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祸端重现 刘政在和黑衣人交手后十日内对剑术的领悟超过以往十年。开始常想自己即使 再有突飞猛进,也不会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无论这十日怎样苦练,不过也是临时 抱佛角。可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使他情不自禁的舞剑以止手痒。 剑一入手竟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在不知不觉之间渐入佳境。不禁竟被剑 法中的无上奥妙深深吸引,这种重在领悟的练剑方式与儿时的枯燥乏味相比自然是 天壤之别。 就从这一刻之后刘政步入了一个剑客的殿堂,练剑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刻板的苦 差而是一种精神境界的享受。 刘政越练越勤,竟然忘记了疲倦。仿佛世间万物皆以不付存在,天地之间就只 剩下自己和手中之剑。这在刘政以往学剑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竟在毫无意识中废 寝忘食完全陶醉于剑法之中。 这几日,刘政活的更加潇洒,除了吃饭睡觉都是剑不离手。刘政是可以说是一 心练剑,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去想。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刘政害怕自己忘了十日之后的约定,没到日落之时就在屋外的大树上砍上一剑。 到了第九天黄昏,刘政数着树上剑痕已经到九。不敢有所大意,早早睡上一觉,心 想明日养足精神再与那黑衣人再决胜负。 太阳刚从天边露出个头,刘政就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行装踏上下山的路。其实他 也没有什么好带的,不过是几件换洗衣服和成伯遗留下的万两银票。刘政知道城里 人以貌取人,特意换了一身最干净的衣服多洗了几把脸。他走到山下,回首山中树 高林密的翠绿苍葱。充耳林间百鸟齐鸣的欢快歌声,俯身路边小草上晶莹碧绿的露 珠。 他情不自禁想起古人的‘人生如朝露’感慨,身在迷雾之中的他想了很多很多。 想到自己这十年来人生经历,想到自己此次出山生死未卜。想到自己自从十岁之后, 就再也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可是到头来,父亲和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也是一个 内奸。 人生都活的这么累吗?自从人类诞生以来所有的先辈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刘政在冥思苦想之后,有时甚至想过。照成伯的话有多远跑多远,天涯海角任 我逍遥。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是刘常青的儿子,命中注定要走上一条荆棘坎坷的人生道路。从他降生到这 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在属于自己。他无法回避,更不能逃避。 他必须履行为乾坤剑的威名奋斗一生的责任,甚至献出生命只是这个责任的一个简 单标志。 人类通常喜欢强迫自己做一些违背本身意愿的事情,人生的绝大多数时间往往 也不是为自己而活。 世界如此,中国更是如此。 刘政在进洛阳城门时受到守门军士的阻挠,不得已留下了几个铜板了事。他在 进城时就问了食为天位置,军士让他直走。说找不着再问,整个洛阳没有不知道的。 刘政多年以来一直在荒郊野岭长大,虽然在黑衣人的书中不止一次看到洛阳的 布局。但亲身进入洛阳还是第一次,乡下人进城自然会被千奇百怪的新鲜事物迷的 眼花缭乱。幸好他还牢记着和黑衣人的约会,强行收住心神寻找食为天。 洛阳最大的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刘政在直觉上是自从进城以来最高大的建筑。 装修的更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刘政的自卑之感油然心生情不自禁的望而却步。 