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幽冥鬼爪 李炎追上木再芳和朱七二人,不,却是三人。不知何时,舒浩然已先他一步, 行在木朱二人间。只见其换过一身衣饰,加上他的清秀俊容,竟不于李炎,只是少 了李炎的粗壮,多了几分书生气质。 木再芳眼中闪烁精光,用奇怪的语气戏道:“李炎,是不是云姐姐当真看上你, 送你什么什么…” “定情信物。”朱七接口道。 李炎心情大佳,明知二人开玩笑,也不恼火,反而开心道:“不是什么定情信 物,却比定情信物更让人期待。” “什么?”这惊奇的声音并非出自木再芳之口,而是出自舒浩然和朱七之口, 木再芳眼射精光,正是运功识人思想的先兆,她自是明知故为,戏耍李炎。 李炎话已出口,方知竟高兴过头,差点忘了军师,不,应该说是云寨主的忠告。 木再芳和朱七自是可以信任,不会泄秘,但舒浩然是初识,虽大有好感,但其说话 得体,颇善心机,心里反还有一丝防范。当下道:“他送我一句金玉良言…”像故 意止口,吊人胃口,其实却是一时想不出什么大道理来搪塞。 朱七见李炎话说一半,大火:“小炎,大家都是好兄弟,是什么金玉良言,快 来听听。” 李炎灵机一动道:“人心隔肚皮,江湖险恶,要我们多加小心。” 朱七未听到想听的,急道:“人心隔肚皮,江湖险恶,倒是她亲有体会,有可 能。还有呢?” 李炎装模作样道:“还有?哦,还有就是为人大丈夫,当以扶人于危难,救民 于水火,除强扶弱,保家卫国,以天下万民为己任,不为名不为利,不问得失死而 后已。” 朱七听得莫名其妙,木再芳听到这前言不对后语,可用语无伦次比喻的话忍俊 不禁,暗道:“亏他想得出这一大段莫名的道理。” 舒浩然听了也失笑道:“李兄这番话说得大有道理,句句金言,只是云寨主不 会派人突然带这一段耐人寻味的大哲理吧?” 朱七拍手道:“对对,小炎,你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没交代,快说。” 李炎忙附和道:“是是,军师当然没这么说,只是我自己会意出来的,但大致 意思就是这样啦。”其实李炎这句话说得不错,云飞花送给她宝物,其中含义就是 希望“射影”在他手中不失聚义山庄的英雄作风,也就是希望李炎就是聚义山庄英 雄侠义的继承人。李炎只是换个角度说出来吧了。 朱七不许道:“不行,你一定要把当时的情形,不,当时的一句一话都好好交 代,一个字也不能漏。” 李炎突然道:“你以为情义绵绵的话在瘦骨如材的军师点头哈腰的嘴中说出来 会是什么样?” 朱七脑中浮起狗头军师模样,身材瘦小,皮包骨头,嘴角胡须略向上翘,一对 小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一副贼眉鼠目样,露着一口黄牙摇头愰脑的说着情话,任 谁听了都想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炎和朱七从小玩到大,一见朱七模样就知上当,知道他脑中想的是什么,因 为他自己想的也是一样,也哈哈大笑起来。 木再芳眼闪精光,感应到朱七脑中军师模样,却极力忍住,憋得粉脸通红。 只有舒浩然不知原因,见大家这么开心也陪着中哈哈干笑。 良久,终于摆脱了朱七追问,李炎才向舒浩然道:“舒兄,还未请教怎么不在 寨中,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和我们一同走路呢?” 舒浩然道:“还不是多亏了三位,宋文事一了,我也放下心来,自然可以不用 再担心,所以谢过路寨主和云寨主下山,刚好碰到你们,便随你们走一段。” 木再芳道:“舒兄今后有何打算?” 舒浩然道:“我也不知道,自小我便是孤儿,寄养在姑父家,十五岁后到处流 浪,四海为家。现在事情已了,想去洛邑看看,可说那儿的白云塔雄伟壮观,我仰 慕已久。” 李炎道:“那我们岂不是顺路,我们也正想去洛邑,不如结伴而行吧。” 舒浩然喜道:“这么巧,原来三位也去洛邑。这就最好了,有三位同行,就不 怕碰上恶人啦。” 李炎和舒浩然闲聊着几句,却无意中发现朱七和木再芳似乎不大想和舒浩然同 行,这似乎有问题。 李炎思量良久,和舒浩然交谈虽不多,但从始自终,给人的印象都若隐即离, 总有一段距离,难以走到一起,再深究却想不透是何原因。 朱七早有此心,虽不及木再芳知道得透彻,但也感觉到这人似有所求,突然道 :“舒兄学过武功吗?” 舒浩然道:“当然,若没有一点武功,只怕很难在江湖行走的。为何有此一问?” 朱七忙道:“啊,没什么,只是看舒兄左看右看都不像是江湖人,反倒更像书 生多一些。所以才有此一问,嘿。” 舒浩然道:“也难怪,这可是我得名师指点,化大番心血打扮而成,几次乱真, 倒也少了很多江湖上的烦恼。” 