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茶楼谜案书斋铜锁 尤困没有回答。 只是握紧她的手,慢慢的走了过去。 他必须走过去,因为这是到二楼的唯一通道。 她还在笑着,虽然很美,此刻看上去,却有点可怕。 她为什么要笑? 尤困走近了少女,少女的茫然无光的眼神已说明她也死了。 这两位少女为什么在笑的时候,被人杀了。 又是被谁所杀呢? 静。 一切太静了! 刚才凝香茶楼里那一缕隐隐约约的琴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 楼外阳光灿烂,楼内却阴森恐怖。 他们匆匆下了楼梯,二楼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尤困推开二楼一间“淡云阁”的房门。 一个人也没有! 连续推开几间房门,都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偌大的茶楼怎会连一个人都没有呢? 他们快速来到一楼,不论房里房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这栋七层巍峨耸立的凝香茶楼里面只有四个人,而且两个已经死了! 尤困想快速逃离这地方。 可是,大门已经被紧紧锁住了。 无可置疑!这是一个局! 一个要将尤困擒住的局! 一个在江心失手,却在江南得手的局! 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尤困很冷静坐在一楼客厅里,叶萧萧没有说话,也只是静静的坐着。 他想呼喊,既然是局,呼喊又怎会有效呢? 更何况在这里发出的声音都会被反射分解,还不如省点力气。 已经是傍晚。 因为尤困的肚子有点饿了,尤困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 “少主人,我去找点吃的。” “不必了。” “为什么?这栋豪华的茶楼难道没有吃的?” “平日里肯定有,但现在肯定没有。” “为什么?” “他们想抓住我,却不杀我,无非想利用我——” “我们是不会答应他们的!”叶萧萧虽然有些气愤,却还是静静的道。 “正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是不会答应他们的,所以他们必须饿着我们,渴着我们, 等我们奄奄一息到快饿死、快渴死的时候,他们会用水和食物作为他们的条件!” “尤困,你果然聪明!难怪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又一声低沉的声音道。 尤困没有去理会这声音。 “他们是谁?会不会是宋贫和诸葛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尤困没有回答。 “少主人,你是怎么知道,‘清水阁’房门外有人死了呢?”她忽然问。 她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也正因如此,金水水才会培养她。 她知道,要想成为一名名流剑客,不仅要有精湛的剑术,更重要的是分析能力。 而这种能力就必须要通过不断的虚心学习才能获得。 做剑客如此,做其他的事情不也要虚心的学习吗? “其实,我并不知道。” “那少主人——”她不解的问。 “因为我进门时候,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让你看门,只是让你看看有没有事情 发生。没想到——” “缺少点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偌大的茶楼,接待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的人。出于礼貌,接待 他们的应该是笑脸相迎的人,而不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而接待我们的两位少女恰 是一脸冷冰冰。” “原来缺少点笑容!”她豁然开朗道。 “可惜,当我发现时候,已经迟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 “等到什么时候?” “放心,他们是不会让我们死的。我想,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出现。” “主谋若会出现,我非杀了他不可!” “恐怕,到时候,我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 应该是深夜了。 为了保持体力,他们都沉默着。 可是,尤困能感觉到叶萧萧在颤抖。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冷。”尤困问。 “是,不过,我可以坚持。” “奇怪,我却很热。难道——” “少主人,怎么了?” “难道——我们所喝的那杯茶里面有人下了药?” “现在我们——” “可惜呀,可惜!这种茶你们喝得太少,药力这么晚才发作,害得我看不见你 们的要干的好事。嘬嘬嘬——你们抱在一起了吗?