军费,也是朗声道,“这一仗对手人多势众,我们却有火炮之利,虽然我们孤儿寡 母可以卷着凌海商行的银子远走高飞,可这凌海商行是将军的心血和志向,我们凌 家母子自然要和凌海商行共存亡,我凌家出三十万两银子支援金州军费,与大家同 舟共济!” 济水鬼趁势大喊一声,“我们就用沾满诚王血的金州钢刀保家卫庄,祭奠掌门 的在天之灵,迎接小掌门的横空出世!”借着内力送出,只让厅外聚集的凌海山庄 的庄丁和金州将士一片热血沸腾! …… 众人散去,留得几个凌海商行和金州船务司的干将内厅议事,如是僧道,“如 今我们手头有多少船只火炮?” “十五里射程的旧炮有二十三门,其中本来有两门装在神龙舟上,凌大人去京 城的时候撤了下来,留在凌海山庄,另外六门装在六艘小炮船上,还有十五门,八 门在东岸的炮台上,七门用来守护金州船务司的船坞和铁火坊!新造的能射十八里 的重炮共十七门,两门装备在新修的三桅风轮炮船上,还有十五门在营,若是算到 月底,这十四日之间每日赶造重炮一门,可再添十四门火炮!轻炮二十七门,四门 给了新修的炮船上。还剩二十三门在营!”济水鬼道,“船只有六艘小炮船,还有 一艘新的风轮炮船,再就是凌海商行的大风轮舟!其他三艘小艇和两艘补给船只实 在是不堪一战!” 如是僧道,“打炮仗我是不懂,只是就武功而言,我就觉得练的一身金刚之躯 是最厉害,别人砍我三刀,也伤不了我,我一掌出去,别人却得躲开,这么打总能 有有赢无输的。我看这大风轮舟好比金刚无谒神通之躯,莫说装上火炮去轰人家, 就是这大船借着风冲起来,也能撞翻它几艘!依我看,把火炮都装在这凌海风龙舟 上,一艘起码顶十艘用!” “只是这凌海风龙舟,掌门珍惜得很,如今神龙舟沉了,凌海商行就只有这一 艘体面的大船了!若是掌门在,怕是能保则保!”济水鬼啧啧道,转念一想,却道, “倘若如是大师肯出手,火灵凤加上大号火云珠,定能保得风龙舟无恙!” “呵呵,和尚只出主意,打是你们打,我只要保住这姓凌的的小媳妇和她腹中 的凌家骨肉,还有凌海商行百万两的银子,留给他儿子日后花差就万事大吉!至于 能不能守住金州船务司的银子和诸位的生计,就全靠诸位努力了!”那如是僧却是 推得一干二净,只是袖手旁观。 渭水鬼道,“依我看,大师的主意不错,风龙舟舟大船快,若配上多门重炮, 威力之大不可估量。火炮在岸上,远不如船载灵活机动。而一般的炮船借着风帆, 逆风不利,只能走”之“字形行迎敌,可风轮船,顺逆风下均可直线行进,进退自 如!” 众人点点头,都觉得渭水鬼分析得有道理。 船坞的周掌柜道,“风龙舟舟长三十八丈,宽十六丈,粗略一估,装重炮十五 门应该绰绰有余,船前三层船楼,可列重炮三门,船侧风轮两旁甚是宽敞,可修船 楼,开出舷窗,各列六门重炮,尾部可加二层船楼,列两门轻炮,以备不测。” “他妈的,十五门重炮,这么猛的风龙舟一出,那些龟孙子还不被砸得屁滚尿 流!”那汾水鬼显然已是跃跃欲试,恨不得今天就和小诚王纠集的船队火并了! 汴水鬼道,“奶奶的,上次窝窝囔囔的被他们在舟山给伏击了,想起来就憋气! 这会要把他们都扔到渤海里喂鱼!” 渭水鬼顿顿道,“依我看,新的风轮炮船上把四门轻炮都换成重炮,这样新的 三桅风轮炮船的势力也大增!” “这样还有十门重炮,可以留守船坞和铁火坊!我看不如把炮台的八门旧炮全 部调回金州船务司,这样我们集中十门新造的重炮和十五门旧火炮的火力全力守卫 船坞和铁火坊。而将炮台只作缓冲之用,实在不行,就丢弃炮台,放他们上岸。我 们再集中二十七门轻炮和四十五门小炮形成步兵炮营,用二十七门轻炮压制他们的 火炮近岸,他们要是敢仗着人多上岸来袭击金州船务司,我们就用小炮扫死他们!” 