一个站在门外伙计见他突然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问:“这位就是刘政刘公子 吧,小的已经恭候多时了。”刘政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伙计继续献 媚,一副刘政极为厌恶的奴才模样。说:“十日前有位客官特意在号雅间为公子预 订了一座酒席,这可是小店最好的房间了。” 刘政开始虽然听的满头雾水,但是很快就明白是黑衣人所为。他惟有不动声色, 冷冷的问:“在那?”伙计慌忙转身,还是那种语气。说:“小的在前面带路,请 公子” 他的眼睛和耳朵对于这个伙计忍耐到了极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伙计眼色极 佳看出了刘政的不快,急忙专心引路不再说话。他把刘政带到楼上一个可以坐在窗 口饱览河滨景致的房间,面前的一张圆桌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席。 伙计说:“那位客官交代,刘公子到了尽管先用。不必客气,不过他一定会准 时赴约的。” 刘政低头略瞟酒席,就单说桌上的这几道菜无不精巧绝伦。相信味道也一定爽 口舒胃,顿觉香气环绕肚腹心旷神怡。但他却强压心神,冷冷的对伙计说:“你去 给我拿几个馒头,再来一壶酒和一盘牛肉。” 他倒不是怕菜里有毒,他明白黑衣人要想杀自己易如反掌。不过既然明知对方 是杀父仇人,自己岂能再受他恩惠。伙计刚把刘政所点送上还未出门,突然从外面 闯入五个人来。他们还在门外之时,刘政便知道他们经过而且每人都身怀武功。只 是没有想到他们会闯进来,刘政随即抬眼正视。 这五人打扮相同,均是腰系配剑。头带黑帽,不过他们的黑帽中间镶嵌着一颗 宝石。一身青衣,不过他们的衣料都是粼罗绸缎显然造价不菲。 刘政这十年来生活贫苦,见到富家子弟难免有些妄自菲薄。正要向他们客气的 招呼,对方到先说话了。走在最前的那个斜眼扫了刘政一眼,面露讥讽之色。说: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今天算咱们兄弟霉气,赶上食为天进叫花子了。” 刘政见他们出口伤人,而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就打消了结交之念,随 即下了逐客令。说:“在下要在此地等人,几位要是没事的话请回。”刚才说话的 那人看见刘政这个态度,说话更不客气。说:“弟兄们,听见没有。咱们没撵他走, 他到要撵咱们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在洛阳的地面上有谁敢和我们快剑门作对的。” 刘政当然听说过快剑门,是洛阳地面上的一霸勾结官府危害一方。刘政本来也 无心招惹他们,如果不是要在此地等黑衣人早就主动避开了。说:“在下和人约好 在这里解决一些江湖恩怨,请几位快剑门的同道行个方便。” 那人见报出快剑门的名号,刘政说话变的客气。以为他是服软了,气焰更加嚣 张。说:“小子,刚才叫你滚你不滚。现在你更走不了,今个你如果不从我们兄弟 的裤裆底下钻过去就别想离开。” 伙计出面相劝了,对快剑门的人说:“几位都是食为天的常客,不看僧面看佛 面。小的叫这位刘公子备办一桌酒席赔罪,请你位高抬贵手。”伙计话音未落,一 个刘政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说:“凡是都得讲个先来后到,这样了解公平吗?” 刘政听出是黑衣人的声音,慌忙移目看见他竟在桌边坐着。不过他是何时进来, 以及如何进来的自己全然不知。他的武功尚且不知,那快剑门的那五个活宝自然更 不会知道。不过他们显然也看出这个黑衣人武功不弱,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傻傻 的站在那里。 黑衣人没理任何人,只是继续说:“老夫这个和事老,你们既然都是使剑的武 林中人。大家干脆就比剑,这样吧谁先拔出剑来就算谁赢。” 刘政知道自己以一敌五,必须抢占先机。伙计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接着就是一 阵‘哇’‘哇’的惨叫之声跌起。快剑门的五人无不左手捂着右手呼喊连天,到是 刘政右手一动不动扶着剑柄。