哈哈哈——”低沉的声音竟然叹 息着道。 “春药?”尤困惊道。 “春药。”叶萧萧也小声不约而同的道。 突然,叶萧萧一声惊叫,像是被什么东西击倒。 接着,一声剧烈响动。 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哈哈哈——尤困,表面看上去你是个冷面君子,其实你不也是个好色之徒吗?” 低沉的声音嘲笑道。 这几天,孟诗词心情很遭,她很少说话。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似乎也想将眷恋林晚星的心给关住。 可惜—— 她越是勉强自己,这种眷恋越是强烈。 无奈之余,她只有徘徊在倾香湖与花蝶谷之间。 希望在这里,她还能遇见他。 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没有。 丝毫没有他的踪影。 一天又这么的过去了。 她有些失望。 她,哭了。 哭泣不是为其他,而是那种罪恶感又像毒蛇般吞噬着她的灵魂,让她无法原谅 自己。 可是,如果不想他,那种刻骨的相思之痛又像无数根毒针般刺扎着她的心灵。 她矛盾,她痛苦,她无助! 她不禁在问自己,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尤困,还是为了家人,还是为自己? 难道自己的余下的半生就这样在痛苦的矛盾中挣扎度过吗? 她很早的上床休息了。 其实,她并不很累。 只是想尽快跟他在一起。 可是,她翻来覆去的偏偏睡不着。 她燃起了灯,孤灯下她显得更加孤单、更加寂寞。 “少夫人,睡了吗?”门外有人喊她。 “是杨柳吗?” “是。” 门开了。 杨柳端着一小碗药汤,放在桌上。 “少夫人,喝了吧。昨日受了凉,要不会生病的。少主人回来,我不好向他交 待。” “你放着吧。”她无力的道。 “少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出去吧。”她用力的占了起来,大声道。 显得有些焦躁。 她一向都是很文静的女人,很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的女人。 可是现在—— 她变了。 也许只有女人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改变。 说完后,她却沉沉的、重重的倒了下去。 “少夫人,少夫人——怎么了?”杨柳急忙道。 不知道何时,天已经亮了。 叶萧萧疲倦的在地上醒了过来,她的头还在隐隐的痛。 她模糊的看见尤困也倒在地上。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少主人,少主人——你怎么了?” 尤困也醒了过来。 “你的头,很痛吗?”尤困也很疲倦问。 他们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一粒饭,喝一滴水了。 “有一点。” “对不起,我下手恐怕重了点。” “是少主人,你?” “我会怕我们会作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他似乎也有些害羞。 “是我不好,没有很好的照顾少主人。” “没关系,他们想饿着我们。他们想得也太天真了。” “可我现在已经受不了。” 她的忍受力的确与尤困不同,尤困小时候就和他母亲过着的就是沿街乞讨的生 活,饱尝缺衣少食的痛苦。 所以,饥饿、寒冷时是决不能令他屈服的! 尽管他们的嘴唇都已经裂开,都已渗出血丝。 忽然,尤困发现有个小竹筒自二楼楼梯向下滚了下来,滚到叶萧萧的脚下。 “少主人,这是什么?” “别动。”尤困谨慎的道。 她还是很好奇,她坐了过来,痴痴的盯着这个小竹筒。 竹筒里面是什么? 她知道了,里面是水! 水! 纯净的水! 因为有些水已经渗了出来。 此刻,他们最需要的的确是水,而出现的竟然就是水! “是水!”她高兴的似乎要到叫起来,可惜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 “的确是水,可是——” 她知道尤困的意思,因为她再也不想被春药折磨第二次,也许这次比春药更可 怕,所以只是痴痴的看着这个盛满水的竹筒,希望能给自己解渴。 看见水,却不能喝,这的确是一种煎熬。 更可怕的是,却不知道这种煎熬还有熬多久? “少主人,他们还要将我们关几天?” “不知道,就看我们能撑得住几天。” “他们真的要在我们奄奄一息的时候出现吗?” “也许吧。” 突然,大门开了。 一道强烈的阳光直射进来,他们不由自主地闭起眼睛。 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有四个人。 一位是翩翩粉红色的公子,身边站着一位身着洁白色衣裙的少女,他们的身后 便是两位黑衣杀手。 可是翩翩粉红公子身上似乎缺了点什么。 一阵急风从门外快速掠过,吹起了粉红公子的左袖。 原来,粉红公子左袖空空。 要不是粉红公子少了左边胳膊,他就是世间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子。 “他们来了——”叶萧萧惊道。 叶萧萧想站起身来出手击倒这为粉红公子,可惜迟了。 