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罪魁现身 二人将天机子遗骸入土之后,赶回绝云峰,首先向众人引介周若兰,而后即拿 出两件暗器让众人辨认,赵如意一见暗器,惊呼道:“我爹的暗器怎会在你手上?” “你确定此是令尊之物吗?”说着将一把递与赵如意,赵如意仔细观察片刻道: “不错,正是我爹的暗器。”“这是从天机子前辈身上拔出来的,天机子前辈的致 命暗器。”“什么!仇大哥,你别吓我,我爹怎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呢!我不信。” “我也不信,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凶手与令尊有仇,栽赃陷害。还有此人与 暗杀九派高手的幕后主使必定有着莫大关连。我去找天机子前辈本意是查出导致仇 家堡灭门的真相及元凶,但此人却在我们之前先下手,由此可见,他不想让我知道 凶手,不过此举恰恰是欲盖弥彰,更让我知道了他便是凶手,至少他与元凶有非比 寻常的关系。”“那他是谁呢?”“眼下还不能肯定,一切只是我的推测,尚有待 进一步证实。”“那教主有何打算?”仇英杰沉思半晌道:“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教主明示。”“凶手到处行凶,欲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赵堡主身上,我们就去找 赵堡主报仇。”“哦,属下明白,事不宜迟,属下马上去办。”高云飞说罢,匆匆 离去。赵如意急道:“仇大哥,你不会真的杀我爹吧?”“你信不过我吗?好了, 我先走了。” 绝云峰终于又恢复了生机。群雄云集,九派齐聚于此,大摆筵席,共议雄威堡 主“铁面雄狮”赵忠豪暗杀九派高手之事。仇英杰与东方红霞、七位忠心部属行出 来道:“诸位掌门,今日在下邀诸位到此,首先我向诸位道歉,那天诸位向赵忠豪 讨公道,在下不自量力,横加阻拦,以致铸成大错,连天机子亦惨遭毒手,今日请 诸位到此便是一起去共讨此恶贼。”“仇少侠言重了,你也是怕我等自相残杀,耗 损元气,让天理教有机可乘。”“明日启程,直指雄威堡。”“杀赵忠豪,灭雄威 堡。”… 群雄喊声震天,杀气森森。甫吐绿芽的丛林间,一只黑色巨鸟疾飞而去,群雄 面向仇英杰,皆欲一睹这位少年英侠的绝世风采,复加上人声嘈杂,是以并未留意。 但却逃不过仇英杰如电般的神目,可是他却故作未见。 九大门派齐聚雄威堡前,而雄威堡内却正为赵忠豪做寿,整个雄威堡内,张灯 结彩,喜气洋溢,一派喜庆气氛。群雄闯入院中,赵忠豪满面春风迎出道:“真没 想到,各位掌门会大驾光临,令敝堡蓬壁生辉,快请里面坐 .”“哼!赵忠豪!你 还笑得出来!”“雪花神剑”吴尽之道。赵忠豪见状,笑容僵在脸上道:“各位… 不是来祝寿的?”“赵忠豪,今日便是你寿终之日。”赵忠豪面色遽变,一扫群雄, 见仇英杰亦在其中,遂道:“仇少侠,这是…”仇英杰俊面挂霜,寒声道:“赵忠 豪,我仇英杰看走了眼,竟然信你这种人!”赵忠豪面色一沉道:“仇少侠,请你 把话说明白。”“赵忠豪,你这个伪君子,要我说明白是吗?好,我就让你死个明 白,你一无传人,二无子嗣,而你师门两个传人中,你师弟十五年前已命丧绝崖, 换句话说,当今武林,会使灵凤追魂者,唯你一人。你还有何话说?”“若是赵某 所为,赵某绝不抵赖,可不是赵某所为,你们硬栽在赵某头上,赵某誓死也要保全 清白。”“好,你死后即知。”赵忠豪面色酱紫,怒吼一声,挥掌扑向仇英杰。