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屠蟒 秋天的阳光有些晕黄,象垂死老人的手,干枯无力,殷天宇感到虚弱无力,绝 望笼罩在他的心头,他舔着干涸的嘴唇,忍受着肚子饥渴的痛苦,他尽量伸直躯体, 平躺下来,他不敢动,他生怕多余的动作会消耗他体内的能量,他不知道自己能支 持多久,他象所有绝望的等待死亡降临的人一样,两眼无力的朝天看着,他尽力不 想像,他怕连他的头脑的想像也会消耗去他所剩不多的体力,天空没有一片云,离 他好远,好远饥饿和干渴折磨着这个原本生命力旺盛的青年,他更加虚弱,他的眼 睛有些疲惫,他象睡去,但他不敢闭上眼睛,他怕一闭上他将永远的睡去了,再也 醒不过来,太阳虚弱的光照返照在对面的山崖上,照着那白岩壁闪闪发光,殷天宇 视线有些模糊,他看见了父亲的笑,看到了母亲温柔的脸,看到二叔关切的眼神, 看到他家的大门,看门的老人尊敬的给他行礼,让他进了门,他看到了他的心爱的 马,它很健康,用嘴亲昵的闻他模糊的视线因为震动变的清晰,一双毛茸茸的手在 推攘着他,几条鱼的气味使他的大脑又有了生气,他睁开眼睛,只见猿猴正站在他 面前,手里抓着几条鱼,那猿猴见他醒了过来,眼睛里带着些快意,它把鱼扔给殷 天宇,还是活的,殷天宇好像见到救命药一样,抓起鱼就往嘴里送,连皮带内脏全 吞了下去,几条生鱼变成了这个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公子最美的晚餐,猿猴眼睛里露 出了满意的神情,走开蹲坐在离殷天宇不远的大石头边,看着这个它以为是同类的 人狼吞虎咽。 殷天宇一口气吃了五条生鱼,觉得肚子饱了,他抬头看看猿猴,它正看着他, 他感到有些羞耻,在一个野兽面前如此狼吞虎咽他还是第一次,往日都是他看着别 人吃,没想到今天竟然轮到自己了,他发现猿猴并没在看他,它的眼睛注视着他身 旁的那柄宝刀,他此时已经知道猿猴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他也有了气力了,便拿起 刀向猿猴抛去,那猿猴见宝刀飞了过来,眼睛闪闪发亮,向殷天宇投了感激的一瞥, 自个玩耍去了,殷天宇觉得精神好多了,他坐起身体,看着那猿猴围着宝刀跳来跳 去,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样一人一猿成了好伙伴,每天猿猴都给殷天宇按时送来抓 的生鱼,而殷天宇就让它玩耍那把刀,那猿猴倒是对宝刀钟情的很,白玩不厌,这 几天,殷天宇把自己的营地搬到了小溪边上,晚上有猿猴陪着他也不感到寂寞,猿 猴喜欢在他的头发和身上有毛的地方乱翻,找小寄生虫吃,殷天宇也任由他。 一个月余过去了,殷天宇的腿也好了,可以站起来拄着拐杖走路了,他在谷中 四处走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出口,因此他得等到自己腿全好了再做计议,他想这样 露营可不好,现在是秋季倒不打紧,眼看冬季马上就要来临了,得搭建个窝棚什么 的来抵御风寒,他每天都出去,带上宝刀,在丛林里砍下树干,然后猿猴就搬回到 溪流边上,那猿猴真是天生的神力,一次能搬动六根大木头,殷天宇就是在腿完好 的时候最多也只能搬动两根的木头,他们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搭建了一个窝棚,不算 大,但两个人(我们暂时把猿猴当做人)住下来已经足够有余了,两人住在一起, 倒是其乐融融,象是一家人一样。 转眼冬季就来临了,北风在头顶的天空呼啸而过,谷中倒没有一丝大风迹象, 大概是因为它四处封闭的缘故吧,谷中树木早已凋敝了,只有些四季常青的树木还 保留着一丝绿意,猿猴每天都出去,回来的时候总带着一些吃的,要么是果子,要 么就是些小动物,小动物殷天宇就用水煮了吃,哪里来的火?他在书上看见过原始 人的燧木取火,他试了试,果然点着了火,以后就留着火种,猿猴开始是不吃熟食 的,一天它只找到一些果子,它大概没吃饱,正好家里还有些煮过的动物肉,它也 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就吃了起来,没想到不吃不打紧,一吃过后觉 得比生的好吃多了,以后每有肉吃非要煮了的才吃,两个人过的很艰苦,但倒饿不 着。 这天早上,殷天宇起来,睁开眼睛,发现猿猴已经不在房子里了,他觉得四周 出奇的亮,慌忙起身,推开门,其实那不是门,而是一个用树皮虚掩的一个洞而已, 雪,好大的雪,殷天宇眼前的天地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的白茫茫一片,他走出门口, 站在雪地里,雪还在下,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整个大地都被雪笼罩着,象睡熟的 孩子还没睁看眼睛,四周一片寂静,枯树枝上接满了冰棱,晶晶亮,还残留着树叶 的树木则被雪压的弯下了腰,偶尔风起,悉悉簌簌掉下几片积雪,在空中散作万片 花瓣,那是树木们的喘息,小溪叮咚的流着,溪面结上了冰,冰块在积雪的掩映下 亲吻着生命的源泉,殷天宇感到一丝寒冷,雪片落在他的手臂上,融化成水,集成 小流顺着手臂往下淌,他心里有些激动,尽管他见过的雪天已经不少,但他此时却 禁不住的激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仰望着天空,任由雪片飘落在脸上, 他想大喊,而且他也这么做了,声声在空谷中回荡,他捧起雪亲吻。 