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伯母来了 正当我们谈得极投入之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个女孩,年约十八九岁,满脸脂 粉,活象像一只艳鸡。她半声不吭便一屁股坐到星武俊彦的大腿上,还向我抛了个 眉眼,娇声道:“两位英俊哥哥,怎么称呼啊?人家叫小婷哦,今晚想我陪你们吗?” 说着,她自觉地一手拿起酒杯就喝了几口。我暗叫不妙,这个九成是那些出来 混混献身的女孩。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望着星武俊彦,尴尬得一时说不出 话来。而他也整个人怔了下来,不知说什么才好。那混妞见我们没出声,好有点自 讨没趣,不过种人毕竟遇过不少这种场面。她立即坦白地道: “好吧,多说不宜。我在那边还有还几个姐妹呢,见你们俩这么帅气,就这个 数!” 她伸出三只手指,不用说她是在跟我们谈价钱。星武俊彦不会中文,一时不明 白他的意思,向我投来不解的眼神,不过看他的样子已开始生气。一来我很讨厌那 种混混过日子,不珍惜自己的人(其实我有时也是混混过日),二来我一向对女孩 没多大的好感,特别是这些不干净的女孩,我把语气加重,向星武俊彦翻译道: “哼!她是不干净的女孩,她说你要是付得起钱,今晚陪你过夜!” 星武俊彦听后立即大怒,一手推开了她,看着我骂道: “这家伙真不知羞耻!你给我跟她说,我将钱丢到大海里也不给她,要是她再 缠的话,我就给她颜色看!” 那混妞被人这么一甩开,不用我们说她都知道生意做不成了,她还是不死心, 娇吆道: “嘿!真讨厌,不要就算了,用不着这么大力吧。我陪你们喝了一杯酒,赏些 小费也是应该的吧。” 她喝了我们用钱买回来的酒,居然还敢说要给陪喝的小费,虽然这很不合理, 但不给的话又怕她大闹起来,于是我随手从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大力按在桌面上, 道: “拿去,别再烦我们了!” 她瞪大眼看着我,一只手却取过了钱,大声嚷道: “什么!就这十块钱吗?你老姐我是这里的名花,陪人喝酒从不收一百以下的。” 她的意思是,至少也要给她一百块钱。我不由自主地“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怒火越烧越旺,随即骂道: “你这臭东西,拿了钱还这么大声,一百块我没有,拳头就有一个,你吃得消 吗?” 我举拳在她面前晃着,陡然惹来了众人的注视,真想不到第一次来酒吧就跟人 闹起来。我一向是个冲动的人,对女的毫不客气,要不是星武俊彦及时按住我,她 的脸上准会肿出一大块。星武俊彦的头向门外一转,没好气道: “别跟这些人闹了,我们到另外的地方去吧,我请客。” 我松开了手,怒瞪了她一眼,跟着星武俊彦离开了酒吧。我们走出了酒吧,在 小巷里走着。夜深人静,时约十一点多,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寂静非常。身后忽然 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我转身一看,只见一群人向我和星武俊彦冲了过来,那些人 分明是刚才那条混妞找来的,他们手上全都持着刀棍,我们有难了。 带头的一人首当其冲向我奔来,二话没说,手上拿着那条长约七十公分的铁水 管往上一挥,向我头顶猛地打下来。我在大惊之下,不知如何避开才好,在我身旁 的星武俊彦迅速提起右手一推,将我推倒在墙边,恰好避过一击。 当我回过神来一看,原来他不止推开了我,还接住了那流氓的棍子。我再看了 看那些流氓,一共有十来人,这次可闯大祸了,我从没试过被人这么多人围着。幸 好星武俊彦在,他的师傅这么厉害,想必他也不差吧,区区十来个流氓,应该应付 得来。 我又急又怒,冲向跨出两步,握紧拳头向被星武俊彦制住的家伙的脸打去。他 中了我一拳后,整个人立时弹开,撞在墙上,捂住脸倒在一旁。我对这些人毫不留 情,那拳我出了不少劲,他在一定时间内绝不能活动。 