朱七道:“是你有意装扮?你若不说的话,还差点真走了眼。” 舒浩然道:“雕虫小技,让三位见笑了。” 朱七乍舌道:“这鬼斧神功般也说雕虫小技,那就没有东西称得上绝技啦。” 舒浩然淡淡道:“那倒不尽然,像李兄的解毒神功,能轻描淡写的化迷心散之 毒于无形,那才称得上是绝技。”说着眼光掠向李炎,察颜观色。 李炎和朱七不约而同吃了一惊,舒浩然这么说,显然展示他过人的本领,若非 有奇功在身,断难看出刚才情形,就算看到也未必明白,他这么说等于间接告诉李 炎他绝非穷酸书生,而是像他一样身怀绝技而不想让人知道的少年。 这舒浩然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的透露明显加重了和三人交往的诚心,只有以 诚相待,才能得到真朋友,难道是自己冤枉了好人,以前他没说,只是我们没有相 问? 更让二人吃惊的是舒浩然如何看穿木再芳和云飞花所中的迷心散是李炎解?这 件事除了当事人之外,也许谁都不知。连朱七也不信,因为他只知李炎跟四才帮几 位帮主学武,而几位帮主则只长武学不识毒道,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跟闻太师修习的 木再芳所解,殊不知却是李炎所解。 朱七对着李炎奇道:“好小子,这迷心散原来竟是你所解。” 李炎想起不死明王再三诫告一定要保密的话语,不由尴尬道:“嘿嘿,这个… …” 朱七追问道:“快说,你是不是你解的?”还不待李炎回答,就连珠泡般又道 :“是不是几位帮主传给你什么解毒圣经的什么的了?若真是的话快拿出来给我看 看?” 李炎心中有所忌,怎好乱回答,正不知怎样拿话堵住朱七的嘴,又可让人深信 不疑。却见木再芳撇过身去,嘟着嘴,用眼角盯着人,娇声啐道:“哼,若不是有 我这闻太师弟子指示,李炎小子怎能解得去我们身上的毒?” “闻太师?”舒浩然大骇,“闻太师死了将近二十年,也许那时姑娘还未出世, 怎能传姑娘奇学?莫非还阳不成?” 木再芳欣然道:“就算是还阳吧,反正我师父现在活得好好的,不过这件事希 望大家替我师父绝对保密,否则就麻烦大啦。” 舒浩然问道:“既然如此,那姑娘怎么还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小可呢?你不怕 我守不住嘴说出去吗?” 木再芳娇声道:“哼,我师父的绝技怎能让别人冒领了去?”说着眼光瞟向李 炎,又道:“再说我信得过舒大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李炎听木再芳话语,竟句句帮着自己,把他的化功大法说成是她临时传的闻太 师绝技,这一说让人深信不疑,使李炎逃过一关,当下心存感激,唯唯应是,点头 哈腰的。 舒浩然见李炎模样,哪还怀疑,说道:“小弟还以为是李兄的解毒神功厉害, 殊不知闻太师绝技更是匪夷所思,竟能解毒于无形。而李兄的武学天赋更是惊人, 竟能在极短时间学会解毒功法,并解去奇毒。” 李炎听后大惊,舒浩然所说确是一个极大破绽,谁人能在片刻间学会一门绝技, 且还能运用自如,当时说话顶多也不过一炷香时间,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有木再芳两眼透出精光,识透舒浩然内心,明白原由,不禁好笑,这舒浩然 固然是身怀奇功,而更有趣的是,他这所以学成全是因为一时顿悟,便即大成,故 此以为只要有资智天赋,瞬间学会也是不足为奇,内心已然深信不疑。 木再芳顺其思路道:“是呀,李炎天资极高,若非师命难违,定要多传几门绝 技给他。不过这次情况紧急,传了他这手解毒化伤神功,谅师父不会责罚。” 李炎只得圆谎道:“是,是,再芳姑娘冒违师命之险传我解毒化伤神功,李炎 心里感激不尽,单凭这一手,闯荡江湖已受用不尽。只是纸终包不住火,这件事早 晚会有一天让闻太师知道,与其让闻太师自己发现,不如我们趁他还不知道时前去 负荆请罪,也许他老有家见我们有诚心,就算了也说不定。” 木再芳装腔作势道:“哼,想得倒美,想见我师父不难,不过师父当年被纣王 出卖,死守绝龙岭,无水无粮,对背信弃义之徒恨之放骨,若被我师父看出你不怀 好意,铁定小命难保。” 李炎乍舌道:“嘿嘿,那迟些再去请罪来得好。”向着舒浩然一脸尴尬样。 舒浩然突然道:“当年闻太师死守绝龙岭,拒周军十万之师,那一战七天七夜, 战况之惨烈,可真只有惊天地,泣鬼神才能得以形容。若非粮草不继,也不会坏了 大商江山。那纣王昏庸不道,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所幸闻太师还活在世上, 这件事若让师父知道,定是高兴非常。” 