雪住了,大地沉寂下来,只有偶尔从树上掉下雪片摔在地上的声音,殷天宇回 到木屋中,等待猿猴回来,他心里清楚这个天气对他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食物是 更难找到的,但他已经习惯了等待,这时他心里不禁对大力(他这么叫它)存着一 阵阵的感激,下午了,大力没有回来,晚上,它还是没回来,晚上,仍然没回来, 殷天宇有些担心了,它到底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了?还是摔在山崖下去了?他一个 人胡乱的猜测,他起身走出屋门,他打算去找它,外面已经黑下来了,但大地在积 雪的反映下依稀还能辨认出道路,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大力平日里虽然很少离 开木屋周围两里范围,但它总是行踪不定,殷天宇走了一个圈,没发现,他垂头丧 气的回到木屋,他打算明天出去找,兴许它就在附近,可能卡在哪里动不了了,这 是他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虽然不是同类,却胜过同类,以前他是公子哥,整天要 么和父亲母亲一起,要么就是和二叔一起,要么就是和仆从们在一起,他根本就从 来没有过真正的友情,殷天宇一夜无眠,足见他对这个朋友是多么的担心。 天蒙蒙,殷天宇就出门了,昨天晚上雪没有再下,此时外面却刮起了风,这和 前些天比有些反常,外面很冷,殷天宇裹紧兽皮衣服,他原来的衣服早补贴家庭之 用了,现在身上穿的是用兽皮做的衣服,踏着兽皮靴,手臂和小腿都裸露着,他踏 着过膝的雪走进丛林里,事实上这时候这里已经不算丛林了,只能算是个雪雕的现 场了,树木都被裹在积雪中,象一个个直立的雪雕,他绕过这些雪的雕像向丛林深 处走去,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他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脚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的声 音,他的眼睛不放过丛林里的每个角落,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好,甚至还有些隐隐作 痛,但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走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 陌生,他以前可没来过,天越来越亮了,周围的雪雕也越来越清晰,他转过几个雪 雕之后,来到了一片的空地,好大一片空地啊,地上白茫茫的,清晨的风钻进他的 衣服的缝隙,尽管他身强力壮,但还是隐隐感到有些寒冷,他站在空地边上,向空 地的尽头眺望,并没有大力的踪迹,他微微感到有些失望。 这个地界早已经超过了它活动的范围了,原来动物们在山谷中也有自己的地界, 他们都不会越过自己的地界去侵犯别的动物的领地,殷天宇被群猴攻击的地方本来 是猿猴大力的领地,那群猴子趁他出去的时候偷偷闯了进来,所以才有了大力出声 赶走众猴的事情。 殷天宇心里想道:“他可能在其他的地方。”身上虽然真的有些冻僵了,但他 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大力,他再次向空地的尽头望了望,转过身正要离开, 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象蛇在攻击是发出的警告信号,同时同也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他是熟悉的,没错,是大力要进攻敌人才发出的怒吼声,他转过头来,并 没有发现大力的身影,他诧异的到处看,仍然没有发现,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于 是正要走开,这时候他又听到了刚才的声音,这回他可以肯定不是幻觉,他确实听 到了,他转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地的每个角落,他侧着头认真的听着,好使 下次听到声音辨别它们的方向,他摒住呼吸,认真的听着,过了一会,果然那声音 又清晰的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已经准确的判断出它们的方向,没错,正是从空地的 