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国家大事 到了半夜,李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屁股疼痛难忍,一头便趴在了自己床上。 房间很简陋,没有一丝的摆设,两边摆放着两张床,乱堆着衣物。不知是何故, 婴儿时的李炎,每见到比坚三兄弟便哭个不停,比坚等人没有办法,只得把李炎交 给附近一家农户收养,说也奇怪,一到那农户家便不再哭闹,直到六岁时才连同一 个七岁的孤儿朱七一起接回了身边,李炎却不肯和比坚等人住在一起,比坚便在帮 中为他找了一间房子,让李炎和朱七住在那儿。 李炎的开门声吵醒了朱七,只见朱七迷糊着双眼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李炎哭丧着脸,动一动屁股就疼,那还理朱七那么多,自言自语道:“那臭丫 头,也不知用什么手法,要人这么疼。要是哪天落到我手里非好好整治她不可。” 又转念一想道:“不过也不能全怪她,都怪自己出手太鲁莽。” “你吱哩咕噜的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朱七清醒了一阵子总算记起 了一些事,道:“李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你都快等疯,你知道吗,你比武 打败邓九的事几乎全帮上下都知道了,我和阿柱、阿石几个师兄弟还想为你庆祝一 下的,你却跑到哪里去了,我们等了大半夜也不见你回来,想到明天还要做事,只 得先去睡了。”想起白天李炎打赢比武的事,一下子睡意全无,却见李炎爱理不理 的,朱七爬过来坐到李炎的床边道:“李炎,你这是怎么了?我都说了这么多你怎 么一句也不坑声啊?”说着拍了下李炎后背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三帮主说你 老早就回来了。”说着另一只手也拍了一下李炎,无巧不巧却拍在了屁股上。 “啊”李炎杀猪般的大叫了起来,把朱七倒吓了一大跳。 朱七问道:“李炎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自打比武后就不见你,见到你却 又惊惊咋咋的?” 李炎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本来觉得是自己不对,出手鲁莽,这下被朱七一拍疼 得要命,早把前因后果忘得一干二净了,道:“都是那个臭丫头,不知用的什么手 法,先是无端端的偷袭,后又……”说到这里终于想到第一次中脚是因为自己骂她 小丫头,第二次则是侮辱她,两次都是自己不对在先,也怨不得别人,只得把后面 的话硬生生的吞进了肚中。 朱七奇道:“哪个丫头,敢暗算兄弟,凭兄弟和三位帮主带亲带故的,有谁还 会这么大胆?我看她是活腻了。” 李炎道:“哎,跟你说也没用,快帮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朱七道:“我看看,伤在哪里?”李炎指了指屁股,“那丫头伤你这里了?” 李炎点了点头,除了点头他还能说什么?伤在这里实在不大好意思说,更何况还是 让一个丫头伤的,所幸朱七是靠得住的朋友才敢让他知道。 朱七看了一眼李炎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好吧,谁叫我们是好兄弟呢?” 看过后朱七道:“好怪,一点伤也没有啊,你是不是真疼呀?” 李炎道:“这疼还有假的吗?这个臭丫头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手法,被她踢了两 脚就成这样了。” “对了,”朱七突然道,“听说武林大会上和你一起打败邓九的还有两个漂亮 的小妞,李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呐。” “你怎么知道?白天不做事偷去看了?” “没有,哪敢呀,我又不是你,和几位帮主一带亲二带故的,否则我就不用问 你了。” “哎,别提她们了,谁碰上了谁就得倒霉。快快睡吧。”说着李炎把被往头上 一捂。 “喂,喂,”朱七连叫了几声,见李炎不理,也便罢了。 ※※※ 次日,李炎醒来,天已大亮,往日这时,李炎早已和朱七一起出去巡逻,警戒, 虽然比坚等人不想李炎分心荒废武功,但他却一直固执己见,也没有办法。 李炎望了望窗外,又是一个大晴天,在这阴雨连绵的三月是倒是少有的好天气, 当下爬起身来,从屁股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李炎打了个冷战,“这个臭丫头,这个仇 一定要报。” 募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炎开门一看,却是比坚来了。 比坚道:“炎儿,听朱七说你身体不适,现在觉得怎样?” 