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藏宝之地 许蓓蓓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她冲贝晓蕾歪歪头,“江南军务大营的总 督内库。” 贝晓蕾笑眯眯地点点头。 俞松海狐疑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宝物并没有丢,还在内库中?” 贝晓蕾道:“不对,应该说宝物丢了,只是还藏在内库中,只是将它换了个位 置而已。” 许蓓蓓道:“当我们发现宝物丢失,是看到在存放宝物的地方不见了它,按照 思维定式就推想宝物一定被带出去。实际上可能还藏匿内库中。你想,内库那么大, 放的东西又那么多,藏那么大的宝物算什么?” 贝晓蕾道:“所以徐老大认为这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俞松海抓抓头:“也有道理,也有道理,不过………” 唐台笑道:“还不过什么?快去江南军务大营吧。” 江南军务大营。 进入内库还费了一番口舌,守卫只允许一次进两个人,怕人多容易出乱子,他 们照应不过来。直到俞松海摆出总捕的谱发了脾气才得以放行。 内库是标准的官墙结构,只在大门两侧上方留两个出气孔。里面分七排陈列着 各式珍宝。主要存放着李总督历次红白喜丧、宴会、与外省、京官往来所收到的礼 物。这是目前各地官员流行的“留一手”的做法,将凡是收到的有据可查的礼品都 单独存放,这样万一有朝一日有人查起来可以撇清说礼是收了,只是我都封存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私入囊中。当然如果最后没人追查,就只好笑纳了。至于暗中收取的 礼金珍宝,自然是藏到内宅暗室中了。 至于这对金玉玲珑珊瑚,李总督主要还是从安全角度考虑,因为这里整天有人 守着,监护严密,再说万一有个闪失,只要不是在自己家中丢的,最多落个失职之 罪,否则免不了要被人攻讦“监守自盗”,这种涉及皇家内争的事,只要缠到身上, 弄不好就是株连九族,官场的险恶之处就在这里。 众人从门口向里面望去,所有陈设礼品一格格地放在镂空赏品架上,整个内库 一览无余,四周干干净净,没有箱子、箩筐之类可以藏匿东西的空间。再看上面, 只有一根大梁横贯南北,站在下面就可以看得出,不可能藏什么东西。 俞松海喃喃道:“好象不可能藏在这儿……” 温和不甘心,一跃上了大梁,然后又沮丧地跳了下来。 许蓓蓓道:“会不会花玉容也猜到是这儿,提前拿走了?” 唐台道:“应该不可能,否则燕公子不会也赶到修道山为自己惹上嫌疑。” 贝晓蕾笃定地说:“再找找,一定会藏在里面。”说着,她走进了一排排赏品 架中,仔细打量着架子上的宝物。其它人尽管心中早已经失望之至,不好扫她的兴, 只好茫然跟着她。 突然,她一转身冲着俞松海笑眯眯地说:“俞总捕,昨天夜里那件事你答应的 算不算数?” 俞松海哭笑不得,这丫头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情记得这件事,只好道:“当然了, 我怎么会骗你。” 贝晓蕾大悦:“好,你看这里。”她指着架子最上层一格中的一尊金佛。 俞松海心中莫名,随口道:“这是一尊金佛。” 温和看出来了:“不对,这座佛不是纯金所镀,做工也很粗糙。不可能有人送 这种礼物给总督,李大人也不可能将这种东西放在内库中。” 俞松海急忙攀到架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金佛,一抬手就觉得果然份量很轻, 再向上一举,众人都欢呼一声,里面赫然立着一对金玉玲珑珊瑚! 果然是苦寻已久的金玉玲珑珊瑚。 这座金佛只是个空壳,难怪徐老大很笃定地说安全,失窃的宝物还存在原处当 然稳妥了。没想到这小小的障眼法竟让这么多人奔波了这么多天,付出了高昂的代 价。 俞松海激动异常,一迭声地向贝晓蕾说谢谢。 贝晓蕾却黯然道:“只可惜朱公子不知身在何处,无法享受这宝物回归的快乐。” 许蓓蓓忙搂住她的肩头安慰她。 温和盯着这对宝物良久,长叹一声道:“小小珊瑚,将要害死多少条人命啊。” 唐台也感慨道:“宝物出世,是祸非福啊。” 贝晓蕾不同意他们的看法:“涉足其间,就应该预见到风险。成者为王,败者 为寇,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帝王事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正常得很。” 温和悚然道:“你这种想法危险得很,如果天下诸侯都有你这种想法,岂不天 下大乱?” 唐台哈哈一笑:“温公子真是多虑了,有那种大逆不道想法的人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人还是乐于安心现状,有吃有喝就足矣。” 俞松海才不管他们的议论,紧紧地抱着这对珊瑚大步向外走,嘴中说道:“中 午我请客,到永泰阁一聚。” 贝晓蕾打了个呵欠:“我可不一定去啊,我要回去美美地睡觉,说不定这一觉 会睡到明天呢。” 这一提大家都觉得累了,毕竟都一夜没睡。当下众人先将俞松海护送到总督府, 然后分头休息了。 可是险中得胜的喜悦,让贝晓蕾和许蓓蓓怎能睡得着?何况两人又好久没有在 一起聊天了。于是贝晓蕾索性钻到许蓓蓓被窝里了。 许蓓蓓逗她说:“刚才没看到温公子在使劲朝你看,恨不得要你睡到他那儿呢。” 贝晓蕾不饶她道:“那你怎么不到唐台的房间?对了,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许蓓蓓笑道:“还不是因为他的宝贝哥哥,跟在任语倩后面到处惹麻烦,他就 在后面替他们摆平事端。今年一月在湖南碰见的。” 想起唐镜,贝晓蕾也不由失笑,转念问道:“温和是不是经常在京城活动?你 对他了解多少?” 许蓓蓓沉思道:“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他在京城一向是单来单往,神出鬼 没,从来不知他究竟住在哪儿。今天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看出来了吗?” 贝晓蕾道:“你是说他对那尊金佛的鉴别?” 许蓓蓓摇摇头:“不是。只要出身富裕家庭的细心一点都能看出金佛的名堂。 我是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刺銮案的。” 贝晓蕾不以为然:“一个状元莫名其妙地被贬回家,自然引人注目,何况你也 说过,你办那件案子时抓了他家许多人,知道的人当然多了。” 许蓓蓓说:“这事你猜错了。刺銮案本身引起的轰动很大,毕竟是当朝太子的 车队在大街上被刺嘛,可由于涉及到皇族内部事务,办案时格外小心,我每次都是 直接向吴相报告,就是朝廷中也只有上书房几位相爷知道,至于最后哪些人涉案、 抓了哪些人,以及丁君才被弃用,更是绝密。温和作为一个江湖人怎么会知道得那 么详细的?” 贝晓蕾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他本身就是皇族中人?那丁状元为什么要刺杀 他,还说什么受人之托呢?” 许蓓蓓张了张嘴,又将要说的话咽下去,改问她:“你下一步想做什么?找朱 公子?还是找黄山剑派的晦气?” 贝晓蕾的脸上忽然发出了晶莹透明的光彩:“我准备做一件让人大吃一惊的事。” “什么事?” “到时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一定想不到的。对了,你的伤好了没有?” 许蓓蓓无奈地说:“内视之下总觉得还有余毒未了,不过也快了吧。” 贝晓蕾“卟哧”一笑道:“现在再发作没事了,我立刻将唐公子叫来,相信他 不会拒绝帮你解毒的机会。” 两人又嘻嘻哈哈一会儿,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两人一睡下去香甜无比,直到俞松海在外面用力拍门。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