李木二人被勾起往事,若有沉思,李炎想的是几位师父的遭遇,忠心为国去报 效无门,比干丞相更是一片忠心,为国为民,却落了个掏心而死的下场,想到此不 由神伤。木再芳则想到师父闻太师的遭遇,几十年为国尽心竭力,到了最后,却还 被纣王怀疑,不肯发放粮草,只得遗憾离去。 朱七向舒浩然问道:“你师父是谁?” 舒浩然道:“家师号称百兽神君,其真名却没有人知道,就连我们这些做弟子 的也茫然不知。”李木朱三人没听过这号人物,也没有听师父及其他人提过,不过 江湖奇人异士极多,不为外人所知道也不足为奇。 舒浩然突然道:“这么说,三位真是四才帮弟子了?” 木再芳道:“那还有假,我们早在上山前就说过,只是你们不信,所以只好想 个能让人信的罗。” 舒浩然道:“这也难怪,我听到那先行上山备酒席的小马说,碰到三个自称四 才帮人武功极高,特别是有个女的,竟敢自称谁能赢她一招半式便下稼于他。可是 据寨中流传,四才帮武功最高的三个小辈分别是木再芳、李炎和赵无双。” 朱七奇道:“消息不假呀,且传得这么快,时过两天便传到了这里?再芳和小 炎可是名人了。” 舒浩然道:“话是不错,可是寨中传言,三位力抗邓九等高手的少年英雄个个 样貌不凡…和小马所报相差甚远,且性别不符,自然无人相信。” 木再芳急道:“怎么个不凡呢?我倒想听听外面人如何形容的。” 舒浩然道:“男的高大如铁塔,胳膊粗过大腿,且一脸横肉,样貌凶恶,让人 一见便要打擅。” 木再芳哈哈娇笑道:“果然有点像,那女的呢?” 李炎听到木再芳笑自己在聚义寨中的形容竟是那样,报出名号哪会有人相信? 只能哭笑不得。 舒浩然继续道:“女的则个个牛高马大,手上长满粗毛,说起话来,血盘大嘴 一开一合。” 木再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竟会这样?”李炎和朱七则反过来哈 哈笑她。 舒浩然忙解释道:“寨中人好把传言夸大,且爱随意添油加醋的乱吹一通,聊 以自慰。所以最后听到你们自报名号,不但不信,反倒以为你们乱搬靠山。” 朱七道:“可是当时我们只是说是四才帮的,又没说是和邓九比武的三人?” 舒浩然道:“这其中的误会只怕我也不大明白,我想那只有去问问路寨主和恶 军师他们了。” 李炎道:“那军师原来真叫恶军师呀,这名字倒起得贴切。”说着四人一阵大 笑,大家都有同感。李炎心中则想:“云姐姐定是看穿了我们身份,才有可能以‘ 射影’相赠,可她为何瞞着众人?” ※※※ 次日,阳光普照,天地间一片金黄,和天空的清洁无暇一片蔚蓝、大地的勃勃 生机一片翠绿相应成趣。 天公作美,又是一个艳阳天。四人经过几番策马急驰,终于出了无边无涯的绿 海森林,又进入了熟悉的丘林地带。 木再芳突然道:“奇怪,为何我们一路上再见不到那些书生?” 李炎和朱七异口同声道:“是呀,在进入聚义寨前,一路上书生可谓不绝。” 舒浩然哑然道:“这有什么好奇怪,”见三人一脸急切想知道的表情,道: “因为这条森林之路盗匪众多,虽然是一条去颖川的近路,但却很少有人像你们这 般从树林经过,他们大多不会武功又或武功低微,宁愿绕道而行也不愿碰见盗匪, 否则轻则钱财不保,饿死森林,重则当场杀死,也有的被迫加入盗匪行列。” 朱七道:“这就难怪了,不过这也真奇怪,你说这森林盗匪众人,为何我们从 聚义寨出来后就再也没有遇上呢?” 舒浩然道:“也许是我们运气好,他们的探哨打了个磕睡,就让我们过去了。” 朱七和李炎哈哈大笑:“那确是好运气。” 木再芳却白了李朱二人一眼道:“什么好运气,是人家舒公子事先打点,才免 去了盗匪劫遇。若那些盗匪真如你们所说,打个磕睡,就让千载难逢的肥羊给遛了, 那他们岂不要喝西北风了?” 舒浩然歉然道:“原来木姑娘一切都瞧在眼内。”双眼却有意无意的盯着木再 芳的俏脸。 朱七则大呼冤枉道:“再芳姑娘,那探哨打磕睡可不是我们说的,而是你的舒 公子说的,对不对呀,小炎?”说时故意把你的舒公子声调延得老长。 李炎忙搭腔:“是,是,对,对,再芳姑娘真偏心。”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舒 浩然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干笑。 木再芳粉脸一寒:“讨打。”马鞭一扬,“呼”的横扫,不知有意无意,舒李 朱三人若不躲避只怕都难逃马鞭临头噩运。 李炎和朱七低头策马狼狈逃开过去,舒浩然则不动声色,一个轻松的闪身,马 鞭便神奇的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木再芳脱口道:“好俊功夫。”