李炎道:“多谢师伯关心,炎儿没事,只是昨天打得累了,加上想起白天情景, 一时兴奋睡得晚了,所以才睡过了头。” 比坚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炎儿,大师伯和二师伯今日便要启程赶往南明,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李炎道:“这,师伯,我想先去看看我爹我妈,去祭奠他们一下。” 比坚道:“也好,你长这么大了,也该去祭奠一下他们,这样吧,师伯给你画 一张摩龙谷地图,你照着地图去一定能找到你爹妈。你祭完后再到南明和我会合。” “是,师伯。” “记住,在你父母坟前一步埋着一些你父母生前的东西,你自己好自料理。” 比坚拍了拍李炎肩头,便即回去,李炎送他出门外。 比坚前脚一走,后脚便见赵无双和木再芳过来。 赵无双见李炎在门外,关心地问道:“李炎,怎么样,看你的脸色好像没什么 事?”木再芳却在一旁偷偷的笑。 李炎道:“多谢师姐关心,我没事。这朱七真是张大嘴,把师姐也惊动了。” 赵无双奇道:“谁是朱七?” 李炎道:“朱七是我好朋友,和我同住一间房。不是朱七告诉你我生病的吗?” 赵无双摇摇头道:“不是,我是从比坚大伯那儿听说的。” 李炎道:“这就是了,朱七告诉了师伯,师伯又告诉了你。要你来看我还真不 好意思。” 却听木再芳道:“你还怕不好意思?我们来了这么久也不叫我们进去坐坐。” 李炎听后愰然大悟,忙道:“师姐,请。”却是故意不理木再芳。 赵无双道:“好。”边走边进了屋。 木再芳满不在乎的跟着赵无双进去,拉着赵无双坐在条凳上,道:“我们坐下 说。” 李炎屁股生疼却是不敢坐,站在一边道:“我给你们倒怀水。”说着从桌上取 来茶怀倒上水,递过去道:“师姐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赵无双道:“没事,听说你身体不适所以过来看望一下,顺便谢谢你昨天出手 相救。” 李炎道:“师姐,你太客气了。对了师姐,你的天山剑法使得真是好,我几位 师父都赞你得了天山剑法的真谛呢?” 赵无双道:“李炎,你这是开你师姐的玩笑是不是,我要真有那么棒还要你来 救?” 李炎道:“哪里呀,师姐的天山剑法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刚柔相补,要败 都难。你看我学的,一派的快剑,比的是一身蛮力,我师父说只要碰到武功比我高 的,三两下我便玩完了。” 赵无双正待说话却被木再芳抢先说道:“李炎,坐下来说,就你一个人站着, 我俩多不好意思呀?”木再芳见李炎不敢坐,有意要捉弄他。 赵无双不明其中真像,见李炎一直站着也不好意思道:“是呀,坐下说吧。” 李炎有苦说不出,只得哦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木再芳一眼,慢慢的坐下来,却 不敢坐实,双腿像扎马步般,虚坐在那儿摆个样子,屁股一触到板凳却是疼得要命。 木再芳却抿着嘴乐开了。李炎盯着她心道:“好,你既然存心捉弄我,就体怪我对 你不客气,等送走了师姐,有你好瞧的。” 和赵无双再闲聊了几句,终于见她有了去意,心下狂喜,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却瞥见木再芳在那儿朝自己做鬼脸,不禁气上心头,头未动,眼珠斜着狠狠地瞪了 他几眼。不想刚好被赵无双看见。 赵无双见李炎挤眉开眼的,问道:“李炎,你眼睛怎么?不舒服吗?” 李炎忙道:“啊,没有,没事,想是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涩,眨几下就没事 了。” 木再芳接道:“是呀,昨天我们三人打败邓九,真是兴奋,晚上真的差点睡不 着。你呢,赵姐姐?” 赵无双谈起昨天比武也兴高采烈道:“是啊,真没想到我们三个小辈竟真的能 打赢邓九前辈,说来我自己也不相信呢?对了再芳妹妹,你师父的哪位前辈高人, 居然可以调教出你这般的徒弟?” 李炎道:“她师父是什么什么叫闻太师的,不知他以前对皇上是不是也粗手大 脚的,教出来的徒弟一点也不懂礼貌。”却见木再芳横眉怒眼的瞪着眼,见好就收 忙岔道:“师姐,你这次来一定要好好玩几天,我带你去看看衡山城的风景,怎样?” 赵无双听李炎说话颠三倒四,看了看二人的表情立有所悟,莞尔一笑道:“多 谢你的盛情,我还要和箫玉树先去一趟平阳,看看能不能找到平阳事件的线索。对 了,箫玉树昨夜说想见见你,好像有什么事,你们碰过面了吗?” 李炎点头道:“见过了,要不是他昨晚我恐怕回不来了呢,不过他什么事也没 说。” 赵无双奇道:“怎么回事?” 李炎道:“也不算是什么,昨晚有个阴险小贼出手暗算,不幸着了她的道,多 亏箫公子把我救了回来。”说着得意洋洋的向木再芳望去,看着木再芳生气的的样 子,总算挽回了一下面子。 赵无双道:“当真?有什么人敢在四才帮内行凶?” 木再芳在一边一脸奇道:“这么巧,昨晚我也遇到袭击。