星武俊彦看了看我,一手抛开那根铁棍,站在原地不动,好像是等他们自己过 来送死。见他不动,我也一动不动地站着。 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打倒在地,似乎激怒了他们,惹得他们一窝蜂地袭来。巷子 不是很宽,他们只能三个人冲在前方,其余的都挤在后面,不过最前面的那几个都 拿着刀子,这令我有几分害怕,要是被割一下,不知要缝多少针。 我慢慢地往后滑开几步,但星武俊彦毫无惧色,仍然站在最前方。不稍多久, 他们都冲了上来,第一个被袭击的当然是站在前方的人,两个流氓举刀向星武俊彦 的双肩劈去。 还有一个则冲着我攻来,他们拿着的是开西瓜的刀,足有五六十公分长,我见 势头不对,立即向后一跳,避过一刀后,他死心不惜,继续举刀砍过来。我顺势再 退了几步,一手脱下外套,当他再次挥刀过来的时候,我看准位置将外套一把裹住 他的手腕,这样一来,他的刀被衣服包着,起不了杀伤作用。整套动作顺利完成, 我没半点犹疑,再发力扭他的手腕,只听“格啦”一声,那家伙的手腕被我扭断了。 我不禁为星武俊彦担心起来,赶忙丢开外套,收拾掉那流氓后,向他的方向望 去。原来我的担心只不过是多余,看到他像是在玩把戏般,高速回避着两人的攻击, 而后面的那些人又没有充足的空间涌上来,他边避边退至和我同一位置时,我急道 : “喂,你在玩什么,快收拾他们吧!” 我的话总算有用,他陡地站定脚,但那两个人的刀却没停下,狠狠地向着他砍 过来。只见他左手作成一个手刀的模样,硬生生地向先来的那把刀子格过去。我大 是惊慌,试问一只有血有肉的手怎能和一把锋利的刀相接呢。瞬间内,手和刀相接 在一起,一件不可思异的事情发生了,碰触时竟然发出了响亮的“噹”一声,接下 来更可怕,那把刀和血肉之手好像调换了角色似的,西瓜刀竟被星武俊彦的手折断 了。 看到这恐怖的场面,包括我在内,在场的人无一不怪叫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年 代呀?普天之下居然有这么强劲的功夫,我仿佛身居某篇武侠小说里,星武俊彦仿 如一个英俊的少侠。 刀的一半掉在地上,又发出了一下响声,另外那人的动作只做了一半,举刀的 手还凝在半空中,不敢轻举妄动。场内最快定下神来的是我,借着星武俊彦的威势, 我狐假虎威地闪至两人身前,快疾地把他们的刀夺下,决定显露一下身手。 我大喝一声,两手往前一伸,捏紧两人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抽。把人举起似乎 是我的拿手好戏。被我轻易举起那两个人,身高至少一百七十多公分,看得后面的 那帮流氓再度惊叫起来。他们痛苦地呻吟着,两手疯狂地抓我的手臂。说实话,我 的手开始有点力不从心。我又高叫了一声,把他们的头碰在一起,撞得两人头破血 流。 甩开他们后,我装了个势向前踏了几步,剩下的几个流氓立即吓得鸡飞狗走, 丢下手上的武器,边走边喊: “那两个不是人,怪物呀,快逃!” 我低下头松了口大气,刚才吓得我半死,以为定会在身上留下几条刀疤呢。我 转头望着星武俊彦,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唉呀……吓死我啦,幸亏有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你的是什么武功……” 我还没说完,他向我挥了挥手,示意走出了巷子再说。我甩去沾在外套上的尘 土,一翻搭在肩膀上,跟着走出马路。这是巷子的另外一边,前面再走不远就是我 的学校。星武俊彦忽然转过身来,道: “很晚了,我要回酒店休息,你也回家吧。不过记住要好好照顾小美。” 他说的话仍然毫无感情,不过对我的语气也好了许多,听起来不再难受了。我 有点不解,紧追在他身后问道: “你就这样走了,小美怎办?你打算永远把她留在中国妈?” “不会的,我和小美一起来了中国,妈妈一定会很生气,想必不用多久她也会 来的,等她来到的时候再谈吧。” 我紧追了几步,点头道: “那么再见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美的!” 