却不停下手上马鞭一抡,一个回卷,马鞭竟像 长了眼睛一般回头点射舒浩然后背悬枢,命门。 舒浩然大骇,本不愿显露本门武功,但这两穴乃任督二脉中督脉的要穴,其中 任一穴若被点中轻则全身瘫痪,重则立时毙命。而鞭乃各兵器中最难控制的武器, 若不躲闪,只怕她有心收回也无能为力。若被击中那还得了?避无可避,唯有飞身 向上避开。 木再芳再道声:“好”,马鞭紧跟而上,直追舒浩然左脚下涌泉穴,虽隔着马 靴,但其认穴之准已叫人叹为观止,若被点中,内力透入,就算再穿两双马靴也难 逃废脚的噩运。 舒浩然右脚往快如闪电,早已化成一条灰影的马鞭一点,真气透过马靴,穿过 马鞭,直窜木再芳手掌,木再芳只觉手臂一麻,整条马鞭像被无形力道束缚一般凭 空顿在空中,骤停接着才颓然下落。 方一个照面,木再芳竟吃了大亏,若论功力,该不会这般,只因木再芳过于轻 敌,不想舒浩然功力竟不在他之下。忙运动真气于手臂,麻感立解,恢复自如,心 道:“早知这小子身怀绝技,竟还这么轻敌,真是自讨苦吃。” 当下运功护体,全神防备,再无轻敌之意,身上破绽立消。 舒浩然右脚点击鞭头,借力上扬,还未下坠便道:“且慢,有话好好说。” 李炎哈哈大笑,豪爽道:“大家只是过两招,何必太在意。”话音未落,李炎 身影飘了上来,竟是以二敌一势,未免太不顾江湖道义了吧。 木再芳也不为怪,只怕单以她个人之力,难以迫出舒浩然全身绝技,那二人合 一,又何防? 李炎展开天山剑法,凌厉剑式竟罩住空中舒浩然全身,未触其身,舒浩然恞然 不动,静待身形下落。 眼见其身形便即撞入剑网,“嗞”的声,木再芳的马鞭又疾然而致,透过李炎 剑网,宛如一支长枪直刺舒浩然小腹。 剑网断去舒浩然全部退路,要想再避,只有向上,若想到剑网借力上扬,却需 冒极大危险,李炎可非易与之辈,再有防备,无异与虎谋皮,再加上木再芳的马鞭 长枪直刺,躲过剑势难过马鞭,击退马鞭又刚好落入剑网。 朱七眼见剑光霍霍罩住舒浩然,还有马鞭直刺,其势惊人,大声叫好。 突然,剑网中,四道劲气疾扫,“铮”“铮”“铮”“卟”李炎只觉长剑被劲 气扫中有如被硬物格挡一般,剑网顿是散去,只剩一支被荡开的长剑,木再芳的马 鞭也被劲气扫中,去势一顿,舒浩然已陡的一个后翻身,跳出圈外。 “舒兄好身手。”李炎道。 木再芳则大骇道:“竟是失传近百年的幽冥鬼爪,百兽神君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炎和朱七奇道:“什么是幽冥鬼爪?”却见木再芳不答,三人同时望向舒浩 然,希望其解答。 舒浩然只得道:“幽冥鬼爪是百兽神君的成名绝技,只是却从没有失传过,只 是他老人家从来愿在江湖上走动,可能江湖中人以为幽冥鬼爪就此失传。” 李炎奇道:“如此也不合理,那百兽神君岂不是百二十岁以上了?” 舒浩然道:“我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底多少岁数,不过师父曾说当一个人 的修为突破人的极限时,就会发生奇怪的变化,而那个境界被称为剑仙。” 李炎骇道:“人竟能超越人的极限?”舒浩然点头,却不能给他任何再详细一 点的解答,因为他也不明白。 木再芳淡淡道:“我听师父说过,当人突破那个境界时,将能驾驭时间,从而 达到不死之身,只是一个人要达到剑仙境界,是非常困难甚至几近不可能的。” 舒浩然道:“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就达到了,至少我敢肯定师父已拥有驾驭时 间的能力,而以武学推算,西域豪血寺就应该是我师父或师叔伯们的传人,武学份 属同支。” 李炎道:“那刀神前辈岂不是舒兄的后辈了?” 舒浩然淡淡道:“话不可这么说,武学之道,达者为先,以刀神赵开在江湖中 的威望、地位,自是我的前辈,在江湖中,辈分之界已很难分清。就像闻太师的大 成拳及大成剑法也应属同一脉武学,小弟能称闻太师为同辈或后辈吗?” 木再芳白了一眼道:“你这么说是不是想和我套交情呢还是想占我的便宜?” 舒浩然慌忙道:“没有,小可怎敢?这件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木再芳这才心平气和道:“你说得好像也不错,我记得师父曾说过,他的武学 和西域豪血寺一脉大有渊源,却从没提过和百兽神君有什么瓜葛。说不定百兽神君 是从我师祖或太师祖那儿偷学的呢?” 舒浩然听到有人对师父不敬忿道:“这怎么可能,木姑娘可不要乱说。江湖最 忌别人背后乱道口舌,这话若让我几位师兄弟听到,定要惹起误会,还请姑娘以后 不要再说了。” 这道理木再芳怎会不懂?只是另有目的罢了,装作换言,乍了乍舌道:“你难 道不会误会吗?” 