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这四才帮铜墙铁壁的,却不知从哪里钻进来一只大笨狗,幸亏我反应快,把那大笨 狗狠狠踢踹了两脚才赶跑哩。” 李炎听了怒不可止,打了人还把别人比作狗,气得连说两个你,却再也说不下 去。木再芳得意地翘个二郞腿,把上面那只脚用力甩来甩去。 赵无双经过二人一番话,总算是看出了点眉目,也不点破,莞尔一笑道:“对 了,李炎,再芳妹妹,我和箫玉树准备今天就动身去平阳,不如你们也一块去吧。” 李炎忙道:“对不起,师姐,我想先去一趟摩龙谷,祭奠我爹娘。不如这样吧, 反正我们迟早要去南明,办完事后大家就到南明会合。” 木再芳也道:“我也想去找找我娘,到了南明,我们就用四才帮标记联络。” 赵无双道:“那好,我们就这样定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李炎道:“今天吧,等比坚师伯一启身,我便也起身。对了师姐,请帮我向箫 大哥道声谢。” 赵无双道了声好,和木再芳向外走去。李炎捂着奇痛的屁股,本想叫住木再芳 问怎样解法,想起刚才她的神情,只怕问了只会让她取笑一番,咬了咬牙硬是忍住 了。 ※※※ 午后,大家都准备好行李,比坚、比定、张胄带带领二十名帮中弟子前往南明, 赵无双和箫玉树则去平阳,朱七听说李炎要走,向比坚提议要和他一块去,出奇的 得到比坚同意,一同前往摩龙谷,木再芳则背着行李拿着剑只告诉了比坚比定黄良 三位帮主,其他人则一概不知她要去哪里。 众人相拜别后,李炎拉着朱七悄悄跟在木再芳后面。 朱七这两天一直忙个四才帮的安全工作,还没见到过木再芳、赵无双等人,向 李炎道:“小炎,我们跟踪的小妞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李炎嘘了一下小声道:“何止眼熟,十年前还不是这个小丫头搞得我们被大桥 村长冤枉说我们偷阿柱家的鸡,结果反是这个小丫头偷的。” 朱七愰然大悟道:“原来是她,想想她还是满仗义,居然偷鸡给我们吃,而且 …” 李炎没好气道:“而且又有一手好手艺是不是?你就是贪吃,早知是那样,我 宁可没鸡吃也不要被大桥村长冤枉。” 朱七摆摆手道:“好好好,你说得对,那小丫头是不该偷阿柱家的鸡,不过她 还不是为了你的生日?想你高兴点?” 李炎道:“就是因为那样,我才甘心让大桥村长骂,还扫了一个月祠庙。” “好啦,我们上去打个招呼?这些年不见,那丫头变得还真水灵,连我都不敢 认,还以为是何方仙女下凡呢?”朱七霍的站起来准备上去叫住木再芳。 李炎一把拉住他道:“你搞什么,快竴下。” 朱七不解道:“你干什么呀,鬼鬼祟祟的,再不追就走远了。” 李炎紧抓住不放道:“小七,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朱七道:“当然是。” 李炎道:“那好兄弟是不是要两肋插刀,相互帮助?” 朱七烦道:“是——,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李炎道:“好,你知道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 朱七一脸疑惑道:“你怎么样,受伤了吗?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说着仔 细的上下打量李炎,还是摇摇头,表示没看出来。 李炎大怒道:“你这见色忘义的家伙。好,你自己去找她吧,我权当没你这个 兄弟,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朱七见李炎真生气,忙陪脸笑道:“不要发火,有话好好说嘛。我朱七怎会是 一个见色忘义的人。”说着用手大力拍着胸脯,显出一脸的义气。 李炎这才道:“算你识像,也不枉废我把你当成兄弟。” 朱七见李炎脸色好转过来,问道:“是不是昨天你屁股的事?” 李炎没好气道:“不是昨天我屁股的事,我…”说着想站起来,哪知屁股一阵 剧痛,差点没坐下去。 朱七忙把他拉住道:“还没好吗?”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问道:“你这屁 股不会是那丫头弄的吧?” 李炎借着他的手站起来道:“不是她还有谁?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说着狠狠 的盯道朱七道:“说,你帮不帮我。” 朱七一口答应道:“好兄弟,讲义气,帮。” 说罢二人悄悄的再跟上去。 路上,木再芳不知有意无意,一路急走,累得李炎和朱七满头大汗。 转眼便已入夜。 朱七边走边说道:“小炎,我们这么跟不是办法,再走的话我看我们要累死了。” 李炎应道:“你还算好,我比你更惨,又累又痛。” 朱七道:“不如这样吧,我们不要跟了,直接追上去,问出解法治好你屁股再 作打算。” 李炎还未来得及答话,远远的看见木再芳拐入一片小林子中,忙道:“快追, 再说话可就要跟丢了。” 