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初窥天道 那一天晚上风行阵并没有睡着,他时刻担心那条蛇乘夜跑出来偷袭他,等到了 第二天早上,他发觉洞口的那些菌子都不见了,于是放下心来。 “看来这条蛇要成精了,因此老天要降灾于它身上,让它见不得天日,如果真 是这样,那我有什么好怕的呢?”风行阵想道,白天它是不敢出来的,于是风行阵 抓紧时间修炼,以便能早日脱离苦海。 到了中午,下方传来了蓝衣的叫声,风行阵探出头去回话,两人在狂风呼啸中 大喊大叫了近半个时辰,方才罢休,在随后的几天里,两人渐渐形成了习惯,似乎 不这么喊上一通就不习惯了一样。 某一天,风行阵在打坐的时候注意到了青树上的那些红红的果子,心中一动, 便从平台上跳到了树上,这时候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轻盈了,本来可以爬下悬崖了的, 可是如此一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完天道第一层境界,他还是放弃了下去的 念头。 两人相隔这么远,身影看得并不清楚,所受的诱惑当然没那么大,偶尔寂寞来 临的时候,他们就隔着百余丈的距离大声问答,很快地寂寞就烟消云散了。 风行阵跳上了青树,摘了几个鲜红的果子后跳回平台,他自己是不敢轻易尝试 的,想了想,就将几个果子丢到洞口,“蛇老兄啊蛇老兄,别怪我拿你来做实验, 你修为高深,想来不会出什么事的。”他说道。 第二天,令他惊奇的是,那几个果子真的不见了,想来蛇老兄见多识广,一定 认出是好东西,于是当仁不让地受用了,反而是几个菌子剩在了那里。 “嘿嘿,你能吃得,那我当然也能吃,看来这东西比仙菌更好。”风行阵想道, 他再次摘了几个果子,将拳头大的果子一放到嘴边,刚张开大嘴,那果子就自动咕 噜滚进了嘴巴,然后挤进喉咙,一下子进了肚,倒把风行阵吓了一大跳。 “乖乖,这东西该不会是活的吧!”风行阵想道,那果子在肚中似乎化作了冰 冷的水,寒气从体内往外冒,这下他再也不敢吃第二个了。 寒气越来越甚,五腑六脏似乎都冻结起来了,他慌忙坐下,眼看着呼出的气变 成了白气,身上凝结成了滴滴水珠,眼睛也朦胧不清了,“蛇老兄啊蛇老兄,现在 可被你害苦了,你死了不要紧,我可是另外一个世界赶过来的啊,你老眼昏花,可 害死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在心中自怨自艾,却不敢动弹分毫,害怕自己 一动,身上被冻结的部分就碎了。 寒气从心头向全身散发,冰冻了他全身流动的血液,冰冻了在他身上盘旋的清 灵之气,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化作了冰雕,事实上他全身已经凝结出上了厚厚的一层 冰,连蓝衣在下面的叫喊声都听不到了。 全身已经麻木,只有他的思想意识还在活动,朦胧之间,他仿佛跳出了这个世 界,太阳什么时候下山的,还有月亮什么时候上来的,他通通不知道,也看不清, 这觉得这个世界朦朦胧胧,他的思想意识在这个世界中游荡,这个世界仿佛像一个 巨大的意识体,与他的意识融合在一起了。 “难道我已经死去了吗?”风行阵生出了奇怪的念头,整个世界模糊不清楚, 如同混沌,万事万物融为一体,他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甚至无法感应得到时间的流 逝。 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条闪亮的银河,一条生命之河,河中的每一滴水都凝聚了 无数个生命,同时河中倒影出无数个幻影,河水翻腾,荡起的每一朵细小的浪花化 作了心中千万个画面,这些画面如梦幻般从心头一闪而过,仿佛曾经发生在自己身 边,又仿佛发生在自己的将来,发生在无数个世界里。 意识由模糊再次变得清晰,他发现自己的意识漂浮在空中,大地是一张洁白的 纸,他的手指划过大地,洁白的纸上画下了美丽的山河,画面波澜壮阔,他的意识 从地面扫过,于是这些山河全部变成了真实的世界。 最后,他在美丽的大地上画下了美丽的仙子,然后仙子化身成了蓝衣,“风行 阵,你在哪里?”他听到她大声地呼唤自己的名字。 一道闪电刺破了长空,于是整个空间扭曲,变形,如同平静的湖面落入了一颗 巨石,一切景物烟消云散,风行阵猛地惊醒过来,云游的思想意识被生生拉回体内, 他睁开了眼睛,大雨倾盆,闪电漫天飞舞。 风行阵站了起来,身上的冰层寸寸破裂,这一刻他感应到了天地间的呼吸,与 他的呼吸紧紧相连,他感应到了天空正在积聚的雷电,闭上眼睛,天地间的一切变 化清晰地在他心头展现。 风行阵终于跨出了这一步,初窥天道,体内的灵气与天地之灵气息息相通,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子立刻飘了起来,心神一转,勉强控制着体内的灵气从空中 缓缓飘下,一道道惊雷在他头顶炸响,此等窥天地之术本应引起天劫,但他不是属 于这个世界的人,因此那些惊雷一个也没有炸到他身上。 “你终于肯下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蓝衣惊喜地问道。 “我初窥天道之门,可以离开这里了。”风行阵说道。 “那么你可以带我也离开这里吗?”蓝衣问道。 