伙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黑衣人当然明白。刘政刚才 一招‘云横秦岭’分别点中了五人拔剑的右手。 黑衣人面对刘政的张扬行为,只是微微点头。说:“十日练习果然有些进步, 不过不足之处也是显而易见。”他猛站起身来,随手一摆就从刘政手中抢过乾坤剑 出鞘。同样也是一招‘云横秦岭’,接着却是一阵‘砰’‘碰’之声。竟将五人头 颅砍飞,事后同样也是还剑入鞘。刘政没有想到他轻易杀人,不禁大惊失色看着黑 衣人。 黑衣人轻松异常,好象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说:“别的不说,就单 凭着‘快剑’两字所有快剑门的人就得死。”刘政叹了口气,说:“我们是否换个 地方,等会这里可要有些麻烦。”黑衣人问:“什么麻烦?”刘政说:“快剑门和 衙门的人可能都会来。”黑衣人说:“来就来吧,没什么大不了。” 刘政听他这么说,猛然想起成伯临终遗书上说害父亲的极有可能与皇上有关。 他看见黑衣人显然不把朝廷任命的洛阳知府放在眼里,只有两种可能。一、他也是 朝廷中人,而且官职远大于洛阳知府。二、他是江湖上的黑道惯匪,本身就经常和 朝廷作对。不过第一种可能的成立机会较大,黑道惯匪无论怎样猖獗也断不敢在青 天白日之下和洛阳官府发生冲突。 刘政想到此处,冷笑一声。说:“敢问阁下可是朝廷中人?”黑衣人猛然扭脸 直视刘政,双目寒光如刀刺的他顿感凉意。说:“刘常青的儿子果然有两下子,老 夫到一直低估了你。” 他这么说等于承认,不过倒出了刘政的意料之外。刘政双眉顿琐,不解的问: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黑衣人说:“老夫没有说谎的习惯,不过腹内之事说与不 说全在时间到否和有无必要。” 刘政知他口风很紧,话的该说与否有着自己的分寸。想到此处,不禁又把自己 心中疑问吞回肚中。问:“我听说洛阳知府和快剑门的人关系暧昧,光天化日之下 我们这样明火执仗的对抗官府总不好吧。”黑衣人对于刘政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突 睁双目精光四射。说:“来了,我们该走了。” 黑衣人带着刘政走出房间,随眼看见楼下尽是官兵和快剑门的弟子不下百人。 一个捕快打扮的官差看见他们出来,一把揪住伙计问:“是谁杀了快剑门的兄弟?” 伙计伸手猛指刘政,哆哆嗦嗦的说:“是是他。”刘政不禁大惊失色,慌忙狡辩说 :“你看清楚,究竟是谁?” 伙计好象非常害怕,立刻躲到捕快身后。捕快对刘政说:“朋友,你在光天化 日之下连伤五条人命。好汉做事好汉当,跟我们兄弟走一躺吧。”刘政分辨说: “我没杀人。” 捕快不理刘政,而是对黑衣人说:“我等吃皇粮的执行公务,请前辈行个方便。” 黑衣人对刘政说:“我在城外等你。”他说完飞身下楼而去,刘政这才明白自己中 了人家的圈套。 黑衣人前脚刚走,官兵和快剑门弟子如同潮水分流从两边楼梯涌了上来。刘政 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命逃生了。他分别看 了两面冲上的人流,退回了刚才吃饭的房间。 现在逃生的出口有三个,破顶、跳窗和闯门。从直觉感到闯门最难,其实不然 门外没有什么难缠的高手。自己只要拼着受一点伤,即使碰上群斗也是可以脱身的。 要是破顶或者跳窗,自己随时可能受到隐藏敌人的偷袭。只要自己稍微大意,便有 性命之忧。 这时脚步声从门外劈啪的传来,刘政知道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他想到此处, 右手抓起一把椅子向上破顶而出,右脚踢出一把椅子从窗口跳出。随后又抓起桌子 带着满桌的玉盘珍馐洒向门口,冲到门口的敌人显然没有想到这种状况。都是情不 自禁左右躲闪,刘政趁着这个瞬间猛窜出去。 一个跟头翻到了楼下,抓他的人此时都在争先恐后上楼。待看到他到了楼下, 又都慌忙转身下楼。这么一个转向来回撞翻了好几个,前绊后压两路敌人乱的人仰 马翻。 刘政摇头微笑拔剑出门,刚过门槛顿觉数道劲风从不同方位朝自己射来。他心 知是弩箭,射箭之人的位置明显经过安排。非但身受威胁,而且周遍各处皆被封锁。 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退回店内,但是这样就要和身后敌人拼杀。他们都和自己无冤 无仇,不愿多伤无辜。 刘政猛一咬牙,右手剑左手鞘同使‘孔雀开屏’。