二人照着木再芳的路线也跟着进了林子,只见满眼耸天的大树,早不见了木再 芳的影子。二人不禁有点泄气。朱七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息,李炎只得用背依着一大 树,权当休息。 还未站稳,只听几声人声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李炎道:“有人,先躲起来。”二人跳到一丈外的树后。 果见一行二十多人过来,却是那武林大会上假扮天狼寨的华丽少女和她手下, 邓九、谢忠、张义也在其中。李炎忙提醒朱七屏住呼吸,以防被邓九等人发现。 华丽少女等人经过李炎和朱七躲避的大树时,只听邓九道:“这儿有人呆过的 痕迹,会不会真是她?” 那华丽少女恨声道:“敢坏我大事,就算是亲姐妹,也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邓九道:“这树林可能有埋伏,不可久留,我们快些走,到了前面衡山村便可 以安全了。”说完,二十多人“呼”地走了个干净。 李炎和朱七这才出来。朱七道:“这些人是哪条道上的,个个都是一流高手?” 李炎道:“他们不是道上的,他们是朝廷中人,我们在武林大会上让她吃了苦 头,被她们看到一定小命难保,快走。” 朱七道:“不好,我们在武林大会上破坏她们的阴谋,你说她们会不会一直跟 着我们,想伺机报仇呢?” 李炎道:“极有可能,不过既然让我们发现,她的这个愿望就很难实现了。” 朱七道:“只怕未必,木再芳很有可能去了衡山村,那她就有危险了。” 李炎恨声道:“那丫头武功不弱,我看不会有事。不过苦头总是少不了,我们 跟上去看看。” 朱七道:“不错,若是救了她的话,说不定她一高兴就肯赐解方给我们家小炎。” 说到我们家小炎时,忍不住鬼笑了起来。 李炎瞪了朱七一眼,道:“找打吗?”举起手作状要打,朱七嘻嘻哈哈的跑开 了。 ※※※ 二人来到衡山村,还是头一次来到衡山城以外的地方,已是夜晚,家家点起灯, 一片灯火繁忙。 李炎道:“真想不到衡山村这么大,这么繁荣,我还以为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呢?” 朱七抱着肚子道:“不要看了,快找一间客店好好吃一顿再说。” 说罢二个看到不远处刚好有间客店,高兴的进去坐了下来。 招呼小二上菜后,突见楼上走下一人来。李炎定睛一看,无巧不巧,竟是跟丢 的木再芳。忙拉着朱七躲到桌下,直到木再芳走出客店,才匆匆留下块碎银当酒资 跟上去。 木再芳走出客店后左拐进入了一个小巷,一见四周无人飞身上屋顶,向东边飞 快驰去。 李炎和朱七也紧紧跟在后面飞身上屋顶尾随她而驰。穿过十来个房顶,木再芳 稳稳地停在一间最高的楼顶上,回身向着李朱二人。现在二人在房顶,躲无可躲, 双方相距不过几十丈,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炎和朱七二人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早被识破,木再芳之举摆明是引二人出来。 此时,又挥手招呼二人过去。 李炎小声对朱七道:“臭丫头诡计多端,小心有诈。” 未等朱七开口,二人耳中传来木再芳一声冷哼,明明人在几十丈,那冷哼声有 如在耳旁,敢情是用上了传音术之类的上乘功夫。 二人听到冷哼不由头脑发热,皆道:“难不成还有天罗地网不成?可不能让人 小瞧了。” 当下跃过几个房顶飞身到木再芳前面的另一个房顶上。木再芳一动不动,有如 岳峙临渊,用轻蔑的眼神示意二人到她跟前来。 李朱二人怎能忍受,相互一点头飞身而起。只见木再芳诡异一笑,一跺脚飞身 向东驰去。 募地——“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下响起,紧接着传来几声刀剑出鞘。 李朱二人暗呼不好,但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落到那楼房顶上。 “哗啦”,二人还未站稳,脚下一空,楼顶瓦片凭空陷下,二人身形也往下落。 李朱二人大呼上当,百忙中稳住身形,眼见下地围着一圈人,个个手持刀剑, 正面站着的不是那华丽少女还会是谁?李炎心道:“糟糕,凭她在村外林子里的话, 要是落入那华丽少女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木再芳没听到那话,不知凶险,竟把 我们引到她们这里,要出去只怕难了。”情况危急,哪容人多想。李炎抽出剑在身 形快落地时,屈腿出剑一个凤抬头横扫前方华丽少女和二名剑手。 二名剑手见二势凶猛,不敢硬接,一个低头双双躲过。华丽少女则向后一闪, 躲过李炎的横扫,在李炎招式用老,新招未出之际,飞起一脚一个穿心腿踢向李炎 胸口。 李炎见来势奇快绝伦,不由一凛,没想到看上去娇贵十足的华丽少女反应如此 快捷,只怕武功颇高。但此时身体悬空,要挡只怕不容易,忙一个千斤坠加速落地, 把头左摆,穿心腿堪堪从右耳边击过。