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家风云 酉时到来后,京城的长安街聚仙居往往人满为患,店小二跑进跑出的招呼客人, 忙得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店内纷嚷喧哗,甚为热闹,洒菜的香气飘到街上,吸引 着来往的过客。 不知何时,店门处已站着一个身套黑袍,连头脸也罩住了的客人。 屋内的吵闹声,顿时小了下来,人人都看着这个着装怪异的家伙。 店小二忙着上前招呼:“哟,这位客官,真不巧,我们这儿高档的雅座全满了, 现在只有门边上这里还空着一桌,您将就点儿?” 黑袍客缓缓走到那张空桌上坐了下来,问道:“你们这儿什么菜最有名?”听 声音是个青年男子。店小二接口道:“嘿,客官,听您口音是外地来的吧,我们长 安街聚仙居的招牌菜,莫过于外焦里嫩的灌肠了,有所谓‘猪肠红粉一时煎,辣蒜 咸盐说美鲜。已腐油腥同腊味,屠门大嚼亦堪怜。’嘿嘿,口味香脆咸辣,那好吃 可不是吹的!客官,您要不要尝尝?” 黑袍客道:“好!就来一份灌肠。另外再上两三样小菜,一壶好洒。”店小二 忙答应着去了,其他食客见这黑袍人再无奇特的地方,也渐渐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待诸菜上齐,黑袍客刚拿起筷子,一个青年公子踱进店来,左右打量了几眼, 便走到这张桌旁坐下,背朝店外,正位于黑袍客对面。 店小二见这名公子十八九岁年纪,面容十分俊秀,肤色白腻。头上带了帽子, 服饰颇为华贵。又见他自行入座,还以为是黑袍人请的宾客,也就没上前招呼。 那公子拿起一只洒杯,对黑袍客笑道:“咱们也算有缘,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把杯子递向黑袍客。突然手腕一翻,扣住了对方手上脉门,左手伸过接住了洒 杯,随即沉声道:“得罪了!” 刚说完这句话,十多个公差闯进店门,一个额上有条长长疤痕的中年汉子似是 这帮家伙的头领,命众人楼上楼下的搜查,神态凶狠。其中一个公差道:“大人, 好像不在这儿。”那疤脸汉点点头,转身欲出,忽然一眼瞥见门边黑袍客这桌,左 手一招,余人全部围了上去。 疤脸汉喝道:“喂,你这人鬼鬼祟祟蒙着头脸干什么,揭开来让大爷瞧瞧!” 黑袍客道:“老兄,找人像你这样是行不通的。有个故事叫买椟还珠,又有句 话叫做舍近求远,怎么,还不明白,其实你们要找的人就……”忽觉手上脉门一紧, 摇了摇头,转而对那公子道:“姑娘,他们要找的是你,这可和我没关系!”说话 间右手一收,已摆脱了对方控制。 疤脸汉尚未明白过来,忽觉小腹一痛,那名女扮男装的姑娘早已跃起向店门外 冲去,那些公差忙叫道:“在这儿,快围住了!”眨眼之间,那姑娘已和众人缠斗 在一起,店内立时翻桌倒椅,乱成一团,许多食客纷纷走避。忽听一声暴吼,那疤 脸汉也加入了战团。他先前突遭偷袭,已受重创,但现在仍能再战,可见内功奇高。 只见他上去后身形一晃,左手食指倏地伸出,已点中敌人肩头“云门穴”,余人趁 势一齐围上,把那姑娘绑了。 疤脸汉哈哈大笑,转头对黑袍客喝道:“喂,你这小子是和她一伙的么?” 黑袍客给自己倒了杯酒,问道:“你们”,说着指了指那姑娘,“抓她干什么?” 疤脸汉怒道:“小子,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最好识相些!” 黑袍客恍若不闻,吃了一口菜,又道:“没事就别乱抓人,还是放了她吧。” 疤脸汉大怒,一拳挥来,黑袍客右手拿筷,左拳迎击,只听“扑”的一声闷响, 再听“嘭”的一声,疤脸汉的身子已飞出店外,直撞破五六扇门窗。 众公差见状,纷纷怒喝,正待一齐出手,忽听门外一人喝道:“住手!” 有人认得来者的,忙道:“啊,是吏部的张大人。”“大人,这小子要跟我们 抢人。”“大人,这小子不识好歹,得好好教训他一番!” 张大人喝道:“都闭上你们的狗嘴!你们知不知道,这位是新来的宇大人,皇 上亲封的一等伯,授内阁学士,谁敢对他无礼!”转而恭恭敬敬地对宇华啸道: “大人,原来您在这儿呢。您的宅第已布置妥当,想请大人去看看满不满意。另外 下官已备好酒席,想请大人看完屋子后能够赏脸。” 宇华啸站起身道:“酒席不吃了。立刻去看房子。”走到张大人身前,命令道 :“把这姑娘放了。”又把店里的掌柜叫来,塞给他一锭金子,吩咐道:“这是饭 钱加上赔你的门窗桌椅钱,我那桌还没吃上几口,叫人给我打包带走!”趁众人目 瞪口呆之际,已飘然出屋。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