渭水鬼朗朗道来,众人无不觉得言之有理。 “不错,这仗我们要赢便赢在消耗上,他们远道而来,我们近岸守卫,只要守 住了凌海船坞和铁火坊,耗上几天,他们必然弹尽粮绝。我看干脆来个坚壁清野, 把炮台周围的粮草全部取走!炮台只作诱敌之用!”济水鬼道。 那青合刀道,“既然要打持久战,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汾水鬼骂道,“我的大公子,什么时候了,你还当讲不当讲,如今我们是一根 绳上的蚂蚱!你讲这些废话作甚?” “我觉得这小号火云珠倒是不错,不知道敌方的火炮可能打到一个小渔船?” “这个我们的火炮也困难,当然那渔船定到那,试半天倒是可能蒙上一炮!” “我的主意是可以用些小渔船挂上风帆,装上一两枚小号火云珠,上两个将士, 用一个船夫,借着风向穿梭到敌船之前七八里处,放的火云珠!放上两枚便回来, 即便损失,也只是一只小船,船坞也可马上造出新船来补充,” “好主意啊!”汴水鬼一拍大腿,“我们弱就弱在船少,炮少,这样我们等于 多出了几倍的船来!妈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依我看,我们先开着风轮船 和他们在海上干一仗!” 济水鬼道,“这一战就在一个拖字,你们能在海上多拖一天,金州的火炮就能 多一门。火炮多上一门,这一仗我们就多一分胜算!” 众人议下,便各自分工,曹铁匠领着铁火坊,每日三班轮流,日夜不息,炼钢 造炮,每日添重炮一门,炮弹三百发,周老汉的船坞则全力将凌海风龙舟改造完毕, 又按照青合刀的计划造了十多条小帆船,青合刀便召得些青合门的旧部,习练起帆 冲浪的技术,十日光景,业已运用纯熟。济水鬼已领着炮台的粮草、将士和远程火 炮尽数移到金州船务司的防御上,只留得从海盗处缴得的五六门火炮,剩的一百来 发炮弹以佯装防守。汾水鬼则在炮台十里之处开始搭造共事,伏下炮兵,设好陷阱。 渭水鬼驾着凌海风龙舟,汴水鬼驾着新造的三桅风轮炮船,装足了弹药,便一齐开 出渤海湾,游弋在黄海之上。 未到月底,渭水鬼借着阴阳镜已隐约看到远处海面上,三十余艘海船朝渤海湾 逼来。渭水鬼见状,便把汴水鬼叫过船来,二人细细合计过后,寻思若是正面迎敌, 只能引得敌船往前冲,不如绕到敌船背后开炮,逼得他们向后追击,才能拖住敌船, 让其前进不得。二人议定,各驾着船,分头绕了一个大圈,开到敌船列队之后十三 四里的地方就开始炮火猛击,反而形成追击敌船之势。 这一阵炮火猛击只让船上的众海盗和张家部属吃惊不小,忙的调转船头,反过 来迎击金州炮船。而这金州炮船的优势在于炮程远,船速快,可以顺逆风拉锯,二 鬼跟随凌道风,驾着神龙舟用火云珠御敌,早是深喑此道。 只见那一大一小两艘风轮炮船,待得敌船迫近到十里,便调帆换档,船头作船 尾,向后退去。 那风龙舟有十五门重炮,十余里内绰绰有余,有着凌道风的瞄准系统,是十发 九中。而众海盗和小诚王船上的火炮十余里外是鞭长莫及,八九里处已是强弩之末, 能不能打得着全凭运气,六七里内方才有的准头。只是要冲到七八里,也得大半个 时辰。若是用一艘去断后,在金州风轮炮船二十一门重炮之下,一阵便可打得稀八 烂,只能一次出动十八九艘来冲锋追击,众船把挨的炮弹尽数平摊,方有把握。 渭水鬼跟着凌道风见识过当日小诚王的炮船不怕死的往前冲的可怕,深知这海 战,火炮射程固然有优势,但若众敌船一拥而上,大家都进了彼此的射程,就是血 刃相搏,而现在金州的船少,对方的船多,这么拼是必输无疑。不和对方死拼,只 是打一下,撤一下,见得众敌船不追了,又凑过来再轰一番。 