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绝杀之恨身世之谜 “可能是来了客人吧?” 金水水道。 “客人?难道是我姨妈?”孟诗词沉思道。 “少夫人的姨妈?” “不对。此刻是八月十七的凌晨,平日每逢九月十日姨妈才会来的。” “九月十日?” 金水水不解的说道。 “因为我姨妈是一个隐士,一年里,她很是想恋我们的母亲和我们,所以便挑 选了每年的这个日子来看我们。” “隐士?姨妈为什么要做隐士?” “听母亲说,姨妈年轻的时候曾爱上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并不爱她。所以姨妈 发誓今生不会嫁给任何一个男人,才会成为一个隐士的。” 金水水深深的叹息,道:“为什么世上怎会有那么多的痴情人?看来这个日子 可能对姐姐的姨妈来说很有纪念价值。” “是的,应该是她们分手的那个日子。我们进去就知道了。”孟诗词道。 孟诗词下车后便径直的去敲门。 “陆总管,开门。”孟诗词在孟府门外道。 门开了,一个约四十几岁的人,看见是她家的大小姐,既吃惊,又恐惧。 “大小姐,你怎么知道夫人遇害的呢?”开门的人结结巴巴的道。 “陆总管,你说什么,母亲遇害了?”孟诗词吃惊的问道。 孟诗词听到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后差点晕了过去,但是仍然振作。 因为她在尤府已经被磨练成一个坚强的人。 柔弱无疑是自杀,尤其是女人! “什么时候?” “刚才。” “府内有没有发现什么?” “听府里的一个侍候夫人的丫头说,他刚偷偷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黑影鬼 鬼祟祟的从夫人房间里蹑手蹑脚的逃了出来。原以为是小偷,后来她叫醒我,到夫 人的房间一看,夫人她已经——”陆总管低头不语。 “陆寻,亏你在我们孟府干了这么多年。丫头怎会半夜里不睡觉,跑出来干什 么?你问过没有?”孟诗词厉声问道。 “我——问了。”陆寻小声地道。 “为什么?” “他——原本跟一个人出来约会的。”陆寻解释道。 “少夫人,就不要责怪陆总管了。我想他也不愿意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我们 还是去看看夫人的遗体,看看有什么发现?” 金水水道。 “好吧,我们走。陆寻,带路!” 夫人的房间灯火通明。 夫人安然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娘!”孟诗词痛苦着道。 她欲扑过去,可是被金水水给拉住。 “水姑娘,你干什么?” “小心,少夫人,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破坏现场的好。” 金 水水解释道。 孟诗词突然转身问陆寻道:“父亲呢?” “老爷?老爷外出了。” “什么时候?” “大约是一个月前。” “父亲跟家里人联系过了吗?” “没有。不过老爷临走时嘱咐我,他说他这次回来时一定要送一件贵重的礼物 给他的女儿与女婿。还说要我为他保密这件事情。” “姐姐,你看。” 金水水掀开夫人遗体上的白布,身前身后都有一个铜钱般 大小的血渍,一柄剑直接刺进心脏。 好利索的一柄剑! “陆总管,刚才你所说的那个女丫头现在应该在哪里呢?”金水水道。 “是她。”陆寻指着门后的一个年轻秀气的女子道。 “你说你刚才从夫人的房间只看到一个人影掠墙而走,确定吗?”金水水道。 “是的。”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孟诗词问道。 “你听见了老夫人的呼喊声了吗?”金水水问。 “没——没有。”女子道。 “奇怪?老夫人怎会没有呼喊呢?”金水水寻思。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孟诗词与金水水突然听见孟夫人房外有人大声喊 道。 金水水与孟诗词赶忙箭步出门。 两人同时都被怔住了。 孟字书被几个家丁抬了进来,浑身鲜血淋漓,似乎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嘴里隐 隐约约的小声说着:“别杀我——” “你们在那里发现老爷的?”孟诗词问一位家丁。 “刚刚在门口有人口门,开门一看,老爷已经靠着门倒了进来。事情就是这样 的,大小姐。”家丁老实的说道。 “开门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人?”金水水谨慎的问道。 “没有。” “你看清楚了吗?” “当时,我还以为有人把老爷送回来的,于是我特意的跑出来看看,可是没有 发现任何人。月光分外明亮,所以我看的很清楚。金姑娘。”家丁道。 “少夫人,孟老爷看样子是自在回来的途中被人所追杀。”金水水道。 “是谁呢?为什么要杀我父亲呢?”孟诗词小声地抽泣道。 孟诗词浑身已经在颤抖。 “少夫人,别难过了。振作点。”金水水安慰道。 一个出生豪门的大家闺秀,一个从小生活在书香家族的淑女,竟然在这短短的 几天之间,先后失去了刚刚新生的儿子,失去了丈夫,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怎能让 他不伤心?不哭泣? 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孟字书此刻也是奄奄一息,父亲他年岁已大,身体健康状 况日益衰竭,明天,他是生,是死,只有天知道! 孟诗词内心应该充满痛苦的,但现在却什么都不是,而是仇恨! 所以她很冷静的思考着。金水水也是。 可是他们所思考的却不一样! 孟诗词思考:什么人毒死他儿子?什么人杀了他母亲?什么人伤了他父亲?他 要报仇! 