一位黑衣人的一柄钢刀已经架在的她柔软细白的脖子上。 饿了一天一夜,她实在没有多大的力气了。更何况她一位女子。 “公子,他就是尤困。”另一位黑衣小声道。 “尤公子,请坐。”粉红公子彬彬有礼道。 白衣少女将尤困温柔的扶了起来。 “你们千方百计要抓住我,到底要我干什么,就说吧。”尤困静静的道。 粉红公子右手打了一个手势,大门外一位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并没有拿刀。 而是一张纸和一支笔。 “听说你有六大布庄,可是人们都知道江南施云凤,浙江孟字书,另外四个却 不得而知,希望你能把其余四个写下来。”粉红公子微笑着道。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我不让世人知道其余四个吗?”尤困反问道。 “当然知道。因为他们对你太重要,是你庞大基业的支柱,你不想他们都被你 的天敌宋贫陷害和收买,所以便这样。” “原来你是知道的——” “知道还来问。不是多此一举吗?”叶萧萧愤愤的道。 “我也知道,你最爱的是你的事业。可是,我就是要你亲眼看见你的支柱被毁, 尝尝失去最爱的滋味!”粉红公子还在微笑着说出这些话。 “原来施云凤是被你害死的。”尤困沉沉道,语声中充满了悲伤。 “哼。是又怎样?” “如果我不写呢?你是否会杀了我?” “不会,不会。我是不会杀你的,不过我想看看翩翩公子尤困如果缺了一支胳 膊少了一条腿,缺一只耳朵或鼻子的,还会不会是许多妙龄少女所仰慕的对象呢?” “你敢?”叶萧萧道。 “你觉得我不敢吗?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我史佳仁不敢做的事情?不信吗? 我做给你看看。来人!” 史佳仁还在微笑。 “将他的左手剁下来!” 一位黑衣人按住了尤困,门外窜进了另一名黑衣人,拿起了一柄钢刀。 忽然,这名黑衣人,道:“公子,这小子太嚣张,不如将他右手剁下来。也让 他常常痛苦的滋味。” “不行,右手还留着,我还要他替我写字呢?” 尤困只是静静的做在那里,和往常的一样的冷静。 “你们——金水水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叶萧萧急忙道。 提到金水水,拿刀的黑衣人脸上的肌肉似乎抖了一下。 “金水水不就是个女人吗?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动手!” “是!” 叶萧萧也只能眼见大刀挥下,她也实在无能为力。 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奈的闭起眼睛—— 孟诗词醒了过来,杨柳在她床铺沿边微笑的坐着。 “你笑什么?我是怎么了?”孟诗词好奇的问。 “少夫人,不急。是好事,是喜事。” “什么喜事?” “少夫人有喜了。” “什么?你有没有弄错?”孟诗词惊道。 她并不开心。 因为女人那种天生属于母爱的责任心更加让她内心的那种罪恶感更加强烈。 “没有,吴疾亲自检查的。” “为什么不多找个大夫来检查?” “不行。” “为什么?” “难道少夫人忘记了少主人的吩咐了吗?” “什么吩咐?” 她似乎对尤困已经有些淡忘了。 “少主人说过,你们的卧室除了我和吴疾先生外,其他外人不可以进来。就连 水姑娘都不可以的。” 她似乎想起来了,她低沉的眉宇间忽然有了点生机。 因为这或许是尤困爱她唯一的证据,否则她甚至分不清尤困到底是爱她,还是 爱金水水! “看来从现在起,我必须时刻陪在少夫人的身边照顾了。少夫人,你不可以一 个人乱走动了,要是在发生上次那样危险的事情,少主人要是怪罪下来,那我可就 难脱干系了。” 孟诗词只是笑了笑,可是其间又有多少无奈。 因为她知道,之前她可以为自己而活,而现在要为自己腹中的孩子而活! 之前,她或许可以被叛自己丈夫,但现在是绝对不可以被叛自己的孩子! 她似乎也有点开心,因为她可以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来为自己的孩子来打算,而 不用沉醉于自己那个充满罪恶感的梦! 不用再沉醉于那个人的影子! 可是,她又能吗? 尤困是一个完美的人。 完美的不仅是他的事业,他的脾气,还有的他的身体。 所以,世上的确有许多妙龄少女将尤困视为完美的梦中情人。 可是现在,这一钢刀狠狠劈下来,少女们的美梦都要破碎了。 表情冷静的尤困虽然闭着眼睛,其实,他心里在后悔。 后悔他为什么从小不跟金水水学习武功,虽然他知道,世上有很多事情是非用 武力解决不可的。 其实,他很想跟金水水学习武功,但学习武功是需要吃苦的,而他从小就体弱 多病,身子骨很是虚弱。 否则,也不会受这种侮辱! 眼看这一钢刀就要劈了下来,突然,史佳仁大声道:“住手!” 黑衣人霎时停手,痴痴的站立在那里,像是大白天见到鬼。一动也不动。 因为史佳仁发现他的脖子上也架着柄钢刀。 是谁呢? 金水水! “史公子,真是眼急口快!要不然,以我家公子的手臂换取史公子的人头,只 怕史公子是要吃亏的。”金水水笑道。 “你要怎么样?”白衣少女惊道。 “我不要怎样,放了我家公子和那位蓝衣姑娘。” “都放了。”史佳仁道。 “你还不放了我哥哥?”白衣女子道。 “放,当然放。