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婚 皇后忙答道:“是十八公主芳草。” 肓冶和苏宁公主的眼光再次锁定了芳草。 半响,苏宁说道:“十八公主的刺绣真是真是与众不同。” 肓冶研究的眼神看着芳草,他指着那付刺绣说道:“十八公主,我怎么感到这 长城上块块青砖都充满了杀气。” 芳草平静的上前一步,答道:“这长城再有杀气,它也是静止不动的。保守的, 内敛的。它不会杀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也不会杀草原上快乐飞奔的骏马。它或许 有杀气,那也许是它经过了千年的烽火,见证了无数悲惨的战争。抵挡了敌人入侵 的铁蹄。” 肓冶的眼中光芒一闪。 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入中原后发现的第一个说话让他感兴趣的人,。他生长 在草原,马背上长大,经历了太多的风霜和磨难。随父亲一起,夺取了草原大部。 他一向听说中原五千年的文化灿烂光明。他本来是来学习的。可是到这数十日,所 见所闻让他感到无比的蔑视。蔑视这庞然大物的中原。这里只有腐败无能的官吏。 他们只知收刮民脂民膏。平时吟风弄月以自得。而皇上更是一个昏庸无情的人。他 们这些人凭什么占据中原花花世界。大好江山。他越来越傲慢,可他的傲慢让他们 恐慌。可又不敢得罪他。可笑的嘴脸!于是他越发傲慢无礼。 不过这女人有点意思,他故意略带嘲讽地说道“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女儿,吃穿 都是最好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可说话却象一个饱经风霜的智者呢。” 芳草有些吃惊。他说得很对,她确是经过磨难。生活的每一点一滴都是这样。 她敏感而又倔强的性格让她感到十分痛苦。但是这不能对任何人说。 她只冷冷说道:“智者的双眼触目都是智慧。愚人的双眼看到的只是愚蠢。” “ 肓冶笑了,很聪明的答案。 他故意又摆出一付对皇上和大臣们的狂傲问道:“我说十八公主,你以为长城 这些砖砖瓦瓦能挡住多少兵马?” 芳草被激怒了。她审视着肓冶。这人不但狂傲,而且内心深处野心勃勃。 芳草冷笑一声:“挡住兵马的不是砖石的长城,而是人内心的长城。它坚韧如 山。不可摧毁。” 芳草目光灼灼的看着肓冶。肓冶有被烤焦的感觉。他生平头一次避开了别人的 眼睛。 一时有些神思恍乎。心里突突直跳。 苏宁拉着他说道:“二哥哥,我们看看别的刺绣去。” 肓冶恍然惊醒。见张老丞相一脸笑容的盯着自己。那笑容中竟有得意的成份。 牡丹的刺绣最后被拿了过来。苏宁连连夸好。肓冶却不经意地看了牡丹一眼, 然后拿起刺绣。应付地说道:“不错。”神情犹如行路人走到一株落红缤纷的树下, 一片娇美的花瓣落下来,行路人却不经意地把它拂掉。然后踏在脚下。 肓冶的轻视引起牡丹的极大愤怒。这黑黑的家伙竟敢这么轻视自己,轻视自己 如牡丹般鲜艳的面庞。如柳枝一样柔软的身体。轻视自己的刺绣如同它是一片枯萎 的叶子。 芳草看到李贵妃的眉头皱了起来。李贵妃心里不快了。 如果李贵妃不快,宫中马上又要起事非了。 可是芳草并不害怕。她相信现在自己有能力保护娘和自己。她因为有了这信心, 所以她看着李贵妃如刀子一样的眼光。报以轻轻的蔑视的一笑。 第二天中午,芳草正在浇花,青竹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青竹是一个活泼可爱 的宫女,可惜有一条腿有些跛。五年前,青竹还是李贵妃的一个小侍婢,因一点点 过错,被李贵妃打成跛子。之后李贵妃就抛弃了她。让她在洗衣房当苦力。芳草看 见后,就收留了她。 芳草放下花洒,回头轻问:“青竹,出去玩了。” 芳草坐下来,手指不经意划过古琴,乐声如流水如云泻了出来。 一抬头,却见青竹满脸愁容的呆望着自己。 芳草随口说道:“青竹,是又受了什么人的气了吗?。这皇宫里到处都是心机, 我们在锦芜院弹弹琴,浇浇花不好吗?” 青竹忽然流下泪来。她上前扯着芳草的袖子离开了古琴:“公主,你和娘娘只 知紧锁锦芜院,和别人都不怎么交往。这宫里的事不 是我出去打探,只怕到现在 你还蒙在鼓里呢。” 芳草疑惑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青竹又流泪说道:“公主,昨天我们回来后,肓冶求向皇上求亲。让公主你嫁 给他。” “父皇答应了吗?” 本来没答应,但昨天张老丞相极力赞成此地事,说了一堆大道理。后来李贵妃 又极力 怂恿这事怕就定了。“ 芳草一阵茫然。她默默坐了下来。 青竹急得又扯起她:“公主,你快拿个主意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坐在这发呆。 难道你真嫁给那个肓冶” 芳草回想起昨天的事,想自己当时因为一时义愤绣了长城。没想到竟引来这么 大的后果。但她并不如何悲痛。其实,早在二年前,父皇就险些把自己送给一个番 王。后来因为番王突然暴死,这事也就作罢了。 对于这样的事,芳草早有打算。一旦父皇真把自己当成一件礼品送人。也就是 芳草离开皇宫的时候。到时候就是娘也不能反对了。其实,要不是娘极力留在皇宫, 芳草怕早就到了南方了。 芳草象听着别人的事,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青竹摸不着头脑,急得又哭了起来:“公主,你和娘娘对我象家人一样。我也 就说句不知轻重的话,现在你和娘娘在宫中一点权势也没有。别的娘娘也看李贵妃 的眼色行事。但皇上毕竟还是你亲生父亲。公主,你应该现在去求皇上,让他不答 应这门婚事。” “求父皇?芳草对这个父皇没有半点父亲的感觉。从小到大,只年节远远的行 过礼,父皇也许就是威严的宝座和杏黄的蟒龙袍吧。 瑾贵人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走了出来。青竹的一脸眼泪吓了她一跳。等问明 和经过,瑾贵人更是目瞪口呆。随后放声大哭。 芳草过来给她递过一杯茶。“娘,别难过,小心身体。” 瑾贵人哭个不停。哭了半响,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擦干泪水,整整头发说: “不行,我要见皇上去,绝不能让芳草嫁到那么荒凉的的草原去。” 芳草拦住她:“娘,你觉得有用吗?” “怎么没用,他是你父亲,再怎么样,你也是皇室的血脉。怎么能嫁到那又苦 又冷的地方去。” 芳草看着娘似乎拼命要和谁争辩的语气。不觉黯然。 那个威严宝座上虚胖的男人会听娘说话吗? 她想了想,说道:“娘,我去见父皇。” “这种事你们女孩家怎么说得出口。还是我去吧。我就是跪死在皇上面前,也 不能让你嫁到草原去。” 芳草正要劝娘,宫门外传来一声呼喝:“皇上请十八公主到勤政殿去。” 芳草握紧娘的手说:“娘,我会想办法说服父皇的,如果实在不行,这个家也 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瑾贵人从女儿平静的口气中听出了芳草的打算。 不由慌乱无主。“我也要跟着去。” “不!等我回来再说。” 芳草朝娘笑了笑。和宣旨的太监走了出去。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