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官云飞在原地静静地站着没动,足足有三分钟。 你们死心吧,所有的罪我一人承担,别想再知道其他任何事情。 一直怔怔地站在她面前的上官云飞突然拉起她的手赚攥得紧紧的:跟我走! 去哪儿? 当然是离开这个地方。 别傻了。她挣脱他的手,凭什么我要你救。 因为你也曾经帮过我和绮云,那天还救了绮云。 那是碰巧而已,并非我的本意。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呢? 你知不知道,刑部判决已经下来了,后天就要对你…… 这不关你的事! 我偏偏要管,这你也管不着! 他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我要是想逃,也不会等到现在。 你……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救了你这一次,我就不再欠你什么。他生平不曾用这 样的语气对另外的人说话,相信以后也绝对不会。 你现在也不欠我什么。我师兄自会来救我,不需要你多费心。 他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他来,不但救不了你,恐怕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自信,常常低估敌人。她揶揄。 我从来都不敢低估你们,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够在皇宫来去自如, 无声无息地劫走梅妃娘娘,盗走玉玺。如果不是皇上一开始就有所防范,在玉玺上面涂 上了一种有奇效的香料,而且特地养了闻惯了这种味道的狗,以防万一,我也不能在这 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你们。而且现在我也没有相同所发生的这些事情的联系和你们的动机。 那种香料可是叫做千里香? 你也知道? 只是猜测罢了,那是一种很名贵的香料,生长在至阴至寒的雪山之巅。一旦涂抹, 就永不消退,而且常人的鼻子丝毫不能察觉。那狗也并非一般的狗吧。 你们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他意味深长地说。 既然这样,你不该再为我师兄的能力担心。 要怎么样才能答应和我一起走呢? 我和你两个人走不出这个大门。 你只要说出你们劫走梅妃娘娘的目的,偷玉玺又是为何,我保证在皇上面前替你求 情,保你平安无事。 原来你还是来劝我招供的。我不是早就已经说了吗?我是不会说的,其实我是真的 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说的。 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要救你出去。 要我跟你走,除非杀了我。她的决绝,不容置疑。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上官云飞的失落从他忧伤的眼神中掩饰不住地流露出 来。 还是要谢谢你。其实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以前她从未对谁说过谢字,也从未有 过感恩之心。要她道谢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值不值得是由我自己定夺的。上官云飞最后看了他一眼,终于走了。 上官云飞回到家中,母亲早已经在等候他了。 飞儿,你回来了。 娘,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叫你自己早点休息的吗? 你这几天在朝廷里忙来忙去的,肯定很累了。我给你炖了一锅汤,还温着呢!现在 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娘,何必这么麻烦呢?又劳动您。上官云飞一边喝着汤一边笑着对上官夫人说。 飞儿,听说你们这次抓到了偷玉玺的人,是谁啊? 娘,朝廷的事情你不是一向不过问的,怎么今天…… 飞儿,你不要再瞒着我了。你告诉娘真的是念薇吗? ……是。娘您怎么知道的? 今天,柳妃娘娘来过了。 柳妃娘娘来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我也没有想到。上官夫人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她来正是为了此事。盗玉玺可是死 罪啊,她真的没救了吗? 她什么都不愿意说,明明有机会逃,可是她也不愿意。他自然不会说出自己想救她 出去,免得母亲担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娘,你还没有告诉我柳妃娘娘到底来干什么? 她来,是让你想办法救救念薇。 什么?!柳妃娘娘?她怎么会? 我也是这么说,但是又不便问。 她也只见过念薇一次而已。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她似乎并不想解释。 既然这样,那她何不去求求皇上。她的要求皇上都会答应的,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 皇上也会帮她摘。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她和皇上的关系,就是和绮云也不太亲密。绮云这孩 子和谁都能聊半天,但是和她说不到两句话。而且玉玺毕竟事关重大,因此来问问你有 没有什么办法。 她怎么就想到来问我呢? 柳妃娘娘应该看得出来你和她……和她关系还不错吧。再说难道绮云不会向她说去 啊。上官夫人言语之间有对他不满之意。 娘,又提这事儿。我是说真的,为什么柳妃娘娘会关心念薇呢?这事情倒真的很奇 怪。 怪不怪的,我们也瞎猜不出个什么名堂。我倒是问你,念薇那样一个聪明伶俐,柔 柔弱弱的女孩子,我看着也好,怎么会是她呢?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听她说话应该是受人指使。 这孩子好歹也和我有缘,你看看还能不能想想办法,救她一命。能不能求求皇上呢? 说到这个,整个皇宫能够说动皇上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绮云,还有一个…… 当然就是柳妃娘娘了。上官夫人接口道,要不然叫绮云说说看,她不是也帮过你们 俩吗?不过…… 哎呀,娘,您就别指望了。她不帮倒忙就好了。我算是看透了。 你们俩又怎么啦?从小玩到大,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儿? 先别说这个,既然现在柳妃娘娘有这个心,我明儿就去找找她,看看能不能说服她 去找找皇上。 我看也只有这样。不过你说归说,娘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不行就算了。 我知道了,娘。你去睡吧,天这么晚了。 飞儿,娘这几天晚上睡不好,就是忧心你的事啊。娘问你个话儿,你可得好好回答。 又怎么啦? 你对念薇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我就知道又是这个。其实老实跟您说吧,我也闹不清 楚,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到半个月,可是却会常常地想到她,想知道她在干 什么,她出了事情就很难过。 那么绮云呢?那孩子我可看得出来,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你们又是从小在一起长 大的,也算青梅竹马了。何况她还是金枝玉叶。 我可不在乎什么金枝玉叶。我和绮云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也很开心,她出了事我也很 担心很难过,但是她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牵肠挂肚的感觉。他对母亲向来是无话不 谈的。 绮云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虽说娇气点任性点儿,其他也没什么。念薇那孩子看 着也好,但人品家世你又了解多少呢?而且又出了这个事。你别嫌娘说话不好听,你也 应该好好考虑,别一味地任性任意。 她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即便如此,对梅妃娘娘的手段还不够残酷吗? 娘,那也不一定是她做的呀。她还有同伴呢。上官云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底 气不足。 总之你是袒护着她,娘也不好说什么,她毕竟也救过娘一命。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 子了,做事的时候应该想想你爹,想想上官家的老祖宗。想到上官将军,上官夫人的眼 圈又红了。 娘,我会的。天晚了,来我扶您回屋休息去。上官云飞听他娘又提起他爹,生怕他 娘又伤心,连忙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