但必须让我家公子和蓝衣姑娘安全走出门外。” “让他们走。” 史佳仁道。 尤困和叶萧萧走到门外,才发现门外除了他们二人外,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 五名黑衣死人,都是被金水水击杀了。 金水水撤下大刀,轻轻的丢在地上,正要走。 史佳仁静静的问道:“你就是金水水?” “是。” “看来江湖传闻一点都不假,金水水与尤困的确是形影相随的。” “你以前不相信?”金水水问。 “的确,因为我知道,你们在江心分别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现在信了?” “信了。不过我有个问题还要请教你。” “请问。”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我觉你的胆子很大,连尤困你都敢明目张胆的动他!所以,我觉你背后 肯定有人支撑。这个人要么有权有势,要么武功高强。” “所以你不杀我,是因为你怕我,才不敢杀我。” “不,因为我们这次来江南,是有事情要查清楚,不想因杀人而惹来麻烦的。” “可是我已经告诉你们,施云凤是被我害死了。你又为什么不替他报仇呢?” “这只是你说的。而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会自己去查。” “好,尤困不愧是尤困。我史佳仁打心眼也有点佩服他了。”史佳仁道。 “不过,你也别得意,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施云凤真的是你害死的,我也会杀 了你。” “这么说,你的武功的确很高。” “难道你不相信?”金水水笑问。 “我只是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金水水的真实身份?” “金水水就是金水水,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 “根据我的查探,如今江湖上,年轻绝顶的女杀手便是‘羞女剑’。所以——” “所以,你以为我是‘羞女剑’?” “这个关系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 “噢?”金水水吃惊的道。 “因为我也一直在找‘羞女剑’。金姑娘刚才也看见了,我的这些杀手的资质 实在太差了。” “就算你找到了,‘羞女剑’也未必会投靠你。” “我不信。” “噢?” “因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难道金姑娘不也是看中尤困的钱财跟随他的吗?” “不过我告诉你,钱虽然可以做很多事情,但钱并不能解决一切事情。” “钱虽然不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刀呢?” 谁也不会料到,如此文静的史佳仁突然话锋一转。 金水水也有些意外,所以她专心的静静的看着史佳仁的双眼。 她却不知道,史佳仁说的“刀”,只不是个暗示。 金水水根本不会想到,两柄黑衣人的钢刀从她的背后向她狠狠地斜劈过来。 快如疾风。 霎时,鲜血奔射而出,染红一块地面。 当然不是金水水的鲜血。 可是史佳仁并没有看见金水水是如何出手,只是觉得她的左手动了一下,之后 两柄钢刀的刀尖便插在黑衣人自己的脖子里。 “哇!”白衣少女惊道。 “你想杀我?”金水水笑问。 “不,我只是想弄清楚我的杀手在金姑娘面前到底有多么不堪一击。” “明白了吗?” “明白,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难道你的背后长着眼睛?” “背后没有。” “噢?那你怎么知道背后有两柄刀呢?” “因为我看见了你眼睛里所反射的两道刀光。” “原来如此,可惜——” 史佳仁忽然闭起眼睛,沉思起来。 “可惜什么?”金水水笑问。 “可惜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要出家做尼姑了。” 出家做尼姑?! 金水水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尼姑,所以,史佳仁的这句话让金水水一头雾水。 “为什么?”金水水惊问。 “因为——” “为”字的话音未落,金水水身后的白衣女子衣袖里的短剑,立刻刺出。 快如闪电。 金水水还在专心的等待着史佳仁的回答,而史佳仁却还在闭着眼睛沉思。 但是突然,有一个想法快速从金水水的脑海中闪过! 莫非? 果然,白衣女子的剑还是被金水水折断了。 史佳仁睁大双眼,惊道:“你——你——” “闭着眼睛!尼姑!你是想这位姑娘用这柄剑削去我的头发,是吗?”金水水 笑问。 史佳仁无话可说。 “公子,我该走了,我想你应该玩够了。”金水水笑道。 “我这么想尽办法要伤你,你不生气?” “年轻人都希望向高度挑战。这说明你有志气,有志气的年轻人我是不会杀的。” 史佳仁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仿佛自己已经七老八十岁了。 可是,自己手下的武功的确不如她,只好无奈的听了一番教训后,便让她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拾起了那个竹筒。 