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香夫人 夜色已深,一轮皎月挂在万里晴空之中,众星为之失色。 下午俺最终还是放过了灭情书生,俺也知道了灭情书生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当 年苦追慧清不果,羞愤下自暴自弃,竟开起了青楼,当了龟公,可见英雄也有时气 短,为美多消沉。 慧清把灭情书生带走了,走的时候灭情书生还没有回复神智,只是咧着嘴一个 劲的傻乐,一股哈拉子挂在他的下巴上,看起来很恶心。 俺知道,一个男人到了这个份上,从此就算是完了,就算他的武功很好,那可 能也只有用在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和给老婆端洗脚水这方面上了。 俺一个人喝着酒,欣赏着窗外的月色,街对过的怡情楼上,几个年轻的小姑娘 对着街上的行人发着嗲,不时地也飞几个媚眼给俺,似乎一切都是很美好。 一个人无声地在桌子的对面坐下来,俺这才发现。 居然可以直到坐下才让俺发现,对方的轻功不容小视,俺不由得打量起对方。 来人用轻纱罩着脸,但俺还是凭直觉发现她就是昨天收保护费的四大帮主之一, 号称天香第一美女的天香夫人。 她直视着俺,手里的刀不曾放下。 “为何而来?” 俺看着她,她也看着俺,俺发现她看俺的眼神里不光是询问,还有些别的东西, 可能是仇恨,也可能是戒惧,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有时,这些差别仅止一点而已, 除了她自己,别人不可能知道,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 “为你来!”俺答道。 “你好大胆子!敢戏本座。”天香夫人的手握紧了刀柄,俺知道,以这种女人 长期养成的说一不二的性格,很有可能随时出手。能够混到四大帮主之一,她的武 功绝不是吹出来的,可能她的一击会要了俺的命,而且刚才她来时的轻功尤其让俺 心惊,可能不在俺之下。 俺犹豫了,本来俺还想挑战她的,但现在俺不是很有把握。 她突然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这样说话,我有点喜欢你了。” 俺也笑了:“俺也不是随意对人这样的说笑的。” “你只是说笑?”她的脸上又现怒意。 俺开始糊涂了,似乎方才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看来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神经 质的。 “为什么不说话?”她怒瞪俺,“我讨厌有人和我说笑,下次再这样小心你的 头!”说完转身离开。 “你不怕俺是来杀你的么?”俺在她身后问道。 “有本事就来吧。就怕你活不到下次见我的时候。”她头也不回,走出了门。 俺很郁闷,因为在气势上,至少她暂时是压过了俺,俺不得不承认,她有一股 霸气,这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长期高高在上的地位给予她的。不管怎么说,俺 现在不如她,因为俺在山里呆了十六年,俺只有站在山顶时,才会觉得有气势。这 种感觉和武功的高下没有关系,或许等哪一天俺也当上老大时,俺也会这样吧。 她刚才已经暗示俺了,会有人来杀俺,这是俺的直觉。她也许只是来看看俺值 不值得人杀而已。 俺自信俺是合格的,俺只希望,来的杀手不要让俺太失望。 虽然下午俺已经打败了两个高手,但因为俺心软放走了他们,所以俺现在还是 根本没有什么名气,俺要借来杀俺的杀手成名,俺实在太需要一笔生意来挣住店的 钱。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