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缘巧遇 眼看杀手们一步步逼近,仇英杰却身受重伤。蓦地,仇英杰大喝一声,双目圆 睁,精光一闪,一股血箭自口中射出,身形拔地而起,右掌一挥,将鲜血捞在掌中, 左右掌一合,将真气逆转,手中鲜血立时化作血块,双掌一挫,原地一个旋身,借 势将手中搓碎的血晶射出,说来话长,其实当时不过是一眨眼功夫,杀手们本来见 他已是囊中之物,未料到重伤之余,仍会反抗。杀手头目对此突变亦是始料未及, 待他回过神来,已含锥入体,再看其余杀手也倒地不起,急掠过去,只见杀手们皆 是七孔流血,魂归幽府。忽然杀手头目也一头栽倒,再无声息。仇英杰用尽最后一 口真气也昏死过去。 天色昏暗,倦鸟归巢,乌鸦“哇哇”地啼叫,枯黄的野草在萧瑟的秋风中随风 摇曳,一抹残阳照在荒凉的山野,照在那些杀手与仇英杰身上,呈一片金黄之色, 渐渐地,山掩去了最后一丝光亮,代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一阵狼嗥声传来,地 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滩滩的血迹,在淡白的月色下显得异常恐怖,血腥将饥饿的 狼群引来,狼嗥声越来越近,一点点绿色荧光迅速靠近,它们首先发现杀手们的尸 体,马上分作数队,各自围着食物撕肠拉肚,须臾间,杀手们的尸体已被吞食不剩, 食饱的狼先后离去,仍有饥饿的狼不断涌来,它们慢慢逼近仇英杰的“尸体”,张 开血盆大口,眼看仇英杰便要裹了狼腹。蓦然,“咝咝”几声破空之声传来,“狺 狺”之声不绝,狼仿佛受到重击,惊慌地撇下食物狂奔而去。同时,仇英杰身边又 多一人,那人怜悯地道:“阿弥陀佛,虽然老衲不知你生前是善是恶,不过既然已 死,老衲便不能让你为狼裹腹,尸骨无存。善哉!”说罢,俯身抱起仇英杰,发现 他身体仍有温热,老和尚忙探鼻息,已是气若游丝,又切脉以确定是否能救活,一 摸之后,寿眉一皱,奇道:“奇怪!如此年轻竟有此等功力,真是罕见,救人一命, 胜造七级浮屠。”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丹丸,撬开仇英杰紧咬 的牙关,弹入口中,出指如风,疾点几处大穴,护住心脉,又将右掌按在命门穴上 催化药力。盏茶功夫,仇英杰吐出一口淤血,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有力,老和尚撤 掌抱起仇英杰向绝峰上飞去,兔起鹘落,已消失无踪。 仇英杰悠悠醒转,星目微睁,只觉光线刺眼,胸口隐隐作痛,挣扎着坐起来, 凝聚真气疗伤,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真气运行十二周天之后,顿觉神清气明, 精神陡振,胸口也不似先前那般疼痛了,他慢慢睁开双目,只见面前坐着一位老僧, 白髯垂胸,寿眉似雪,一身破旧的僧袍披在身上,活像济公。老僧一见他醒来,便 道:“小施主,觉得如何?”“好多了,是前辈救了在下吗?”“现在你不要多说 话,你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体力很差,老衲没什么好吃的,只有馒头,你吃一 个吧。”从袖中取出一个馒头递给仇英杰。仇英杰感激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和尚微笑着摆摆手道:“休要谢老衲,此是缘分,快吃吧。”说完,大袖飘飘离 去。 三四天过去了,仇英杰的伤已痊愈,每日老和尚都来给他送食物。