金水水看见门外尤困的裂开嘴唇,她的笑容似乎有些黯淡。 “少主人,给。”金水水道。 “这个——”叶萧萧惊道。 “怎么了?”金水水问。 “这水能喝吗?”叶萧萧惊问。 “当然。” “为什么?” “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金水水笑道。 “你早就已经知道我们被关在茶楼里面?”尤困问。 “我也是刚刚到。” “那水姑娘为什么不救出我们呢?”叶萧萧问。 “因为我想查出幕后黑手?” “不就是史佳仁吗?” “表面上是。” “为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 金水水没有再说话,只是和尤困对望了一眼。 “小灵童去了哪里?”尤困忽然问。 “江南布庄的旧址。” “小灵童一个人在哪里?” “不,有一个人在陪着?” “是他么?” “是。” “你去让他两个来一趟‘吊死亭’。” “是。”金水水道。 秋月居。 一栋豪华的别院。 秋月居的大厅里,布置很简朴。 一张屏风,两张茶几,四只竹椅,八盆盆景,十六种花草摆放的位置都很考究。 显然,秋月居的主人也是个很清雅之士。 此刻的厅内却站立着一个人。 史佳仁。 他没有坐下来,虽然四只竹椅都是空着的,也很干净。 “史公子为何不坐下来呢?”一个声音颇温柔男人问道。 这个人没有露面,只是坐在屏风后面。 “在下不敢。” 史佳仁小声道。 “公子何出此言?”温柔男人倒。 “因为伤感先生您交代的任务,我并没有完成。” 史佳仁似乎有点颤抖。 “没关系,这都不能责怪你。毕竟尤困的确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一两次 失手在所难免。只要最后胜利了才是真正的成功!知道吗?” “是,在下明白。” “那封信,你交给你妹妹了吗?” “交了。伤感先生的话,我怎敢忘记呢!那么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问得好。看来你是真的想做一番大事情。好。我告诉你,不久尤困就会在‘ 吊死亭’出现,那里的杀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只要将一个小孩带在身边,不怕 尤困不说出另外四位庄主下落。”温柔的声音自信的道。 “小孩?什么小孩?尤困才刚刚成亲,哪里来的小孩,这小孩能够威胁尤困吗?” “这个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 “在下可否冒昧的问伤感先生一句。” “你问吧,至于会不会回答就要看我的了。” “据在下所知,这一个月以来,这秋月居只有我来过这里,就连吃饭都是我亲 自送来,您就根本没有离开过秋月居。为什么您会知道尤困详细的行踪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温柔的人静静的道。 “请问,伤感先生是否就是江湖传闻中一直隐没于江湖尤困的天敌宋贫宋先生?” “你认为呢?” “我觉得您就是宋先生。” “噢?为什么?” “因为当今世上只有宋先生才有资格与尤困斗,也只有宋先生才会想致尤困于 死地。毕竟尤困是宋先生唯一的竞争对手。” “分析的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尤困尝尝失去最爱的滋味。 当彻底毁掉尤困的布庄以后,我会让你成就一番事业。男人嘛,一生就应该成就一 番事业。” “多谢宋先生!” “等一下,别叫我宋先生。还是称我‘伤感先生’吧。” “是,伤感先生,有一件事情,还需要您的指点。” “公子,请说。” “我的那些所谓杀手,资质太差了,都不是金水水的对手。我想知道,到哪里 可以找到能对抗金水水的的杀手?” “唉——恐怕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是金水水的对手。”自信的声音忽然有点不 自信了。 “那——” “你要自信点,莫要害怕,莫要退缩,世上有很多事情不一定要靠武力的。三 国时期的诸葛亮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我们要学会用脑。知道吗?” “在下明白了,我去了。” “见机行事,在必要的时候,杀了那个小孩。” “是,伤感先生。” 吊死亭——好奇怪的名字。 吊死亭,其实这地方的风景非常优美。 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虫,有鸟。 这个地方是尤困和施云凤五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每次尤困来江南,他都会和施云凤来这里,谈谈现在,聊聊将来,有很多的决 策都是在这里决定的。 五年前,两个十六七岁的贫穷的少年,决定将自己累积的仅仅共七两银子做一 笔意。 卖布。 谁料,这两个可爱的少年将这笔生意做的有声有色,不到两年,他们就富了。 但施云凤知道,尤困比他聪明,所以他就整个布庄交给尤困打理,自己只做一 个分庄。