但孟诗词心中还有不能告诉金水水的秘密,就是她母亲在她出嫁前的那天晚上 告诉她说有件事情要告诉她,可是后来母亲又忍了回去。 难道杀死母亲的凶手跟这句话有关系? 所以她决定亲自查出这些凶手。 金水水思考:小惜缘被吴疾误诊断是被毒死的;吴疾畏罪潜逃;在去孟府途中 杨柳蹊跷的被拘捕;到孟府老夫人遇害和老爷又遇刺;为什么这些事情都在这几天 同时发生,世界上真有这么样的巧合吗? 还是背后有人主使? 主使人是谁呢? 主使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两个人都在沉思,都没有出声,其他在场的人也不敢打破这充满着死亡气息的 寂静。 “陆总管,你快去找大夫来帮老爷包扎伤口。” 孟诗词终于打破这寂静。 “是。大小姐。”陆寻颤声道。 陆寻在孟府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跟孟字书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大世面,但他今 天晚上的所见不禁令他心寒,手心早已经渗出了冷汗。 陆寻刚刚开门准备走出去,被两个人在门口给拦住了去路。 一个年老的,约五十几岁的人,五官端正,站着扶着一张椅子,一个约十八九 岁口眼倾斜的年轻人却坐在椅子上,轮椅。 他们也刚好准备推门而入。 “少爷?阿福?”陆寻惊道。 孟诗词转身失声道:“诗篇——姐姐回来了,你高兴吗?” 坐在轮椅的人便是孟诗词的弟弟,孟诗篇。 孟诗篇坐在轮椅上,两只手下垂着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无力的松开,扭着脑袋, 眼神痴呆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放在地上的母亲被一匹白布所遮盖着。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大小姐,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现在我们都放心了。”帮孟诗篇推轮椅的 阿福问候着道。 “我是送少爷来见见夫人的最后一面的。”阿福接着道。 “谢谢你,阿福,照顾少爷这么久。”孟诗词道。 “没有关系,老爷待我不薄。这是我应该做的。”阿福道。 说罢,阿福推着轮椅带了先到夫人的遗体旁,接着推到床前,床上便是孟字书 的伤体。 孟诗篇还是痴痴的看着正在昏迷父亲。 一个口眼歪斜人正在注视着一个遍体鳞伤人,这场景在外人看来是异常恐怖, 可怕! 孟诗词也在孟诗篇的背后注视着他,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家里唯一的弟弟,唯一的男主人此刻竟然神志不清,人事不知。 为什么这一切的重担却偏偏都压在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身上呢? “大小姐,我送少爷回房间去休息了。”阿福道。 “好,谢谢你。”孟诗词激动地道。 夜,已经很深了。 可是月光还是那么皎洁,那么明亮。 孟诗词来到自己的房间前的院子里,摘了一枝桂花,却放声哭了起来。 痛苦的时候就一次哭过痛快,哭过过后或许轻松一些,更能够将问题解决得更 彻底。 “少夫人,你还有我,咱们姐妹俩一起同心协力。将今天的疑团一一揭开。好 吗?”金水水从后面一把紧紧抱住孟诗词,贴近的轻声在孟诗词耳畔道。 “嗯!”孟诗词自信的道。 一个女人往往是脆弱的,无助的,为什么两个女人却是坚强的,自信的。 这就是朋友的力量! 越是真正的朋友,这种力量会越强大! “谢谢你!水姑娘。既然相公对你如此信任,而你有对我们如此忠诚,我们不 如结拜为姐妹,从今以后以姐妹相称。好不好?” 孟诗词含着泪道。 “这——”金水水转过身,低头忧虑着,仿佛陷入了沉思,似乎很难做出决定。 两个年轻的女人结拜成姐妹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难道金水水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既然少夫人如此抬爱,金水水受宠若惊了!在此谢谢姐姐!”金水 水慢声道。 “妹妹不谢,妹妹还是到这边来坐着说话吧!姐姐对不起你。”孟诗词遗憾道。 “姐姐何出此言?”金水水道。 “姐姐以前那么怀疑你,那么不信任你。现在看见你为我们尤府如此忠心,姐 姐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孟诗词叹息道。 “没事,那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少主人对我有恩,所以我要竭尽全力的帮助少 主人。”金水水道。 孟诗词凝视着金水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谢谢姐姐,姐姐,弟弟诗篇他怎么了?”金水水关心地问道。 “他——四年前,就在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唉,这一切就是那么不可思议。” 孟诗词唉声叹气道。 “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金水水热切的问道。 “我父亲是年轻的时候便是一个卖布的商人,可能是由于他的性格,得罪了当 时的很多人,无论是黑道,还是官场。一次惨痛的意外挫折后,让我们倾家荡产。” “意外的挫折?是什么?”金水水好奇地问道。 “四年前的一个晚上,花好月圆。就像是今晚。孟府上上下下都已经进入了梦 乡。谁也无法想象就在当晚发生让我家突然出现了四个杀人不眨眼的黑衣蒙面杀手 和无恶不作的强盗。将我家护院的家丁与侍女全都杀光,我家的布库霎时间烈火熊 熊,魔鬼一般的火焰将整个孟府照耀的像白昼,我家这几十年来的积蓄也被洗劫一 空。