二名剑手此时挺身刺来。 李炎双脚着地,准备回剑格挡,不料脚一触地,巨大的冲地引发臀部一阵剧痛 难忍,手中剑狠命格开迎面而来的二支长剑,却再也躲不开华丽少女飞来的第二脚, “篷”胸口结结实实的中了一脚。李炎只觉胸口血气翻涌,身体凌空向后倒飞出去, 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李炎一声大呼,臀部的疼痛远远超过了你胸中的伤痛,整个身体 有如电触一般,痛得再也站不起来。 朱七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武功就远不如李炎,再加上那边正是邓九把围,一 个照面便把他踢了个狗吃屎扒在李炎的身边。五六把长剑“唰”的一齐抵住李朱二 人的全身各大要害,令二人动弹不得。 ※※※ 二人来到衡山村,还是头一次来到衡山城以外的地方,已是夜晚,家家点起灯, 一片灯火繁忙。 李炎道:“真想不到衡山村这么大,这么繁荣,我还以为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呢?” 朱七抱着肚子道:“不要看了,快找一间客店好好吃一顿再说。” 说罢二个看到不远处刚好有间客店,高兴的进去坐了下来。 招呼小二上菜后,突见楼上走下一人来。李炎定睛一看,无巧不巧,竟是跟丢 的木再芳。忙拉着朱七躲到桌下,直到木再芳走出客店,才匆匆留下块碎银当酒资 跟上去。 木再芳走出客店后左拐进入了一个小巷,一见四周无人飞身上屋顶,向东边飞 快驰去。 李炎和朱七也紧紧跟在后面飞身上屋顶尾随她而驰。穿过十来个房顶,木再芳 稳稳地停在一间最高的楼顶上,回身向着李朱二人。现在二人在房顶,躲无可躲, 双方相距不过几十丈,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炎和朱七二人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早被识破,木再芳之举摆明是引二人出来。 此时,又挥手招呼二人过去。 李炎小声对朱七道:“臭丫头诡计多端,小心有诈。” 未等朱七开口,二人耳中传来木再芳一声冷哼,明明人在几十丈,那冷哼声有 如在耳旁,敢情是用上了传音术之类的上乘功夫。 二人听到冷哼不由头脑发热,皆道:“难不成还有天罗地网不成?可不能让人 小瞧了。” 当下跃过几个房顶飞身到木再芳前面的另一个房顶上。木再芳一动不动,有如 岳峙临渊,用轻蔑的眼神示意二人到她跟前来。 李朱二人怎能忍受,相互一点头飞身而起。只见木再芳诡异一笑,一跺脚飞身 向东驰去。 募地——“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楼下响起,紧接着传来几声刀剑出鞘。 李朱二人暗呼不好,但人在半空,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落到那楼房顶上。 “哗啦”,二人还未站稳,脚下一空,楼顶瓦片凭空陷下,二人身形也往下落。 李朱二人大呼上当,百忙中稳住身形,眼见下地围着一圈人,个个手持刀剑, 正面站着的不是那华丽少女还会是谁?李炎心道:“糟糕,凭她在村外林子里的话, 要是落入那华丽少女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木再芳没听到那话,不知凶险,竟把 我们引到她们这里,要出去只怕难了。”情况危急,哪容人多想。李炎抽出剑在身 形快落地时,屈腿出剑一个凤抬头横扫前方华丽少女和二名剑手。 二名剑手见二势凶猛,不敢硬接,一个低头双双躲过。华丽少女则向后一闪, 躲过李炎的横扫,在李炎招式用老,新招未出之际,飞起一脚一个穿心腿踢向李炎 胸口。 李炎见来势奇快绝伦,不由一凛,没想到看上去娇贵十足的华丽少女反应如此 快捷,只怕武功颇高。但此时身体悬空,要挡只怕不容易,忙一个千斤坠加速落地, 把头左摆,穿心腿堪堪从右耳边击过。二名剑手此时挺身刺来。 李炎双脚着地,准备回剑格挡,不料脚一触地,巨大的冲地引发臀部一阵剧痛 难忍,手中剑狠命格开迎面而来的二支长剑,却再也躲不开华丽少女飞来的第二脚, “篷”胸口结结实实的中了一脚。李炎只觉胸口血气翻涌,身体凌空向后倒飞出去, 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李炎一声大呼,臀部的疼痛远远超过了你胸中的伤痛,整个身体 有如电触一般,痛得再也站不起来。 朱七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武功就远不如李炎,再加上那边正是邓九把围,一 个照面便把他踢了个狗吃屎扒在李炎的身边。五六把长剑“唰”的一齐抵住李朱二 人的全身各大要害,令二人动弹不得。 “怎么是你?”