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密室阴谋 京城,一座府第,大府第,府内建筑宏伟,气势磅礴,亭台楼阁,水榭歌台, 豪华如皇宫一般,府内五步一楼,十步一岗,防守严密,处处机关,密道重重,就 是有千军万马也难一时攻打进去,好一座森严的堡垒。天黑风急,没有下雪,但天 气寒冷,从哨兵们的嘴里吐出的白气可以知道,月亮象怕冷的孩子,躲进了乌云的 铺盖中,地上冻如镔铁,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脆响,府第内一个小树丛,风灌了 进去,发出瑟瑟的声音,使的树丛后面的一间偌大的房子更显得阴森可怖,不是一 个房子,是一个堡垒,这里没有哨岗和哨兵,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堡垒有一个大门, 好象野兽张大的嘴,吞噬了这个冬季的所有的声音,这里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坟 墓,一个埋死人的坟墓,在这个坟墓内却住着一个人,那人的声音比地狱里的最可 怕的声音更阴森恐怖,他佝偻着背坐在一间密室里,穿着一身黑色的玄布绸缎,两 只脚以不同的规则放在椅子的前面,好象两条响尾蛇,又细又尖,随时准备吞噬来 到它们面前的任何活物,他背对着光坐着,偶尔咳嗽两声,象从地下发出的缝裂声, 人听了,一股寒意从心底抽出,不得不打个冷战,这个密室不大,但一切摆设却都 很整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盏油灯和一碗茶,四周都是墙壁,没有任 何饰物,因为在这里任何饰物都是多余,但在坐着的黑衣人面前却独有一幅画,这 个黑衣人正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画,那是幅饿虎扑食图,一只凶猛的饿虎正张牙舞 爪的扑向它的猎物,一只兔子,可怜那兔子转眼就要成为了老虎的腹中餐了,黑衣 人看了良久,突然侧过身来,灯光在他的侧脸上投下了黑黑的阴影,独掩盖不住那 只眼睛里的阴毒的光芒,伸出右手端起桌上的茶碗,应该说是抓起,因为那双手怎 么也不能叫作手,应该叫作爪,猛兽的爪,苍白无一血丝,骨根暴露,但那手指却 呈半弧形弯曲着,尖利如刀,硬如钢铁,指甲在豆黄的灯光下发出寒光,好象涂毒 的箭,只要那铁爪稍一用力那茶碗一定会立即破的粉碎,他抿了一口茶,他身后站 着一个人,军官打扮,白净的面皮,下颌稀稀几根黑须,头低垂着,两手自然的低 垂在胸前,让人想起皇宫里的太监见到皇上的情景,他已经站了很久了,但他还是 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来了?”从地底冒出一个声音,要是不是经常听着的人听到这个声音肯定会 被吓的半死,这个黑衣人终于开口了,其实他的嘴巴好象根本没有动过一样。 “是,大人,卑职” “事情都办妥了?”黑衣人转过身来,他眼睛深陷,眼棱高耸,象个蟾蜍,但 脸上没有一颗麻子,白净的象个女人,一双眼睛象毒蛇一样盯着这个军官。 军官没有抬头,但他感觉到了这双毒蛇一般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他有些发抖, 额头微微冒出冷汗,一恭身道:“大人,都办妥了,只是” “只是什么?”黑衣人站了起来,他的那两只脚刚才还懒洋洋的,现在却象两 个刚睡醒的豹子,生气活现起来。 “大人,卑职有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点头“恩” 了一声,示意他问。 那军官虽然没有抬头,却好象看到他点头了一样道:“卑职不明白,大人为何 不斩草除根,以除后患呢?依卑职之见不如” “愚蠢,千万不要动那姑娘一根汗毛,给我盯紧她,我要放长线掉大鱼。”说 完一阵阴笑,比哭还难听。 “卑职愚钝,大人果然高明,大人真是在世孔明,此计果然妙啊。”其实他根 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上面叫他去做他就做,果然是拍马屁的高手。 突然那黑衣人逼近那军官,一双眼睛象毒蛇一样噬咬着他,那军官感到浑身的 不舒服,黑衣人阴森森的说道:“你给我记住,这件事是机密,盟单一弄到手一定 要直接交到我手中,否则” 那军官连连点头道:“卑职知道,一定直接交到大人手里,谁也不给,就是皇 帝老子来了也不给。”那黑衣人点点头,好象颇为满意了,这时这个军官也好象轻 松了许多似的。 “大人,我”那黑衣人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摆手,又去看那幅画去了。 那军官慌忙退了几步,快步向一堵墙壁走去,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一座密门后面 了,其实那黑衣人并没有看画,他在盯着左边的那堵墙,他坐了下来,抓起茶碗喝 着,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堵墙,好象那堵墙会突然冒出许多黄金似的。 突然咯吱一声响动,接着一阵震动的声音,那堵墙象被什么锯开了一般,从外 面凸了出来,那是个密门,那道密门开了,豆黄的灯光照在那扇门上,在门后面投 下了一个黑黑的阴影,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全身黑色,紧身短衣夜行装,他机警 的返身旋动密门开关,那门在他后面合上了,和原先一样,一堵墙壁,谁也看不出 来这里有道密门,进来的人是个中年男人,脸上一叠横肉,左脸庞长了一个大大的 肉瘤,好象长了两个脑袋一样,使他的右脸挤在了一起,左眼至颈一条长长的刀疤, 只有一只右眼睁着,那眼神里满是凶杀之气,嘴角向下耷拉着,即使笑起来也比哭 难看,浑身蛮肉,但却没有一块是多余的,他脚轻如猫,向黑衣人走了过来,黑衣 人看着自己的茶碗没有发话,那人恭身道:“魏总管。” 魏总管看着茶碗道:“事情进展如何?” “大人,三个月前我就血洗了殷府,可是我翻遍了整个殷府,就是找不到 那张地图,后来成都知府李大人又抓住了殷镇,那天晚上他正好不在殷府,李大人 对他严刑拷打,可是他就是没有供出地图的下落,那老不死的硬的很,后来清理殷 府人头时发现没有殷家公子在内,我想可能那地图八成在他身上,于是就逼问殷镇 交代他侄儿在哪里,他这次倒爽快,说了,不过他说他侄儿已经堕崖摔死了,我们 当然不信了,更加怀疑地图一定在殷天宇身上,我们便逼问他他侄儿在哪里堕崖的, 那老家伙又不开口了,我们估计这老家伙在骗我们,于是这几个月我们都几乎翻便 了整个成都城也没找到殷天宇,估计远逃了,于是我们就通知两湖两广的知府严加 查办,都毫无结果,大人,小人办事不力,还请大人责罚。”说罢跪倒在地。 魏总管喝了口茶,他的手暗暗用力,那碗中的茶水岁着震动,突然啪的一声 响,地上的人哆嗦了一下,慌忙磕头。 魏总管冷冷道:“你知道办事不力的下场吗?就象这个茶碗一样,不过念在 你随了我多年的份上,这次饶了你,要有下次,情同此碗。”说罢把捏碎的茶碗往 地上一扔。 地上那人又一哆嗦,慌忙磕头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粉身碎骨也难 报大人之恩,定当尽心全力,肝脑涂地把地图弄到手。” “恩,你知道自然是好,务必把地图弄到手,否则” “小的一定尽心尽责,您大可放心,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它弄到手。” “恩”魏总管一摆手,那肉瘤大汉消失在密门后面了。 -------- 龙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