舒浩然结口道:“啊,这,我知道木姑娘只是想为自己师父争辩,一片孝心, 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木再芳演戏演全套,道:“算你通情达理,我就收回刚才那句话。对啦,你师 兄弟都像你这般厉害吗?” 舒浩然道:“木姑娘说笑了,小可的武学在同门里可算是最差的一个,排行末 二,只有一位师父最近收的小师妹排在我之下。” 木再芳突然道:“那小师妹一定非常美丽动人吧?” 舒浩然一愣,显然对木再芳左一句右一句,风马牛不相急的问话难以招驾。笨 拙的道:“这个小可不知,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更何况师门严禁师兄妹成 婚的,就算是仙女下凡也是枉然。” 朱七突然叹道:“哎,这可是一大遗憾呐。” 舒浩然愕然:“此话何解?” 李炎明白朱七意思道:“像尊师这等身份地位的前辈做事必定力求完美,就像 闻太师,所收女弟子必定冰雪聪明,善解人意,且一定美若天仙,随便挑一个都包 管天下男人垂涎三尺,心动难忍呢。可是却定下了一条断绝男人希望的禁令,岂非 是一大遗憾?” 舒浩然凛然道:“我舒浩然岂是那种贪图美色之辈?你们也太小看于我了。” 李炎和朱七相顾一笑,还不中计?若不是对再芳有意,怎会要装任大义凛然的 样子。看他情绪波动,心乱如麻,晕头转向,正是追根问底的好时机,这点子还真 亏再芳想得出。 就算你如何大义凛然,诚心诚意,我们岂会轻易相信?就像武功,若非木再芳 试过,大家怎也想不到其竟高明如斯。江湖险恶,三人在小时候就有了体会,再加 上聚义寨的宋文、马老五之变,差点让三人受难,当然会更加小心了。 木再芳白了李朱一眼,微笑着向舒浩然道:“他二人就爱胡说八道,你可别听 他们的。” 舒浩然道:“哪里,其实他们说的也很有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木再芳打断道:“原来你和他们一样,都是轻浮好色之辈。” 舒浩然急道:“啊,不是这样,是这样子的…”到底怎样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木再芳道:“其实也没什么,男人就是这个样子,重色轻义,否则也就不会有 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古语了。” 李朱舒三人只有干笑,居然把天下男人一棍子打死。不行,一定要为男人争一 口气。 朱七眼珠一转,道:“想不到呀,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一脸的叹气。 李炎、舒浩然大奇,就数朱七点子最多,不知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为天下男人争 回颜面。 木再芳没好气道:“什么事让朱爷这么想不透呀,何不说来听听?” 朱七正巴不得她出口相问,忙道:“你想知道是不是?” “废话,不想知道问你干嘛?” 朱七又叹了口气道:“哎,我只道闻太师为国为民,尽心尽力,乃天下的大英 雄大豪杰。却想不到也是一个迷恋女色之辈,红颜祸水,真是沾不得,舒兄,沾不 得呀。” 舒浩然凝视着朱七道:“朱兄说得是。”朱七不经意见到舒浩然眼神,不禁吓 了一跳,这是什么眼神?是疑?是妒?是难舍?还是难… 朱七对舒浩然的眼神感到震惊,实在太复杂,可是更让他吃惊的却是木再芳的 回答,不,木再芳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大惊。 木再芳听了朱七话后竟然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三人异口同声道:“难道真有其事?” 这回轮到木再芳大惊了,心道:“此事是自己感应出来,别人是万万不可能知 道的,竟一时情急反说漏了嘴,这可恶的朱七,真该死。” 望着三人惊讶的面孔,尴尬得摆手拙声道:“我只道是朱七知道师父什么事, 却原来是接我的下话而已,嘿嘿,我还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三人摇头不信。木再芳大急道:“你们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呀?” 朱七道:“很简单,只要你实话实说。” 木再芳道:“不行,这件事若被师父知道,不打死我才怪。” 李炎也大感为难,虽想知其中原因,但木再芳说得不错,这样打听别人的痛处 岂是人所应为? 还未待李炎开口,舒浩然的声音传来:“江湖禁忌打听别人私事,岂能明知故 犯,木姑娘就算说出来我也不会听的。” 