华丽少女一脸的怀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炎道:“哼,你别惺惺作态了,今天本少爷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嘴上如是说,心中却不免有些遗憾,初到江湖还没一天便落入奸人之手,更可怕的 是那奸人曾扬言要报仇,只怕真要命丧于此。 “大胆,竟敢对我家小姐无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只见宋青远左手打个 绷带一脸怒气道。 朱七轻蔑道:“你吼什么吼,狗仗人势,有什么好凶的,有种你就跟我朱爷一 对一大打三百回合。” “想单挑,你还不配。”宋青远气得瞪目圆睛,抬脚欲踢。 华丽少女一摆手止住宋青远,对李炎道:“你叫李炎是吧?小小年纪武功不错, 不如这样吧,你从今以后就跟着我,我包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样?” 李炎道:“废话少说,你不是想报仇吗?尽管动手好了,小爷若是皱一皱眉头 便不是好汉。” 华丽少女听了似有所悟,略一沉思道:“李炎,你怎知我想杀你报仇?” 李炎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在村外林子里的话我和朱七全都听到 了。” 华丽少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可知你坏了我什么大事?” 李炎道:“你除了想夺南明宝物外还能有什么大事。今天我落在你手上,无话 可说,不过我师父师伯们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你等着瞧好了。” 华丽少女道:“哼,小小四才帮我还不放在心上,你别枉费心机用他来吓我。” 李炎不耐烦道:“你不用多说,要杀要剐就快点,本少爷可等不及了。” 华丽少女淡淡道:“假如我说不杀你,反而要请你帮忙呢?” 李炎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会安什么好心?不听也罢。” 华丽少女道:“你先不要心急,也许听了我的话以后就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李炎正要讥讽几句,朱七忙道:“且听听她能瓣些什么,拖延时间对我们有好 处。” 李炎立时明白朱七的话底心意,自己和木再芳根本没什么大仇,反而小时共过 患难,怎么说都不会这样害人,也许是因为自己骂她丫头有意要让自己吃点苦头, 真到了危急的时刻,定会出手相救。李炎想到这些不禁对朱七另眼相看,心底下也 舒畅许多。当下道:“好,你且说来听听。” 华丽少女微微一笑道:“其实本座此次出席武林大会真实目的并不是要夺取南 明宝物,而是想结交一些像李兄这样的有志英豪。想当年商朝昏君纣王朝政腐败, 科税繁重,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再加上北有匈奴,西有西宗、高丽、枷楼罗,东南 则有水寇、海盗,无不对我神州中原虎视眈眈。” 华丽少女一副悲怜天下的神情让李炎心神为之一震。华丽少女继续说道:“周 朝耸立十多年,周成王为保家园北征匈奴,西拒西宗、高丽、枷楼罗,力抗东南的 水寇、海盗。虽然国力不断强盛,但各路开国名将年龄老化,匈奴、高丽、枷楼罗 等小族也逐渐高盛,情形大不容乐观。” 李炎还是首次听人说起国势,表面看上去好似欣欣向荣,却想不到还有这么多 的内忧外患,心情难免为之愤慨,朱七也是一脸的慷慨之色。华丽少女继续道: “所以此次本座持力要参加武林大会,为的就是物色一些有潜力,有志向的热血男 儿,资以培养,好让其将来为国家、为百姓献心劳力。” 李炎和朱七相顾一视,点头道:“如果真像姑娘所言,我们愿为国家效力,万 死不辞。只是目前我们还有心愿未了,所以…” 华丽少女摆手道:“此事不急,只要你们有此志向,本座就高兴至极,从今以 后,你们称我三小姐就行,等你们了却心愿就上镐京杨戬将军府,就说找三小姐便 能找到我。”当下吩咐众侍卫撤去剑势,并准备酒席。完毕后对李朱二人道:“你 们稍待片刻,本座略备酒席,和两位把酒言欢,共商大事。” “我们一定会的,三小姐。”李朱二人相顾点头,没想到事情竟会这般变化, 好男儿不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也枉来人世。 李炎和朱七坐入酒席,席中除他二人外还有华丽少女三小姐、邓九、谢忠、张 义共六人。刚开始三小姐和李炎朱七二人谈论国事,谈论匈奴如何侵犯中原,烧杀 劫掠,而中原又如何背腹受敌,高丽的虎视眈眈,枷楼罗的祭师们又如何依附西宗、 高丽来对付中原,再加上东寇、海盗,说得李炎和朱七热血澎湃,不住点头,誓与 侵略者决生死。哪知后来,酒过三巡,受着酒力便岔开了去,谈论起朝廷中的勾心 斗角,边说边叹起来。 李炎和朱七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实在没有想到,看似风风光光的大将军、大 臣相、大司马竟会有这么多的无奈,最为可怕的还是朝廷中一个被称为最诡密的幕 后营,竟是暗杀朝廷官员的专门机构,搞得人心惶惶,如坐针芒。 