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云飞,这次你做得很好,把绮云给朕平安带回来了。她都已经跟朕说了。朕真应该 好好赏你。 微臣不敢,这本来就是微臣份内的事。何况我和公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玉玺 还是……上官云飞的态度很谦虚,和以前的那个他似乎是不太一样的。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伤她的心,云飞,你要明白,她是朕最宠爱的女儿。 微臣不懂。上官云飞觉得这话实在没头没脑。 你没有找回玉玺,朕不怪你。但是你伤了绮云的心我就绝对不会饶过你。 上官云飞低头不语。 皇帝接着道,却转换了话题:从明天起,这个案子你不必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也 是和你父亲一样什么也查不出。 上官云飞冷不防听到他提及自己的父亲,他肯进宫当差也大半是这个原因,根据母 亲的描述,他觉得父亲的死多半和面前这个人有关,但是他不敢肯定,因为就算是渎职 也犯不着死罪而且还是暗杀。但是现在看来,皇帝对他父亲的确是怀着很大的成见。 臣遵旨。这是他唯一的回答。但是他的拳头已经暗暗地捏紧了。 在长长的游廊上慢慢地走着,上官云飞低头沉思,这下,他更加确定,父亲的死肯 定与皇帝有关。 云飞哥哥!云飞哥哥!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绮云在后面。 他加快脚步,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见到绮云。 云飞哥哥,等等我!绮云还是飞快地跑了上来,云飞哥哥,怎么我越叫你你走得越 快啊?边说嘴巴又都囊起来了。 是吗?我没听到你叫我啊。 不会吧,我这么大声。 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可以找你啊。呵呵。前一阵子你老说很忙不陪我玩,现在事情也都弄 清楚了,这下你总该有时间了吧。 时间是有了。可是你是堂堂的公主,金枝玉叶,我怎么配得上跟你玩呢?上官云飞 再也不想勉强挤出笑脸了,他冲着绮云大声嚷嚷起来。 云飞哥哥,你怎么会这么说呢?绮云满脸惊恐地望着她的云飞哥哥,在她的记忆里, 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 哼,你不怕我欺负你了吗?就算你不怕,我还怕皇上怪罪呢!上官云飞说着就不再 理她,自顾自地走了。他现在脑子里面简直一片混乱,千头万绪。 绮云不甘心地跟在后面,拉住他的衣袖:你把事情说清楚,我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你 了? 不是你惹我,是我把你惹到了行吧?你自己和皇上说了些什么还不清楚吗? 我……我没说什么啊,我就是觉得你和那个什么念薇关系不一般嘛!绮云不服气地 辩解到。其实她在也是无意之中说出来的。 我不喜欢你对她这么好。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也许玉玺就不会丢。绮云说这句话的 时候显然没有想到这话蕴涵的意思。 对啊,是我丢了玉玺,我承诺过我会承担责任,无论什么样的处罚我都完全接受。 哼,口口声声承担责任,你要弄清楚,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丢了,那是玉玺,是 国家的命脉。我恐怕十个上官云飞的脑袋也不够砍。气氛的当口,绮云也开始恶毒起来 所以说得罪谁千万不要得罪女人这句话真的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女人当真生起气来的时 候,不管面对的是谁,不管什么话她们都说得出口。 那好,我就等着你们来砍我的脑袋。上官云飞说完,头也不会地走了,留下绮云呆 呆地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慢慢地挪回绮霞 阁,腿象灌满了铅。 她一头扑在床上,伤心地哭了。当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以后,上官云飞的确好几天 闷闷不乐,绮云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担忧又是不快,皇上看到她这个样子就问她缘由, 她平日里跟她父是无话不说的,因此就什么都说了出来,尽管有很多只是自己的主观臆 测。她什么都说了,唯独没有说如果不是念薇几次阻止纪蔷杀自己,她早就已经……而 他们也可以全身而退。然而,这点并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把这点放在心 上。她一向看不惯念薇。现在回忆事情的整个过程,她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念薇不杀自 己,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死了对她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尤其是在当时的情况下。 绮云突然很想搞清楚,她本来不想见到这个人,但是现在却产生了一阵要去看看的 冲动。 她是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连贴身的小丫头也没让知道,免得多生事端。但是,在 监狱的大门口还是被拦住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我?绮云的坏性子又上来了。 启禀公主,小人该死。但是公主是堂堂的金枝玉叶不该来这地方。公主还是请回吧。 该来不该来,还轮不到你来评判。我偏偏要进去,谁敢拦我我就要父皇让她好看! 是,是,公主请息怒。公主请,小人在前面给公主带路。这里面黑乎乎的,公主要 千万小心,若有什么闪失小人可耽待不起。绮云的任性和胡闹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但是 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大家也都了解,可不敢有什么得罪。 绮云得意地笑了。人人都得听她的话,偏偏是那个上官云飞处处要与她作对,给她 气受,想到这里,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不知道公主有什么事情呢?这里面可没什么好玩的。 你以为我就知道玩啊,我是来探望一个人的,就是那个被抓住的偷玉玺的人。 哦,公主怎么会对她感兴趣呢? 好好带路,废话怎么这么多。小心我割你的舌头! 那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然后绮云就看到了念薇,可是她并不是被关在监牢里,而且狱卒们正围在她旁边高 兴与她喝酒。 你们在干什么!此情此景让她气坏了。 那些狱卒回过头来,看见她吓得急忙跪下口中连连说道:给公主陛下请安! 你们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烦了,是怎么照看犯人的?说道犯人二字,声音却低了下去。 狱卒们只跪着不起,无人敢答言。 都先起来吧。待会儿再和你们算帐。 谢公主。狱卒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又会怎么变着方儿惩罚他们。 你们先出去吧,好好守着,不许人进来。 是。 好久不见了。绮云对念薇笑笑,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她不语。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她仍不语。 绮云觉得很没趣儿:那好吧,我就直接说了吧,本公主今天来呢?主要是想问你一 个问题,你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让你的同伴杀我。 我只是不希望为此耽误时间。 恰恰相反,正是这样你们才耽误了时间,否则你们完全可以安全离开。 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会这样。 你是一个爽快人,一定不会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我的。绮云这时候的态度和语气, 完全和先前判若两人。而且还给对方扣了一顶大大的高帽子。 是因为云飞哥哥吗?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声音很低。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吧。她终于承认,却又始终含糊。 那又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 因为我知道,你死了他一定会很难过。 是吗?他才不会呢! 念薇不答,只是笑笑,脸上表情不似先前冰冷。 因为害怕他为我难过所以放过我? 念薇不答,绮云抬头,看见她的眼光盯着门外。她疑惑地回头,看到上官云飞正站 在门口。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谢谢你。 绮云说完缓缓地走了出去,在上官云飞旁边停住,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公主您出来了。 公主您别生气,我们本来不让上官将军进来的,皇上也下了旨不让他插手这个案子, 可是他执意要进来,而且一听说您在,就更要进去了。 是吗? 千真万确,小的们怎么也不敢欺瞒公主啊! 绮云继续呆呆地往前走。 公主,不惩罚小的们了吗? 你们别吵我,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