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在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之内。“孟诗词哀伤的道。 “这一切与你弟弟诗篇有什么关系?”金水水急切地问道。 “事发当时,诗篇他正房里持灯读书、绘画,这是他在家除了帮父亲的生意外 最爱做的事情了。突然一名杀手出现在他面前,问他积蓄藏在哪里?弟弟他当时还 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他便说他不知道,还说他去帮他去问问父亲。谁知狠心的杀手, 重重的一击,打在诗篇的头部,顿时昏迷。当我们发现他时已经鲜血淋漓,耳朵也 渗出了血丝。在一名好心的大夫的医治后,醒来时便已经瘫痪。大夫说诗篇他头部 重要部位受伤。已经成为一个废人!” “后是少主人救助了你们,让你们重振家业?”金水水问道。 “是的,当时正在浙江的尤困得知这个消息后,解救我们后,后来我父亲便投 靠了他。我家产业被尤困合并以后,成为尤府的一部分后,家里的经济迅速好转。 所以我们孟府上下都对尤困都心存感激,因为我们比从前更富有,生意比从前更红 火。此后再也没有人敢对我们暗下杀手了,可是我弟弟他——” 说罢,孟诗词抽泣的更厉害了。 “姐姐,现在你是这里的主人,应该更加坚强才对。诗篇他还年轻,应该可以 治疗。”金水水安慰道。 “治疗?” “是的,江湖中传说‘无极的医术’高深莫测,只要找到无极这个人。我想希 望还是会有的。” “可那只是个传说。”孟诗词遗憾的道。 “传说决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就像江湖中传说‘尤困的腰带’。”金水 水笑道。 “你知道,我相公的腰带的秘密?”孟诗词惊道。 “是的。” “是什么?” “对不起,姐姐,我不能告诉你的。这个秘密虽然只有我和少主人知道。但只 有少主人有资格告诉你。尽管少主人已经离我们而去,我想他应该是用一些其他的 办法告诉你的。身为少主人的部下,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泄露关于少主 人的秘密!”金水水镇定的道。 “妹妹我真的服了你!难怪相公生前那么信任你,任何人他都会怀疑,唯独你 不会怀疑!” 金水水只是淡淡的一笑。 “妹妹,累了几天了,你去回房间好好的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 做呢。” “好吧,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小心身体。记住!你是这里的唯一主人!” 孟诗词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孟诗篇与阿福所居住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点灯。 “大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望少爷。” 阿福点燃蜡烛,穿好衣服,开门低声道。 “弟弟他——” “少爷他已经睡着了。” “阿福,你去回房睡觉去吧。” “是。” 阿福低垂着头,拖着沉重无力的步伐缓缓的移进里屋。 孟诗词看着四周墙上都是孟诗篇所作的字画,再看看孟诗篇的睡得那么深,那 么甜,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涌上了心头。 房门一声“之呀”。 “什么人?”孟诗词突然转身问道。 “阿福?你不是回到里屋了吗?”孟诗词惊道。 “我是刚刚出来的,我见大小姐很专心,所以就轻手轻脚的走出来。门外有风, 为了不让少爷着凉,我就特意出来关住房门。对不起,让大小姐受惊了!”阿福无 力的叹道。 “没事。”孟诗词淡淡的道。 阿福紧紧地拴起了房门,又去了里屋。 孟诗词近近的凝视着孟诗篇,抚摸着孟诗篇的额头,两行热泪情不自禁的潸潸 而下。 此刻她除了流泪,还能做些什么呢? 除了流泪,她还做了一美好的事情。 这就是回忆,只属于童年时姐弟俩的美好的回忆。 “姐姐,你长大了要干什么?” “嫁一个关心,爱护自己的好相公——” “呀!姐姐,你好不害臊!羞,羞。” “羞吗?为什么母亲她有一个好相公,怎么她说不羞呢?” “是呀。吃饭的时候,我会去问问母亲——” “弟弟,你长大了又要干什么?” “我呀,我要与大才子唐伯虎一样。” “呀,羞,羞——” “羞什么?”孟诗篇睁大眼睛问。 “听说唐伯虎很风流!” “不羞,不羞,要是羞,那么唐伯虎为什么不说羞呢?” “因为——”孟诗词迟疑道。 “快回来吃饭了,诗词,诗篇。你们两个在争论什么呀。能告诉娘吗?” “娘,你为什么不羞呢?”孟诗篇老高的提着脑袋问他母亲。 孟诗词想到这里,不禁微微的会心的一笑。 “弟弟,可怜的弟弟。” 孟诗词终于转过身,沉重的走到门边。 “姐姐。”孟诗词朦胧的感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只是幻觉。 她多想孟诗篇有一天能站起来,喊她一声姐姐。 孟诗词走到了门边,正欲开门。 “姐姐,别走!” 这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 竟然不是幻觉! 孟诗词蓦然转身,有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 大吃一惊,又惊又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你?弟弟!” 身后站着的正是孟诗篇!还在对孟诗词微笑。 “你不是——” “我没事。” “太好了!”