这日,老和 尚并未着急走,他坐在一边,静等他吃完之后,道:“施主,你因何受得伤,可以 告知老衲吗?”“前辈,因晚辈与天理教为敌,被他们追杀,寡不敌众,以致受伤。” “哦!原来如此,如今天下被天理教搞得乌烟瘴气,武林形势岌岌可危,势如累卵, 可惜九大门派如一盘散沙,各自明哲保身,对身边的危机浑然不觉,武林末日到了。” 说罢,竟流下两行清泪,似在惋惜。仇英杰愤愤不平道:“前辈,无须难过,只要 晚辈有三寸气在,他们的阴谋便不会得逞。”老和尚大喜道:“好,老衲乃是方外 之人,不能插手,不过倒是可为施主略尽绵薄,施主,你坐下。”仇英杰不知他是 何意,便依言坐下,老和尚走到他背后,一只手掌紧贴背后命门穴,道:“施主运 功。”仇英杰只觉一股热流由命门注入体内,遂用自身真气迎上,循周身经脉运转 一周,紧跟着,老和尚双手频动,绕仇英杰一周,将全身经脉打通,复贯入内力, 仇英杰登感周身通畅,两道真气汇成一道,直冲生死玄关,几次冲击都败下阵来, 仇英杰胸口剧痛,欲言却止,剧烈的疼痛令他呻吟出声,体内热流却无止无休地向 生死玄关猛烈冲击,热流越来越猛,似惊涛骇浪。忽然全身一阵,生死玄关已通, 仇英杰却耐不住撕心裂肺的痛楚昏厥过去。 仇英杰再次醒来,已是午时,他感觉全身暖烘烘的,耳边尚有淙淙流水声,他 一跃而起,方发现原来是在一条小河边,耀眼的阳光照得河中波光粼粼,只觉周身 真气鼓荡,提一口真气,任督二脉已打通。他喜滋滋来到河边,喝了几口水,抹了 一下脸,觉得怀中有异物,忙取出一看,竟是一封信和一本已经发黄的书,信封上 书着“随缘僧”,又抽出信笺,道:“但愿施主勿忘自己所言,解众生之厄,此秘 笈可助施主一臂之力,但望施主切勿枉伤人命,要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好自为 之!”念毕,将信揣入怀中,打开秘笈,浏览一遍,见最后一页底有一行蝇头小字 :此掌虽刚猛,但只是一种掌力,若与气源真卷、千手如来掌共施,纵置身千人之 中,亦可立于不败之地!仇英杰自语道:“但愿我能有此福缘。”忽然想起一件要 事,惊呼道:“糟了!若兰!”急到分手的峡谷,找遍每个角落也不见周若兰,焦 急万分道:“若兰,你在哪儿啊?!若兰…”他便走便喊,但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忖道:“莫非她先去了甘林镇?不管如何总得一试。” 仇英杰日夜兼程,赶到甘林镇,四处寻找周若兰下落,似一只无头苍蝇,在甘 林镇中乱冲乱撞,经过两天无果,心情渐渐冷却,他耷拉着脑袋,恍如一只斗败了 的公鸡,无精打采彳亍而行。突然被一人碰了一下,正欲发作,那人竟塞给他一个 纸团,匆匆离去。急寻一处僻静之地,展开纸团,看完之后,撕作纸屑,急回客栈, 静等黑夜降临。 暮霭低垂,天总算暗下来了。仇英杰迫不及待地换上衣服,直向甘林镇东北方 疾驰。新月初升,寒星虚点,仇英杰似幽灵般穿过树林,远处隐约可见一处庙宇轮 廓,来到庙宇高墙外,攀上墙头,看清无人之后,越过墙头,一闪身进入正殿内, 正殿内烛火通明,满堂生辉,正中的佛像宝相专严,两侧帷幔低垂,供桌上香烟氤 氲。他狠狠道:“挂羊头卖狗肉,今天我就拆了你这破庙。”蓦然,“轧轧轧”仇 英杰闻声急闪到帷幔后,只听脚步声响,一人道:“此人定要好生看守,有了她不 愁那个小子不来。”另一个声音道:“堂主放心,属下一定不负重望。”“如此最 好,本座先走了。”接着是开门的声音,二人走出殿外,仇英杰探头偷窥,只见供 桌一侧开着一道暗门,忽闻门外有步履声,急又躲起来,听声音走到供桌旁,仇英 杰悄悄撩开帷幔,见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握着烛台转动,然后进入暗门,在暗门 关闭的刹那,迅急地一闪而入,一指点倒老和尚,老和尚猝不及防,被他轻易得手。 