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的确,有些人一生下来,就很聪明,尤困就是这样的人。 尤困并没有从此自高自大,还是视施云凤如亲兄弟,而且他们的感情日益深厚。 以后每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都会到这里,商量对策。 可是,这里的人往往很多。 于是,调皮的施云凤就在这里盖里一间小亭,并取名为“吊死亭”。 不知道实情的人们,一到这里,便以为这里曾经吊死过很多人,这样,久而久 之,这里便没有人来了,因为他们会认为这里是个不祥的地方,来这地方会不吉利。 这才正合尤困、施云凤的意愿。 而此刻,尤困正痴痴的坐在亭的一个石凳上。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他的人已经—— 他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站在一旁的叶萧萧也不禁暗暗的叹气。 他们却不知道,这四周都已经布满了杀手。 正午,艳阳满天。 江南布庄。 昔日里辉煌的金子招牌,已经被烧毁,一片焦黑。 昔日里门前车水马龙的江南布庄此刻已经成了一片瓦砾、焦土。 这个似乎很不祥的地方,谁还会愿意逗留在这里呢? 毕竟这里还烧死了一些很无辜的人,当然包括施云凤! 金水水看着这些,也不禁叹息。 一个偌大的布庄,建立起来需要几年,毁掉它却不到一天。 “小灵童——小灵童——”金水水小声的喊着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 小灵童虽然只有七八岁,却比同年纪孩子都懂事。 金水水知道,小灵童是不会和金水水在办正事的时候开玩笑的。 “小灵童,去了哪里?”金水水问。 这里根本没有看见一个人,金水水又在问谁呢? 忽然,她听到一阵奇怪咳嗽声。 因为每声咳嗽中都会冒出一个字,连起来就是“被一位小姑娘接走了。” 一片废墟中便有个脏兮兮的约四五十岁的老乞丐出现了,长长的伸了过懒腰。 “小灵童怎么会跟她走呢?”金水水着急的道。 “那位姑娘说是水姑娘你让来接的,所以小灵童就跟她走了。”老乞丐又咳嗽 道。 “遭了!”金水水叹道。 再懂事的小孩,毕竟还是个小孩,大人的分辨的能力有时候都会出错,更何况 是一个小孩。 “姑娘,什么打扮?”金水水急忙问道。 “一身白色裙裳的少女。” “白色裙裳的少女?史佳仁的妹妹。” “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乞丐指了指北面。 北面?会是哪里呢? “疏狂,你去‘吊死亭’,让少主人赶快离开那里!”金水水道。 语音未落,金水水立刻往北面追了过去,希望还能来得及追回小灵童。 吊死亭。 这个似乎不吉利的名字,恐怕不久就要给尤困带来厄运。 一缕秋风吹过,吹皱一池湖水,吹起叶萧萧一头秀发,吹来一阵阵菊花的香味。 却始终吹不散缠绕在尤困心头的一个死结。 回想一路上的遭遇,他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毁掉他?毁掉他的事业? 在尤困的脑海里,一列列的名单闪过。 到底又是谁呢? 突然,叶萧萧惊道:“少主人,您看。” 尤困抬起头,一小群人匆匆赶了过来。 匆忙、混乱的脚步声,令尤困很是心烦。 因为他爱寂静,酷爱寂静! “尤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史佳仁笑道。 这时候的笑容,尤困看来非常可恶。 “你又来看什么么?我家少主人不欢迎你到这儿来打扰他!”叶萧萧道。 “对不起,我只想打扰一下。马上就走。” “到底什么事?” “我这次来只是想请尤公子帮个忙。” “噢?”叶萧萧惊道。 史佳仁作了一个手势,一个黑衣人便又出现了,竟然还是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笔。 “你——”叶萧萧愤愤道。 “只要你写下另外四个庄主的名字,我立刻就走。” 史佳仁笑道。 “如果不写呢?”叶萧萧道。 史佳仁又作了一个手势,这时候,白衣少女出现了,竟然还牵着一个小孩。 不过,小孩的手脚被捆绑,嘴也被堵住。 小灵童。 这个小孩竟然是小灵童! 尤困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挟我?”尤困冷冷道。 “不——不是要挟,而是交换。” “如果我不愿意交换呢?”尤困冷冷道。 “那么这个小孩就得死!” 史佳仁也冷冷的道。 “你敢?”叶萧萧忽然冲向前去,道。 “站住!”白衣少女道,“如果再往前一步,我就不能保证这个小孩的死活了。” 忽然,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便摆在小灵童的细小的脖子上。 换做是别的七八岁的小孩,早就吓哭了。 可是小灵童的眼里没有一滴泪,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小灵童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 因为小灵童知道,如果这时候不冷静下来,反而会打扰尤困思考对策。 