孟诗词惊道。 姐弟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太好了,让姐姐好好的看看你!你真的没事,我不是在做梦吧!” “姐姐不是在做梦吧,我是真的没事!”孟诗篇高兴的道。 “那你怎么——”孟诗词关切的问道。 “姐姐,这件事以后再说。关于母亲遇害,父亲遇刺,我觉得很不是巧合,是 个阴谋。”孟诗篇突然严肃的道。 “为什么?” “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能跟父亲遇刺有关系。” “是什么?” “就在姐姐你出嫁前的一天晚上,全孟府的人都在为姐姐忙着。父亲他却做了 一件令我感到很奇怪的事情。只要父亲在家里,每天晚上他临睡前都要到我房间为 我盖被子的习惯。这是姐姐你知道的。” “嗯。”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父亲却没有来,一直到深夜。于是我等府内所有人都睡 着后,悄悄的起来,偷偷地去了父亲的房间。刚好有个人影从父亲的房间里鬼鬼祟 祟的溜了出来。” “有人鬼鬼祟祟的从父亲的房间溜出来?是谁?” “于是我便一直紧紧的跟了出来。可是他走得很快,好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他绕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荒山旁,竟在一棵粗杆大松树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 头。” “对大松树磕头?” “正当我对这个人所作的事情沉思的时候,他突然站了起来,迅速往前一冲, 不见了。” “消失了?”孟诗词惊道。 “没有消失,他只是钻进了离这棵大松树不远的一个荒废已久的窑洞。此时我 便隐藏在这棵大松树粗杆后,等一会儿,看他是否出来,这时候,我或许能看清楚 他是谁?” “等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窑洞里除了它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因为我听到他们的谈 话声音。” “他们在谈什么?” “没有听清楚,因为他们的声音忽大忽小,而且窑洞里的回音太大,根本听不 清楚他们所说的是什么?” “后来这个人什么时候出来的?” “没有出来!” “一直没有出来?” “是的。” “窑洞里另有出口?” “没有。” “那他的人呢?” “不知道,在一阵谈话过后,便蒸发了。” “你一直到大树后守到天明?”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蒸发了呢?” “我到窑洞里去过。” “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有几颗普通的石头而已。” “你看清楚了吗?” “看的很清楚。外面月色很明亮。” “不过洞里面有一股恶臭。” “恶臭?” “是什么?” “不知道,我找遍了小小的洞穴,没有发现任何臭源。”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影就是父亲呢?”孟诗词沉思。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问过自己,于是我立即赶了回来,探望了父亲的房间,里 面没人。” “少爷,你想过老爷为去那个洞穴到底是干什么吗?”阿福突然在一旁突然道。 “阿福?”孟诗词转身失声道。 “我想过,不过还是不知道。” “这个洞穴也实在奇怪,白天我去过那个洞穴,也没有什么发现。”阿福从容 的道。 “你们?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装病哄人,将我们全家骗过了足足四年。让我 们父亲母亲天天为你担忧。弟弟,你太狠心了!”孟诗词惊道。 “大小姐,这一切是少爷的主意。”阿福笑道。 “姐姐,你别生气。你以为我愿意这么装吗?整天这样挤眉弄眼,连睡觉都要 这样,生怕被人发现。好难受!”孟诗篇无奈的道。 孟诗词忍不住“扑哧”一笑。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呢?”孟诗词问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在四年前的一个晚上,正在灯光下专心的绘画,一 个蒙面杀手突然闯进我的书房。问了我几句话过后,便举刀一步一步的逼近,他要 杀我。当他冰冷的刀锋已经碰到我的咽喉时,就在危急的关头,突然将刀缩了回去, 接着将自己的蒙面布摘了下来,原来是——” “少爷,有人敲门。”阿福轻声打断道。 “你去开门。”孟诗篇道。 “是。” 阿福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开开门,门口却是什么人都没有! “少爷,门口没有人?” “没有人?”孟诗篇惊疑道。 走到门口,四下无人。 正欲转身进门,阿福眼角突然银光一闪。 门栏上插着一根银针。 针灸用的银针! “是他?”孟诗篇失声道。 “他是谁?”孟诗词问。 “阿福,照顾好我姐姐,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越墙而出。 “阿福,弟弟他——”孟诗词惊道。 “大小姐,你已经看到现在的少爷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少爷,您了解的恐怕已经 很不够了。”阿福微笑着道。 “是吗?”孟诗词惊问。 孟诗词渐渐的伤感了起来,沉沉的道:“时间会改变一切的!可是为什么却不 能改变我呢?