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仇结天理 仇英杰似离弦之箭,抱起王秋萍掠到一边道:“刘寨主,后会有期!”抱着王 秋萍电闪般驰离。刘岳峰目送仇英杰离去,喟然长叹道:“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看来熊宁的选择是对的。”说罢在寨卒的搀扶下蹒跚离去。 其实刘岳峰本人并非大奸大恶之辈,只因他晚年得子,爱逾性命,过分溺爱, 任其胡作非为,不加管束,终于死在仇英杰掌下。爱子丧命令他痛不欲生,仇恨的 怒火使他丧失理智,超越常人的爱子情蒙蔽了他的双眼,令他是非不分,所以才会 有今日种种事情发生。 言归正传,仇英杰抱着王秋萍离开之后,为免节外生枝,折向山区,经过一阵 狂奔,仇英杰确定刘岳峰追不上,才放下王秋萍,语含关切道:“王姑娘,你觉得 如何?”王秋萍紧紧地依偎在仇英杰怀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呼吸着那令她陶醉 的男子气息。忽然仇英杰的话将她从美梦中唤醒,两片红云迅速飞上她的脸颊,急 忙撑地欲坐,不料牵动伤口,殷红的鲜血又涔涔渗出,惨呼一声又倒回仇英杰怀里, 仇英杰按住她柔肩道:“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王秋萍娇羞无限,只得闭上双 眼,任他摆弄,仇英杰撕开被划破的衣服,敷上金创药,然后认真地包扎起来。 自此一战,再无阻拦。旗山在即,仇英杰困惑道:“奇怪,为何这几日皆未遇 到清风寨的人?”“或许那个老头被你吓怕了!”仇英杰摇摇头道:“不可能。” 王秋萍想想又道:“或许他翻然悔悟,觉得是他的不对,所以不想再追下去了。” “这倒不无可能。”其实他是从熊宁那里看出的端倪,觉得身为二寨主的熊宁处事 那么公正,大寨主不会差到哪里,定是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脑,才会一而再地派人 追杀。 说话间,二人已进入旗山,远处隐隐有一座宅院,虽然不甚气派,却也别有一 番威严。 王秋萍指着宅院道:“那便是啦。”说罢,二人展开身法,直奔宅院而去。 来到门口,王秋萍对一门丁道:“去告诉我哥,就说我回来了。”那门丁不敢 怠慢,转身向内奔去。片刻自院中行出三人,当先一人出门便道:“秋萍,你还知 道回来呀!”“这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了,不然你让我到哪儿去呀?”后面一人 道:“秋萍,你怎么能如此跟大哥说话!你知道你这些天不在,大哥多着急吗!” 王秋萍晃着她大哥的手撒娇道:“大哥,萍儿知错了,大哥不要生气了,好吗?” 那大哥被她搞得啼笑皆非道:“你呀,不听我的话,迟早会吃亏的。”王秋萍调皮 地一笑,那大哥忽然看到仇英杰道:“秋萍,你带得这位朋友是谁呀?怎么也不介 绍一下。”王秋萍忙道:“唉呦,我都忘了,他叫仇英杰。仇大哥,他们是我三位 哥哥,这位是我大哥‘尖喙鸠’王森,这位是我二哥‘巨翼鸠’王林,这是我三哥 ‘利爪鸠’王木,合称‘旗山三鸠’。”一一引介完毕,王秋萍道:“大哥,不能 让人家在外面说话吧。”“尖喙鸠”王森道:“只顾着说话了,怠慢了仇兄弟,千 万莫怪,里面请。”仇英杰道:“三位兄长盛情,在下心领,在下尚有要事在身, 不便耽搁,后会有期。”王秋萍急道:“仇大哥,你说过教我武功的,你怎么能出 尔反尔呢。”“来日方长,等我大仇得报,定来应诺。”王秋萍走到“巨翼鸠”王 林身旁晃着他的手道:“二哥。”她知道三位哥哥中,二哥最会说话,所以直接找 二哥帮忙,王林见妹妹眼圈已红,泪水在眼中直打转,便知这个妹妹情窦初开,爱 上人家了,遂朗声道:“仇兄弟,常言道:”相请不如偶遇‘,你千里迢迢护送舍 妹回来,暂住几日又有何妨。