朱七也干笑道:“是,是,舒兄说得好,这件事是我不对。不如这样,就当什 么也没发生过,谁要把今天之事说出去就,就烂掉口舌,五雷轰顶,就是乌龟王八 蛋,生儿子没屁眼,就…”朱七每说一个诅咒,右手便在空中一点,绉有介事的, 引得木再芳“噗哧”一笑。 李炎见正是时机,忙转过话题,向舒浩然道:“舒兄,你的几位师兄弟还在师 门修行吗?” 木再芳也像是想脱开刚才话题,转来向舒浩然道:“是呀,我也很想知道,他 们若闯荡江湖的话,以他们的武功定是人中之龙,还真想去一一相见呢。” 舒浩然迟疑了一下,似有所虑,经过一番思索,终于道:“他们出山是势在必 行,我们每十年便要和剑门的人作一场较量,不知是何时开始,以前便这样,却没 有人知道这是为何原因,而又不像有仇,把倒像是相互切础,只是双方都极想得胜。 这其中原由只怕只有师父他老家才知道。” 木再芳拍手道:“这倒有趣,真想见识一番,下场比武何是开始?” 舒浩然道:“明年中秋,只是这场比武家师不准外人参观,在江湖中也极少有 人知道,若是无意中闯入者,只怕也难再逃出生天,只能终老山门。 木再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竟这么霸道?那剑门是什么门派,能和比西域 豪血寺还厉害的百兽神君分庭抗礼?” 舒浩然道:“对剑门之事我所知甚少,师门禁令,不得谈论剑门之事,所以, 就算是百兽门人也有不少根本不知有剑门这一派。” 木再芳道:“原来是这样。” ※※※ “大家快看,前面有家客栈。”朱七指着前方大声道。 李炎也看到,道:“我们今天终于有床可以睡了。” 四人快马穿过石道,来到栈前。 夕阳照在地上,仿佛裹上了红装,应和着夕阳中的客栈及四人竟似和成了一片 红色。 伙计适时过来牵马,四人要了三间房,李炎、朱七一间,木再芳、舒浩然各一 间。来到房间后四人心中均道:“这客栈好奇怪,一般客栈都是吃住同楼,而这客 栈,客楼和餐楼竟隔了百步之远,倒是头一次见到。” 安顿好后,四人同时出客楼到餐楼用餐。 楼内一片糟杂,想不到这偏远小村庄中的小客栈竟有这么多食客,七张桌子占 去了六张,像是事先约过一般,剩下一张刚好让四人享用,虽位置偏僻点,倒还干 净。四人围桌而坐,叫来酒菜。 李炎打量四周,却见正对窗口的一位翩公子目光有意无意的射过来。李炎心中 一凛,这翩公子样貌清秀,看似气度不凡,却偏和几位粗大汉子坐在一席,难以溶 合,反显得有些另类。却不知为何,老是打量自己? 李炎压低声音道:“那是何人?不知为何老打量我们?” 木再芳也注意到了,但眼力比李炎更为敏锐,道:“那女子对你有意思呢?” 李炎奇道:“什么女子,她是女的吗?” 木再芳没好气道:“你是真不知,还是装傻呀,这也看不出来?” 朱七和舒浩然背对着翩公子,不明白所以,听以二人谈论,都回头望去,只见 那翩公子目光相迎,慌忙低下了头。 舒浩然道:“果然是个女子。” 朱七道:“还是个漂亮小妞呢?” 木再芳突然小声道:“不要说了,她可能听见哩。” 李炎望去,果见那翩公子一脸怒视,忙示意舒朱二人不要回头,以免引起误会。 舒浩然道:“在这样糟杂情况下能听到这么远距离声音,此人功力不弱。” 木再芳道:“只怕不是不弱,而是非常高,再加上那几个大汉,定非寻常人物。 却不知江湖上几时有这号人物?” 舒浩然道:“这个我也不知,可家师说,从周朝自立以来,江湖上人才辈出, 后起之辈数不胜数,此人定是其中一位佼佼者。” 李炎听到“江湖上人才辈出,后起之秀数不胜数”,突然想起神武门的评剑大 会,道:“刀神前辈的评剑大会好像也在明年中秋,到时,舒兄能不能分身参加呢?” 舒浩然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以我武功,决不能参与十年会战,这就要看 师父要不要我留守山门了。” 李炎道:“我真希望舒兄能来,到时大家不但可以一较高下,还可能有机会得 到神武门的特制的武器和九还丹呢。” 舒浩然道:“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只要那时有机会,小弟一定赶来参加刀神 前辈的评剑大会。” ※※※ “砰”,正当众人用餐之间,大门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进来六个壮汉。引得 众食客纷纷举目望去。 其中一个凶神恶煞道:“今晚钱家四爷光临,整个客栈都给包下了,识相的都 给我快走。”众食客好像极惧这钱四爷,一听名儿都呼啦的站起来,连饭钱也没付 走了个干净,那恶汉还一个劲的催“快,快”。 那店伙计好像见得惯了,也不向走出的的客人要钱,而径向李炎四人这桌而来, 那店伙计赔笑道:“几位客官,你看这…,还是快走吧。” 