李炎道:“要拒外敌,必须先平息内部矛盾,以现在的形势,我们中原真有覆 灭之险。” 邓九道:“不错,正所谓要拒外,先揽内。虽然周朝表面上非常强大,但依然 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在座几人都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三小姐道:“李兄果然聪明,一点就通。其实现在朝中主要分成两派,一派主 战,一派主和。主战派坚持要和外敌战到底,认为只有强过对方才有谈和资本;主 和派则认为现在周朝动乱刚过,国力正在急速增长中,急切出战会大大减缓国力增 强速度,所以主张先修和。” 李炎道:“那三小姐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心中则道:“莫非邓九前辈也是 为保家卫国才投效朝廷?若真是的话,那邓前辈才称得上是大英雄大豪杰,像看上 去风光无限,豪爽至极的殷洪至多只能算个小英雄小豪杰。 三小姐道:“现在匈奴不断骚扰我国边境,修和是不大可能,唯有西面的西宗、 枷楼罗是两个小国,又在我国边境,不敢公然跟我国交战,不过它们背后的高丽则 常借道出战我国。修和西宗、枷楼罗,不让其借道给高丽,则对我们有莫大的好处。” 李炎道:“不错,修和西宗、枷楼罗便可少了西面一个大敌。”想了想又道, “不过高丽对它们实施压力的话,只怕也不敢阻止。” 三小姐道:“这倒好办,只要我向成王请命,答应在紧急的时刻派兵支援,即 可免去这一层的担忧。只是这道诏书要千里迢迢的送到西宗、迦楼罗并非易事,朝 廷的人早被某些人马监视,动弹不得,再着就算能侥幸避开过去,但只要消息一泄 漏,就算大罗神仙也难活着回来。” 李炎道:“即是如此,如果三小姐信得过李炎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我 既非朝廷中人,由于武林大会和三小姐手下一战,三小姐拂袖而去,外人定会以为 我们结下仇怨,却万万想不到一个仇人身上却有这么重要的诏书。” 三小姐道:“李兄果然是一个义薄云天之人,两国交好,事情繁多,不如就等 你办完私事后,到镐京找我,到时我们再从长计划。此事若成,那李兄和朱兄的前 途就一片光明,荣华宝贵、金银美女享之不尽。” 李炎听后心道:“为国出力,理所当然,想用金钱美女拉拢,却未必动心。” 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当下点了点头,赞同三小姐办完事后再去京城找 她。 ※※※ 酒宴过后,李炎朱七辞过三小姐,走出房门,李炎道:“真没想到今晚会有如 此奇遇,仿如经历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朱七道:“不错,这些事在以前是想都没有想过,仿佛这些事只有那此大英雄、 大人物才能做的,没想到我们会受邀出使西宗、枷楼罗。” 李炎笑道:“那么说,我们不成了钦差大人了吗?” 朱七也开怀道:“是啊是啊,不过这次我朱七全托了兄弟你的福,凑合着也有 了当钦差大人的机会。” 募地——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只听她道:“不要高兴得太早,是福是祸都还不 清楚,就高兴得这样。哪天被人卖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那声音有如黄莺鸣 叫,悦耳动听,虽是一口挖苦意让人听了也怒不起来,唯独李炎例外,因为木再芳 的那两脚让李炎吃够了罪。 朱七挡住李炎即将出口的话,对木再芳道:“原来再芳姑娘把一切都瞧在了眼 内,不过再芳姑娘说的是,我兄弟俩一时糊涂差一点着了别人的道,多谢提醒。” 心中却道:“原来木再芳没有变,只是李炎兄弟不知为何得罪了人家,惹得她发火。 做兄弟的就算受点罪,也一定得先把木再芳的那记腿法的解法给问出来。”回头一 见,果然李炎正怒目盯着他。 木再芳得意地走向这边来道:“还是朱七说得对,没想到以前傻不溜丢的,现 在居然也聪明起来了。” 朱七也不生气装着文人的样子道:“这就是所谓的此一时,彼一时也。” 木再芳道:“正是正是。” 朱七眼珠一转道:“再芳姑娘,没想到多年不见,竟越发水灵了,要不是亲眼 所见还真不敢相信呢?” 木再芳是何等聪明,见朱七这般讨好,必有所求,不过心中早知朱七所求为何, 也不点破,见李炎那么痛苦,早就想把解法告诉他,却苦于说不出口,朱七这般相 求,正乐得相告,当下不出声让其说下去。 果然,朱七话锋一转道:“听兄弟说,再芳姑娘的师父乃商朝第一大臣闻太师, 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木再芳听朱七话不达意,笑道:“今日一见?小七,今天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师 父了?” 