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 秋近晚,几许残叶飘零。 马无神,懒洋洋的在官道上前行。 绵坦起伏的山脉,渺无人烟。偶尔传来几声知名或不知名的野兽的吼叫,使本就十 分冷清的官道平添了几许凄凉。 马是骏马,而此时却没精打采。马上的人也同样,他低垂着头,在马上打着瞌睡。 所谓老马识途,此话一点都不假。即使是主人在沉睡,这匹马也不会乱走。它踏着有节 奏的步伐,驮着主人向家的方向走去。 秋近晚,天近正午。柔和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使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马上 的人因为如此,又因为酒喝的太多。所以马在归家,人以大睡。 马止住了脚步,蹄子在黄土铺就的官道上,原地徘徊,踏的路面扬起阵阵尘烟。马 上的人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嘟嘟囔囔道:“小黑,怎么不走了?”他居然在与马说话。 马不走了,因为在马的前面站立着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衣,带着青铜面具的人。 秋近晚,天近正午。柔和的阳光照在他雪一样白的衣衫上,也照在他手中的剑上。 剑不是宝剑,但在阳光的影射下,闪闪放光。人的杀气与剑的剑气以把马惊住,马怎能 前行? 马依旧在原地徘徊,它在等它的主人清醒。它在等主人的号令。主人的号令一出, 它或是前冲,或是后退。它都能在一瞬间完成。 马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站立的人。便在马上伸了个长长的 懒腰,然后对拦路的人说:“你是谁?” “来杀你的人。白飞雨。”拦路人说。 “白飞雨。听说过,你是一个杀人喜欢留名的人。这几个月来死在你手里的人不少, 而且都是成名之人。对吗?”马上的人如数家珍。 “不错。他们都是恶贯满盈的人。”白飞雨说。 “我也是吗?”马上的人问。 “是的,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白飞雨说。 “你知道我是谁?”马上人问。 “沈泰长。”白飞雨说。 “你既然知道我,你有把握杀我?”沈泰长问。 “有与没有,杀过才知道。”白飞雨说。 “可惜你杀不了我。”说这话时沈泰长笑了。 “为什么?”白飞雨是呼很有兴趣知道。 “因为有一个人他不同意。”沈泰长说。 “谁?”白飞雨问。 “江南第一名捕,司徒俊。”沈泰长说出这个名字。 “他会来吗?”白飞雨问。 “会的,他已经从江南跟踪你到了山东。”沈泰长说。 “你怎么知道?”白飞雨问。 “听说你要来行刺,我应该躲起来。你知道我为何不躲?”沈泰长问。 “讲。”白飞雨说。 “因为司徒俊找过我,我是诱饵。”沈泰长说这话有些得意。 “原来如此。他在吗?”白飞雨问。 “他随时随地会出现。”沈泰长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物,对着天上一挥。就听见一声 响,正午的天空上闪现出一道白烟。 “你在给他发信号?”白飞雨问。 “不错。”沈泰长笑着说。 “你这样就可以逃脱吗?”白飞雨说着手中的剑以抖了一下。 “当然可以,就是他不来,凭我的胯下宝马我一样可以逃脱。”沈泰长说。他说的 应该没错。 “他来与不来,你有没有宝马,你都死定了。”白飞雨说。 “我不想走,我现在很有兴趣和你较量一番。”沈泰长说。 “你配吗?”白飞雨说。 “作坏人也需要本事的。”沈泰长说着拔出刀。 的确。能够危害江湖,又逍遥法外。的确要有过人的本领。沈泰长的刀法师出名门, 一手六合神刀也是威震山东少有对手。 “动手吧。”白飞雨长剑一横。 “领教了。”沈泰长长啸一声,人的身躯从马上跃起。凌空击下,声势凌厉,如泰 山压顶。 “来得好。”白飞雨见刀凌空击下,不退也不搁挡。长剑一引,单挑沈泰长的前心。 沈泰长人在空中,一见如此怪异的一剑。急忙使了个云里翻,躲揩这一剑。身体落 在白飞雨的对面。 白飞雨冷笑一声:“原来你也怕死。” “你这算什么招数?”沈泰长问。 “杀人的招数。”白飞雨说完长剑一抖幻化出一片剑光,卷向沈泰长。 沈泰长怒喝一声,挥舞单刀迎着宝剑接架相还。 沈泰长自我感觉良好。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功夫可以对付得了白飞雨。却没有料到 刀剑相交,白飞雨的功夫远远的出乎他的想像。他的剑怎么这样快? 白飞雨的剑,一剑快似一剑。取沈泰长的性命只是时间问题。 沈泰长开始感到恐惧,他后悔选择与白飞雨较量。司徒俊怎么还不来? 白飞雨并没有一剑杀死他。他要他从内心感到恐惧,这算是一种折磨。沈泰长受此 折磨,理所当然。因为他实在是恶贯满盈。白飞雨的剑以在他的身体上划了九道血口子。 却没有一出致命。 就在这个时候,官道上神态悠扬的走来一个人。 沈泰长看见他几乎要狂喊出来。但是,白飞雨的剑不给他喊的机会。 来得人是谁?江南第一神捕,司徒俊。 司徒俊在两个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白飞雨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的时间。沈泰长狂呼:“司徒大侠,快救我。” 司徒俊见了只是一笑。并没有出手。 沈泰长拼了命的攻了几刀,大口的喘着气。:“你为何不救我?” 司徒俊没有理会他,对白飞雨道:“九剑还杀不死一个人,你是如何成名的?” “我要等你来。”白飞雨说着手下丝毫不慢。 “哎呦。”沈泰长痛哼一声。 “这是第十剑。”司徒俊说。 “这是最后一剑。”白飞雨说。 这是最后一剑,第十一剑。这一剑刺入沈泰长的心口。 沈泰长的脸上充满痛苦,用手指着司徒俊:“你——你——,”他想说什么?没有 人知道,也许只有他他自己知道。 沈泰长死了,白飞雨杀的人都是坏人。 秋风在吹,吹得人有些疲倦。 就在这秋风里,司徒俊站在白飞雨的对面。 “你是司徒俊?”白飞雨没有逃,也不想逃。 “是的。”司徒俊说。 “你刚才为什么不组止我?”白飞雨问。 “因为我也痛恨沈泰长这种人。”司徒俊说。 “为什么?”白飞雨看着他。 “原因太多?”司徒俊说。 “现在我杀了人,你要怎样?”白飞雨问。 “我没有看见你杀人。”司徒俊的回答出乎白飞雨的预料。 “你要放我?”白飞雨问。 “是的,他们都该死,可我却是一个捕头。我不能随便杀人。”司徒俊说。 “你见死不救,算不算借刀杀人?”白飞雨问。 “算。”司徒俊回答的很干脆。 白飞雨笑了:“你要抓我?” “你是谁?我们见过吗?”司徒俊说完,又返身离去。依旧潇洒。 白飞雨笑了,他拉过沈泰长的马。一杨身上马远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