李炎等人怎会怕他们,却见窗边的翩公子一桌也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离去的 样子,心中一动,一指那儿,道:“他们不也没走,为何单要我们走?” 店伙计道:“客官,不是我想赶你们走,而是那钱四爷实在是惹不得的主儿, 我劝你还是快走吧,何必与他人计较呢?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李炎不理道:“你叫他们先走,我们马上就走。”那伙计听得直摇头。 “砰”的一声巨响从翩公子那桌传过来,翩公子右边坐着的一位粗眉大汉冷然 道:“无知小辈,死到临头还和人磨嘴皮子,简直不知死活。”虽像是在对自己人 说,但李炎等人听得出是冲他们而来,听其话显然是叫四人离去,竟是个好心人。 舒浩然突然道:“我们摩龙谷四剑客几时怕过人来,多谢这位大哥提醒。”当 下虚身向左后抱拳,算是答谢那人的好人提醒,说到底却连头都未正试转过,只是 作作样了罢了。 李炎等人当然不会听粗眉大汉一句好心话便离去,舒浩然这番话可合心意,虽 不知搬出摩龙谷四剑客是何用意,但反正是先前乱点的名儿,再用一次也无防,再 无异意。 那位翩公子冷哼一声,像是对那粗眉大汉说道:“几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 厚,让他们吃点苦头,到时再救人也不迟。” 李炎、木再芳、舒浩然、朱七四人听了满不是滋味,也太小看他们了。 这时两个恶汉从门口边走到翩公子那桌前道:“喂,刚才是不是你们拍桌子? 叫你们快走,是不是没长耳朵,听不到啊?”那几个恶汉显然是只听到粗眉大汉拍 桌子,而没有听到他们谈话。 那粗眉大汉不紧不慢道:“听是听到了,只是我们不想走。”说着仰起头咕咚 的喝了一碗酒。 恶汉见他不但不走,居然还像没事般喝起酒来,大怒道:“我看你们是不样活 了,连颖川钱家四爷也敢惹。” 粗眉大汉道:“颖川钱家四爷?怎么没听说过江湖上几时多了这号人物?” 恶汉道:“我们钱四爷乃江南太湖水帮西南方面的主管,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钱 家钱无寒钱四爷。江湖上谁人见了敢不躲避?” 粗眉大汉听后大笑了起来,道:“原来是太湖帮一个跑腿的,居然也敢这样狗 仗人势,快给我滚回去,叫你们主事的人过来和我说话。” 恶汉道:“吓,好大口气,装得还挺像的,我们钱四爷可是你说见就见的。四 爷说过,此次若有人敢坏我们好事,定要他难逃太湖帮天罗地网。众兄弟,给我上。” 李炎等人继续喝酒吃菜,像没事儿一般,这六名看似凶神恶煞的全是些只学过 几手花拳秀腿的喽罗,连一般江湖客都能应付,当然不用他们操心,令四人好奇的 是他们口中的钱四爷此行的目的。 果然,那六个恶汉一呼啦全冲了上去,有用刀,有用剑的,前边背对恶汉的二 人唰的站起来,双脚借机一蹬,把胯下的长条橙飞也似地弹向六人,自身则飞身闪 到翩公子和粗眉大汉两边。六人手忙脚乱的的躲避,长条橙还是撞倒了其中二人, 其它四人举剑恶狠狠的直劈向席中的翩公子和粗眉大汉。 眼见四把刀剑急扑而至,粗眉大汉“呼”的直立而起,双手掀起桌子,四把兵 器同时劈在桌面上,“着”,大汉一声大喝,连同桌子和人把四人推得连连后退, 那两名倒地的恶汉才站起,立时又被推靠在一起。“噔噔噔”几步,粗眉大汉把六 人连同桌子,一股脑儿推到门口,劲力一吐,六大汉连同桌子刀剑,还有几盘被压 着的菜肴一起飞到了门外,颠了个稀巴烂。大喝道:“还不快滚,若大爷一时兴起, 把你们六小子当球踢。” 六人倒成一堆,暗自乍舌,好厉害的一位爷,若真当球踢哪还有命。大叫着: “你等着,四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左推右挤的跑开了。 这时还坐在长条橙上的翩公子,右手拿着一只酒杯缓缓站起道:“恭喜常管家, 功力又大增了许多。” 粗眉的常管家摇头道:“哪里呀,再怎么增也怎么及得上公子的快呢?英雄出 少年,我们老啦,趁现在还用得着,多干点事多尽一份心。” 翩公子道:“常管家哪里老了,现在正值壮年呢。” 常管家道:“哪还壮年,就你这…,少主说得好听,都六十了,再过十年,连 走都要走不动罗。”话间一顿,众人听到分明,常管家也不在意,也许也听到李炎 等人刚才谈话,知道已被看穿。常管家说完哈哈大笑。刚才不知钻到哪里去的店伙 计出现在了翩公子主仆四人边,常管家首先拿出一绽银两道:“这五两付我们酒菜 钱,剩下的就算我们赔桌椅的钱。” 