纸和笔就摆在石桌上,写与不写就是小灵童的一条命! 尤困静静的站在石桌前。 “尤公子,我数三下,如果还没有写一个字,我就切掉这小孩的一根手指。唉 ——多可爱的小孩——” 史佳仁又笑道。 笔已经在尤困的手上,尤困的手此刻有些颤抖。 不写——小灵童就得死,写——这些庄主或许就会有和施云凤同样的下场。 毕竟暗箭难防! 尤困忧虑了! 他或许在等,在等金水水的出现! “三——” 尤困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手却在颤抖! 忽然,他似乎听到小灵童的沉沉的叫喊。 原来小灵童的一只调皮的小辫子被截了下来。 “你——没有信用!”叶萧萧道。 “二——” 尤困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因为金水水还没有出现。 “一!” “等一下!”尤困大声道。 尤困很少用这种的声音说话。 “怎么了?” 史佳仁笑问。 “如果我写,你是不是就放了这小孩?” “当然,当然。不过这份名单要真实,否则——这么可爱的小孩,要不是形势 所逼,我本就不愿意伤害。” “好,我写。” 尤困终于在纸上开始写了。 史佳仁笑得也更加灿烂了。 就在尤困写第二个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金水水来了! 他看到了希望! 可是,这个脚步声不是金水水的,金水水的脚步声没有这么沉重!这么拖沓! 孰料这时候,树枝上、湖水里、草丛里突然冒出一批黑衣杀手! 将他们统统围住,水泄不通! 就算是金水水来了,也无计可施! 他还是绝望了! 尽管他是个自信的人,要不自信,哪会有今天的成就? 更何况来的人还不是金水水。 而是那个脏兮兮的老乞丐! 金水水到底去了哪里呢? 难道是到了“秋月居”? “尤公子,放心,有这么多的人保护你,你是不会被外人打扰的,你就放心的 写吧!” 史佳仁道。 史佳仁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 无奈的他只有写下了四个人的名字。 他每个字、每个字的写着,他写的很慢,很慢!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写好了。 时间总是令人无奈! “叶姑娘,你拿过去。”尤困无力的道。 “慢着!” 史佳仁道。 “你还想怎样?”叶萧萧道。 “佳美,你过去拿。” 史佳仁向白衣少女道。 “是,大哥。” 史佳美道。 然后,史佳仁和史佳美对了一下眼色。 史佳美拿过这张纸,忽然道:“大哥,这名单是假的。” “尤公子,这是你逼我的。来人!砍了这小孩!” 史佳仁冷冷道。 一名黑衣人便举起大刀,砍了下来! 这阵势就算是一个大石头,都会砍得粉碎,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尤困闭起了眼睛,他实在不愿看见这一幕! 因为,这份名单的确是假的! 四条人命和一条人命之间,他决定留下四条人命! 尤困紧紧地闭着眼睛,可是他脑海里还是隐隐约约看见小灵童那双可爱、无奈、 哀求的眼神—— 叶萧萧也是。 他们都不愿睁开,因为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么可爱、乖巧的小灵童就从 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永远的消失了! 今天的孟诗词,心情有些复杂。 女人刚刚变成母亲,或多或少都有点不适应。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肚子里有她和尤困的骨肉。 尤困离开的这段日子,她似乎将尤困忘却了。 所以,当她抚摸着肚子,似乎隐隐觉得有点对不起尤困。 她漫步在尤府的曲径上。 不知不觉中,来到“尤困书斋”。 金水水和尤困经常在这个书斋里出现,这个书斋难道有他们的什么秘密? 其实这个问题像幽灵一样,已经缠绕她很久很久了。 这么多天,她都没有看见金水水了。 书斋的门还是紧锁着。 她取下发簪,开了锁,推开了门。 竹屋依然与尤困临行前一样,很干净。 又一道铜锁! 这道门里到底有什么呢? 难道是他们的洞房? 拔钗,开锁。 两个简单的动作之后,孟诗词不仅大吃一惊,而且毛骨悚然! 尤困静静的似乎等待着小灵童的厄运的到来,也似乎在等待着金水水的到来。 “谢谢尤公子!”尤困忽然听到史佳仁说话。 “少主人——” 小灵童的声音! 小灵童还活着,他们没有杀小灵童! “太好了!”尤困心道。 尤困和叶萧萧都同时睁开眼睛。 小灵童果然还活着! “尤公子,受惊了!因为我也不能分辨出这份名单的真假,所以只好虚虚实实 一番,来试探尤公子一下了。” 史佳仁笑道。 原来,史佳仁只是希望通过这一试探 ,好让尤困做出反应。 而尤困偏偏很冷静。 所以,史佳仁认为这份名单是真实的! 释放后的小灵童飞奔到尤困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既然名单已经获得,他和史佳美交换的眼神似乎说明他又要作些什么事情了。 可是,尤困并没有察觉到。 因为此刻的尤困很激动,他紧紧抱住小灵童,也流下眼泪。 激动的人注意力往往不够仔细。 