三 叟六童及雄威堡众堡丁弟子纷纷掣刃涌至,九派亦掣出随身兵刃杀入。这边为含冤 而死的同门报仇,那边要为含辱蒙羞的主子雪耻。两边拼命厮杀,如二虎相争,怎 奈实力悬殊,雄威堡虽为当今天下第一大堡,但怎敌九派联手,“血魔教”尚被九 派剿灭,何况雄威堡!惨呼声、怒吼声、金铁交鸣声,交织成一曲令人心寒胆颤的 哀乐。 霎时间,尸横遍地,血溅堡墙。赵忠豪与仇英杰激斗百余招,雄威堡主果然名 不虚传。仇英杰战得兴起,施展幽冥绝学搜魂指连弹道:“赵忠豪,你既可以杀死 九派的诸位前辈,今日为何不用‘灵凤追魂’,也好让小可见识一下。”“黄口小 儿,你找死!”身法倏变,三道金光在阳光下一闪,仇英杰幽冥幻步急闪,赵忠豪 喝道:“你若能躲过此招,我的人头任你取。”左右手连抖,“百凤归天!”仇英 杰大骇,护好头脸,脚踏漂萍步,化作一道淡烟,飘忽于金芒之中。蓦地一声闷哼, 仇英杰身形倒抛出三丈开外,砰然落地,身上鲜血涔涔,胸腹间三道凤尾在落日余 辉中泛着金光。九派掌门闻声看时,仇英杰已倒在血泊中,齐呼道:“仇少侠!” 悲愤同时带着震惊,他们未料到赵忠豪的武功如此之高,竟连仇英杰亦命丧其手, “夺命剑”董寒一摆手中长剑道:“赵忠豪纳命来!”其余八人亦仗剑飞身来取, 赵忠豪豪气干云道:“以多欺寡,我就怕了不成。”七条长剑似出海蛟龙,再加上 少林伏魔杖、鹰爪门铁索飞钩,齐攻而至。赵忠豪不愧为一堡之主,双掌独斗九件 兵刃,仍毫无惧色,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时间一长,必做剑下幽魂。但剑网 如织,毫无空隙,又脱不出身,心中焦灼万分。眼看雄威堡精英尽失,难免灭堡之 祸,不禁面现悲痛之色。高手过招,最忌分神,赵忠豪此时一分神,手中便慢了下 来,忽觉胸前一凉,“嘶”被拉开半尺长的口子,血花飞溅,胸前吃痛,动作一窒, 背后复中一掌,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口血狂喷,“七星剑”明阳子见机不可失,手 中长剑急舞,化作三朵剑花,直刺双肩、咽喉,赵忠豪一式“铁板倒挂”,翻身避 过,“飘雨剑”顾九州看准时机,在赵忠豪落地刹那,挥剑削向额头,赵忠豪急低 头闪避,却慢了一分,被一剑削掉发结,登时披头散发,再加上满身血污,面如死 灰,完全失去往日的潇洒风度,在淡薄的暮色中,直似一只从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 恶鬼。 赵忠豪屹立在九人核心,环顾四周,满院狼藉,怒极反笑,到最后竟痛哭起来, 猛提一口真气,大喝一声,击在天灵上,数条黑紫的乌蛇顺面流下,双目圆睁,僵 直倒地。雄威堡灭了,但九派亦付出惨重的代价,死伤数百人,剩余弟子亦非常疲 惫,坐在原地打坐,恢复损耗的内元。 蓦地,天上飞来一群黑鸦,迅速向雄威堡逼近,他们的移动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转眼即至,“飕飕飕”衣袂风声过处,凄凉的雄威堡中,已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巾 蒙面剑士所占,他们阵容整洁,多而不乱,一看便知受过特殊训练。黑衣武士中缓 缓行出四人,高矮不齐,阴冷的目光中充满无穷杀机。九派掌门见状,暗换一个眼 色,趋步上前,正欲发问,四名黑衣人齐声说道:“天理教护教四使恭迎教主至尊。” 躬身分立两侧。群雄好奇地翘首以待,只见一名身形魁伟的黑衣人飘然而至,群雄 面面相觑,不知天理教主来此何为!少林无戒高宣一声佛号道:“教主大驾来此, 有何见教?”