为什么到现在我始终还是走不出那个人的影子里呢?” “什么影子?”阿福道。 “没——没什么。”孟诗词如梦初醒般道。 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让人无法预料。 孟诗词做梦也想不到,以后所将要发生的事情比今晚更多!更是无法预料! 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当然也被在金水水在另一个地方看在眼里。 孟诗篇来到一深谷前,深谷有是两面都是狭峰所围住! 唯一通往着深谷内的一道狭缝被巨石堵得仅能容下一个大胆心细的人挤进去。 狭缝间杂草丛生,说不定杂草间还有毒蛇怪虫。 巨石的顶头有一个巨大的看似摇摇欲坠的大石块! 看一眼就令人胆战心惊! 孟诗篇谨慎的挤进了深谷间。 金水水此刻就伏在这颗大石块的上面! 月已倾斜,被巨石所遮挡的深谷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 有两个人影面对着面坐在俩个石凳子上,像是一对恋人相约在这里约会似的。 一个人是孟诗篇,另一个便是刚才叫他出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呢? 孟诗篇跟他是什么关系? 金水水当然没有看见能插在门栏上的那根银针! “你约我出来,是因为你查出来了吗?”孟诗篇道。 口气非常生硬,像是一个父亲在跟犯了错误的小孩说话。 “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个人影道。 “那你干什么约我出来呢?” “因为老朽想问少主人一个问题。” “看来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是的。” “问吧。” “少主人,老朽自从臣服于少主人,早就把生命随时交给少主人。要杀我就杀 我,又何必借刀杀人呢?” “借刀杀人?我要杀你?”孟诗篇惊道。 “少主人,你又何必否认呢?” 孟诗篇生气似的站了起来,愤愤地道:“司马无极!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 “司马无极?”金水水听到这个名字一怔。 “‘无极的医术’,难道是他就是以医术闻名于江湖的无极。吴疾!无极!难 道是他?”金水水寻思。 “少主人,老朽没有胡说。” “你能否把话说清楚点。” “好,十几个月前少主人将我安排到尤府去监视孟诗词,可是您为什么要在我 的用来针灸的银针上涂上剧毒? 现在整个尤府都认定我撒了谎!金水水说不定马 上要对付我了?” “吴疾真的是无极!原来真的是他!” 金水水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惊呆了! 这一切太意外了! 不到二十岁的孟诗篇竟然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名医司马无极的主人! 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呢? 孟诗篇为什么要监视孟诗词呢? 吴疾原来没有撒谎,他也是个受害者! 在针上涂毒的人又是谁呢? 那么小惜缘又是怎么死的呢? 这一切太复杂了!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涂毒!”孟诗篇严肃的道。 “不是少主人?”无极惊道。 “你不相信?” “不,老朽相信!老朽绝对相信少主人!” “那你——” “老朽只是在怀疑,如果不是少主人,又会是谁呢?” “这几个月内,又有谁曾经接近过你呢?” “没有。”无极沉思了一会儿肯定的道。 “我所用的银针一直只带在身边。” “谁能够在你怀中的银针上下毒呢?”孟诗篇暗暗的道。 “衣服?你换了衣服?”孟诗篇看着司马无极所穿得的衣服问。 “是的。我一旦回到‘幽绝谷’,穿其他的衣服就显得不舒服了。请少主人恕 罪!” “那你临走时我为你特意订制的衣服此刻在哪里呢?”孟诗篇急切的问道。 “少主人送给老朽的衣服老朽自当保管得很好,已经洗净收了起来。” “快拿出来!” “现在?” “马上!” “少主人,稍等,我去去就来。” “孟诗篇,要一件衣服做什么呢?”金水水暗自纳闷。 孟诗篇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无极的踪影! 这时月已沉没,天已微明,东方也渐渐放白了。 无极难道遇害了? 孟诗篇匆忙的进入了一片森林中。 一股腐尸的臭味到扑鼻而来,无极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这一堆已经腐烂的花 草,一动都不动。 似乎是一座石雕! 无极怎么了? “司马无极,你在干什么?” 无极没有应声,少主人问话,竟然一声不吭! 死了? 孟诗篇急忙迎上前去,拍了一下无极的肩头。 “司马无极,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这些花草是怎么死的?”无极正在专心的思考这个问题。 眼前的花草已经枯死。 “不是旱死的?” “不是,因为这些花草周围的花草还好端端的活着,更何况这并不是普通的花 草,这些都是生长在阴凉地方的贵重药材!抗旱,抗寒的能耐比普通花草强十几倍。 就算是旱死的,也不会发出这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司马无极认真的道。 “不错。死的这些花草的根部是湿的。看来绝不是旱死的!这里的水份很充足, 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呢?” 孟诗篇突然道。 “水!我知道了!”无极惊道。 突然转身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凝视孟诗篇。 “你怎么了?什么水?”孟诗篇疑问。 “少主人,除了您和我,还有什么人知道十几个月前,你为我准备一件衣服呢?” “还有阿福。” “阿福是谁?” “他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老仆人。自从我病后,他一直照顾我。” “难道是他?”无极默默的道。 “你在说什么?” “这地方水是洗衣服后的废水,所洗的衣服就是少主人送给我的那件。”无极 镇定的道。 “这又说明什么?”孟诗篇追问。 “这说明衣服上涂了剧毒。” “衣服上涂了毒?”孟诗篇吃惊的道。 “正是!我一直奇怪银针就在我身上,寸步不离,又是什么人在针上涂了毒呢?” 无极掠了一下下颚的胡须,自信的道。 “你的意思是说在衣服上涂毒液的人是阿福?” “正是!”无极肯定的道。 “可是衣服是我从吴疾的包袱里随便拿的,阿福事前又怎么知道我将挑哪一件 呢?” 吴疾的包袱? 金水水又怔住了! 吴疾并不是司马无极! 吴疾又是谁?他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恐怕已经被杀了。 “不用知道。”无极道。 “为什么?” “因为吴疾的包袱里所有衣服都被涂了毒。可这是为什么呢?”无极道。 司马无极一边掠须,一边沉思,突然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孟诗篇急忙问道。 “少主人,可曾记得,当夜,我用银针杀死那两只箱子中的杨柳和吴疾后,老 朽和岳琳姑娘便替代了他们,可是第三只箱子了的叫柔柔的狗没有发出一点叫声。” “记得!” “老朽和岳琳姑娘很少在江湖上出现,就算是人也不会认识我们的。更何况是 一只狗!” “柔柔认识你们?为什么?” “如果不认识,它会叫的。” “可是我清楚地记得,它并没有叫。” “对,当时我也很奇怪,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 “因为狗认识人并不是靠眼睛,而是靠嗅觉。而当时老朽和岳琳姑娘所穿的衣 服就是杨柳和吴疾的,他们和我们所穿的衣服一样,都被涂这种剧毒,而那条狗就 是靠这种剧毒的味道认识我们的!” “难道我姐姐身上也被涂了剧毒?阿福并没有机会靠近我姐姐。” “不可能,少夫人身上的剧毒应该不在衣服上。” “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小惜缘一直被抱在少夫人的怀里,如果衣服上有毒, 少夫人身体的表面也会粘有剧毒,所以只要小惜缘一吃奶,就会毒发。可是并没有。” “那又是剧毒又涂在哪里呢?对了,姐姐出嫁前头一天晚上,娘送给她一支钗。” “钗?对,或许这支钗就涂了这种剧毒!”无极道。 “如果涂毒人真的是阿福,阿福也只是被人利用,幕后的肯定有黑手,黑手又 是谁呢?”孟诗篇道。 “少主人仔细想想,少主人为什么要我们替代他们来监视你姐姐?”无极问。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父亲当夜里做了一件事情很奇怪。” “就是那个洞穴?” “正是。” 金水水也在他们的附近摒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金水水终于明白,当初在尤困洞房里的两个大箱子锁边的两个细小的如针孔一 般的小洞真的是司马无极的银针所至! “所以少主人就派老朽和岳林姑娘去查个究竟?” “是的。” “对不起,老朽无能!请少主人降罪。”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又有何罪呢?” “谢谢少主人!” “嘘——” “怎么了?”无极小声的问道。 “有人!” “糟了,被他们发现了!”金水水暗道。 没想到,孟诗篇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未经准许,擅自闯入‘幽绝谷’,死!”无极慢慢的道。 ‘死’字未说完,一道寒光闪近金水水所在的方向。 金水水没有事情。 因为银针是射向金水水所伏的大石头下草丛中的另一个人。 这个人也没有事情。 他迅速逃了出来。 金水水认识这个人,林晚星! 金水水曾经领教过无极的银针,无极怎么会失手呢? 林晚星怎会在这里出现呢? “少主人,这人要不要追?”无极问。 “不必。司马无极,这几天你就在幽绝谷好好休息,我去将那个在包袱里衣裳 上涂毒的幕后黑手给找出来。”孟诗篇道。 金水水依然在那颗大石头上,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清晨的曙光,温柔而优美。 金水水脸上虽然微笑着,但心情却有着从来没有过的沉重! 因为她发现问题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妹妹,你怎么了?”孟诗词关心地问道。 “没事。” “妹妹,告诉你一件喜事。” “什么事情?” “是关于我弟弟诗篇,他好了!”孟诗词兴奋的道。 “好啊,恭喜你! 姐姐!” “姐姐,我也告诉你一件喜事。”金水水接着道。 “说吧,姐姐正听着。” “杀死姐姐母亲的凶手,有可能是林晚星!”金水水道。 孟诗词突然一怔! 顿时,手脚冰凉! 她真的不会相信杀死她母亲的人竟然是自己所爱慕的人! “林晚星不是在尤府吗?” “以前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他现在就在这附近!” “他来了!陆总管说杀死我母亲这个人真的是他?我不相信!妹妹你看错了吧!” 孟诗词道。 “只要我们找到他,问问他便知道了。” 门突然被撞开,陆寻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 “陆总管,怎么找了一夜大夫,现在才回来,大夫呢?”