中央传过来的,天已经亮了,但天空阴霾,现在光线并不比先前强,但他还是看清 楚了,空地中央也有两个雪雕,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殷天宇小心翼翼的朝两 个雪雕靠近,他尽量放轻脚步,使自己不发出声音,他离两个雕像越来越近,他清 楚的看见了,其中一个就是大力,大力头上一片雪,它一动不动,两个眼睛朝前看 着,并没有发现有个第三者已经悄悄来到了身旁,殷天宇顺着它的目光朝前看去, 他大吃一惊,因为在大力面前有两丈之隔的地方有一条蛇,不,是一条大蟒,蟒蛇 头抬的很高,有一人多高,嘴里吐着信子,还发出丝丝的声音,那是殷天宇一生中 见过的最大的蛇了,身长三丈有余,头大如盆,两颗獠牙在张大的口中颤颤作响, 好像要吞噬整个世界一样,那火红的舌头在白雪的映照下更显得可怕,两个动物僵 持着,从他们的身上的积雪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僵持了很久了。 殷天宇心想:“难怪昨天它一夜都没回来,原来在这里约斗来了。” 雪地上除了两个动物的警告对方的怒吼声,周围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压抑,简 直让人透不过气。 蟒蛇和大力僵持着,谁也没有动,他们除了口中偶尔发出的几声吼声,身上简 直是纹丝不动,这是殷天宇一辈子也没看到过的景象,他站在离它们三丈多远的地 方,而它们则根本就是忽视了他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四起,整个山谷暗了下来,暗示着一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风起处,雪的粉末到处乱撞,扎在蟒蛇,大力和殷天宇的头上,他们一动不动,象 三尊雕像,漫天的雪的粉末,他们都看不太清彼此的样子了,风卷起殷天宇的衣服, 猎猎作响,和着隐隐从树林里传来的树干折断的声音,天地之间一股大战前的气氛, 这种气氛笼罩着这三尊雕像。 大力依然没有动,尽管现在是个绝佳的进攻机会,然而蟒蛇则按耐不住了,它 首先发起了进攻,它甩开身上的积雪,闪电般向大力袭来,它的毒牙在阴霾的天气 里更显得阴森恐怖了,这是它对付敌人的最佳武器,它是一把另任何敌人都心惊胆 战的凶器,大力尽管看不清楚蟒蛇从什么地方攻击它,但它已经感觉到敌人的逼近, 它依然纹丝不动,象一个久经战场的老将军一样,表情平和,临危不乱,它在等待, 当蟒蛇扑到离它只有两尺的地方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它迅猛的向一旁闪开,在躲 开蟒蛇的致命的毒牙的同时伸出自己的钢铁一般的利爪向蛇的颈项抓去,蟒蛇也反 应极快,它慌忙收住身形,向后一退,躲开大力的进攻,同时它的尾巴扫了出去, 夹着一股劲风,起码也有几千斤的力量,要是被扫到不死也要重伤,大力刚站稳脚 就见蛇尾快如流星般的扫来,它侧头闪过,然后机警的向后跳开,等待蟒蛇的下一 轮进攻,蟒蛇的进攻并不急躁,它的一招一式都独具章法,有攻有防,有进有退, 而大力则是如风中一片书叶,见招拆招,上下左右穿梭,快如闪电,殷天宇见两个 野兽打的大有章法,俨然两个武林高手,不禁看的入迷了,两个野兽打斗了半天也 没分出过胜负,两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但两个都没有要停的意思,殷天宇见大 力丝毫没有落下风的迹象,也不便就插手,其实他根本就不能插手,因为他的腿还 没完全复原,说插手还不如说去送死,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发现不管两个野兽打的 多激烈,但一旦它们中的一个要退到先前它们站的地方的中间位置时,另一个则放 慢进攻速度,或者向后跳开等这只远离了那个地方再重新开始打斗,两个野兽倒象 遵循江湖规矩的江湖人一样,殷天宇心里暗笑,同时好奇心起,难道那里藏着什么 好东西,引的大力要和蟒蛇决斗,他撇下两个动物,向那个方向走去,离的近,他 五步便到了那块空地的跟前,风雪很大,他俯下身体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原来在 巴掌大块裸露的地面上长着棵草一样的植物,他也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植物,和普 通的花草不同,它的叶片呈紫色,晶晶透亮,好象一碰就会破似的,他奇怪的是这 株植物的周围的积雪原何融化了呢。 “就为了一棵破草,大力要和蟒蛇拼命?兴许这草对我没用,但对它们可能是 至宝呢,这是什么草呢,有什么作用呢?既然他们要拼命抢夺它?”他自言自语道。 