“老夫成立天理教,旨在维护和平,减少武林中无谓的死伤及调解武 林纠纷,听闻尔等倚多欺少,来雄威堡挑衅滋事,老夫本意是来调解,孰知尔等竟 猖狂如斯,恃众凌寡,将雄威一堡尽数杀绝,有尔等在,不知要在江湖上兴起多少 风浪,更不知有多少人枉死。今日老夫便为武林除害。”“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 矣。赵忠豪恃艺滥杀无辜,我等正为出凶孽而来,施主怎可颠倒是非!”“事实摆 在眼前,尔等尚敢狡辩!真是可恶至极。四使何在,先除此恶僧。”“领教主法谕。” 四人不知如何移动,已到无戒面前,阴恻恻道:“秃驴找死,竟敢顶撞教主至尊, 让本使先超度你去见佛祖。”说罢,右掌缓缓抬至胸前,群雄真为无戒捏了一把冷 汗,“看掌!”单掌一挥,一道狂飙应手而发,无戒正欲以大弥陀掌相迎,忽觉眼 前一花,“轰”劲风激荡,二人各退一步,巡查使缓神一看,不禁怔在当地,其他 三使亦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最为震惊的却是那教主至尊,脱口道:“你没死?” “你不死我怎么舍得死呢!”来人正是仇英杰,他从容地从身上取下三支凤尾,身 上竟毫无损伤,道:“我料定你会现身收拾残局,不过我没想到你竟是堂堂天理教 主!说!南霸天现在何处?”“哈哈…,没想到老夫阴沟里翻船,八十老娘倒绷孩 儿手,既然你没死那他们也是演戏的吧!”“不错!我就要看看倒地是谁在操纵武 林大屠杀!”赵忠豪来到仇英杰身旁道。“妙!既然赵堡主无恙,老夫便无理由留 下来了,我们走。”“你以为今天还能走得了吗?”地上的“死尸”转眼全部“复 活”,手执利刃将天理教一干人等团团围定。“哦!老夫倒要试试,不过事先声明 一件事。”“你还有何鬼花招?”“老夫近日抓到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似乎与仇 少侠甚是熟稔,还说仇少侠的武功有多么了得,可惜呀…”“可惜什么?”“少侠, 别上了这奸贼的当。”赵忠豪在一旁告诫道。“在下自有分寸,你到底想说什么?” “可惜,若是两天之内老夫回不去,那位姑娘恐怕就玉殒香消了。”“好,你走!” “少侠不可放他走,无异纵虎归山哪!少侠三思。”“诸位掌门的心情,在下非常 理解,不过也请诸位为在下想想,在下的义妹身处虎穴,命在旦夕,在下不得不如 此。今日之事,在下会有一个交代的。”群雄默然。“仇少侠果是有情有义之人, 老夫临行之际,那位姑娘再三叮嘱,务必请少侠去看看她,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好!不过我不会与你同行,你告知我什么地方,过几日我自会去的。”“这…” 天理教主为难道:“好吧,两日之后,少侠去镇上异乡酒楼,老夫派人相候,如何?” “好。”仇英杰不假思索,便一口答应,天理教主干笑两声道:“那老夫就告辞了。 哈…哈…”黑衣人井然有序地退走。群雄无奈地看着天理教众退走,发出一阵阵长 吁短叹。仇英杰自知无颜再呆下去,本想道别,再看看众人责怪的目光,便将到嘴 边的话咽了下去,晃身奔离雄威堡。其实即便仇英杰不让天理教主走,靠他们也根 本留不住天理教主,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此次能瞒过天理教主,实属不易。第一,群雄齐聚绝云峰,旨在消灭雄威堡, 摆不摆筵席根本无关紧要,设宴只是掩人耳目,让天理教探子看的,借宴会发给群 雄染布的染料。第二,雄威堡赵忠豪做寿亦非偶然,而是赵忠豪特意安排,借此大 量购买家禽家畜,从而得到血囊。