再者,报仇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报得,你姑且住下,或 许我们兄弟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呀!“仇英杰忖道:”王林说得也不无道理,他们 久闯江湖,对武林中事较自己熟悉,有他们帮助,必定事半功倍。“遂抱拳道:” 既然三位兄长如此看重在下,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王林道:”仇兄弟请!“”三 位兄长请!“五人之中,最高兴的要算王秋萍了,不管如何,总算将仇英杰留下了。 五人鱼贯而入,王林与仇英杰牵手而行,状甚亲热,似多年故交久别重逢一般。 当晚,三鸠设宴款待仇英杰。席间,王秋萍将仇英杰如何救她,如何大败“赤 金彪”熊宁,又如何将“乾坤铁掌”刘岳峰击退述说一遍,夸赞仇英杰武功有多厉 害,直把仇英杰捧得如神一般,“利爪鸠”王木道:“仇兄弟,秋萍说你如此厉害, 改天我倒要讨教讨教。”其余二鸠也齐声附和,仇英杰讪讪道:“王姑娘,太言过 其实了。”几人推杯换盏,畅所欲言,直至天色拂晓,方各自回房。 次日大早,“利爪鸠”王木兴冲冲来找仇英杰,叫他印证武学。仇英杰无奈跟 他来到一间敞亮的练功房,王森与王林早在那里相候。“巨翼鸠”王林道:“大哥, 三弟,谁先与仇兄弟动手?”王木道:“人是我请来的,当然由我先。若是我败了, 哥哥们再上。”王森、王林正有此意,道:“也好。”王木当先下场站定道:“仇 兄弟请。”“如此,小弟献丑了,还望三哥手下留情。”二人面对而立,各自摆开 起手式,王木道:“小心了。”“了”字出口,身体前倾,后脚尖一点,向前弹出, 指尖直点仇英杰“肩井”“气门”“膻中”三处穴道,仇英杰拧腰错步,手臂上扬, 架开来势,左腿撑地,右腿一式“金鸡独立”直蹬王木小腹,王木右指变掌,一拍 仇英杰上踢的小腿,借势向上翻飞而起,上升之势甫衰,身形立变,头下脚上,双 掌变爪,右爪前探直抓向仇英杰顶门,左爪是后手。仇英杰突然想起“冲天火龙” 高云飞的飞龙爪中的一式,遂施出来,以爪对爪,王木看得心惊,左爪变掌,向仇 英杰拍出一掌,仇英杰在地上是仰攻,王木在空中是俯攻,王木占了很大便宜,仇 英杰提真气与王木硬对一掌,王木倒飞而起,直落到王森王林面前,收势不住,倒 退三步方稳住身形,王木调息一下道:“仇兄弟果然好功力,佩服!”“三哥过奖, 一时侥幸罢了。”“不知仇兄弟师出何门?”仇英杰见其面色有异道:“三哥何出 此问?”“为兄只是觉得仇兄弟招式诡异、掺杂,而且隐隐有股邪气。”“哦!小 弟恩师是昔年‘血魔教’教主‘嗜血天魔’司马怒雷,恩师属魔道中人,武功沾邪, 理所当然。”三鸠闻言大惊道:“仇兄弟此言当真?”“小弟怎敢欺瞒兄长。”王 森道:“想不到他还没死,而且还收了贤弟为徒。”仇英杰想起恩师不禁面现感激 道:“若非恩师收养,小弟恐怕早已饿死了。”王木疑惑道:“不知为何你的武功 邪中还有正?”“恩师曾说,他当年曾观摩各派武学,后来,遇难之后,便将各派 武学融合到他的天魔掌中。”王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若是仇兄弟假以时日, 必为武林中一颗新星,大放异彩。”仇英杰闻言,不置可否,一笑置之。 随后数日,仇英杰每日传授王秋萍“血魔八式”。虽然只有八式,却是变化无 穷,一般武林高手,绝难与之匹敌。这段时日是王秋萍有生以来,最难忘的。 