这是刘政家传剑法中极其难 练的一招,他幼时曾见父亲在暴雨中使出此招衣襟不湿。不过刘政远没有父亲当年 的境界,故而才双手同舞以备万全。 刘政真气运贯全身紧护,射来的弩箭如撞硬壁纷纷坠地。他未待第二轮弩箭射 出就跃上对面房顶,穿房越脊几下身影晃动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已经惊动官府, 不敢再作耽搁。脱身后慌忙赶往东门,到时城门竟还未关,什么也顾不得一路打出。 他冲出东门不远就是一片小树林,黑衣人早已在此等候。他看见刘政到来,点 了点头问:“你是怎么出来的?杀了几个人?”刘政简单说了一遍。黑衣人笑说: “没有杀一个人,到也难为你了。”刘政问:“你刚才是否故意陷害我?你杀得人 怎么算到了我的头上?还有哪个伙计是不是被你收买了?那个捕快是不是认识你?” 刘政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黑衣人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说:“不错,刚才发 生的一切都是我事先设计好的。快剑门的那五个人是我安排去的,那个伙计和捕快 也是我的人。对了还有,今天晚上他们会将快剑门杀的鸡犬不留。” 刘政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黑衣人说:“傻小子,为你立威啊。”刘政 惊问:“什么意思?”黑衣人说:“今天武林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刘 政糊涂的问:“什么?” 黑衣人说:“乾坤剑重现江湖,准确的说是刘常青的儿子刘政在武林中扬名立 万。从今天以后,武林中人都会传说你斩杀黄河四妖和扫灭快剑一门。”刘政冷冷 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黑衣人说:“你还没到知道的时候?” 刘政知道就是再追问下去他也不会说,叹了口气问:“黄河四妖就是十日前的 那四个蒙面人吧?”黑衣人点了点头,说:“是。”刘政说:“他们也就罢了,可 是快剑门的人为什么要杀。” 黑衣人一挥手,颇不耐烦的说:“不多杀几只鸡何以吓得了天下的猴子,再说 江湖上每天死人成百上千。你不杀别人也会杀,退一万步说这些纨绔子弟活着只是 糟蹋粮食。早些送他们上路,也算是为天下苍生除害。” 刘政听到他如此草菅人命,情不自禁的怒火顿起。激动的说:“那你什么时候 杀我?”黑衣人说:“这你不用着急,眼下时候未到。” 刘政追问:“时候到了,你就会杀我。”黑衣人说:“不错,如果到时你我会 杀了你。”他在说原因时有意停顿了一下,不过心情激动的刘政并没有在意。 刘政说:“我不会为你今天的手下留情心存感激,只要有机会我还会杀你。” 黑衣人说:“放眼当今天下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是能杀我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也 包括你,依你现在的武功想杀我最少还要苦练二十年。” 刘政明知他是杀父仇人,依然情不自禁的被他这种傲视江湖的气度折服。他心 念至此,语言不在尖锐。说:“前辈请留神,晚辈要出手了。”黑衣人说:“你要 是出手偷袭,老夫不惧未必没有成功的希望。像你这样公开挑战,你这辈子也没有 杀死老夫的可能了。” 刘政不为所动,挺剑直刺黑衣人。黑衣人既不抵挡也不还手,身形猛然后退丈 余。说:“你要想杀老夫,就跟着来吧。” 黑衣人身形一闪向东飞去,刘政只得随后紧追。黑衣人就在刘政身前不到丈余 之处,刘政快他也快。刘政慢他也慢,总之就是不让刘政碰到他。他们一气跑出了 将近百里,刘政内息渐渐不协不禁喘口大气。浊气入腹真气自然不纯,步伐顿时更 显停滞。 刘政看见黑衣人还是依旧健步如飞,可是自己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 知道再这样劳累下去,弄不好要患上严重的内伤。不敢再跑,慌忙坐下运功调理。 他刚闭眼睛,就觉一股深厚充沛的真气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河,从自己头顶的天灵穴 源源不断涌入,顺着自己全身经脉迅速循环了十二周天。只觉浑身上下出奇的舒服 猛然睁眼跃起,举手抬足之间感觉自己的内功修为迅猛增进更胜往昔。 