仇英杰尽量放轻脚步,到拐角处,背贴石壁,向内望去,只见十数个和尚在内看守, 个个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尊塑像,忖道:“必须一击得手,否则惊动寺内僧众,可 就不妙了。”仇英杰旨在救人,不欲久战,一闪身似鬼魅般在看守中掠过,那些看 守不知为何已被点了穴道。然后一一察看牢房,只见牢房内皆是武林人士,打扮不 俗,衣服破旧,显是被困时间太长所致,不过可以看出他们绝非寻常武林人物,忽 然一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个箭步窜上前去,轻呼道:“若兰!若兰, 你怎么了?”周若兰被铁索锁着脚踝,另一端嵌在牢房石壁内。仇英杰搜遍所有看 守的身也未找到牢门钥匙,心念一闪,“住持!”脱口惊呼,急向门口掠去,但哪 里还有老和尚影子,暗叫一声糟,掠出殿外,只见门外火把通明,亮如白昼,早被 蟠龙寺僧众围得水泄不通,当先一人正是那逃出的老和尚,老和尚“嘿嘿”冷笑两 声道:“小子,胆子不小,竟敢擅闯本寺,既然你已知本寺秘密,我也不再隐瞒, 本寺乃是天理教旋风堂下属分坛。”仇英杰冷冷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没兴趣。” 老和尚干笑道:“我是本坛坛主,若是猜得不错,你是为那个臭丫头而来。”“不 错,”“那你就是与本教为敌。”“那又如何?”“与本教为敌者必死无疑,也就 是说,今天绝不能让你生离本坛。”仇英杰纵声大笑道:“你自信有此把握?”住 持左手一人道:“那就试试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大言不惭。”“‘霹雳手 ’章五湖。”“哦!霹雳手?久仰久仰!”口中如此说,面上却不屑得很,章五湖 大怒道:“小子,留下名来,佛爷超度你去见佛祖。”仇英杰冷嗤一声道:“凭你 还不配!”章五湖面色发青叱道:“找死!”身形暴长,单掌一扬,直欺中宫,仇 英杰见状,勃然大怒,不闪不避,以八成真力回敬一掌,章五湖只觉掌风触体,一 股阴寒直入体内,心下大骇,急运功力逼寒毒,但为时已晚,寒毒已侵入经脉, “砰”的一声章五湖硕大的身躯被震飞,坠向僧众,众僧惟恐伤及自身,立时闪开 一片空地,“叭哒”章五湖五官出血,身体僵直,哼都没哼一声便做了黄泉客。众 僧见状,惊骇莫名,住持一摸脉搏,面色立变道:“好阴毒的武功!你到底是谁?” “放了牢里那些人,我就告诉你。”住持大喝道:“做梦!”众僧象潮水般一涌而 上,仇英杰豪情万丈道:“来得好,小爷就先送你们一程。”跃入人海中,左点右 劈,但僧众太多了,前面倒下,后面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涌来。住持得意地道: “小子,就算你功力通玄,也休想生离本寺。哈…”蓦然,七人坠入仇英杰周围, 截下僧众道:“属下护驾来迟,教主恕罪。”仇英杰正迷惑不解,仔细打量才发现, 竟是“冲天火龙”高云飞,喜出望外道:“他们是…”“与属下一样,教主救人要 紧。”“好,各位小心!”挺身越过人潮,掠至住持面前道:“把钥匙交出来。” “除非你杀了我。”“好,我就成全你。”二人同时欺进,住持早对仇英杰存有戒 心,不敢硬接,避过掌风,从侧面进击,仇英杰暗骂一声“好狡猾的老狐狸!”手 中不停。