三鸠告诉他一些武林中的现状,最有实力者莫过于“天理教”,其次是“赤日 宫”和“银月宫”,最后是二堡(仇家堡已灭)“雄威堡”和“幽冥堡”,而今天 下,除二宫、二堡、九门派外,其余俱属天理教势力,行走江湖,切莫得罪天理教, 否则全天下人都会追杀你,届时,你便能体会到何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且地 面亦无你方寸之地,仇英杰对当前武林形式有所了解之后,告别三鸠,王秋萍含泪 相送,临行之际,再三叮嘱“一定要回来看我。”仇英杰不忍见她伤心,毅然离开 旗山。 一路上,仇英杰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官道上,杀死父亲的凶手之谜在心中萦绕, 父亲临死前所说的那几个字一直在脑海中浮现,从父亲临死的神情看来,那个凶手 必定与父亲极熟,而且之前必定有过一场误会,所以凶手才会灭仇家堡,杀死父亲 报复。而今,我所知的线索仅有那三把金制暗器,想到此,仇英杰又想起“冲天火 龙”高云飞说的那位以金制暗器成名的高人,仇英杰喃喃道:“莫非是他?可是他 三十年未现江湖,我如何找他呢?”仰天长叹道:“天哪!人海茫茫,你叫我仇英 杰如何找啊!”是啊,在偌大天地间寻找一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他没有选择 的余地,他必须找,因为那是唯一找出真凶的机会。 不知不觉,已是午时,仇英杰忽觉干渴难耐,喉间似要冒出烟来,疾步前行, 见前面有一茶寮,信步走去。店主是一对年老夫妇,非常热情。此时,店中客人并 不多。一会儿,便端上一碗凉茶,刚喝到一半,忽觉面前光线一暗,仇英杰一见来 人,心头狂喜道:“高前辈,你如何得知我在此?”来人正是“冲天火龙”高云飞, 高云飞以传音入密道:“我已查到青衣儒的隐居之地。”仇英杰见他如此神秘,忙 低头回道:“青衣儒是谁?”“就是三十年前以金制暗器成名的人。”“在哪?” “崆峒派脚下有一个小镇,叫甘林镇,曾有人见他在那出现过。”“高前辈为何如 此神秘?”“这附近都是天理教的人,他们也在找他。”“为什么?”“不知道, 不过天理教的事准没好事,好了,我要走了,甘林镇见。”仇英杰抬头看时,已不 知去向,道:“高人行事,真是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俯首抿一口茶,忽 然一条人影一闪而过,仇英杰惊鸿一瞥,发现那少女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来, 刚抿一口,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四个黑衣壮汉急追而去,仇英杰道: “不会吧!此等事为何总是让我遇到!”低头刚想再喝,忽然如雷轰顶一般,霍然 起身惊呼道:“若兰!”忙摸出一文钱放在桌上,朝刚才那些人的方向追去,仇英 杰的轻功何等高绝,片刻已越过四名黑衣人,黑衣人诧异地望着仇英杰的身影,他 们吃惊的并非仇英杰的轻功,而是仇英杰为何也追那少女。仇英杰距少女越来越近, 猛提一口真气,掠到少女前面,他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周若兰,他回身一看,果然不 出所料。周若兰已如惊弓之鸟,忽见一人追上来,不管是否黑衣人,尖叫一声,转 身便逃,仇英杰急呼道:“兰妹!”周若兰闻声娇躯一颤,猛然回身,道:“杰哥!” 猛扑到仇英杰怀里失声痛哭,仇英杰轻轻将她抱住道:“兰妹,你怎么了?”“你 走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好苦啊!”“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告而别,可 是你一个女儿家,跑出来很危险的。”此时那四个黑衣人也已追至,见二人拥在一 起,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周若兰止住哭声娇嗔道:“还不是为了你。”