朱七见木再芳笑意正浓,正是好时机,答道:“小七何德何能能见到闻太师? 只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惊见再芳姑娘一身的绝技,叫人叹为观止,徒弟尚且如此, 更何况师父?对了,再芳姑娘,你那记天外飞腿,拍屁神功果然厉害,不知是否能 传小七一手,也好防身呢?” 木再芳奇道:“什么天外来腿,拍屁神功?我只听说过天山剑法中有天外来剑, 拍蝇神针。” 朱七把手指向着身后的李炎东西乱划,道:“就是那一脚。”李炎在后面,被 朱七的身体挡住,看不见他的手指,不明他在前搞什么鬼,乱说什么天外飞腿,拍 屁神功,要是让他知道是指木再芳踢他的那两脚的话,不把朱七的皮扒了才怪。 木再芳这才明白过来,忍俊不住笑了起来,抖动的双肩像出水的芙蓉般在空中 摇曳,看得朱七眼前一亮。良久,木再芳才忍住笑声道:“朱七,几年不见,果然 有长进,竟懂得迂回之道,你是不是想我告诉你那天外飞腿,拍屁神功如何解法?” 朱七不轶的点着头称是,现在李炎也一定也明白过来,哪还敢乱说话。 木再芳道:“看你小七你惹得我这么开心,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解不解得了就 看你自己了。” 朱七道:“既然再芳姑娘答应了小七,那不如还请再芳行行好动动手,你也知 道小七没有那个福气能学得闻太师的绝技。” 木再芳道:“这也不算是什么绝技,只不过是像点穴功夫那样,把真气聚在一 个点上,达到持久的作用罢了。他伤在屁股上,难道还要一个姑娘家用手去…解他 的穴吗?”话出了口,木再芳才发觉在两个大男人前说谈到这些多不好意思,脸立 时红到了耳根,只觉一阵一阵的发烫,最后忙改口称解穴。 李炎听了立时明白,不死明王传下的化功大法、七绝斩、爆破点穴、无极盾四 门绝艺都曾提到过点穴功夫,其中化功大法对解穴,疗伤更是神妙,怎么一下子全 忘了,害得白白痛了一整天,不由狠狠骂了自己一顿。 木再芳见李炎脸上一惊一乍,不明所以,只道他为解不开穴烦恼,忙道:“不 过就算不解,顶多就是十天八天的,真气自会消失,到时也会不药而愈。”原来, 木婉清和木再芳的那种能识破别人思想的能力,并非是简简单单就能识穿别人的, 而是要在一定距离内,并且还要运起本身内功,功力越高,有效距离就越长,最重 要的还是对方要正在想的事才能被识破。所以木再芳根本没有运功,只见李炎脸上 一惊一乍的,自然而然地就猜错了。 李炎既知道解法,又有在身边,哪还不迫不及待的运起化功大法解除疼痛。果 然,化功大法真气一到,疼痛立消,转眼功夫便完全消除,兴奋得跳了起来。 朱七道:“好了吗?” 李炎开心道:“那是当然。” 木再芳在一边晒道:“早知道这样,不如不告诉你,害得白好心一场。” 李炎当然明白木再芳所指的是最后几句安慰话,心中不由感激,再怎么说大家 还真是好朋友,别说以前的交情,就是她踢的那两脚,也都怪他自己惹祸在前,尤 其是第二次,简直是过分,难得她还这样关心,当下纳纳道:“既然我的伤好了, 那这件事就算扯平,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木再芳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去好好吃一顿,权当向李炎兄赔罪。” 朱七大声叫好,却不想他们刚从三小姐那儿出来,老早就吃了一顿,哪还能吃 得下。 李炎道:“这件事本来是我不好在先,不如这次就由我请客。” 木再芳烦道:“哪分你请我请,大家都是好兄弟,谁请都一样。” 三人回到客店,叫来酒菜,都开怀吃起来。 自从十年前分开后,三人就没有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这时又坐在一起,都不 觉兴奋。 朱七道:“再芳,你还记得那次李炎生日,你说要好好请她吃一顿的吗?那情 形好像和今天差不多,也是有鱼有肉,大家都吃得那么开心。”说着却想起第二天 就让大桥村长找了去,臭骂了一顿。 木再芳事后也知道了二人的遭受,现听朱七这么说,啐了一声道:“小七,你 还真是小气耶,这件小事还记得这么牢,是不是男人?” 朱七连声摆手称辩。 李炎也笑起来道:“不过那也真绝,神不知鬼不觉的请人吃烧鸡,还口口生生 说是山里找的野鸡,哪想得到却是阿柱家的老母鸡。结果自己吃完后拍拍屁股走了, 留下两个傻瓜来背黑锅,说明白的话也不用放着一大堆鸡毛鸡骨头,等着大桥村长 来抓我们了。”话毕,见木再芳正一双怒目似娇似嗔,盯着他,忙闭了口。 木再芳终于多云转晴道:“好吧,算我不对,不该一个人跑了,罚酒一怀。” 说着拿起酒碗,“咕咚咕咚”的干了。 李炎朱七忙赞其好酒量。木再芳又把桌中央烧全鸡的两支腿瓣下来,李朱一人 一支,二人连忙称谢,却见木再芳脸上腾起两片红云,不知是酒的原故还是其它原 因,更显得妩媚动人。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