住持总是从偏锋进招,令仇英杰出招倍感费力,但他毕竟稍逊一筹,游斗 五十余招,被仇英杰卖个破绽,住持不知是计,心中大喜,暗道:“天赐良机!” 侧身直入,在掌缘触及仇英杰胁下的一瞬间,仇英杰右手疾扣腕关,住持大骇,缩 手已不及,被仇英杰一带,复加一掌,一个趔趄,登时五体趴地,仇英杰一掠而至, 俯身点住他胸腹气机穴。转眼间,住持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两手在颈间乱抓乱挠, 痛苦异常。仇英杰搜到钥匙,见他痛苦的神情,心中不忍,放了无异于纵虎归山, 常言道:除恶务尽。仇英杰道:“让你死个痛快。”“砰”的一掌,击在住持前胸, 住持立感呼吸一畅,代之而来的却是内脏移位,胸肋尽断的剧痛,口中血如泉涌, 双目圆睁,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留恋。仇英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你应付 的代价。” 仇英杰打开牢门,放出被囚禁的武林人物,最后抱起周若兰出来。高云飞等迎 上前,仇英杰道:“麻烦高前辈放把火,烧掉此巢。”“是。”说罢,当先带周若 兰离去。 次日,周若兰醒转过来,将分别之后的经过述说一遍。原来那日,她藏在巨石 之后,直到第二天,仇英杰也没回来,他孤身一人在荒山野岭,非常害怕,便到处 寻找,但没找到,她想,仇英杰一定会到甘林镇的,去那儿等,一定能等到。她到 甘林镇后,因怕仇英杰找不到,便每日去镇口等,谁知,竟被天理教爪牙发现,将 她掳走了。 仇英杰每日除了照顾周若兰,还要修习如来神掌。过了数日,忽然有人拜访, 来人皆是那日从天理教牢中救出的武林人士,经过一番谈话,方知他们确实不是寻 常之辈,他们虽不是闻名遐迩的大门派,但却在地方上稍有影响力。临行之际,纷 纷表示,他日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必效犬马之劳。将他们送走之后,周若兰道: “杰哥,我已无碍了,你忙你的吧。”“能否找到那位前辈,全靠运气,盲目得找, 怕是徒劳而已。”“既然他已退隐,当然不想让别人找到他。所以这确实不是件易 事。”忽闻门外有人道:“教主,属下高云飞求见。”仇英杰忙将高云飞迎进室内, 道:“前辈,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教主今后别叫我前辈了, 叫我名字就行。”“这如何使得!”“那叫我高堂主也行。”仇英杰无奈地点点头 道:“高堂主,找我有事吗?”“属下已经为教主置了一套宅院,教主随时可以过 去。”“如此甚好,在客栈人多眼杂,行动不太方便。”当下打点一切来到新宅。 此宅位处甘林镇东隅,本是一乡绅宅第,被高云飞看中,硬是强迫人家让出来,不 过这些仇英杰并不知情。 朗朗夜空,繁星密布,一轮满月高挂云端,银辉洒地,宛若满地秋霜,深秋子 夜,奇寒彻骨,甘林镇一片死寂,此镇东隅一座宅院中,偏房内射出一丝光亮。仇 英杰独对孤灯,剑眉紧蹙,似在思考什么重要难题。他到此已有一段时日,但查探 青衣儒一事毫无进展,怎能不令他心焦。 蓦然,一声阴笑源自窗外,仇英杰大惊,一个箭步窜出门外,喝道:“谁?夤 夜造访,何不现身一见?”正游目四顾,忽然一条黑影越墙而去,仇英杰不假思索, 一晃身直追而去,高云飞等人闻声赶到之时,二人早已鸿飞冥冥。 仇英杰一路狂奔,追到一座矮山下,那人忽然顿住身形,缓缓转身。仇英杰在 其两丈处立定,借着月光看出是一位老者,鹤发童颜,鹰鼻鹞眼,一袭黑衫罩住其 身,仇英杰喝道:“你是何人?夤夜潜入寒舍,意欲何为?”老者阴恻恻一笑道: “老夫天理教旋风堂堂主‘血鹰’张振。”