若是天理教主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雄威堡众所 流之血与九派中人所流颜色并不相同,但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百密一疏,以致功 败垂成。第三,如果你看得够仔细的话,仇英杰曾对赵忠豪说过“你死后即知”的 话,其实此言是暗示赵忠豪,只要他死,雄威堡灭,真凶就会出现。 仇英杰离开雄威堡之后,忙赶到镇上,已近拂晓。拖着沉重的脚步,茫然地行 在大街上,忽然三条人影一闪而过,其中一人惊咦一声道:“这不是仇兄弟吗!” 仇英杰闻声望去,喜形于色道:“三位兄长怎会到此啊?”“我们来找秋萍的。自 从你上次走后,那丫头一直茶饭不思,我们本想过一阵就会好了,谁知,那丫头竟 留了封书信,跑了!我们担心,就出来四下找,最近听朋友说,她来了此地,便火 急火燎的赶来了。”“啊!”“怎么了?”“天理教最近抓了位姑娘,而且还认识 小弟,不会是萍妹吧?”“此话当真?”“天理教主亲口所说。”“这可如何是好 啊?她怎么会被天理教抓去呢?”“大哥莫急,此事因小弟而起,小弟一定把她找 回来。”“那就有劳贤弟了。贤弟脸色很难看,去大哥那儿歇会吧。”“多谢大哥。” 仇英杰跟随旗山三鸠回到住所,“巨翼鸠”王林道:“仇兄弟请进屋歇会,我 去去就来。”说罢,向一间小屋行去。仇英杰与二鸠进入房中,寒暄几句,王林跑 进来面带喜色道:“大哥,三弟,那人醒了。”“太好了,贤弟请稍候。”“三位 兄长请便。”三鸠片刻而返,仇英杰见三人垂头丧气,便道:“三位兄长怎么了?” “尖喙鸠”王森道:“我们兄弟三人寻找秋萍下落,偶经洛阳,正遇上震远镖局被 一群黑衣人屠杀,我们见一个普通镖师武功诡异,以一敌二,尚未落下风,但他内 功根基却很浅,我们不忍见此奇才死去,便出手相救,可是他表面无伤,内伤却极 重,至刚才方醒。哎!可是他身体虚弱,再加上内伤的折磨,又昏死过去了。” “震远镖局!”仇英杰激动地道。震远镖局堪称仇英杰第二个家,周天雄一家给他 的爱至今仍念念不忘。周天雄的死令他悲痛万分,如今他听到震远镖局尚有人生存 于世,可想而知,他有多高兴。三鸠见他如此神情奇道:“贤弟何事如此高兴啊?” “小弟…小弟去看看。”由于过度兴奋与激动,竟口吃起来。仇英杰来到那间小屋, 只见木榻上仰卧着一位少年,双目紧闭,面无血色,气息奄奄。仇英杰心弦一震, 一个箭步窜到榻前,轻抚着少年的脸道:“虎弟,为何会如此啊!虎弟,只要有大 哥在,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扶起李虎,以深厚内力为李虎疗伤。三鸠见到此情此 景,暗暗佩服仇英杰竟不惜损耗自身内力为那少年疗伤,但他们却不知,在仇英杰 心中早已把与他同病相怜的李虎看作兄弟,亲兄弟! 第三日,也正是仇英杰与天理教主相约之期,仇英杰大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为 李虎疗伤。两个时辰之后,他出来道:“三位兄长,小弟去赴约了,这位小兄弟请 三位兄长代为照顾,若是小弟有什么不测,请转告他,伤好后,勿念报仇,从此退 出江湖。告辞了。”“贤弟保重!我们一定照顾好他,你就放心去吧。”三人目送 仇英杰离去。王森道:“此人年纪轻轻,却是侠肝义胆,真令人心折!”王林、王 木点头称是。 仇英杰来到异乡酒楼,拣一处角落坐下,小二过来道:“刚才有位客官留下此 信,让小的交给公子。”仇英杰接过信函,过目之后,急匆匆奔出城外,来到一处 乱葬岗,杂草丛生,残碑断碣,荒冢空坟,遍地皆是。