风行阵抱起了蓝衣,虽然她的身体很轻,但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飞起。 “还是不行,等我悟出了更深的境界后,才有能力带你离开。”风行阵无奈地 说道,这时他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欲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风行阵有时候在下面修炼,有时候到悬崖上修炼,可是天道 无穷,想要再进一步却很难了,他虽然可以御风而行,可是仅此而已,根本无法拟 物化形,更别说呼风唤雨,千变万化了。 那些仙菌和红果对他也没有什么帮助了,令他奇怪的是再也没看到那条蛇出现。 “既然天道修炼无法进展,那我还是修炼魔道算了,反正有了天道的基础,魔 道修炼起来也没那么多麻烦事了。”风行阵想道,于是开始修炼魔道。 天道注重修行于外,强调自身力量尽量与天地间的运行结合在一起,我为天地, 因此天道所展现出来的是天地间的浩然之气。 而魔道则注重修行于内,强调的主要是吸收天地之气化为己用,天地为我,展 现出来的是一种独立于天地之外,以天地为我所用的霸气。 当然傅青楼所创的天魔道术与六界中的各种道术大不相同,魔界中人可以修正 道,仙界中人也可以修邪道,关键在于修炼者的心罢了。 由天道转入魔道,却又是一番景象,而他与蓝衣的关系,则因为一场大雪而彻 底地改变了。 魔道修心,他通过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化为己有,心也渐渐地沉入了魔道之中, 走动间,目光中流露出无形的气势,渐渐地显得霸道起来。 修炼了十多天后,风行阵突然动了抓河中的鱼烤来吃的念头,把这个注意告诉 了蓝衣,引起了蓝衣的极大不满,“河中最老的鱼告诉我,它已经修炼几百年了, 这里的鱼都是它的子孙,你怎么好在它面前动这个念头呢?”她说道。 “那么我就先将那条老鱼抓来吃了,听说这样有道行的鱼都修炼有内丹,只要 吃了它的内丹,我就可以突破下一境界,到时候腾云驾雾带你出去。”风行阵说道。 “呸,那你还不如先吃了我!”蓝衣大声说道,竟然动了怒,风行阵成了她眼 中的恶人。 “吃了你?”风行阵一愣,“你不怕我那样对付你么?”他问道。 “怎么样?”蓝衣问道。 风行阵心中一动,现在天道已经入门,在他的心目中两人朝夕相处,蓝衣早应 该是他的人了,只是她天真无邪,自己不好对她说而已。 “蓝衣,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好么?”他说着抱住了蓝衣,张嘴就去吻她的樱桃 小嘴,修炼了魔道之后,他的心渐渐地又变了,做出如此举动,他心中再也没有犯 罪的念头。 蓝衣心中发慌,又不知他要干什么,咬紧牙关,哪里让他得呈。 风行阵双手摸向她的胳膊下去咯吱她,蓝衣忍不住张嘴要笑,风行阵的舌头乘 机攻了进去,蓝衣挣扎了一阵,两条舌头交织在一起。 一股从没有过的原始欲望在蓝衣体内生长,她突然害怕起来,那根粗硬的东西 滚烫地抵在她的下面,想到风行阵刚才所说的话,她突然升出了一种奇怪的念头, “他会不会吃了我?”她想。 舌头猛地一痛,风行阵被蓝衣使劲推倒在地,他猛地清醒过来,只见蓝衣连退 了几步,神情极是惶恐,原来风行阵的舌头已经被她咬伤了。 “我刚才竟然试图诱奸她!”风行阵心头一跳,“我什么时候又变得如此了呢? 难道是因为修炼魔道的缘故吗?” “你……你想干什么?”蓝衣惊恐地问道。 风行阵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河中,恰好一对鸳鸯从上游下。 “蓝衣,你看那对鸳鸯,它们是成双成对的,这是天道运行之理,男人和女人 也一样。”他指着那对鸳鸯说道。 “哼,我才不信呢,世上仙佛神圣独来独往,也没见他们成双成对。”蓝衣说 道,“再说成双成对又怎么样呢?” “你没有印象了吗?你的父母难道不是成双成对的?要不然你从哪里来?”风 行阵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有很多位母亲,再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蓝衣问道。 风行阵摇了摇头,“傻丫头,你还是不懂,我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呢,以为我们 会像它们那样。”风行阵指着那对鸳鸯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过来的,我修炼 魔道,没想到会伤害你。”他说着腾身飞起,魔欲再次膨胀。 蓝衣怔怔地望着风行阵飞上了悬崖,“我喜欢你,跟它们有什么关系呢?”她 好奇地想道,然后随手丢出一块石头,没想到竟然打中了一只鸳鸯的脑袋,将那只 倒霉的鸳鸯打倒了。 “啊呀,对不起!”蓝衣急忙跳入水中,将那只鸳鸯捞起,另外一只鸳鸯却不 离开,只是在她身边不停地转来转去,发出了一声声悲鸣。 “小东西,你很难过是吗?不过它并没有死呢?”她说着朝那只鸳鸯吹了一口 气,于是那只鸳鸯立刻活了过来,两只鸳鸯高兴地飞走了。 “他生气了,其实我也很难过呢,为什么他来了以后我老是想着他呢?”蓝衣 好奇地说道。 这时候魔欲膨胀的风行阵想到了那条蟒蛇,他只想把那条蟒蛇杀死,然后喝下 它的血,什么也不顾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