打着打着,又发现一个窍门,每次集中火炮对着一个打,来回几次便能击沉一 艘,那敌船也不是笨蛋,自然发现对方有这个算计,便不断变换队形。这离旅顺炮 台不足百里的路程,竟然耗了两天,借着夜色摸黑而行才依稀见到旅顺炮台的影子。 只是反复拉锯之中,金州凌家的船快,火炮的射程远,又可以顺逆风直线进退,小 诚王和几个帮派纠集在一起的炮船队一炮未打中对手,却被吃掉了三艘。 那敌船之中领头的真是夺魄书生,看着这番形势,自然知道这么下去终究不是 个办法。沉思片刻,便将三十二艘战船一分为二,自己领着小诚王帐中的几个指挥 火炮的高手纠合二十艘船迫击凌海风龙舟,余下的十二艘由云上七雄领着向旅顺炮 台挺进。 这样终于打开了僵局,十二艘战船借着一日疾风,行得二三百里,辽东海岸已 然在目,顷刻之间金州炮台便在六里射程之内。这十二艘炮船早已急不可耐,对着 金州炮台便是一顿猛轰乱炸,以泄心头之恨。 守炮台的你道是谁,居然就是那如是僧。这如是僧本来也没打算来,只是听人 说当日蓝廷用内力挡炮弹,便也想自己试试。会了武功多是如此,纵是出家为僧为 道,自说如何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多多少少还留着点“某某武功,不弱于人”的 念头。 那蓝廷泄去火炮之力,用的虽是以柔克刚的原理,却并非深喑此道,多少有些 以内力与火炮之力抗衡之意。这如是僧却是防家高手,他的金刚无谒神通看似是一 门至刚至阳以至刀枪不如的武功,实则却和少林相传的金刚不坏之身迥然不同,靠 得是将强大的力道引入身体,散落到体内各处,借助这股力道在身内经脉游走,逐 步被身体吸收,整个身体便如一个大海绵,将。 那炮弹飞来,如是僧便击出一掌,将一股内力聚成气浪接上那炮弹,只是这气 浪却象是咬住了炮弹,将炮弹跌落之势尽数吸去,化成一股内力导入如是僧体内经 脉之中,那如是僧稍加意念牵引,按照洗髓经的运气之道,借着这巨大的力道打通 体内尚在闭塞之中的经脉。接得一弹,经脉便多通得一些,几弹接下来,不但内力 无损,反而经脉更通常,过去种种不可通之细微经穴,被炮弹得千斤之力尽数轰开, 气息游走,全随意念而动。再接几弹,那如是僧也连细微经脉可通,便将炮弹的力 道聚在各大穴位之上,。又接几弹,那如是僧只觉得穴位犹如气海滔天,膨胀之极, 忍不住一掌拍出,将一个铁弹推出一里之远。 众人吓了一跳,有人见过当年蓝廷接弹,接着接着便渐渐气竭势衰。这如是僧 却不然,眼见得脸色日益红润,似乎内力越来越强,只道这如是僧的武功更是出神 入化。其实不过是如是僧和蓝廷的武功各有所长,运用之法不同而已。 有的如是僧这般人物退得几个炮弹,这炮台上本来不过是装样子的,也煞有其 事地和敌船对起炮来。那敌船也不弱,看出如是僧可以接弹,便打了几个信号,商 量好了一起发弹,那如是僧自然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不过他本来就没把炮台当回 事,倒也不放在心上,接了就接了,接不了了就算了。双方互拼了一百多发,炮台 上地弹药耗尽,几门大炮也被炸得散了架,敌船则是无伤大碍的挨了些弹。 炮台上的几十个将士只道大功完成,便抬着伤兵弃了炮台撤去。那如是僧却是 继续开开心心的接炮弹玩,诸般炮弹落在身边铿锵有力,如是僧却是跳跳闪闪,仗 着一身无谒金刚神通,那弹片和炸起的碎石也伤他不着。只是再发了一百多发,那 敌船也看出了道道,不再发炮,朝炮台靠了过来,择了合适的滩口登岸。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