他伫立在荒坟中,静候带路 人到来。 忽然,一条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他背后,躬身道:“仇少侠,教主有请。”仇 英杰头也不回道:“使者先行。”黑衣使者身影一闪,飘出三丈,转眼间,奔出五 六十丈外,他存心要给仇英杰一个下马威,是以使出全力。回头望去,不见仇英杰 踪影,心中正暗自得意,忽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使者请先行,我不识路。”黑 衣使者悚然一惊,骇异地看了仇英杰一眼,急向前奔去,忖道:“他的武功竟如此 高深莫测,怪不得教主会如此看重此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后,疾驰在荒郊中, 到一片密林前,黑衣使者道:“仇少侠,请蒙上此巾。”仇英杰接过黑巾,看了一 眼,道:“若是我不蒙呢?”“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请少侠别令小人为难。”口中 虽不答应,但还是蒙上了黑巾,黑衣使者将手中剑鞘一头递给仇英杰手中,拉着他 七转十八弯,走了半天,忽然驻足道:“到了,少侠可解下眼睛上的布条了。”仇 英杰将黑巾扯下,只见面前景物焕然一新。一座气势宏伟的宫殿巍然坐落在面前, 飞檐流瓦,金碧辉煌,若非有约在先,必定会以为自己身处皇宫之中。金漆大门两 侧分立八名黑衣剑士,令人心颤。 在使者带领下,进入大殿,使者轻声道:“少侠请稍候。”仇英杰待搭不理地 应了一声。使者离去后,仇英杰乘隙看了一下大殿,八根红漆柱分立两边,柱上盘 着两条棱角峥嵘的金龙,张牙舞爪,盘旋欲飞。地板光滑如镜,两侧整齐摆着二十 余张座椅,大殿正中一张虎啸图,威风凛凛,威慑八方。图的前面一把五尺宽的金 黄座椅,椅背上镂空雕着一条盘旋飞舞的金龙,龙头伸出椅背正对椅中,龙口中衔 着一颗拳大夜明珠,照得殿中蓬壁生辉。座椅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匾,黑底金字,书 着“龙虎堂”。正在此刻,一位身材伟岸的中年人缓步行出,干咳一声,仇英杰恍 若未闻,中年人微微不悦,坐到金椅上,道:“仇少侠远道而来,恕本座教务繁冗, 怠慢了少侠。”仇英杰回头正视着教主,只见他面皮白皙,长髯过颈,一副文弱书 生的模样,但其微睁的双目中,目光深邃,一看便知其城府极深,鼻梁挺直,一张 覆舟口显得那么倨傲。这张脸不能不算英俊,但却令人有一种看一眼不想看第二眼 之感。身着黑衫,脚踏黑面白底快靴,正襟威坐,俨然是一位君临天下的武林盟主, 但仔细观之,却不免有些做作之态。仇英杰道:“你不是说,那位姑娘要见我吗? 请教主带她来吧。”“少侠何必如此着急。来人。”殿外一名婢女手捧银盘,盘中 两只金杯,一把凤嘴壶,行至仇英杰面前,为他斟满一杯酒,仇英杰斜睨一眼教主, 又看看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天理教主放声大笑道:“爽快!少侠就不怕本座 这酒中有毒吗?”“身处虎穴,纵然酒中无毒,我也未必能生离虎口。”“少侠好 胆识。带王姑娘来。”片刻,一位端庄靓丽的少女姗姗而入,见仇英杰惊呼道: “仇大哥!你为何会来此?”仇英杰闻言,疑云顿起,忖道:“不是她让我来的吗? 她为何不知呢!我继续演下去,还是点破呢?”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