他没作多留,转身远去。为了避免再遇见那帮流氓,我绕大路回家,在家附近 转了几个圈,确认没人跟在后面,我才加快脚步跑回家里,用的时间自然也多了。 回到家时已差不多一点钟,电视和灯都没关,而小美则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见 她换了睡衣,我知道她已经洗了澡。妈妈至少等到天亮才回来,我摇着头,微笑了 一下,轻力把小美抱回房间里。能再次看到小美的美妙睡姿,幸福的感觉又重现了,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完美无暇的脸庞,心越蹦越快。 正当迷醉的时候,一道酸味从胃里透出,我这才记起刚才喝了很多啤酒。借着 些许的醉意,我更是大胆,把自己的嘴巴渐渐地贴近小美的脸,一下子轻吻下去, 心里不由得生出了犯罪感。我怕满身的酒气会弄醒她,便急急地离开了房间,把房 门关好。 第二天的清晨,我被小美推醒了,虽然酒意已过,我眯眼看了看钟,才是六点 多,昨晚差不多两点才睡觉,这么早那有心情起床呀。我翻起衣角遮住眼睛,说起 话来声音还有点沙哑: “哎呀……小美,麻烦你不要作弄我了,我很累呀!” 小美精力旺盛,撑开喉咙叫道: “我的文业君啊,你快起床吧,小美有话跟你说!” “求求你啦,再给我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我刷牙洗脸,把耳朵也洗干净,恭 听你的话。” 她娇声道: “不行,我要你现在听!” 说着,她用力一扯,把我的衣服扯了下来,接着闭上眼睛,将嘴巴凑向我的脸。 我半睁的眼睛看到他的举动,吓得整个人弹了起床,无奈地道: “你搞什么鬼呀?一大清早就把我弄醒。” 她睁开眼睛,双手托着俏脸,春风满颜地道: “小美觉得好幸福哦!文业君昨晚……” 她这样一说,我全明白了,不过却有点惊讶,心想:小美昨晚装睡,好奸诈, 这下可害羞死了。我满脸烫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天真地笑道: “真想不到硬绷绷的文业君也会对我温柔,不过我闻到了很浓的酒味,你能给 小美说说昨晚的事吗?” 我没正面回答她: “你……你知道昨晚我干什么,昨晚我喝了非常多啤酒,你既然是醒着的,怎 么没反应?你不怕我对你干坏事吗?” 她摇了摇头,柔软的头发随着动作飘动,看起来很动人: “文业君你还不知道小美的心,对我来说那不是坏事,那是一种幸福,能为自 己喜欢的男孩付出……总之我心情很好。不过文业君可以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我吗?” 小美的话令我十分不自在,为了不再说那个话题,我爽快地道: “好吧,昨晚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快去换套衣服,我和你去吃早餐,边 吃边跟你说。” 小美高兴得跳了起来,快乐地道: “好啊,我去换衣服,和文业君一起吃早餐!” 她走下床,一蹦一跳地回到房间里换衣服。我还没醒透,只好重拍了几下脸, 好让自己清醒一下。在我身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慢吞吞地拿起话筒,懒洋洋 地道: “喂……找谁呀?” 电话里传来了星武俊彦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几分焦急。 “是史文业吗?我是星武俊彦,妈妈给我来电,今天下午就要到中国,你快点 带小美过来,好让她接妈妈下飞机。” 听到小美的妈妈下午就到中国,我整个人醒了大半,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这……这么快,是今天下午吗?” “飞机四点降落,你得在三点三十分之前把小美带到我这里来,我就在……” 他告诉我酒店地址后就挂了线,我吐了吐舌头,顽皮地道: “四点飞机才到,这么早就给我来电,要不是小美早就弄醒了我,鬼才会听你 的电话。” 