刘政对于这样的奇遇正感纳闷,黑衣人突从天将落在身旁。他问:“你明知我 要杀你,为何还要如此待我。”黑衣人说:“老夫只是想让你跑快点别无他意。” 金乌早坠,玉兔东升。 刘政全部心思都放在黑衣人身上,惟有一个念头就是千万要跟上。刘政逐渐接 近油尽灯枯的地步,黑衣人终于跑到一座大城外停下脚步,黑衣人显然对于刘政跟 着自己跑了这么远没被拉下十分高兴,手指凌空虚点运功疏通刘政全身几大穴道助 他恢复功力。 黑衣人忙完额头见汗轻喘几下,他随即背朝刘政。说:“你的内功以复,可是 我的内功损耗严重。你如果还想杀我,此时正是天赐良机。稍纵即逝,切记切记。” 刘政说:“前辈之恩在下绝不会忘,但杀父之仇也绝不敢忘。前辈请留下姓名,改 日刘政必将登门讨教。” 黑衣人说:“刘常青的儿子竟会如此迂腐,实在出乎老夫意料之外。既然如此, 我们不妨谈笔交易。你帮老夫做一件事,老夫就告诉你十年之前藏剑山庄究竟发生 什么事。” 刘政说:“前辈如此吩咐,晚辈自当遵从。”黑衣人说:“好,答的痛快。你 如果将十年前遗失的那张巨额银票献回朝廷,老夫就如你所愿。” 刘政万没有想到他竟会出这种要求,沉思片刻迟疑的说:“银票之事与先父和 廖伯伯有关,晚辈自当责无旁代。不过前辈提此要求,是否有意刁难晚辈?”黑衣 人问:“这话从何说起?” 刘政冷冷的说:“武林人士都对这张银票虎视眈眈,前辈要晚辈做之事无疑虎 口拔牙火中取栗。这先撇开不谈,光要查出银票下落就如同大海捞针。”黑衣人说 :“年轻人遇事要沉的住气,照你的意思,如果我告诉你银票的下落,你的一切所 谓问题是否都迎刃而解了。” 刘政这回沉住了气反应冷淡,眼前这个黑衣人已经带给自己了大多的不可思议。 问:“前辈如果知道银票的下落,又有这份心思为什么不直接献给朝廷。”黑衣人 说:“这是老夫的事情,时间到了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现在就必须回答老夫,干 还是不干。”刘政说:“先父和廖伯伯全家都为这张银票被害,晚辈自然义不容辞。” 黑衣人说:“十日之前武林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刘政问:“什么 大事?”黑衣人说:“有人拿着十年前被劫的那张巨额银票前往开封通营钱庄兑换 现银。”“什么”刘政听了不禁大吃一惊。说:“谁会这么傻,这不是摆明了找死 吗。” 黑衣人说:“消息千真万确,换银之人刚拿出银票就离奇爆炸尸骨无存。这张 巨额银票就落在了通营掌柜孙得胜的手中。可他随即立刻回到后堂服毒自尽,在场 亲眼看到孙得胜拿着银票进入后堂的超过百人。” 刘政追问:“后来呢?”黑衣人说:“没有后来,接着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刘政说:“恐怕是有人故意散播银票的消息,目的虽不明确但动机绝不简单。 可惜这十年来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又起波澜,为了这张银票武林中人已经流了太多的 血。这样仇杀的日子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黑衣人说:“真是和令尊年轻时一个德行,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的侠义情怀。不 过你的才智到是可佳,虽不中亦不远矣。如果你真想化解银票所带来的十年仇杀, 老夫看惟有你亲手将它夺回送回朝廷堪称上策。” 刘政听到他这么评价自己和父亲,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说 :“眼下开封通营钱庄成为了唯一的线索,明知是个圈套我也只有踩进去了。我要 立刻赶往开封,在下自幼没有出过远门。开封在那?此地是那?” 黑衣人冷笑着问:“你说呢?”刘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座大城就是开 封。黑衣人说:“想明白了,我们京师再见。” 黑衣人说完再次闪身远去瞬间消失天边,刘政心中对于银票事件可谓一团乱麻。 眼见黑衣人对自己好象充满信心,自己身为乾坤剑的传人岂能示弱于人。心念至此 筹措满志,深深的吸了口气向十几丈高的开封城墙冲去。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