店伙计接过银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弄坏的桌椅钱四爷一定会赔给我们 的,我只是劝几位爷,还是快快离开吧,四爷等人若真来的,怕会对几位爷不利。” 常管家道:“这事我们见得多了,你不用担心,不过真奇怪,你说弄坏的桌椅 那个钱四爷会赔给你们?” 店伙计道:“是的,爷,他们不但会赔桌椅,连赶走的客官的损失他都一块儿 赔给我们的。” 翩公子道:“这就奇了,以刚才这六恶汉的行径,这钱无寒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却怎么也想不通事后又会赔小店损失,倒真是奇怪。” 李炎四人也想惊奇,这钱四爷行事可真古怪,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常管家向店伙计道:“你忙你的去吧,这钱四爷我们一定要好好会会。”当下 又向李炎四人道:“几位小朋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此地绝非闲逛观赏的好地 方。过会儿可能还会有一场打斗,到时可没人能照顾得了你们。” 李炎等人听后大受感动,没想到这常管家竟这般侠义,虽然太过小瞧四人,但 怎可拂人家好意?李炎道:“常前辈的好心晚辈铭记在心,只是晚辈几人也学过几 年武功,料想足以自保,还请前辈放心。” “哈哈哈,”翩公子身边一三十开外的男子大笑几声,只见其个子适中,有一 副极好看的瓜子脸,一只手捋留着下巴不算短的胡须,他若不笑,众人还未能注意 到他,此时看去,竟觉得他身上发出骇人的气势,一派仙风道骨般,发人心惊。 木再芳小声道:“此人绝不简单,城府极深,应是这四人中的出谋者,比那管 家更为可怕,单凭先前能隐藏住本身实力不被我们发觉,便可知其武功修为到了返 璞归真的境界。”三人点头,文武双全,是个奇才。 只听那男人很有亲和力的笑道:“老常,你常把英雄出少年挂在嘴边,却怎的 为这几个小辈操这么多心?难保你我都不是他们敌手呢?” 李炎等人大骇,莫不是这谋者看出了四人的底细,还或是出言试探?但不管怎 样,得前辈这么高评价,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那常管家尤自不信道:“郑老师,此次会否看错?凡内家子必目露精光,两侧 太阳穴鼓起,可这几位小朋友均与常无异,听刚才说话,这背靠我们的小兄弟和这 位小姑娘或许功力不弱,但其他二人则中气平平,只是这面对我们的身材高大,体 壮身健,倒有点像外家子,只是年纪还小,学候难免欠缺些。” 李炎等人见这常管家外表粗肢大叶,却这般心细,早把四人了解通透,暗暗惊 佩,若论这份功,哪及人家万一?只可惜李炎等人武学渊博,岂是别人一眼就能看 穿,特别是李炎,不死明王神功绝学神奇莫妙,更是匪夷所思,英华内敛,与常人 无异,和那谋士刻意修饰时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刻意修饰,一个则内功神奇。 “哈哈哈,”郑谋士捋着胡须笑道,“老常的推算是很精妙,只是却非百试百 准。你与邓老九比功力谁高?” 常管家道:“邓九剑法高绝,我却胜他功力高些,胜负难料,这又如何?” 郑谋士道:“前几日四才帮武林大会,三个小辈力败邓九和谢忠、张义,你信 与不信?” 常管家道:“江湖传言,未免有失事实,但众说一致,应可采信。” 郑谋士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了,人家既能力抗邓谢张三高手,哪还要你我操 心为钱四爷误伤?” 李炎四人越听越惊,此人看穿四人实力,倒也不为足,竟连他们身份也弄得清 楚,这是绝难叫人相信的。武林大会才过几天,李炎几人便马不停蹄的赶路,消息 哪会传得这么快?再说又非李炎、木再芳、赵无双三人同行,别人绝难把三人联系 起来的,除非他有未卜先知。 这一下不但李炎等人难以相信,就连常管家、翩公子和另一大汉也不相信,翩 公子道:“郑老师怎能这么肯定是他们?” 郑谋士不答反笑道:“是与不是,且问问他们如何?” 李炎和木再芳早已等不及,当下李炎道:“晚辈李炎,正是四才帮弟子。”木 再芳、朱七纷纷自我介绍。 “四才帮木再芳。” “四才帮朱七。” 最后才轮到舒浩然不大寻常的站起,回转半身,侧对着翩公子四人,谎报名号 道:“四才帮舒五。”李炎和朱七大感奇怪,舒浩然为何要谎报名号,且侧对他们, 似乎怕被看清,莫非他们认识? 翩公子和常管家奇道:“真是他们。”好似对舒浩然视而不见,不像是旧识, 倒让李炎朱七更觉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