孟诗词埋怨道。 陆寻站在一旁,一声不啃。 “大夫,是我杀了!”一阵刺耳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 一个素装约有四十几岁的女人,空着手走了进来。 “姨妈?今天是八月十七,你怎么——”孟诗词吃惊的道。 “怎么,比往年早到,不欢迎?”刺耳的声音用疑问的口气说话,显得更刺耳! “不,不,不,侄女儿怎么敢呢?侄女儿只不过有些意外。因为昨天我家——” “在路上听说了,所以我特意早赶来了。你弟弟孟诗篇呢?” “弟弟他出去——” 这时,孟诗篇突然走了进来。 “姨妈。您好!”孟诗篇恭敬的问候道。 “跟我走!”声音刺耳的女人一把揪住孟诗篇的衣领,拽了出去。 “弟弟,姨妈——”孟诗词惊呼道。 “姐姐,你别急,我去看看。”金水水安慰道。 孟诗词被姨妈这意外的举动,吓呆了。 刺耳女人揪住孟诗篇,来到后山的那个已经荒废的窑洞。 “姨妈,你干什么?”孟诗篇惊道。 “你今年有多大?”刺耳女人道。 “姨妈,你说什么?”孟诗篇疑道。 “我问你,你可知道你今年又多大?” “十九。” “错,二十!” “二十?姐姐是二十!难道我们是孪生?可是母亲从未提过啊?”孟诗篇轻声 道。 “你可知道,当我听说你娘死于非命的时候,我好开心!活该!报应!”刺耳 女人激动的道。 眼神中充满着仇恨! 孟诗篇眼中从小对自己一直温柔的姨妈不知怎么此刻变成为一只野兽! “姨妈?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我没病!” “我娘遇害,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反而开心呢?你跟我娘毕竟是亲姐妹呀!” “亲姐妹?哈——” “姨妈——你们不是亲姐妹?那你为什么成为隐士后,每年九月十日都还要来 看她呢?”孟诗篇不解的问道。 “看她?看她?哈——我看她死了没有?”刺耳女人愤愤地道,像是要发疯。 “你跟我娘她——” “我跟你娘仇深似海,我会看她?我是来看你和你爹的。”刺耳女人似乎平静 些道。 “姐妹俩,仇深似海?”孟诗篇吃惊的道。 “我跟她根本不是姐妹!我们只是两个独立的女人,只不过曾经爱上同一个男 人,就是孟字书。她明知孟字书爱的不是她,阴险女人还是让她怀了孟字书的骨肉, 就是你姐姐孟诗词,那时她也知道我怀了你。心肠毒辣的她——”刺耳女人已经泣 不成声。 “她怎么了?”孟诗篇追问。 “蛇蝎心肠的她,在一天夜里用麻醉药将我麻醉——”刺耳女人声音哽咽。 “你是我亲娘?你跟我娘仇深似海?我娘是不是你杀的?”孟诗篇厉声道。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我还要将她千刀万剐!”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哭我就会相信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娘她从小对我 照顾与爱护,对我的恩情我毕生也还不清。记得在四年前我遇害的时候,她憔悴了 许多,几乎哭瞎了眼睛。而你呢?你生我而不养我,狠心的丢弃了我!你没有资格 做我的娘!”孟诗篇气愤的道。 说罢,一柄冰冷的短剑不知何时已经对准刺耳女人的炽热涌动的咽喉! 剑光阴冷得逼人! 令人胆战心惊! “年青人,你要杀我?”刺耳女人轻声反问道。 脸上竟然带着一丝丝温柔的微笑。 一丝丝只属于女人的微笑。 一丝丝无奈的微笑。 “是的!”孟诗篇镇定的道。 孟诗篇眼里射出的冷光犹如剑光,同样逼人! “你想干什么?”孟诗篇惊道。 刺耳女人此刻的眼泪如泉涌,属于四十几岁女人的稍平的胸膛不停的起伏着, 两只手竟然慢慢的,缓缓的,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腰带! “住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刺耳女人听而不闻,继续的解着腰带。 孟诗篇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前站着的虽然是一个四十几岁的青春年华已失的 女人,可毕竟也是个女人,而他,正是个血气方干,年轻力壮,正常健康的男人! 孟诗篇收起了冷剑,迅速的转过身以背对着刺耳女人。 孟诗篇呼吸更急促了,不一会儿,他听到了两个重物一前一后掉在地上的声音。 “转过身来!”刺耳女人止住哭泣,厉声道。 “干什么?” “转过来,你便知道了。” “不行!你快穿起衣服!” “你转过来,你便知道我为什么跟那个狠心的女人仇深思海?为什么我生你而 不养你,而要丢弃了你?”刺耳女人哀求着,呐喊着道。 孟诗篇紧紧地闭着眼睛,慢慢的转过身。 刺耳女人已经赤裸着上身! “睁开眼睛!”刺耳女人厉声道。 孟诗篇似乎用尽全身力气睁开双眼,顿时怔呆了。 呼吸更急促,他害怕了! 一幅充满残暴,野莽的兽性的场面展现在孟诗篇眼前!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跟她仇深似海,为什么生你而不养你呢?因为我没有哺 育你的能力了!一个女人若是失去这种能力,她将失去一切,失去男人对她的爱, 失去给亲生孩子爱的能力!”刺耳女人可怜的伤感着道。 刺耳女人的双乳已经被人狠狠的切割了! 两块可怕的伤疤让人毛骨悚然,不堪入目! 刚才掉在地上的竟然是两个小包袱! “怎么会是这样?”孟诗篇吃惊的道。 “这是你所谓的‘娘’的杰作!毒女人心肠现在你看清楚了!”刺耳女人仇恨 的道。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满足她的欲望!不惜痛下杀手!” “你们——” “我们本来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我跟孟字书是一对人世间完美的恋人。 