说 着将头埋得更深了,仇英杰心中一荡,道:“你跟我一起走吧。”周若兰欢欣道: “去哪儿?”仇英杰抚着周若兰细嫩的脸道:“天涯海角,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周若兰仰起带雨梨花般的脸点点头,仇英杰挽起她的纤纤玉手转身便走,视四个黑 衣人为无物。黑衣人见此情形,勃然大怒道:“站住。”仇英杰与周若兰停下,回 身道:“各位是叫在下吗?”“你走可以,留下那个姑娘。”仇英杰面带微笑道: “要留她便是留我,留我你们未必留得住,所以最好各位识相点好。”四人为之语 塞,仇英杰又道:“各位若是不想留我,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慢走,你一 定要带她走吗?”仇英杰冷冷道:“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你可知我们是谁?” “未请教?”“我们是天理教旋风堂属下‘关东四魔’。”“哦!久仰!久仰!” 仇英杰心中嘀咕:“旗山三位兄长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得罪天理教,可是若兰与我 情同兄妹,此次遭天理教追杀亦因我而起,我岂能袖手旁观,豁出去了。”四魔挺 胸抬头道:“你现在还要带她走吗?”仇英杰故作为难道:“这个…”四魔见状, 不禁暗暗得意。忽闻仇英杰道:“我的确不愿和贵教为敌,可是这位姑娘又非救不 可,这真叫我为难。”“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快做决定。”“若让我在二者之中 必须选其一的话,我…”“如何?”“我宁愿选择前者,与贵教为敌。”四魔未料 到他竟然敢作出这样的决定,着实令他们吃了一惊,怒道:“你可知你这样的决定 会有什么后果吗?”“愿闻其详。”“你非但救不了她,还要搭上你一条命。” “如果我把她交给你们带回去,她必定活不了,她活不了,我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到头来我还是要和贵教为敌,倒不如现在作出决定,免得麻烦。”“好,你既然不 怕死,我四兄弟就先送你一程。”话音甫落,人已围住仇英杰展开抢攻,一交上手, 他们才后悔太过鲁莽,仇英杰的武功尚在他们四人合力之上,但后悔已不及,身处 其中,欲罢不能。仇英杰游走于四魔之间,潇洒俊逸,如蝴蝶穿花,令人眼花缭乱。 四魔干着急,仇英杰喝道:“尔等这般身手也出来招摇,看来天理教盛名难副,不 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四魔无暇接话,只管拆招,仇英杰清啸一声,掌势倏变,四 魔立感劲风压体,窒息难耐,仇英杰道:“不玩了。”几声惨号,人影乍分,四魔 被仇英杰一掌震飞,一人临死之际,瞪着他道:“你…会…后悔的。”说完便气绝 而亡。 仇英杰掠到周若兰身边道:“我们走。”周若兰目睹仇英杰为自己杀了天理教 四魔,今后恐怕永无宁日了,但心中却极甜蜜,二人展开身形,眨眼间,已剩下两 个黑点。 无际碧空,万里无云,正是秋高气爽时节。仇英杰与周若兰已赶了七八天路, 二人行在路上,引来无数惊羡的目光,男的如潘安再世,女的似西子重生,真是郎 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崆峒将近,周若兰问道:“杰哥,你去崆峒山干什么?”找一个人。“”什么 人?杀父仇人?“”眼下还不能确定,见到他便知分晓。“”他叫什么?“”听高 前辈说叫青衣儒,真名我也不知道。“”无名无姓如何找呢?“”如今只有这一条 线索,难找也得找。