他拄着拐棍正自思考,突觉背后一股劲风,他知道背后有突袭,他以为腿还没好, 又拄着拐棍,行动缓慢,等到惊觉已经为时已晚了,那蟒蛇见殷天宇靠近那棵草, 以为他要据为己有,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直奔殷天宇而来,张开血盆大口,向殷天 宇的后背咬了下来,眼看殷天宇就要丧命在蟒蛇的毒牙之下,说时迟那时快,一声 怒吼,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扑殷天宇的后背,殷天宇只觉得后背好象被石头 砸中了一般,一阵剧痛,他站立不稳,向前扑倒在雪地上,他“啊”的一声还没喊 出来,就觉得嘴巴里一股苦味,他慌忙吐了出来,一股绿汁从口中流出来,他一看, 自己不正啃到地上的那根草吗?他暗叫倒霉,他想翻过身来,但被什么重物压着, 根本动不了,他吃力的扭过头朝身后一看,全明白了,在千钧一发之际,猿猴大力 救了他,大力扑倒在他的腿上,纹丝不动,殷天宇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了,他拍了 拍大力,没有动,他又用力重重的拍了排它,还是没有动,他慌忙一试鼻息,他的 心象被锤子打了一下,它没气了,它死了。这蟒蛇的毒性果然厉害,猿猴大力虽然 扑救成功,但自己没有躲过蟒蛇致命的一击,立即毙命当场了,殷天宇看着刚才还 生龙活虎的大力竟然转眼就离自己而去了,又看了看正得意非凡的昂着头向他逼近 的毒蟒,真是惊怒交加,眼睛如要喷火,但苦于腿被庞大身躯的大力压着动不了, 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只见蟒蛇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举起血盆大口,露出了白森森的 毒牙,突然,殷天宇觉得自己的腿上的压力遽减,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压着他的 大力已经和蟒蛇扭在一起飞了出去,足有两丈多远,一猿一蛇扭打在一处,离殷天 宇越来越远,原来猿猴大力皮糙肉厚,生命力极强,在被蟒蛇的毒牙咬了后背以后, 并没有立即毙命,这猿猴也是极具灵性的动物,它知道自己要是起身和蟒蛇搏斗, 自己毒性一发,不仅自己的性命要丢,就连他认为的同类殷天宇也要搭上,于是它 将计就计,假装死去,等蟒蛇注意力全集中在殷天宇的身上时,它猛然跳起和蟒蛇 扭在了一起,它要和它同归于尽,所以使出来所有的力气。 殷天宇挣扎着翻过身来,他费力的撑起身体,站了起来,风吹着雪直往他的眼 睛扎,他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他可以凭借它们的扭打声判断方向,他蹒跚的向它们 靠近,开始还能清晰的听到它们发出的怒吼声,最后怒吼声消失了,殷天宇凭着感 觉终于找到了它们。 一猿一蛇扭在一起,已经没有了动静了,他快步朝着它们走去,中间打了两个 踉跄,但他还是到达了,蟒蛇已经死了,他的颈项被猿猴大力紧紧的掐在爪中,眼 睛往外暴出,它们在也不是那露出凶光杀气十足的眼睛,而是一对带着临死的绝望 的灰色的死眼,猿猴身上的毒性也已经发作,嘴里喷出一股股黑色的血,他奄奄一 息,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看了看殷天宇,又看了看蟒蛇,又用爪指了指 那棵植物的地方,然后这个凶猛的野兽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它死了,真的死了,从 它身上的冰凉殷天宇确信它的确死了,他抱着大力,风刮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一 酸,他已经热泪盈眶,他哭了,他为了一个并不算是同类的朋友而哭了,他很伤心, 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风停了,雪地上留下了殷天宇的无力的脚步声,他默默地回到木屋,找了块大 木板和一根草绳子,来到大力躺倒的地方,他费了老大的力才把大力搬上了木板, 然后运回到木屋,他累极了,休息了一会,他又出去了,他用同样的方法把蟒蛇也 运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 外面没有再起风,殷天宇又拖着板车出去了,上面载着猿猴大力,来到他和它 初次遇到的地方,就在大石头后面,他的眼前又好象出现了当天的一幕幕情景,看 了看车上躺着的大力,不禁有黯然起来,他用宝刀在他曾经躺过的地方刨了一个大 坑,把大力放进里面,掩埋了,在坟前立了一块光滑的木板,上面刻着“好友大力 之墓”,后来经过这里的人见到这个墓碑,一定以为是哪个人给他的好朋友立的, 但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好朋友竟然会是一只猿猴,殷天宇摸了摸墓碑,从怀中 摸出那棵草,还是鲜活的,他把它插在坟上,站了起来,想起往日活泼可爱的大力, 不禁鼻子又一酸,他赶紧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向木屋去了 -------- 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