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浴血奋战 抗辽兵杨业棋差一着捍宋军斜轸自有妙计 根据先前安排,杨延昭先率领两万精骑,绕过陈家谷从东侧疾驰;杨业随后率 三万骑兵,直奔陈家谷全速前进。杨延玉则按照父亲指示等待发兵的最佳时机。 大约在杨业发兵的半个时辰之后,杨延玉率一万轻骑,对辽军驻扎的主营发动 进攻。 辽军这一方面也有一套战略方针。在辽军控制雄州地区之后,便先后派兵驻进 陈家谷:萧庄、孟云飞分别领五千人埋伏于陈家谷东北、西南两侧的高地。连克蔚、 寰两州之后,萧达览率两万人埋伏在南谷口附近,其余六万多辽兵驻扎在代州城前, 对潘美、杨业施加压力。此后两天,耶律斜轸为了避免引起宋军警觉,将主力部队 分成四队分别调往陈家谷:一队五千人由摩轲陀率领;一队一万人由石宽率领;一 队一万五千人由耶律博古率领;还有一队两万多人由耶律斜轸亲自率领。其中最先 出发的摩轲陀和石宽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剩下的不足一万人的队伍由耶律休哥压阵 仍在主营驻扎。 尽管辽军方面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耶律休哥看到宋军到来时还是吃了一 惊。不过沉稳的性格使他迅速镇定下来,立即组织士兵与宋军周旋。 杨延玉的任务是佯攻辽军,麻痹对手,而耶律休哥则是要拖延时间,引诱宋军 到陈家谷。一个是佯攻,一个是假打,两军打了半个时辰没有一兵一卒的损失。杨 延玉见辽军军营中果真没有太多辽军,知道父亲所料无错,信心大增,也不急于攻 击辽军,以便父亲有充足的时间作准备,于是继续佯攻。而耶律休哥见宋军只攻不 打,完全配合自己的策略,发现对方将领既不是潘美也不是杨业,心中感到十分蹊 跷。于是忙命人传信,将这一信息带给正在路上的耶律斜轸。 接到信息的耶律斜轸也感到十分古怪,寻思了一阵,便把事情掌握了个大概, 沉吟道:“杨业果非常人,的确不可小视。” 刚刚伤愈的耶律考明也随耶律斜轸而来,听到斜轸这么说,十分不解,在一旁 说道:“现在一切尽在元帅掌握之中,难道又有变故?” 斜轸解释道:“刚才收到休哥消息,称一队宋兵攻到了我军主营,人数大约一 万,这个数字并不太多,起码少于我先前的预料,这十分可疑。更加令人费解的是 对手并不急于进攻反倒玩起了佯攻,比我们还要有耐心。而且为首将领也不是潘美。 唯一的解释就是杨业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计划。若我所料无错,杨业已经出发了,并 能先我们一步到达陈家谷。” 耶律考明大吃一惊:“杨业想在我军主力未到之前,攻占陈家谷然后在那里等 我们羊入虎口。一招声东击西,一招暗度陈仓,再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果然够 厉害!” 斜轸点头道:“惟今之计只有先杨业一步赶到陈家谷布防。时间所剩无多,考 明,传我命令,全军全速前进!”转身对传信官说:“再给休哥传个口信,让他继 续与敌军周旋,麻痹对手,必要的时候对其进行歼灭。” 最早出发的杨延昭率领两万骑兵经过一个时辰的疾驰之后,终于绕到了陈家谷 北面。只等父亲派来的传令官下达命令。不多时,传令官骑快马赶到。得到指示的 杨延昭一声令下,两万骑兵兵分两路,分别进攻埋伏于两侧谷顶的辽兵。 陈家谷是个荒谷,周围数里之内不见树木生长,所以骑兵也可以在高地自由活 动。不过埋伏于此的辽军的主要任务是伏击,所以放弃了马上作战,再加上辽兵毫 无防备,面对天降神兵,不知所措,乱作一团。伏兵经过延昭一轮突击便已经死伤 大半。 而此时埋伏于南谷口的萧达览以及刚刚到达的摩轲陀和石宽,还没等弄清楚谷 顶的情况,就发现前方以极快的速度杀来了一队人马,看看旗号,认出是杨业的部 队,心中一惊,暗叫不妙。 一路疾驰的杨业部在确定了辽军驻扎的方位之后,一声令下,对萧达览部发动 了猛攻。刚准备起身反抗的辽军一下就被冲散了阵形。不过萧达览不愧为萧门的领 军人物,辽国军界最具实力的将领之一。他迅速镇定下来并有效地稳定了军心,重 新组织起了防御体系。这样两军便陷入了持久战。 遭到偷袭的萧庄、孟云飞部一击即溃,仅有部分兵力从北面突围。杨延昭听到 南谷口杀声四起,知道父亲大军已到,也顾不得北逃的辽兵,率本部向南支援杨业。 久攻不下的杨业有些焦急,毕竟他必须抢在耶律斜轸前面攻下陈家谷才有胜算, 否则将一败涂地。就在这时,在陈家谷西南出又杀出两队人马,为首一将便是南征 大元帅耶律斜轸。杨业大吃一惊,没想到耶律斜轸会来得这么快,暗叫不妙,只好 把希望寄托在潘美身上。 一路与耶律休哥佯攻假打的杨延玉见辽军似乎越打越慢,有耐心得过了头,心 下狐疑,难道情况有变?想到这里不禁为父亲担忧,于是下令全军撇下辽兵不管, 径直向陈家谷而去。耶律休哥见宋军突然加速往陈家谷方向去了,知道宋军改变了 策略,再想阻截宋军已经来不及,只好迅速调整阵型紧跟在宋军之后。两军疾驰了 不多时,也到了陈家谷。这样辽军全部兵力和宋军的主力部队便都聚集到了陈家谷 这个不毛之地。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向双方设想地那样发展,一场十万多人的大混战 就此展开。 拼杀了半个多时辰,形势越来越不利于宋军,杨业苦等潘美援军不到,只好苦 苦支撑。又过一会,延昭、延玉率各部逐渐向杨业主力靠拢。宋军完全被辽军困在 陈家谷口,形势及其被动。 尽管形势有利于辽军,可是耶律斜轸意在杨业,这样拼杀就算取胜也将付出伤 亡惨重的代价,不利于日后的军事行动。于是命耶律考明、耶律博古各率五千人重 新占领陈家谷两侧高地;命石宽部退到谷中,把守北谷口;再命萧达览部、耶律休 哥部分别从东、南两侧与西侧的本部夹击杨业,将其逼入谷中。辽军开始行动,场 面及其混乱。 杨业见辽军阵形大变,观察了一会,猜到耶律斜轸改变战术,要从三面夹攻本 部,忙命延昭、延玉分别从左右两路趁辽军阵形混乱突围,然后回代州求援。延昭、 延玉知道形势危急,事不宜迟,虽不想父亲独自支撑,可又苦于没有良策,只好率 领本部从左右两路突围。延昭所率精骑为宋军主力,装备精良,趁敌军混乱轻松突 围出去,一路狂奔向代州而去。而延玉所率轻骑几次从右路突围军不成功,无奈退 回到谷口。 在辽军的猛攻之下,宋军渐渐抵御不住,最后全面失控。无路可走的杨业父子 被迫进入了耶律斜轸精心设计好的包围圈。杨业苦苦等待的援军,则因潘美的故意 拖延而迟迟未到。一代名将就这样陷入死局。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