叶萧萧看着他们,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这毕竟是生死一线之间的事情! 就在他们还沉静在感动之中的时候,也就是在他们注意力还在松散的时候,站 在尤困身后的史佳美的一柄精光闪闪匕首正刺向了尤困! 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这份名单,尤困已经没有必要活着了。 坟墓! 原以为这间屋里应该是一张床,可是这间小屋里竟然有一座坟墓! 更令她震惊的是,这坟墓的墓碑上竟然写着“金水水之墓”! 金水水之墓! 金水水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 她甚至认为自己在做梦! 她用发簪用力的刺了一下自己,很痛。 所以,她敢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发现这间屋里还有两个大衣柜子。 她为了找到问题的答案,她径直走到门对面的一只大衣柜子前面。 柜子没有锁。 另一只靠右边的墙角处的大衣柜子紧紧地锁着。 所以,她轻轻的、小心的打开了这个没锁的大柜子。 顿时眼前,银光一闪! 展现在孟诗词眼前的,竟然是一幅画! 一位清新脱俗、身材高挑、绚丽异常女子,右手撑着一把伞,看不清他的脸容, 因为伞遮住了她的脸。 左手挽着一条绸丝布带,是条很精致的绸丝布带。 这个女人是谁? 奇怪的是伞的柄钩子上画着一把钥匙。 银光就是从这把锁的表面所发出来的。 银光闪闪,栩栩如生。 孟诗词不禁用手触摸了一下这把“绘”的钥匙。 一阵冰凉的感觉从手指间传了过来。 不是绘的,却是真的的钥匙! 这把钥匙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自然是开另一张上锁的大衣柜的门。 孟诗词取下这把钥匙,去打开另一张大衣柜。 试着开了很久,这把锁却没有一点动静。 不是这把锁的钥匙? 正在捉摸之际,孟诗词忽然听到这只大衣柜里面传出一声震动。 莫非她把什么东西弄塌了? 可是,不一会儿,脚下便传出一连串的巨大的回声! 轰轰只震,震耳欲聋! 地底下,难道是空的? 到底又有些什么呢? 可是去底下的入口又在哪里呢? 孟诗词在开锁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有锁的这张大衣柜很沉,里面当然装有很沉重 的物品。 是什么呢? 没有上锁的大衣柜当然很轻,因为里面所盛放的只有一幅画卷而已。 “重的物品难于移动,轻的物品则便于移动。” 孟诗词想到这里,眼前顿时一亮! 眼光停留在盛放着画卷的张大衣柜的柜角处。 果然不错! 大衣柜有过被移动的痕迹! 孟诗词慢慢的将此大衣柜挪开,背后竟是一到狭门! 只能容的一人侧身而闪过。 尤困就是到这里来过夜? 从外往里看,狭门内一片漆黑,狭门的那头到底是通向何方呢? 女人,往往都怕黑。 孟诗词鼓起勇气,取下一只烛台,侧身挤入,借着狭门外的光线,狭门内似乎 有一道向下伸展的台阶,不过也很狭窄! 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若不小心摔下台阶,会不会粉身碎骨呢? 台阶的两侧会不会是万丈深渊呢? 里面越黑,对孟诗词的吸引力越大! 她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奇迹也就跟着出现了! 大多数人往往在做一件陌生的事情的时候,迈出第一步的之前很彷徨,因为他 们想到的实在太多,担心的也太多。实际上,事情一旦过后,一切或许不会是他们 所想得那么可怕! 孟诗词每每踏一节台阶,朦胧的光线照在自己的前方,自己似乎是一个幽灵。 台阶实在是很窄! 但台阶的两侧并不是万丈深渊! 台阶转过一道弯后,渐渐的延伸到平地上。 光线还是更加朦胧了。 平地的上方有一道圆形拱顶! 就是上面的坟墓! 孟诗词现在在坟墓里! 太可怕了,在她看来,坟墓是死人所居住的地方,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在活者的 时候,能够到坟墓底下来。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 孟诗词朦胧的看见坟墓的地下是一张床! 果然是洞房?! 坟墓地下竟然不是棺材! 是床! 床很大,应该是双人床! 床上的被褥有点紊乱,似乎侧向一方。 双人床! 尤困夜里是在这里睡觉的吗? 那么她与金水水岂不是—— 枕头呢? 床上怎会只有一个枕头? 双人床! 单人枕! 难道金水水睡觉时不需要枕头? 孟诗词一个箭步冲向床头,掀开枕头上被褥的一角,拿起那个单人枕。 被褥里有湿气。 大概又很久没有见到阳光,更何况是地底下。 被褥侧在床的一边,隆隆的。 有人? 孟诗词以最快的速度掀开着被褥,生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会消失。 借着朦胧的烛光,似乎有一个小孩模样身形的人睡在床上。 孟诗词扶起这个“小孩”,定睛一瞧。 呆了! 呼吸也顿时停止了! 她,彻底的呆了!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