“蓦然,一声狂笑响起,道:”马上就不用找了,因为你们到 不了崆峒山了。“二人俱是一惊,此时正处在一道峡谷中,仇英杰忙抓住周若兰柔 荑道:”快跑!“二人急向谷口飞纵,急逾奔雷,快似电闪,身后隆隆声不绝,山 上巨石翻滚飞落,压顶而下。顷刻间,二人已被砂石、灰尘湮没。十数黑影坠落谷 口,当中一人道:”这就是与本教作对的下场,这次你们还不死!哈…“”未必见 得!“一个冷峻的声音打断他的笑声,那人似鱼刺梗喉,瞪着谷中缓缓行出的身影。 原来在巨石坠下的刹那,仇英杰急中生智,与周若兰闪至峭壁底,巨石俱落到谷中, 而谷底两侧却是最好的避身之所,仇英杰让周若兰趁尘雾未落,躲到巨石后,自己 要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用此等卑鄙的手段暗算于人。忽闻那杀手之言,心知必定 又是天理教的鱼虾作祟,便接口走出来。杀手笑声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忽地 拉下脸来,变得狰狞恐怖道:”这样都杀不死你,不过,你休想活过今日,杀! “其身后杀手亮出随身兵刃,电闪而至。仇英杰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些杀手拔剑扑 击一瞬完成,可见绝非庸手,仇英杰不及细想,忙展开漂萍步法闪避,毕竟自己是 血肉之躯,岂敢轻试利刃。只见他身影飘忽,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游走,寻找时机。 但杀手训练有素,似一种阵法,此退彼补,剑影如织,仇英杰心下惊骇,忖道:” 如此下去,必定真力衰竭,丧命于此。其师司马怒雷传此功时的告诫在他耳边响起 :若是不敌切勿逞强,…即使千军万马之中亦可来去自如。仇英杰身法一变,脱出 阵外,几名杀手皆感眼前一花,不知为何仇英杰已跳出阵外,急移阵脚,向他围来。 仇英杰已识此阵厉害,急道:“小爷不奉陪了。”闪身便走,杀手头目道:“想走, 没那么容易。”急追而去。追到半途,凌空一掌拍出,仇英杰闻得身后有异,忙回 身一掌迎上,“波”一声巨响,仇英杰双肩微晃,黑衣人亦是身形一窒,不分轩轾, 此一停顿,其余杀手已尾随而至。杀手头目目光阴冷,杀机浓重,狞声道:“小子, 你自己了断还是由我代劳。”仇英杰满面肃杀道:“纵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如 若你愿意为我垫背,小爷绝不反对。”杀手头目杀机陡炽道:“那你就试试看。” “看”字出口,又一道狂飙狂卷而至,仇英杰已知对方功力与自己只在伯仲之间, 是以不敢大意,一出手便使出十成真力,一声轰然巨响,石屑横飞,沙土狂卷,二 人各退五步,,仇英杰只觉喉头一甜,气血逆冲,吐出一口鲜血,杀手头目也是嘴 角挂血,道:“好,再接一掌试试。”又是一道飓风遮天蔽日直卷仇英杰,仇英杰 岂肯示弱,将功力提到极至,猛推而出,“轰隆”砂石狂射,气浪激荡,二人又各 推七步,仇英杰面如金纸,连吐两口鲜血,杀手头目亦是口血狂喷,鲜血顺嘴角沥 沥滴下,忖道:“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一挥手道:“把他给我剁成肉酱。”杀 手们手持利刃,步步进逼,仇英杰虽受重创,但心中却十分明朗,心知自己若是倒 下,父仇谁报?绝不能倒下!此刻强敌环伺,虎视眈眈,急欲将自己煎皮拆骨,可 是以现在的功力,只要对方任其一人便可将自己置于死地。他再次试着运转真气,, 但大部分真气已涣散,不过只要他尚存一息,便力拼到底。杀手们愈来愈近,死神 再次向他展开双臂…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