我们同时换好了衣服,小美今天穿了件有樱花图案的短衬衫,再配上一条粉红 色的格子迷你裙,看得我心都掉了出来。她挽起我的手,道: “我们出发吧,文业君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节目呢?”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就快要到,心情蛮兴奋的,我又不好意思扫她的兴,故 弄言虚道: “今天我们首先去吃个漂亮的早餐,然后带你去游乐场玩,最后来个先哥后妈, 负荆请罪”。“ 这句话听得她一头雾水,而她又没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只好自顾自地笑了笑, 把她带到街上去。 前几天,我都很自私,把小美带到游戏机中心里,让她坐在一旁看着我玩,一 坐就是一整天,但她却没半句怨言,这令我十分过意不去。今天我要带她去大型的 游乐场,好让她乐一乐。吃完早餐,时间尚早,我和她一起散步到了游乐场,说是 大型游乐场,可是比起日本的游乐场,广州这里却是微不足道,但这是我唯一能尽 的本分。 来到这里,我才知道小美很喜欢到游乐场玩,她简直是乐极忘形,过山车玩了 一次又一次,摩天轮坐了又坐,难为我患有惧高症,但为了面子的问题,我只好硬 着头皮陪她一起疯狂。好不容易她玩累了,需要个地方休息,而我却东歪西倒地被 她拉着走,差点连白口沫也呕出来。 找了一张长木櫈座下后,我给她买了个雪糕。她用小舌头斯文地舔着雪糕时的 样子,的确令我非常陶醉。吃了一会儿,她将雪糕递给我,甜蜜地笑道: “文业君,很好吃呢,你也尝一口吧。”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接过,心里极是兴奋,小美要和我一起共享雪糕,我开心得 手也抖起来。就算我怎么努力,吃相都不及她一半的斯文,还沾得满嘴都是。小美 忽然注视着我,她那张充满了美妙笑容的脸渐渐变得愁绪。我见状,立即问道: “小美你怎么了,干嘛变了脸色,难道和我一起闷着你了吗?” 她摇了摇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脸上滑落,我更是出奇,把雪糕抛开,一手拥 紧她,急问: “是不是我做错事了?你说出来吧,为了你我会改正的。” “不是,和文业君一起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你不必自责,只不过 ……” 小美越哭越伤心,我将她的头放进怀里,温柔地安慰道: “好啦,别伤心了,都是我笨,不会了解女孩的心,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吧。” 她抽索着,仰望着我,脸上充满了忧郁: “妈妈不用多久就会来,那个时候我非得回日本不可,但我不想跟你分开,文 业君你……” 她没说下去,看她可怜恗恗的,我轻抚着她的柔长的头发,微声问道: “我……我怎么了?” 顿了半晌,她出声道: “文业君你会跟我一起回日本吗?” “什么——和你一起你回日本?那个……” 我久久没回答她的问题,实在是太突然了,回答这个问题要考虑到很多的因素。 小美的妈妈会让我跟她回去吗?而我的妈妈会同意吗?这只不过是表面的问题,最 重要的是会不会激怒昌吉健一的爸爸。 我被以上的种种问题困扰着,能到日本生活当然是好,但能把所有问题都迎刃 而解吗?我整个人呆了起来,很久没作声,小美很心急想知道答案,边哭边摇着我 的身体: “你快说吧,小美很害怕,没有文业君的日子每天都很难熬的!” 我心里暗暗称是,我也何尝不是,小美没来之前,我是怎么过的,每一天我都 清楚地记在心中,那种漫长黯然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敢缪然作答,趁着这个机 会,决定将她妈妈今天下午要来的事跟她说: “小美,刚才我忘了跟你说,你妈妈今天下午就要来到了,而且你的哥哥前天 就来了,昨天晚上我和他喝酒聊天去了。” 小美听得睁大眼睛,心里更是焦慌,语气变得野蛮起来。 “那怎么办,怎么办?文业君你一定要跟我回去,我不能失去你!” 我甚至可以感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小美真的是太脆弱了,我情不自禁的将 她抱得更紧,希望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到了这种地步,我只能先骗她几句,等她 的情绪稳定一下再说: “小美,你别哭了,我欠你太多,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至死的那一天。” 哄女孩的技倆我好像领略到少许,那句话可真的出自内心,只不过经过包装罢 了。这句凑效的话令小美的身体平静下来,她带泪一笑,微笑又再次挂在嘴边。 “真的吗?你不能像上次那样骗人家哦!” 我迅速帮她擦干眼泪,以免被人看见,以为我欺负自己的女朋友。看了看时间, 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星武俊彦说过要在三点半之前把小美带到,于是们我急急地 吃过午饭后便离开了游乐场。 一路上,我没怪责小美瞒着妈妈来中国的事,因为这样说反而会弄得她的情绪 低落,希望伯母不会把责任怪到我身上就好了。我们提早起程,两点钟左右就到了 小美哥哥的酒店,这是广州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最近才落成的,豪华度不下于日 本的五星级酒店,星武俊彦为了迎接妈妈才选这里住的。 我向柜台的服务人员说出了想找的人,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星武俊彦,几 分钟内,星武俊彦便走到酒店的大堂和我们会合。 小美见到了自己的哥哥,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女孩般,一声不吭地靠着我。她 以为每个人都在生自己的气,紧紧地搂住我的手,把我当成是保护神一样。星武俊 彦表情温和,走近自己的妹妹,伸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怎么了?这几天玩得开心吗?要是史文业欺负你的话我可不饶他。” 小美这才吱吱唔唔道: “哥哥……对不起。” “小美你没做错,哥哥从没怪你。来,过那边咖啡厅坐下谈吧。” 说罢,我们一起来到酒店的咖啡室坐下。小美还是那个样,把櫈子拉得紧靠着 我,生怕一离开我就会被哥哥责备似的。我只好无耐地笑了笑: “小美,你哥哥没怪你,要是他不疼你的话,还会帮你来中国找我吗?” 要我开口,小美才提起勇气和哥哥说话。 “哥哥对不起,小美太任性了,经常使你为难。” 星武俊彦把一杯果汁送到小美面前,亲切道: “不,小美你一点不任性,任性的是哥哥,不要提那些事了,喝果汁吧。” 小美挺喜欢喝果汁,她松开紧搂住我的手,拿起杯子喝着。我倒没多大的心情 喝东西,只是用吸管搅拌杯子里的冰块,有点心不在焉地问道: “嗯,伯母她四点钟来到吗?” 星武俊彦看出我的心思,安慰道: “放心吧,妈妈不会责怪你的,我偶尔也会听她说过以前的故事,你的样子配 上史文业这个名子,对她来说是极其意味深长的。”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伯母的故事,他 说的话听起来很是诱人,但一个大男孩怎能表现得那么多事呢,我只好忍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只是谈了些很普通的话题,一直等到三点半,星武俊彦和我们 一起坐计程车来到机场。 时间恰恰好,只差四分钟就够四点,而我们也站在出口了。机场内人声鼎沸, 许多刚下机的乘客接踵而出。我和星武俊彦的身材都很高,看的比别人多,当我还 没发觉之际,他已经叫了起来: “妈妈——我们在这里!快过来吧!” 在我们身旁的人听见有个身才这么高的日本人在叫唤,纷纷放眼看过来,不过 我们很少理会,因为伯母已站在出口旁了。 -------- 中娱文学