她为了得到孟字书,不惜在酒后以妖艳勾人,让她怀了孟字书的骨肉。为了让我死 心,用迷香将我麻醉,切下了我的双乳!可此时的我为了不让孟字书看到我不完美 的一面,狠心提出与断绝来往,说我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伤心 绝望的孟字书在一时气愤之下与那个毒女人成了亲!” “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一直不跟我父亲说清楚?” “这几十年来,尽管我每次来都是高高兴兴,装出一幅现在生活得很幸福的样 子,可是有谁知道,我一直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痛苦。我不仅不能揭开她真正的面 目,因为我还要恳求她为我做一件事情,就是要她可怜我,看在我是真心爱孟字书 的情份上,帮我照顾你,毕竟你也是孟字书的骨肉。如果说这个毒女人,此生做了 一件善事的话,就是答应我的苦苦的哀求!听说四年前,你在孟府被杀手所害,脑 部受伤后,已经成为一个废人!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人应该是我!我的孩子从小被仇 人照养,这种滋味有谁能感受?” 刺耳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难道父亲对我的出现没有一点疑问?” “孟字书一直认为你是被收养的。可是从来没有歧视过你,因为我知道他是一 个善良,具有同情心的人!” “父亲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他还对我这么好,几十年来,给我这么多的关心 与爱护——” 孟诗篇的脸颊已经有了眼泪。 “可他到现在却还不知道,他的养子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刺耳女人凄凉的 道。 “你是——你真的是我娘?”孟诗词轻声地道。 “嗯!”刺耳女人含泪点头沉痛的道。 “你撒谎!你到底是什么人?”孟诗篇突然厉声道。 孟诗篇的冷剑又一次对准刺耳女人的咽喉。 “孩子,我是娘呀!你在说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四年前,脑部受伤,已成废人!为什么对我突然好转却一 点都不吃惊呢?”孟诗篇的眼里已经露出了冷光,冷冷的道。 “其实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就在浙江了。” “一个月前?为什么要提前一个月来浙江?你不是每年的九月十日才会在孟府 出现的吗?” “因为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今年的九月十日是你二十岁的生日,今天过后,你 已经是一个大人了。孩子已经长大,我这个做娘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什么意思?”孟诗篇打断道。 “像我这样一个废女人生活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见自己的孩子长 大成人,现在我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我存在的这个人世间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你要去死?” 刺耳女人不作声,只是哭泣着。 “提前一个月,那只不过是因为我想多看几眼我的孩子罢了。有好次我越墙看 你的时候,你熟睡的样子好可爱!” “你见过我熟睡的样子?”孟诗篇像是被人刺了一剑,震惊的道。 “你清醒时候脸部表情虽然很可怕,可是熟睡的样子却那么英俊,就像你当年 的父亲。熟睡的表情与清醒的表情大不一样,所以我才知道你肯定是装出来的,你 肯定有你自己的苦衷!” 两人都在沉默,只有那柄冷剑一直不停的闪着寒光! “孩子,你动手吧!” 孟诗篇握剑的手在颤抖着了! 刺耳女人倒在地上了,剑上鲜血淋漓。 刺耳女人将咽喉对准薄剑,送了过去! “砸”的一声,剑已经落在地上。 “娘!”孟诗篇惨叫道。 “娘——已经——很——开心了,仇人——已死,孩子——又肯认娘了,尽管 以前——我——是世间——最可怜的女人,此刻——我是——世间最幸福——的女 人。孩子,娘——先预祝——你明天——生日快乐——” 刺耳女人脸上竟然残留着一丝微笑,幸福的微笑! “娘——” 孟诗篇用尽全力一声凄惨的呼唤,希望能唤醒刺耳女人。 可是,他听到的,只有山洞里传出的空旷回音;看到的,只有刺耳女人最后流 出的一滴眼泪。 孟诗篇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孟府,仔仔细细的检查,清洗孟字书身上处处的伤 口,给他包扎。 可是脸上的忧虑更沉了! 因为他发现父亲的伤口,很特别。 伤口虽然遍布全身,可是刀伤的伤口的深度竟然奇迹般的相同。 像是有人精确的计算过! 江湖中有什么人有如此刀法? 此人既然有能力在孟字书地身上砍这么多刀,为什么就不一刀致命呢? 留下活口背后的阴谋又是什么呢?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这些问题也是金水水在思考的问题。 看来只有等昏迷不醒的孟字书醒来时,谜底才能解开。 但金水水却不愿意等! 她必须亲自去调查! 她此刻唯一去找一个人,就是昨天在幽绝谷的大石下逃走的那个人,林晚星! 可是浙江这么大,他此刻他又在哪里呢?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