边打量仇英杰边道:“娃儿,年纪轻轻, 胆子不小,竟敢与本教作对,毁我分坛,救走囚犯,你说吧,想如何死?老夫成全 你。”“天理教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我所做与你们所为实是相差甚远,我还 当更进一层才是。”“血鹰”张振讥诮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彩,本教遍及天下, 就算不还手,站着让你杀,你也会累死。”仇英杰反唇相讥道:“不错,我是米粒 之珠,你们是明星皓月,不过你们恃强凌弱,打不过便以多为胜,在下已经领教过 了。对了,你今天为何不多带些人来呀?”张振狞声道:“你竟敢奚落本座,找死。” 单掌一抡,一道狂飙席地狂卷,仇英杰见其掌心赤红,不敢硬接,横移八尺,勉强 避过,张振暗自得意忖道:“不过如此,看来我高估他了。”出手更无顾虑,单掌 一扬,又是一道凌厉掌风,仇英杰脚走浮萍,又避过。张振已弹身欺至身前,掌化 指,直戳胸前乳中穴,仇英杰左右飘忽,一味闪避,张振得理不让,丝毫不给他喘 息机会,仇英杰气恼已极,可惜先机已失,招招受制,眼看背将靠壁,无路可退, 无奈之下,钢牙一挫,索性以功制攻,攻其必救,掌势倏变,不顾自身空门大露, 只欲伤敌,张振大骇,不敢急进,仇英杰虽愿与他同赴阴曹,他却还想多享几载荣 华。眨眼间,二人已过三十余招,张振行走江湖多年,一双血掌横行甘肃,而今竟 连一个小辈都收拾不下,颜面何存,暴喝一声,身形倒拔而起,直落两丈开外,双 掌平推,一道滔天骇浪直卷仇英杰,仇英杰不虞有此,闪避不及,急聚真元,如来 神掌便告出手,张振见状,亡魂出体,收掌不及,暗呼一声“吾命休矣!”一声轰 然巨响,气浪排空,张振惨叫一声,便如断线纸鸢飞出五六丈开外,仇英杰亦倒滑 两丈余,面色惨白,逆血自口中汩汩溢出,一阵天旋地转,无力地仰倒在地。蓦见 一条青影闪落至仇英杰身旁,俯身察看一下伤势,长叹一声,自怀中摸出一只小瓶, 拨开瓶塞,顿时香气四溢,沁人肺腑。青衣人撬开仇英杰牙关,将药丸弹入口中, 而后迅速扶起,一手贴在他背上,以内力辅助,催化药力。约莫盏茶功夫,青衣人 长吁一口气,自言道:“幸亏我来得及时,否则你此时焉有命在!” 待仇英杰醒来来,已是天光大亮,转头只见一位青衣人正盘坐在一块巨石上, 眼帘低垂,两道蚕眉,横卧目上,一张薄厚适中的方口,宛如一叶孤舟,挺直的鼻 梁直上天庭,三绺长髯垂及胸前,慈祥的面孔令人感觉是如此和蔼可亲,一身已然 泛白的青布儒衫,穿在他身上是如此得体,衣着虽不考究,但却令人无可挑剔。仇 英杰注视着青衣人,不禁有些自惭形秽。青衣人突然开口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仇英杰暗运真气,全身畅通无阻,感激地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你可知我 为何救你?”“不知,请前辈明示。”青衣人纵落地面道:“在我告诉你之前,你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晚辈定当如实相告。”青衣人一捋长须道:“你昨夜所用 最后一掌,可是如来神掌?”“正是。”“你从何处学来的?”“一位高僧所授。” “你可知他法号?”“那位前辈给晚辈所留的一封信上自称随缘僧。”“那书信你 可带着?”仇英杰自怀中取出书信递与青衣人,青衣人接过书信看罢高兴地道: “好,好极了!我的担子也可放下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